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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诺看了看高铭西装里面的衬衫,诧异地发现,竟然还是昨天被她泼湿了的那一件:这家伙……
她可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他是故意穿给她看的,难不成……他没回去?
这样的想法,有点暧昧,而且不厚道,程诺收回心思,“昨天,很抱歉,我不辞而别了。”
高铭垂眸盯着她,“你要道歉的,就只有这一件事?”
程诺顿了顿,还是认命地说道,“对不起,弄湿了你的衬衣。”
“哼。”高铭的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转而看向徐徐递减的电梯数字,半响,冷不防地冒出一句,“昨晚,我喝醉了。”
“……哦。”他醉不醉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温馨也醉了。”
“是么。”
“电梯来了。”
“啊?……哦。”程诺尾随高铭的身后,进了电梯。
高铭再看向徐徐递增的数字,又是一段不长不短的沉默之后,他突然爆料,“昨晚,我和温馨一起。”
“咳咳……”程诺没忍住,被自己的直觉给惊到了。
高铭眯着眼睛,看向被自己口水呛到的她,口气不善地说道,“怎么,这事就让你这么激动?”
程诺摆摆手,而后猛捶自己的胸口,平复跑岔了的气,这种情况下,她还真不知道要作何反应,难不成,双手抱拳,来一声“恭喜”?
程诺可不敢。
高铭慢慢地把视线又落回电梯的数字上,“接下来我要说的话,程诺,你不许得意。”
这话,程诺听他说过一次,这男人的沙文主义思想挺严重的,他的话,绝对到不了她得意的程度。
“昨晚……我把她当成你了。”
“……”这种话他也说得出来?
趁着电梯打开的一瞬,程诺抢先迈了出去,她发现自己跟这个男人,越发没有共同话题了。
好在,高铭用一种很客观的姿态陈述完这件事情之后,倒也没再为难程诺。
却是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有个不速之客,通过一楼保安室的传达电话,将程诺叫了出来。
电话里,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很客气地直接说出了她的名字,因为程诺之前为不少企业做过设计,所以潜在的客户源不少,偶尔这些客户也会推荐一些业务来程诺这里。
所以,听到有个陌生的声音找自己,程诺第一反应就是:又要给科研部拉项目了,虽说在事业单位里,拉业务是没有多余的奖金和提成的,这也造就了事业单位或是机关单位里养了一群温水青蛙,大家只是通过政府的势力,去等着项目上门,当然,有程诺这种靠个人魅力得来的业务,质检所也不会推之门外,但是收费方面,却依旧保持着行业老大自居。
程诺下了楼,就见一个穿着贵妇的中年女人,站在那里,年龄和自己的母亲相当,别的不说,光是那女人手腕上的两个纯金手镯,加上她颈项上色泽上等的翡翠项链,衬着女人偏白的肤色,就看得出,这是有钱人家的太太。
这是因为,虽说近两年,B市的治安好了很多,但是只要贫富差距存在的地方,都会存在坑蒙偷抢,在程诺还小的时候,就常听母亲说不敢随便戴太张扬的首饰,因为真的有人会抢。
此时,自然不是程诺去为对方安全问题担心的时候,她漾起微笑,走了过去,“我是程诺,请问,是您找我么?”
那中年女人闻言,上下挑剔地看了程诺几眼,而后用着跟电话里一样客气的声音,说着非常不客气的话,“是你啊,我时间很紧,咱们就找你单位对面的那家咖啡厅,坐着说吧,也不用一起吃饭,一会儿我还有别的应酬。”
程诺眨眨眼,慕她的名找上门的客户不少,可是像面前这种的,却是首次见到,“如果您时间紧,那我们就在这里说吧,你有什么需求,我会……”
女人不屑地轻笑一声,“需求?程小姐,你对每个来找你的人,不分男的女的,都会提出这么有暧昧暗示的问题吗?”
程诺一怔,开始明白,来人不怀好意了。“对不起,我不理解你的意思。”
“不理解?放心吧,我会让你理解的,如果程小姐不介意在这里丢人现眼的话,我们就在这把话说清楚!”
这位可以叫一声阿姨的女人,居然用了那么严重的字眼,程诺心底火了,可是涵养在那里,她忍着没发作,“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我现在甚至不确定,我是不是您要找的那个人。”
中年女人眉头一挑,“质检所的程诺,不会错!你和你老公还上过质检所三十周年年庆的舞台,进行过大尺度的表演,不是么?呵,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能够说到这个份上,程诺也只能认了,看着有些准备去外面吃饭的同事,在经过她的时候,都投来好奇的一瞥,她意识到:在办公大楼下和长辈“吵架”,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她敢保证,再在这里多呆两分钟,不用半小时,单位内网的论坛上,一定会发出一个新帖子,至于帖子的内容,程诺不敢想象,比之那些八卦的人才们,她自认智商不足。
“好吧,这位阿姨,咱们去对面的咖啡厅里谈。”
女人轻哼了一声,率先移步。
程诺尾随其后。
二人落座后,谁都没有点东西。
中年女人以冰水润了喉,如她自己所言,她赶时间,所以直奔主题了,“程小姐,一句话,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我儿子?”
“呃……”她儿子?
“别装无辜了,我是高铭的母亲。”
原来……,“阿姨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女人冷眉一扫地断了程诺的话,“我不会主动提说给你钱,因为这样你可能会觉得我侮辱了你,但是如果你真的有需要,我们高家也付得起。——我就不明白了,现在年轻的女人都是怎么了?要不就是年纪轻轻地去勾搭四五十岁可以当自己爹的男人,要不就是明明已经结了婚,还要找那些未婚的好男人去搞婚外遇!程小姐,这个事如果不是因为涉及我儿子,为了不影响她的前程,我早就告到你们领导那里去了!”
程诺总算知道,高铭的那些官威都是哪里学来的,原来是遗传所致。
但不管高妈妈是从哪里得来的小道消息,程诺是一定要死赖到底了,本来也是已经结束了的关系,没必要多生是非。“阿姨,你真是误会了,我和高主任可没什么,如你所说,我是结了婚的人,我也很爱我老公,至于高主任……,他那么英明果决的一个杰出青年,怎么会跟已婚女人扯上不清不楚的关系、自毁前程呢?”
“呦,还有一张挺厉害的嘴呢。”高妈妈讥讽,然后打开自己的小提包,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摔在了桌面上。
程诺第一反应是钱,但又一想,现在还不是该钱出场的时候。
“程小姐,你自己看看吧,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程诺隐约猜到,里面是什么了,她将信封里的东西往桌面一倒,是一张照片。
一张她见过的照片。
那里面一男一女的暧昧举动,正是昨夜温馨姑娘的杰作。
或许,这是温馨为了和高铭断绝婚约的方法吧;当然,也或许是别的原因。
“怎么样,无话可说了吧。”高妈妈得意地很,眉宇间,那种盛气凌人的姿态看得让人反胃,“程小姐,请本本分分地做人,别妄图想要依靠什么裙带关系,而谋取自己上位。……说吧,你还有什么要求?我这么说,也完全是看你是个晚辈,行差踏错也值得原谅一回,要知道,以我和我爱人在B市的人脉,想要驱逐你,也是易如反掌的,可是,人皆有恻隐,我们不想做得那么绝而已。”
很好,事情彻底大白了。
程诺面无表情地将照片塞回了信封,推回给了高妈妈。
高妈妈冷哼一声,极为轻蔑地说道,“行啦,你就收着吧,我也就只洗了一张,你要留作警醒也好,销毁也好,总之,别再给他人看见,瞎了别人的眼!”
直至此时,程诺收拢了之前所有对待长辈应有的客气和尊敬,对上高妈妈明显轻视的脸,并没有收了那照片,而是似笑非笑道,“其实,我也想问阿姨一句,您需要什么?啊,或者说,您想要多少钱?”
“什么?”高妈妈懵了,怀疑自己幻听。
“那我再重复一遍好了,我们家虽然算不上有钱的大户,可是父母做了点小生意,也给我留了不少,别的不说,就说我这两年的私房钱,也攒了有这个数。”说着,程诺比划了五个手指头,“阿姨,您就说吧,您要多少钱?要多少钱,才能保证您儿子不再来纠缠我?您说个数,多少我都给!因为……他真的很烦。——啊,这张照片,还是您留给您儿子吧,时不时地让他看两眼,警醒一下,他可是有未婚妻的人呢,留在我这实在不好,我这人口不言,手也不老实,说不好给了什么人看见,瞎了他们的眼!”
“你……你……”高妈妈被摆了一道,气坏了,“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对待长辈,这就是你的礼貌?”
程诺冷笑,“没问清原由,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来找一个晚辈的麻烦,貌似,阿姨您这个长辈做得也不是那么称职。”
高妈妈气得全身发抖,“凭你这几句话,你在那质检所呆不过今天下午!”
程诺也想开了,这份工作她是珍惜,可是见多了其中的勾心斗角,以及人与人之间隔着良心相处的模式,她实在是心寒,没有背景的小虾米,或许早晚要沦落到要背了领导的黑锅而惨淡立场的结局吧。
与其背别人的黑锅,不如背自己的。“这也挺好,走了走了,一了百了,不用被您儿子纠缠,也落得轻松。”
高妈妈肺都要气炸了,她一拍桌子站起,抡起巴掌,就要招呼到程诺的脸上。
只不过,那只手在空中就被人拦住了。
那手不是程诺的,虽然她也有正当防卫一下,但是被人抢了先。她诧异地看向前来救美的英雄,一看之下,感激的话又被她吞了回去。
竟是高铭!
“妈,你这是干什么?”
高妈妈指着程诺,“铭铭,妈妈也是个懂道理的人,可是这个女人,我就不知道以她的素质,当时到底是凭什么进了质检所的,还有你,最好尽快跟她把那些不干不净的关系给断了,你知不知道,馨馨今早跟我提出要解除婚约了!”
高铭听了,像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似得,“就这个事啊,行,我会处理。……你就别在我单位附近晃悠了,被瞧见了,影响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妈妈还能给你丢人了不成?”高妈妈嘴上这么说,人却在高铭的推搡下,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眼程诺,“那个女人,她……”
高铭赶紧接话,“她的事,你也不用管了,这事我心里清楚,你和爸可别插手啊。——至于温馨那边,她没告诉你,我昨晚是跟她一起在宾馆过的夜么?”
这事,高妈妈还真没从温馨嘴里得知,她只知道温馨以程诺插足为由,要提出解除婚约。而她那么气势汹汹地来找程诺,也完全是怕高铭被程狐狸精迷了魂而放弃温馨。
现在,听闻儿子已经和温家千金睡了,高妈妈心里顿时踏实很多,连程诺插足一事,也变得有些无足轻重了,说到底,高铭脚踩几船的,只要不和温家闹翻,那吃亏的,都不会是她的儿子。
所以,高妈妈放心地出了咖啡厅,嘴里却故作正义地数落儿子两句,“我是不懂你们年轻人,婚前就这样,不过你大了,妈妈也不会说你什么,你自己心里要明白,哪个才是你该抓紧的人,至于那个程诺,她可是有丈夫的女人,铭铭,你可别给自己乱扣屎盆子。”
“行啦,行啦,我知道,我都知道。”高铭扶着母亲的腰往前走,“你的车呢?”
“在前面停着呢,我给小张打个电话,让他把车开过来。”
高铭想了想,劝道,“我看,还是你走过去吧,别人看见了,真的影响不好。——我不想让单位的人瞧见,说我是靠关系才当上副主任的,这样,就算我有实力,也会被关系光环给压住。”
高妈妈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行,依你。”可在心底里,她却在想:这个社会,靠关系还是件丢人的事么?那可是别人羡慕都不及的,儿子还是年轻,脸皮薄啊。
……
再说高铭目送了母亲离开,这才急急地返回咖啡厅。
而此时,程诺已正好付了茶位费,走了出来。
“程诺!”高铭迎上去。
程诺待他走近了,抬手将之前那个装照片的信封递了过去。
高铭一怔,“这个……”
“你妈妈落下的,我物归原主。”说完,程诺转身往单位的办公大楼走,“我要回食堂吃饭了。——哦对了,刚刚……还是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