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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你看得懂吗?”
雨果羞涩地把指南针收了回来,乖乖地放在了掌心里,“这只是一个朋友的纪念品。”这下大家顿时全部都哄笑了起来,果然还是他们熟悉的雨果。
雨果依旧是那个雨果,只是他开始具备了基本的野外生存能力而已,这也是雨果自己感到最为新奇的地方。他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在路上奔’波‘着,他对于这些事情应该再熟悉不过了,可是这一次的徒步旅行却又为雨果打开一个崭新的世界,让他真正的用双脚去感受这个世界,原来那再普通不过的土地,居然是如此纷繁如此美妙如此神奇。
雨果把指南针翻了过来,“你看,这上面有字。”三个人同时伸出头去,居然撞到了一起,然后一起嗷嗷叫起来,让雨果乐得不行,他把指南针递给了旁边的福金,示意他看看。只见指南针的背面写着“给挚爱的杰克”,“这个指南针是我和一个流’浪‘汉换来的,我和他在堪萨斯州(kansas)一个叫做罗根县(logon。ty)遇到的,其实他也是一个徒步旅行者,只是他身上背着一个军用背包,上面挂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穿着’色‘彩斑斓的补丁拼成的衣服,带着一顶魔术师的礼帽,他自称为牧羊人。”
福金反复地翻着指南针,在手掌里轻轻掂了掂,可以感受到指南针的重量,圆形的周围被磨的无比圆润,上面数不胜数的刮痕标志着它的沧桑,但这些沧桑都被抚平了,可以看得出来指南针的主人肯定经常放在掌心里抚’摸‘,所以才把周围的棱角都抚平了。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指南针。福金递给了旁边的佩德罗,听着雨果接着说道,“当时他已经有两顿没有吃饭了,我身上正好有半支西班牙火’腿‘,于是我给了他一半,换来了这个指南针。他告诉我,这也是他从别人那里换来的,听说原主人是一个参加越战的老兵,不过他没有能够重新回到这片土地上。我猜测着,那个’杰克‘应该就是这个老兵,这应该是他的未婚妻,或者他的母亲,赠送给他的,让他带着到战场去,不要忘记回家的道路。”
雨果平实的话语让拖车里安静了下来,只有轮胎碾过道路的声响在悄悄回’荡‘。雨果轻笑了起来,打破了沉默,“后来我在阿肯’色‘州又远远见了牧羊人一面,不过当时我在车上,没有能够停下来打招呼。对了,我当时坐的那辆车也十分有趣,那是一支吉普赛乐队的表演货车。”
“吉普赛人?”尼尔好奇地询问到。
“对,他们才是真正流’浪‘的民族,虽然当他们得知我是犹太人时,对我怒目相向,但最后我们还是成为了朋友。”雨果笑呵呵地说到,“我和他们的乐队参加过几场表演,我在一次农产品’交‘易大会上进行了表演,我担任的是吉他手,当时我披着一条棕’色‘的’毛‘毯,站到了舞台上……”
雨果直接就站了起来,绘声绘’色‘地描绘着当天表演的情况,当雨果说到“那时候台下就有人喊到,雨果!”的时候,佩德罗甚至惊吓地叫出了声音,还以为现场会是一片’混‘’乱‘和尖叫,可是接下来却戏剧化地转折,“然后他们就把我拉到了人群,和大家一起跳方块舞,上帝作证,那场面真是惨不忍睹”,回想起雨果那糟糕的跳舞能力,就连福金都不由拍着大’腿‘大笑了起来。
那细琐的小事伴随着暗红’色‘的房车离开了洛杉矶,一路朝着亚利桑那州(arizona)进发。其实荣耀至死的成员们都可以说是有着丰富公路旅行经验的人,但他们听着雨果的经历,还是觉得无比神奇。
生活在路上、行走在路上,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风景,是一笔无法换算的财富,成为生命里不可取代的一部分,永恒地烙印在血液之中。看着雨果那眉飞’色‘舞的描述,那硕大的登山包里几乎每一个小物件都是一段故事,就连这个登山包本身都来历不同寻常——这是雨果和一名竞技牛仔’交‘换得来的,原本的主人曾经背着这个登山包横跨了亚洲和欧洲。
听得佩德罗热血沸腾,一个冲动就想要直接踏上徒步旅行的征。
“如果你想真正迈出第一步,随时都可以,但必须是你一个人,因为你会在道路上遇到无数人。当你走在路上之后,你就会发现,其实这个世界是那么大,那么神奇。我一直坚信着,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视角去看待这个世界,而那斑斓的’色‘彩,才是这个世界最美妙的地方。”
雨果的话语在深夜里缓缓回’荡‘,眼前篝火熊熊燃烧的声音衬托地周围越来越安静。此时荣耀至死将车子停在了加利福尼亚州和亚利桑那州的’交‘界处附近,其实这里已经属于大峡谷国家公园范围之内了,不过他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寻找城镇休息,而是在雨果的指引之下,寻找到了野营地,直接在野外落脚。
雨果熟练地安排好了所有事情,点燃篝火,甚至还和野营地另外一伙印第安人’交‘换了野猪’肉‘,解决了他们的晚餐。这对于荣耀至死的成员们来说,无疑是十分具有正面冲击力的。以前都是尼尔在做主导,不然就是阿方索或者福金辅助,雨果一向都是撒手掌柜,可是今天雨果却接过了所有主动权!
乐队的其他成员们都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篝火,那炙热的火焰让周围的黑暗显得格外清冷,尼尔突然开口到,“所以,这就是你希望继续一直走下去的原因吗?”
雨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好一会,这才轻声开口说到,“我不会这样说,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一次的旅行给了我不同的视角,让我有机会重新看待自己目前的生活境况,让我跳出了好莱坞那个框架之中,重新认识了世界,也重新认识了自己。世界那么大,我们生活的圈子始终只有那么小,每隔那么一段时间,我们都需要走出固定的生活圈子,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否则所有’激‘情和斗志都会慢慢消磨殆尽。”
比如荣耀至死。
第1510章篝火夜谈
雨果的话让大家都沉默了下来,虽然雨果没有明说,但他们都知道,其实雨果说的不仅仅是他自己,也是荣耀至死。
过去两年时间,荣耀至死取得了太多的辉煌,他们享受着掌声和灯光的包围,他们在疯狂的尖叫声和狂热之中徜徉,他们的锐气已经在媒体的追捧和听众的赞誉声之中逐渐被消磨殆尽,所以他们开始感觉到了空虚,开始无法满足现状。雨果专注于演员工作是导致荣耀至死出现空档期的重要原因,这不可否认,但真正让荣耀至死开始颓废的,却是他们精神的空虚。
所以佩德罗也压抑不住好奇心,彻底沉溺在了毒。品之中;所以阿方索会开始想要拓展版图,用更多的金钱来满足他和他家人的生活需求;所以尼尔和福金才会不断进行创作,却又找不到方向。雨果也不例外。
好莱坞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圈子,在这里,似乎只要闪光灯、欢呼声和掌声就可以把所有空间填满,每天在酒精、毒。品和性。爱之中醉生梦死,也许某一天可以清醒过来,也许就永远都沉沦了下去——比如瑞弗…菲尼克斯,比如麦考利…卡尔金。
眼前的篝火突然噼里啪啦地爆出一阵火花,顶端的夜幕就好像被点燃一般,迅速燃烧成为灰烬,然后零零散散地落下来,让雨果回过神来。其实雨果根本没有打算说这些东西,他没有准备好重新和乐队的成员分享自己的想法,他轻咳了两声,露出了一个笑容,转移了话题,“现在我们就在大峡谷了,明天上午我打算去看日出,那场面肯定壮观无比,有人想要报名吗?”
雨果的话语在篝火上方被轻轻点燃,然后变成一股轻烟,消散在空气里,没有引起任何波澜,这让雨果嘴角的笑容也缓缓收敛了下来,就在这时,阿方索却是突然开口说道,“去年夏天,我父亲酒驾出了车祸,撞毁了四辆车子。”
阿方索那生涩的嗓音在爆火花之中透着一股冷意,让人不由自主就打了一个冷战。今天一整天,阿方索开口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准确来说,自从奥斯卡之后,阿方索都是如此,他也从来没有和乐队的人深谈过。所以当他此时毫无征兆地开口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他还好吗?”尼尔担忧地询问到。
阿方索微微耸了耸肩,“没有缺胳膊少腿。”轻描淡写的语气却透露着一股子悲伤,阿方索抬头看了雨果一眼,“乔不知道,吉布斯一家的情况也不是很好。”然后他就快速收回了视线,眼睛重新看向了眼前的篝火。
雨果原本还震惊着,约瑟夫为什么一句话都没有,可是听了阿方索的解释,雨果也只能是轻叹一口气。
约瑟夫的弟弟保罗进入了田纳西大学读书,顺利加入了大学的橄榄球队;他最小的妹妹也于去年考上了田纳西大学,家里只剩下了他的父母留守。而去年夏天的时候,约瑟夫的哥哥彼得在军队里毫无征兆地就断了消息,长达三个月,这件事也让吉布斯一家十分煎熬,随后后面证实彼得只是参加了一个秘密任务,暂时被禁止与外界通讯,只是虚惊一场。但那三个月时间里,吉布斯一家确实是一团乱,阿方索所说的时间,应该就是那段时间。
“八月的时候,我母亲在工作时摔到了盆骨,需要躺在床上休息两个月……我家里那段时间是一团乱。”阿方索从来没有谈过他的家庭,雨果所了解的情况大部分都是来自于约瑟夫的。
阿方索是西班牙人,有着一个庞大的家庭,他自己家里就有七口人——包括他在内五兄妹,而且他的叔叔、舅舅等家庭也都是团结在一起的。他们家比约瑟夫家要复杂多了——虽然约瑟夫是一半西班牙人,但他们家在美国已经停留超过三代人了,所以整个家族相对而言简单了许多。
虽然约瑟夫没有详细说起阿方索家的情况,但其实雨果他们都知道,德克萨斯州的西班牙裔大部分都是加入了帮派的,比如说约瑟夫的哥哥彼得也是如此,这些帮派干的都是违法勾当,走私军火、毒。品、人口等等……想象一下当初阿方索放弃了音乐梦想,逃离休斯顿,前来洛杉矶成为了车行经纪人,就知道他花费了多大的勇气。
所以,去年那段时间里,家里突然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蜂拥而来,阿方索所承受的压力可以说是难以想象的。
“还有我的弟弟,他……”说到这里,阿方索挥了挥手,似乎想要把过往都撇开一般,“但总之,我那段时间需要钱,所以我才重新开始做生意了,我在圣迭戈买房子,是因为我需要把我的弟弟妹妹们接过来,他们必须离开休斯顿。原本我希望我母亲也过去的,但她不愿意……”
阿方索说的支离破碎,十分零散,甚至没有太多有用的讯息,但却可以感受到他的艰难。“但这些都只是借口而已,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我嫉妒了,我嫉妒雨果取得的成功,我也想要获得更多的关注,我不甘心仅仅只是乐队的键盘手兼吉他手而已,但是我却忘记了……这有多么困难。”
阿方索的话语不由就停了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组织语言。奥斯卡那个夜晚之后,他脑海里始终有着无数思绪在翻滚着,雨果的话、亨利的话、佩德罗的话……他想了很多很多,所有往事一点一滴得涌上心头,这才让那因为嫉妒而变得过热的脑袋冷却了下来。
可是,越是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阿方索就越是内疚越是惭愧,于是就越发无法开口,他甚至觉得开口请求自己队友们的原谅,都是一种奢侈。他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自己心里的想法,也不知道乐队的未来到底会如何,但事实就是,他迷茫了。
“哥们,对不起。”平时口才出众的阿方索,此时却已经词穷了,只能是看向了自己的队友们,低声说道,这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却隐藏着无数沉重而错杂的情感。这一次,阿方索没有再躲避,而是专注地看向自己的队友,最后与雨果的视线对上,坦然地面对着雨果的打量。
许久之后,阿方索这才转头移开了视线,看向了佩德罗,哑声说到,“真的对不起。”也许他真的太过自私了,居然从来都没有发现过佩德罗的异常——又或者说,他早就发现了佩德罗的异常,但他却专注于享受瞩目、专注于嫉妒雨果,以至于不愿意去探究这些异常。
看着佩德罗那清澈的眼眸,阿方索惭愧地低下了头,舌尖的错杂和苦涩几乎将他淹没。
佩德罗轻轻扯了扯嘴角,“阿方索,你没有对不起我,雨果、尼尔、福金,你们也都没有对不起我,从头到尾,每一个选择都是我做出的……”
“佩佩!”尼尔出声打断了佩德罗,今天佩德罗才刚刚从戒。毒所出来,他不确定佩德罗的心理是否足够强壮足够健康去正式这样棘手的问题。
佩德罗却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