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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讲这话的时候声音很低,就在我耳边,弄得我耳朵痒痒的,我伸手抓了抓:“然後呢?”
大哥将我的手握住,不让我动:“所以朝中的大人们大多看好皇长孙殿下,可是这也说不准,毕竟太子殿下依然在,而且看那情况,他更爱小儿子一些。”
“那皇长孙殿下多大了?”我有点好奇了。
小哥手指点了点我的脑袋:“四十。”
“皇长孙殿下的年龄好像与老爹差不多,那人是唐十五的哥哥啊,唐十五和我一样大呢。”
“咳,你说的唐十五是太子妃殿下嫡出的小儿子,长得最像太子妃,所以自小最是得宠。太子殿下呢,眼见自己登基无望,近年来对政事也没什麽兴趣,反倒是专心地教导十五殿下。”
“可是唐十五还是傻傻的啊,出门也不知道带钱,盯着糖人不肯走。”我努力说明虽然有太子殿下教导,唐十五依然比我笨。
“那是因为他从未出过宫,你个笨蛋小陆玖,”小哥又点我的额头,“听说太子一直将他带在身边,宝贝无比。”
“哦……那和我有什麽关系?”我还是不懂。
“关系大了,你也知道十五殿下与你年纪差不多,自然该清楚,太子是在陛下六十九岁之後才开始管教他的。也就是说,太子是在陛下年近七十之时才放弃登基的念头的,陛下六十九岁的时候除了大赦天下之外,就干了一件事。”
“我知道,封我当了陆玖郡主嘛。”那难听的名字的由来我记得可清楚了。
“太子等了那麽多年,终於放弃了,可是心里肯定会怨,除了怨陛下,自然是连带着怨你,你平时不与他们交好,太子自然也找不到机会和你这麽个小丫头计较。现在你与他最宠的十五殿下走得那麽近,上次还害得他受了伤,你说,太子不会找机会整整你吗?”
“太子真小心眼。”
“陆玖,你倒是懂了没有?”
我摇摇头,“不是很懂,不过我知道了,不能和唐十五走太近,不然太子会整我。”
“知道这点就好了,若是出了事,父亲,我自然是会护着你,可是那也要你自己先好好的,对不对?”大哥就喜欢玩这套,先批我一顿,然後抱着我亲亲额头小声哄我。
我点点头。
小哥在一旁:“让我也抱抱,最近陆玖都是赖在大哥床上,不肯过来找我。”
“你也为我挨老爹一顿打啊。”我拿脚丫子踢他,被他抓住,还无良地挠我痒痒。
“讨厌,咯咯,啊哈,大哥!”
“别遇到事情就找大哥!”
其实大哥说的那一串我还是不懂,可是既然大哥说我长大一岁就该懂了,那就算我懂了吧。太子讨厌我,喜欢唐十五,如果唐十五和我玩得太好,太子就会生气,应该是这个意思吧?那是不是和唐十五玩不好,太子就会高兴?那我要怎麽办呢,我不讨厌唐十五啊。果然长大一岁,想得就要多一些,嗯,那我一定不要长得像老爹那麽老,这样该要想多少事情啊。
☆、9 白烏鴉和孔雀
我想大哥肯定是神仙,不然说的话怎麽会那麽准?
我生日过了一个月不到,皇帝陛下终於没法再继续和我一起过生日了,他崩了。这个字有点怪,不过小哥说,只是皇帝陛下死的时候才能用崩。
陛下一崩,全城都挂了白,我也不得不穿上最容易脏的白色,据说这叫国丧。
宫里白带挑了三天,就又换回了明黄色,老爹接着好几天都没回家,说是要陪同新皇一起去祭天,看原来的太子殿下登基。
大约是太子殿下自己当了太长时间的太子殿下,当得很是辛苦,所以一直没再立太子。老爹回到家还叹过气,说什麽太子不立,国家不安。大哥则是偷偷告诉我:那是因为陛下犹豫着是立长子还是立十五殿下。
这些事情统统与我无关,我只要记得生日晚上大哥同我说过的事情就好了,我是这样告诉大哥的。大哥听了之後一楞,然後笑得很开心地亲亲我的额头:“也对,我的小陆玖只要自己好好的就好了。”
我点头表示同意。
这一年我都有很乖地呆在家里,对着字帖练唐楷,捧着书背唐诗,偶尔学着哥哥的样子在纸上画几笔,很是悠闲。
最大的乐趣依然是逗我养的小白鸦,小白鸦一年之内长胖了许多,就算是放出笼子也飞不起来。
我於是拿木棍戳它:“小白,小白飞啊!”
“小陆玖,你再打它,它也飞不起来啊,这不是只乌骨鸡麽?”这是经常跟着大哥来我家的长乐殿下,我还知道他的名字其实是长安,不过不能当面叫,但是我放心里叫。
我不客气地看他:“这才不是乌骨鸡,这是乌鸦!只不过胖了点。”
“乌鸦?乌鸦乌鸦,自然是作乌黑色,你看看你这只。”长安摇着手里的纸扇,遥遥指着在园中乱跑地小白。
“虽然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可是我这只就是白的,是白乌鸦!”我扬起下巴,骄傲无比,“乌骨鸡的眼眶,爪子处都是黑的,你看我这只,是红的。”
我难得比他有见识,自然要不停卖弄。
“我仔细看看!”
也不知道他怎麽走的,居然一下到了我身边,手里还捉着我家肥胖可怜的小白。小白在他手中拼命挣紮,终於叫了一声:“咕呱──”
声音难听无比,终於让长安也认为这是乌鸦,可是他还是不服,嘴里一直说:“这鸟虽然叫声难听了些,可是乌鸦也不长这样吧?”他偏过脸来看我,“小陆玖,你这小姑娘这麽特别,养只乌鸦也这麽特别,打个商量好不好,这只小白鸦送给我,我去珍兽苑给你捉只孔雀玩玩?”
孔雀,小哥好像有给我讲过,说是全身五颜六色很漂亮,我看看长安手里的肥胖小白,有点犹豫。
“小白我养了一年多了。”有点舍不得。
长安扬扬眉:“你若舍不得就算了,乌鸦换孔雀,算来还是我亏了。”听这口气还很庆幸。
我有点生气:“孔雀长什麽样,我没见过,我要先看看,再决定要不要和你换。”
“陆玖!”哥哥喊我。
“则平,你家陆玖今年才六岁,你用不着这麽防着我吧,我对这种幼童可真没什麽兴趣。”
“谁要你有兴趣了?”我抢回自家小白,往天上一抛,结果它不争气地拍了拍翅膀,重新飞到地上。
“那你想要谁对你有兴趣?”长安接下来就问,语气很怪。
“我只要哥哥!”
长安的表情也变得很奇怪,突然就大笑起来:“小陆玖,你家则平哥哥总归是要娶妻的,到时候你的嫂子肯定不会同意你的话的。”
“长乐殿下。”哥哥的表情也很奇怪。
“你总是这麽宠着她,她将来要是什麽都不懂,看你怎麽办?”
别说将来什麽都不懂,我现在也什麽都不懂啊,到底在说些什麽啊。我傻楞楞地看着他们两个,最後还是大哥揉揉我脑袋:“别听他的。”
☆、10 我不願意不同席
有些事情我是不懂,可是等我长大,我肯定也会懂的。
七岁生日的晚上,依然是我和两个哥哥躺在一张床上,只是大哥与小哥好像都比之前大了些,床上有点挤。
大哥在我脖子上套了块暖玉佩,说是要我以後都套着。小哥送了我一只手镯,还是银子的,上面的雕工可比以前那个好多了。
“若是又遇到歹人抢,不要犹豫,就直接给了,说到底还是小陆玖最重要。只不过,若是随意地给扔了,你可知道後果的。”才过了一年,小哥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威胁,我猜他肯定不会对我怎麽样,可是他威胁的时候看起来有些坏,让我害怕,只好点点头。
“小哥这话和照唐说的好像,他好像也是那麽说的。”照唐是唐十五的名字,他排行十五,照字辈,名唐。与糖人可没多大关系,他当时是这样告诉我的。
小哥一听,不高兴了:“你是同小哥我亲,还是同那个十五殿下亲?”
“自然是小哥。”我凑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亲。
“那如果遇上歹人,先把他送的东西扔给歹人,不够再扔我送的镯子,听到没?”
“如果碰到歹人,肯定是两样都没了……大哥,你看小哥居然咒我遇歹人!”我转向大哥。
大哥手指提着我脖子上的东海明珠项链,“出门的时候别带这个就不会有歹人来,财不外露。”
“哦。”我还是看着他。
“怎麽了,陆玖?”
“我七岁了,又能懂事了,哥哥有什麽要叮嘱的就告诉我吧,我一定会懂的。”我总觉得最近几个月大哥好像有什麽话要对我讲,可是一直都没讲。
“你能懂?”小哥很看不起我。
“说了我就懂了,你们都不说,我怎麽会知道?”我转过身就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去年叫你不要和十五殿下走太近,结果呢,有什麽节日他都送你礼物,今年还送了东海明珠,这明珠是陛下赐给他的你知道不知道?”小哥也没推我,就任我咬。
“我说不要,他很生气呢。”
“他生气你就接了,真没出息。”小哥拍拍我的脸,“松口。”
“你们又叫我别接近他,又叫我别惹他生气,我也很难办的。”那麽矛盾的事情我做不到。
“家里是不是该多请几个护院?”
就只有我和小哥在说,大哥一直没说话。我窝到他怀里,整个人缠着他:“大哥你怎麽不说话?”
他拍拍我的後背:“男女七岁不同席,你长大了,以後不能这麽赖在我床上了,也不能赖到旭直床上去。”
我有点失望,这肯定不是他想说的话。但是听了这话我还是很不服气:“不要不要,我就喜欢赖在哥哥床上,五岁赖,七岁赖,等我像哥哥那麽大也赖。”
“说得好。”小哥在後面给我鼓劲。
“长乐殿下说得对,我总是要娶妻的,你也是要嫁人的,要是一直这麽和我睡下去,你以後会嫁不出去的。”
“我不要嫁出去,我要哥哥,不要嫂子!”自从上次长安说过这事情之後,我就特别留意了娶妻和嫂子的意思,现在大哥一说到这两个词,我就想咬人。
小哥从身後抱住我:“大哥不要你,我要你,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两个哥哥都要!”我躺在大哥身上,仰头看着他,使劲地撒娇:“哥哥,哥哥,我要哥哥!”
大哥没理我,我也没放弃,就这麽一直赖下去,小哥拍着我的後背,一面给我扇着风:“别哭别哭,你一哭,身上就都是汗,臭死了。”
“哥哥嫌弃我臭!”
我又哭又闹,大哥总算不再提什麽七岁不同席的事情了。
我想,就算长大了,有时候不想懂的事情,还是可以装做不懂的吧?
☆、11 又是太學
七岁生日才过,早上还没从大哥被窝里钻出来,居然就来了张圣旨。
折腾了半天,跪在地上听公公念圣旨,好像是说陛下下旨要我去太学好好学习,我三跪九叩地接过圣旨,不是说陛下不喜欢我吗,为什麽还要管我学习怎麽样?
那位如公公好好地坐到了主位上,喝着老爹弄来的最好的毛峰,叹道:“老奴在陛下身边那麽多年,都未见他对哪位公主郡主这般下心思过。”
“是皇恩浩荡。”大哥领着我对如公公鞠躬。
“许大公子可别多礼,咱家受不起,”如公公又喝了口茶,“皇上也有提过大公子,问你打算什麽时候参加科举?”
哥哥又施了一礼:“多谢陛下挂心,草民以为自己才识浅薄,为了不丢家父的脸,只好多准备几年。”
“大公子说笑了,上京城里年轻一辈你是最有名声的,若是参加科举,不说状元,前三总是有你位置的。”
大哥还是施礼:“如总管过奖,草民略有薄名,才更觉得该好好学。”说着,手指夹着一张银票就塞了过去。
房间里面没其他人,如公公就直接收进了衣袖里:“年轻人能像你这样不焦不躁那是最好,谦虚谨慎总不会错。”
“谢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