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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干的风干,该剥皮的剥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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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进宫请过太后并母妃的安后,方回到府中,人并没进后院,而是到了前面书房之中。
“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将军府不得不忍气吞声的应了么?”这回同圣上出京,数他的猎物猎得多,更得了皇上几次三番的赏赐赞扬,直直把五皇子压了一头。大皇子这里正春风得意呢,可人一进门,就听说几位幕僚有事?
见大皇子眉头锁着,神色间带着不愉之色,几人心中惴惴,忙道:“正是如此,那日吴将军怒气冲冲的杀到了白家,可之后出来两家就放出要结亲的话来……”几人对视了几眼,犹豫道,“当时也并没多想,可后来这事极是顺当,两家已经定下小定的日子了,我们几个觉着……好像有些太顺了吧?”
大皇子心中正没好气,翻了他们一眼:“他们两边可有去打听这消息是从哪儿又传出来的?”
几人连忙摇头:“并没听说。”见大皇子脸色更不好看,只怕他会怪自己几人大惊小怪,忙又道,“可白家二房把那两个丫头都打发了,又处置了一些下人,有的……就是暗中给咱们透信儿的……”
大皇子毫不介意的一挥手:“只怕同那个吴奇然有干系,这事两边都没脸面,虽面上好像定得痛快,到底心中怕是都憋着一口气。那白錾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怕是没讨着什么好,才赶紧把那些丫头都打发了故意给他们没脸呢。”
这事此前明明就商议过,怎么这几个人还如此沉不住气?
冷哼一声,大皇子起身道:“可就只这么丁点儿大的屁事儿?”见那几个诺诺无言,这才又一甩脸子,转身回里面去了——都是一群废物!
待大皇子离去,那几个人才愁眉苦脸的对视起来:“这事……可要再提?”
“还怎么提?那位……能听劝么?”何况他们现在也并没得着什么真凭实据的消息?虽两家的婚事定下来了,可之后两边儿却从没正经走动过啊?就是白家,也只见白洌Т拍歉鑫抻玫陌装铂A上过两回将军府,再没别人啊!
“哼,这话也就是咱们说得,殿下才不以为异,要是那宋探花……”一人冷哼了一声,一脸不屑。
另一个阴阳怪气的笑道:“能一样么?咱们又没张那么副好皮囊,更没长了那么个好屁股,说的出来的话,自然不同。”
几人都是一脸猥琐的笑了起来。
这几个都是大皇子早先的幕僚,本就看不惯那些后来居上的。那宋裕慈人生的好,又在大皇子这里留宿过不少回。众人既是幕僚,便知道大皇子的一二喜好——这位于男色上……跟那位三皇子果是兄弟,都是一般的性子。
这宋裕慈便是真没有那些个事,也架不住人家泼脏水啊?何况他跟大皇子又是真有事。虽没人亲眼见过,可偶尔行动间带出来两分,又或是一个眼神、一句话的语气。
这些人虽都是男子,便是再不通这些男女情|事,到底不是傻子,一次看不出,多看几回呢?一个人看不出,这么多的人呢,又不是个个都是睁眼瞎?
可惜,那宋裕慈滑不溜手的,现在大皇子正新鲜着,护着他也是有的,等以后……哼,这等奸佞之辈,靠着歪门斜道,还真当自己能青史留名不成?!
第九十章
白安珩瞪大了眼睛;看着外屋炕上的那一大三小;指着那四只白乎乎的小东西,又一脸诧异的抬头看向韩筃:“这、这、这……它是什么时候生的?!”
韩筃拿帕子挡着脸;笑得花枝乱颤:“刚生了不到十日;本想写信告诉你的;可又一想……不如等爷回来;让爷亲看看才好呢。”
她就是想吓他一跳!
白安珩伸头过去,细看看那三只偎在雪团儿怀里丁点儿大的小东西,正趴在它怀里吃奶呢。似是觉出被人看着,原本一睡半日眼皮都不再睁睁的个小东西这会儿却抬起脑袋来;眯着眼睛冲白安珩“咪”了一声。
围着炕边左右走了两步,伸了伸手;又停在半空:“可能摸摸?”那么小的猫;那么丁点儿大,也不知睁没睁眼呢?比他之前把雪团儿抱去韩家时还要小上许多呢!让他连碰都不敢碰了。
韩筃指了指,没话说儿,只含笑冲他使了个眼色。
雪团是极乖巧的,又知道哪个才是它的主子,见白安珩伸手过来轻轻摸了摸自家的三个孩子,也没闹腾,只在觉着他摸得有些久了时方又叫了两声儿。
收回手来,白安珩连叹了两声儿,忙去洗过了手,又一把接过刚吃完奶的儿子,颠了一颠道:“果然重了些。”说着,又细看看正冲自己流着口水傻笑的大胖小子,低头啃了一口,“果真长大了!”
歇息过后,二人便起人去了前面正房。今日是这两兄弟回京头的一日,家中正房处摆饭,让众人都过去热闹一回。
众人落座后,甘氏笑道:“你们哥儿俩带回来的东西不少,我叫他们都收拾着,等过两天给两边儿的亲家都送些过去。”
这一回巧的是,王家也好、韩家也罢,这都没有家中子弟跟出京去的。不过想想也是,这回去的多是武官,这两家却偏偏都是文职一系。便是白安珩,若他不是跟在皇上身边儿当那个知制诰,这回也决计出不得京的。
一家人其乐融融聚在一处用了回饭,等各自回去后,白安珩方问起这些日子家中的事。
提起早先二房同将军府上的事情,白安珩问道:“上回带信给你,和怡县主那里可又走过什么消息?”
韩筃笑着摇头道:“前几日我又去过一回县主府,她并没同其它人家提起过。京里也没谁家说过这事。”
之前那个谣言,赵茹岚虽跟韩筃说过,却没再把这个事跟其它人提起,也没和人说过她已经把话跟韩筃说了。便是京中,也没人知这事最初是从敬王府里传出来的。
白安珩这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眉头又皱了皱:“你可知县主同……那宋裕慈间如何?”
韩筃一愣,心中斟酌了几番方道:“县主自建府以来,听说那宋……并没去过几回。”说着,看了白安珩一眼,“县主之前同我说,她身子未愈,一年半载的并不想要孩子。”
白安珩心中松了口气,点点头。自那回事后,这夫妻两个生分也是常态,要是又好上了倒古怪。如今县主说一时半会儿不要孩子,怕是二人间连同房都没同过,这些闲七杂八的更不会提。
心里想着,不由得又挑眼看了韩筃一眼。这回出京时,那宋裕慈倒是跟着去了。可他分明是六部中人,听五皇子的暗探说,他竟时常留宿在大皇子那里……这等腌臜事倒不必跟她提及,没得脏了她的耳朵。
这回这事,就算事后那对夫妻好回去了,县主怕也再想不起这次的事情来——就算想起,宋裕慈发现哪儿不对也晚了。
累了一日,换过衣裳洗漱完毕,白安珩环着她的肩膀带她进屋,忽低声凑到她耳边道:“雪团儿的那三只小东西,我想等它们长大些个,可好给砇哥儿一只?”
韩筃笑道:“那有什么不行?”说着,歪头想了想又道,“早先我答应过三妹,许给她一只。剩下的那个不知你三弟可喜欢?”
白安珩一挑眉:“三只都给人?你可舍得?”
韩筃失笑起来:“这西域来的猫也跟咱们这儿的小猫似的,生起来快得很呢。听孙妈妈说,这是头一窝生得才少些,之后再等几个月再闹起来时,怕就不止这些个了。有什么舍不得?只怕到时养都养不过来呢。”
手原本就搭在她肩上,这会儿听她如此说,白安珩不由得贴到她耳边低声道:“猫儿一口气就能生下好几只,咱们虽不能,可也不能让顺哥儿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脸上腾的一下子红了起来,从他刚才手搂到自己肩上,韩筃心中便跳得厉害了起来,可又想着他累了这一路了,今天晚上很应该休息,便没动声色只做不知。可这会儿……
脸上的红晕朝耳上、颈上烧去,被他拉到了床边儿,两人半坐半靠在枕上,面前的人越贴越近,只觉着那温热的气息直扑到自己面上,身上也越发的变烫了起来。
脑中仿佛混沌一片,却又清醒无比,便是闭着眼睛也能觉出他人在哪儿、离自己的远近、他的身子、他的胳膊、还有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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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两人起身去公婆那里请安,不多时,大哥大嫂也已经到了。
白安珩给白安玙行过礼后,白安玙便冲白錾、甘氏那里道:“父亲、母亲,一会儿还要拿府上的贴子去请个相熟的大夫回来。”
甘氏一愣:“这是怎么了?!”猛见王氏那里红着脸,只低着头的模样,心中一动。
白安玙便道:“王氏怕是……让大夫来看看最好。”
不多时,相熟的大夫就到了府上,忙给王氏看了一回——果然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子。
甘氏喜得不能自以,一叠声儿的吩咐下去拿各色补品给王氏送去,又抱怨道:“你也不说!这些日子还日日过来,才三个月,也太不小心了!”
王氏低垂着头,脸上依旧发红发烫:“媳妇只怕不准,这才没敢说……”她头一个月时还有些隐隐来红,等到次月时方有所觉,可当时白安玙又不在京中,怕万一是迟了呢?这才又等了小一个月。
可昨天晚上他回来了,他那人又……总之,王氏是怕伤到了孩子,才同他说了,当时天色已晚,又怕惊动父亲母亲不安生,这才等到了一早再请大夫。
白安玙心中自是欢喜的,他回来后得了母亲的嘱咐,且心中也是觉得亏欠于她,方加倍的对她“好”。如今好出了个结果来,心中能不欢喜?
砇哥自幼便不在自己身边儿,没能尽得天伦。如今又有了一个,自己又至少这三年间不会离京,且能自在的看着孩子慢慢长大,哪能不高兴?
只一点,她有了身子,就……咳咳,那个事儿又不是没忍过?在军中一呆就是六七年,他还不都忍过来了?大不了,搬到书房去,眼不见为净!
韩筃忙给王氏道喜,又同母亲道:“嫂子虽是二回,可有身子的人不比其它,母亲便叫嫂子多歇歇,媳妇过来给您搭下手可好?”
甘氏笑指着她道:“这话可是你说的?到时不许叫辛苦!正好叫你大嫂好好养养,省得你大哥心疼她!”
大房的热闹也传到了二房那边,周氏心中又是羡慕,又是暗恨自己上回没能生出个儿子。可好歹儿子的小定已经下了,跟将军府那边也定下了过门的日子——放在了二年后的四月间,天气不凉不热,又正好过了那边四小姐的笄礼。
儿媳妇快来了,孙子也就不远了,心中总算没那么酸了。
到大房那边说了会儿话,便觉着精神又不太济,忙回来歇息。
主子歇息了,下人们便也能偷着个空儿的走亲串邻的。几个丫头在院子里头说话儿聊天儿,有侧夹院儿的小丫头过来玩儿,说了半天的话儿方回到夹院儿去,跟同院儿的丫头姐妹们又聊了起来:“那边大房又出了喜事呢,听说他家大奶奶又有了身子,都三个月了!”
周悦然这会儿刚睡醒午觉,素心出来打水,刚一出门儿就听见这话,不由得变了变颜色:“说什么呢?都小着声儿些,仔细吵着小姐。”
几个小丫头低了脑袋,心中却不服,等素心过去打水时方低声啐道:“什么小姐?谁家的小姐?还当自个儿是正经主子、未来的少奶奶呢?”
说虽说,到底不敢大声,拉着交好的到了小屋儿去说话儿不提。
素心打了水回来,进门心中惴惴的看着周悦然,见她坐在床上,正盯着桌角发愣,也不知那话她到底听没听见。
别人不知,她自是清楚的,先不说白家二房这边的少奶奶什么的,只上回正月十五……
一想起来,她就头皮发麻,那事,可不是大家小姐应该做的!当初还在周家时,家里该交的规矩也都教了。
可奈何,一朝家人尽失,周氏又显不想再给小姐做主,小姐再不自己想想法子,以周氏那个脾气,小姐将来还不知道要如何呢!
“小姐,水好了。”见她还是发呆,素心低声叫了一句,半天才见她回过神来,坐了起来。
把水端了过去,伺候着她洗脸,周悦然手捧的水还没凑到脸边,就是一通咳嗽。
咳的撕心裂肺,听得素心冷汗直冒:“小姐、小姐?小姐慢着点儿!”
咳了半天,素心要出去叫大夫去,被周悦然拦了:“不过是一时气叉罢了,并没什么。”
等到了晚上,让素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