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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尖山一役,据报来的消息,是相当惨烈的。现已入夏,马匹也正肥壮,乾国骑兵本就厉害,如今得了势,又不知得了哪里的谋士,出去的队伍被分割成好几块,听闻有些已经被围困在塞外小城里许久,也许他被困在那里了。”
“既然如此,就不能派援军吗?”
“北燕尚在。”
这个我也知道啊,就是知道才更觉得无能为力吧?
“不说远的,我们说说近的,太子过几日就要登基了,”他将我抱回到桌边,又命青苹姐姐将食物端上来,“虽然他成为太子是众望所归,大家同时也觉得奇怪,之前他不是在皇陵守孝,怎麽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京城,而且还瞒过了所有人,在最後时刻才挺身而出。”
我愣了一下,长安不是藏在我们家麽,他之前没有同大哥说的吗?
我的神色显然没有逃过大哥的眼睛,“你知道?”
犹豫了一下,虽然长安让我不要说,可现在事情已经结束了,说了也没什麽关系了吧?点了点头,“嗯。”
大哥眉头紧锁,“他躲在我们家?”他紧盯着我的脸,好像想到什麽可能性,眉头锁得更深,“他就躲在你的院子里?”
他的表情过於严肃,我点个头都点得提心吊胆,“他保证过不会对我们家怎麽样的,他发过誓的,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可大哥的表情还是不见好,“他保证的只有那些?”
我回想长安当时说的话,点头,“是啊,他说不会对家里做些什麽的。”
正说着话,碧针姐姐捧着个盘子进来,“大公子,家里来客人了,管事说必须得您过去才能接待。”
我看了大哥一眼,这时候老爹也在家里,哪里会有必须要他才能接待的客人,也只除了长安。我很大方地挥手,“你走吧,我一个人也能吃得下的。”
他瞥我一眼,“既然安心了,就多吃些。”
“唔。”
可是他离开之前的那个表情,真的不怎麽好啊,简直像小哥经常摆的恶鬼脸了。
☆、(16鮮幣)251 眾多流民
虽然是喜欢吃的菜,厨子的技术应该很好,色泽很好,但味道却并没让我觉得多有食欲。可毕竟是老爹为了我请来的,多少也要吃下去的,抱着这样的心理,我捧起饭碗开始吃。没觉得多有食欲,却比早些天好些,吃到一半,当然不觉得饱,可再也吃不下了。
“小姐?”碧针姐姐看着桌上剩下的饭菜,很吃惊,“这可是你在江宁时最喜欢的菜了。”
“唔,可还是吃不下。”我也觉得不好意思,天天剩那麽多,但好像再吃下去就要吐出来了,有点愧疚地冲她笑笑,“反正做出来的量就不多,你同老爹说的时候,一定说我吃得饱饱的,全部吃完了。”
我是想让她帮我瞒着,鉴於我以前从不剩饭,她也就答应了,看着她端了盘子出去,我松了口气,转过头,“黄莺──”
我要去小哥的别院,他说我得在那里喝药,若是回家了还喝,老爹不说,大哥肯定会过问的。想想也对,再回想大哥临走之前那个可怕的脸色,我觉得小哥的话很有道理。安洲找来的大夫,开的方子挺有用的,虽然还是一样的不开心,但不像之前那样闻到什麽味道就想吐了,不过……还是会有那种感觉啊。
马车行至一半,也不知到哪里,只听得外边很吵很闹,像是有很多人在说话似的,但外头的事情我实在不想多管了,反正他们说得也对,我管不了。反而是黄莺瞧了我一眼,又拉了帘子向外看了看,又转过来看我一眼,然後她放下帘子,没说什麽。她既然没说什麽,就证明外头不是什麽大事,我侧过头,继续自己郁闷。
“小姐。”
过了一会儿,黄莺唤我了。
我转头去看她,“刚才看到什麽了?”
“是……流民,”她顿了一下,“从北方来的流民,北燕南下直指京都,现在虽然被迫返还,却还是将这一条线上的府城镇子里的粮食给抢走了,他们没吃的,又没什麽地方住,就南下了。”
“哦。”我觉得她好像还有话要说。
“只是他们不知,京里早些时候被围,虽然将北燕打退了,京里的粮食也少,那里商人涨了些价钱卖,有些却还囤着不卖。”
“流民很多吗?”
她点点头,似乎希望我做些什麽。
“长……太子殿下过几天要登基了,你说开封府尹容得这里有那麽多流民麽?”这个我是听小哥说过的,“何况不是还有善堂麽?”
黄莺不说话了。
我靠在倒在软枕上,一来没什麽精神,二来确实也没来由得觉得累,马车终於到了小哥那处别院,可外面还是一样的吵闹。皱起眉,看一眼黄莺,她隔着车门问外面的车夫,“什麽情况?”
“回小姐,有人在争客房。”
“绕後门去。”
马车又动起来,到了小院里,小哥还没来,只升了一个炉子,见我来了,他们开始煎药。
这个小院距街道颇远,一般来说是很幽静的,用小哥那个没脸没皮的话说,幽会当然图的幽静。可是现在,隐约地能听到外面的争吵声,不算响,不仔细听还听不到。小哥不在,管事的难道就任由他们吵?我对着院里稍微熟悉的青衣吩咐,要他去外面看看,吵到我了。
不多会儿,外面的声音却更大了,那人愁眉苦脸地回来,“小姐,都是北方那些个地方来的,又都是些有钱的,带的人多,说要上房,可上房早就住满人了,他们端着身份不肯住中房,这才吵起来的。”
“……”我记得小哥曾骄傲地说过,他客栈里的中房,就同一般客栈里的上房一样,“你去告诉管事,将中房的价格提上去,就说那是给大人留的,现在只要付得起,就请他进去住。”
“是。”
“黄莺,外头的流民……很多吗?”
刚才黄莺说的时候我不在意,现在想,小哥的客栈是才开不多久的,地方也偏,平日里入住的都不多,大都是来吃饭喝酒的。现在连这里的中房都被人抢着要,可见是真有些问题。
她点点头,“刚才一路过来,两边挤了许多。”
可就算是许多我也做不了什麽啊,偏头避开她的目光,“你去帮我看着药,我觉得越喝越苦,看他们是不是偷偷地放了黄莲?”
黄莺的祖父,听说是在灾荒的时候饿死的,只留下她父亲,听说他那时才五岁。所以对她来说,看到了就想要帮忙也不算错。
“哎──”我叹气,这真不关我的事。
“好端端地叹什麽气,陆玖妹妹,听说你出了个好主意,让那些端着架子的乡绅都住到中房里去了?”
“望宇哥哥,”我转头看他,“这一路过来,到处都是流民,你说太子殿下登基在即,却有那麽多人无家可归,开封府尹不该做些什麽吗?”
他似是没料到我会提这个,看向院子里的葡萄藤,“为了战事,附近州县已经抽调了厢军,厢军被调走,自然又要从壮丁中再抽些入伍,何况正是夏忙时节,抽不出壮丁。京城外围在战事中被毁了一些,太子殿下已经下令早些修复。这样,就再没空腾出来去管流民了。照我说,陆玖妹妹,你这几天还是不要出门了,他们没地方住,缺东西吃,京里的大夫和医药本来就是缺的,哪里还能给那些人,他们还有人担心北燕奸细藏身在流民之中,怕是会乱。”
“哟,你们两个居然能聊得来?”小哥心情颇好,笑着走近,“这麽早就来了?”
这话是对我说的,我皱皱鼻子,“没有办法,哥哥去招待……贵客了,又一定要我吃那些东西,我怕吃了就吐他们会担心,就跑来了。这几天其实已经好多了,我想这药很有效──小哥你今天怎麽那麽高兴?”
他笑笑,“听说你将中房卖了上房的价钱,赚到钱自然高兴。另外,听说大哥同那位贵客吵了一架,出来的时候两个人脸色都不好。”说到後面已经有些幸灾乐祸了。
他对大哥有点偏见,我觉得这是我的原因,不过,“哥哥同长安吵架?”想起那时大哥的脸色,我攥着小哥的手摇了摇,“好像同我做的事情有关。”
“陆玖妹妹又做错事了?”
我瞪他,哪里会是“又”,好像我经常做错事了样。
“你是说,太子殿下之前一直……躲在我们家,你的院子里?”小哥的脸色同大哥那时候的不相上下,或者说更差。
望宇却是呆在那里,苦笑出来,“我是知道你同太子殿下相交颇深,陆玖妹妹,这回做的事可错大了。”
我不知道为什麽是错的,因为就算不是我,长安也一定能找到地方藏身啊,不过如果这点能用上的话,我真想求他免去照唐的罪,虽然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照唐“失德”失在哪里。
“难怪大哥要同他吵,就算是我,也……”小哥简直有些咬牙切齿了,“家里都已经表示得那麽明确了,居然还是想要用这法子将我们绑在一起。”
“旭直!”望宇拍他的肩膀,“不要乱说。”
“是什麽法子?”我似乎有点想到了。
小哥瞪我,“你说他为什麽要躲在你那里?你又为什麽会让他躲,将来其他人问起来的时候,要怎麽回答,你们私交很好?”
不可以吗,是不错啊。
小哥读懂我的意思,手指点我的脑袋,“东宫太子之位已定,你觉得他现在缺什麽?”
“登基仪式?”我躲开他的手指。
“陆玖妹妹,太子东宫已定,即将登基,如今最缺的,是後宫。”望宇站在一旁,也不帮我。
在小哥吃人的眼神下,我把“同我有什麽关系”的疑惑咽回去,仔细地想了想,觉得有点不妙,“那,他不会把我招到後宫里去吧?”
“许氏大族,身家背景自然是当得起,你……收拾一下也算是大家闺秀,你觉得呢?”小哥开始在园子里走来走去。
“可是我同大哥有婚约啊,还是先皇陛下定好的。更何况,他不是要当明君麽,夺臣之妻,记在史书里也不好吧?”我并不像小哥那麽着急,是从心里不觉得长安会这样做,我同他……他对我,除了在相国寺的时候有过於亲密的举动,可那个据他说也只是做给别人看的,其他时候,并没有什麽表示。长安这麽久不娶,肯定是想娶个自己喜欢的人,他是见惯美女的,看我肯定觉得太过普通,看不入眼的。不过没想到还会有这种寓意,下回要是碰到他,一定要他好好地补偿我。
脑袋被弹了一下,我摸着额头看小哥,他手指还曲着,“又开始想别的了?”
“我觉得我还挺有道理的啊。”
“皇家自古就不同我们讲道理,”小哥在我身边坐下,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股子怨气,“我说他怎麽一直不娶呢,原来是指望着这里。”
“长安,不是要修道麽,一直说什麽修身养性的,”我鼓起脸,“不然小哥你介绍个最好最好的姑娘给他,能让他一见锺情再见倾心的,又要有身份有家世,这样他就不会记着我了。”
望宇在旁边叹了口气,叹得特别重,我皱起脸,明白他的意思了。
“这样的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小哥扬声问道,“安洲,你的那位表姐,是不是要进宫的?”
来的人是傅安洲,听说他们家世代出贵妃,从晋代起就一直有。
他温和地笑,点点头,“是要进的,不过,性子同陆玖是完全不一样的,也不知道那位殿下会不会喜欢。”
小哥瞥我一眼,“也没人能像我这样了。”
作家的话:
要摊牌了,好期待这几个人面对面--
我已经连着三天没法登陆鲜网了,写好很久了,绝对不是偷懒
☆、(14鮮幣)252 奇怪猜想
我不明白小哥那句话是什麽意思,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憋屈,而且他们话里透出来的意思就已经够我愁的了,觉得应该去见见长安,让他把话说清楚的。
安洲同望宇不知道去商量什麽,留了小哥盯着我吃药。
“不用这麽盯着,这个药虽然苦是苦了点,但我知道有用,所以肯定会喝下去的。”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我还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