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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外,就得全靠自己了。
无论如何,我是不喜欢中途放弃某项委托的——那可不符合我的习惯。现在再来考虑办或者不办这个案子,只能是浪费时间:无论本案如何发展,情况总坏不过今年夏天的那个案子?那么,既然这个案子已经不是最糟糕的了,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消极呢?
“老板,莫斯曼的传真来了,你现在就看么?”
“当然!外加一杯塔氏特制咖啡?”
伊凡特·冯·托德,1971年6月16日出生于法国于塞(Ussé),幼年丧父,后母亲出走,随祖母(姓氏不详)生活。1981年祖母去世,之后行踪不详。
年7月23日因杀人罪于自由意志市被捕,同年10月17日被州法院宣判死刑,日执行于自由意志市第三医院。现葬于自由意志市人民公墓三区203907号。
案件信息摘要(紫杰克,整理自《自由意志报》、《观察家报》、《自由公众报》、《时事》):
案件档案编号:
结案时间:2001年7月24日案件发生地:自由意志市负责部门:自由意志市警察总局重案二组负责人:积格勒·埃佩尔探长案件特征:
, 连续杀人案件。受害人全部为年轻白种女性。皆是被利器剪断喉管而亡。被害人均未受到性侵犯,但每具尸体都被取去部分器官(包括耳、鼻、舌、手指)。
, 案件现场均会有使用被害人血液写下的一段话以及犯罪人签名:伊凡特·冯·托德。
(关于被害人及现场的详细情况参见附表。), 偏好选择周末犯案,但具体的日期选择似乎没有规律可循。
结案后尚存的疑点:
, 警方未公布抓获伊凡特的细节。各报刊均作了多种假设,但缺乏相关证据,未能使人信服。
, 除了案件当事人,从未有人见过伊凡特的相貌。媒体公布过多张据说是伊凡特的近照以及电脑模拟照(总数超过10张),但都没有得到官方证实,公审也是缺席进行。
, 官方处理过于冷淡,死刑也是秘密执行。起初媒体曾怀疑官方包庇罪犯,大众也在官方宣布执行死刑之后怀疑伊凡特是否仍然逍遥法外。但事后没有再发生类似案件,民众始相信此案已结。
紫杰克总结:
最近发生的一个比较有名的案子(此案迫使该市所在州议会在三个月内修改了州法案,恢复了在该州废除了长达三十年的死刑。),通过公共媒体可知的资料极少,疑点颇多。
附表:
伊凡特案被害人资料(转自《时事》周刊,2001年9月下)编号 被害人姓名 年龄 职业 遇害时间 被取去器官辛蒂·斐杰库斯 19 学生 1月19日 鼻、右手无名指苏珊·李 23 秘书 2月23日 左右耳、左手小指艾莉斯·卢瓦尔 21 女招待 3月2日 左右耳、右手拇指玛丽·洛林 26 主妇 3月13日 舌头、右手中指阿尔萨斯·卡彼涅 17 学生 5月2日 左右耳、左手小指莱塞济·佩里格 21 学生 6月17日 鼻、左手小指巴斯德·阿尔克 24 主妇 7月3日 舌头,左手拇指伊凡特案现场资料(转自《时事》周刊,2001年10月上)编号 现场 血字位置 血字内容雪令区阿提卡街17号办公楼旁小巷中死者旁边的水泥地上“森林中的睡美人啊,无尽的嘈杂?”
——小伊凡特豪泽区国王西路196号公寓402室卧室卧室墙上“谁去过波尔多?醉奶酪?”
——伊凡特·冯·托德豪泽区宪兵车道409号酒吧杂物间中一个废弃铁皮垃圾桶的背面“纪念我最最亲爱的祖母。”
——拿剪刀的伊凡特豪泽区圣母路公寓地下杂物间一张旧的单人床垫上“红色、红色。伴我入睡?”
——伊凡特·冯·托德德纳赫区卢兹大道29号办公楼电机房电机房低矮的天花板上“请大家务必记住下面的名字,谢谢。”
——伊凡特·冯·托德雪令区自由广场公园女公用厕所厕格中厕格内侧墙上“请勿吸烟!”
——伊凡特的剪刀朗林根区红环西路7号阿尔克家别墅卧室卧室外厨房的冰箱门上“背叛者入天国。柴犬在哪里?”
——你们的伊凡特捷尔特·内格尔,1962年10月2日出生于自由意志市圣玛丽第二教会医院。1974年父母离异,后随母亲菲莉娜·加辛柯娃(生于自由意志市,其父母系白俄罗斯移民)生活。
年初其母因病身故,同年考取自由意志大学医学院临床医学系。学习成绩优秀,多次获得市级助学金。1987年7月6日取得硕士学位。1990年7月16日被自由意志大学医学院授予博士学位。后在自由意志市第三医院任急诊科医师。1994 年秋升任科室主任。
年4月14日至10月20日曾受聘于自由意志市警察总局,负责法医培训工作。
年10月10日与狄尔瑟·赫拉斯结婚。2001年11月22日,狄尔瑟·赫拉斯因车祸重伤入院,当日夜间不治身亡。两人并无子女。
自配偶亡故后,转任自由意志市圣玛丽第二教会医院外科主任医师至今。
现居于朗林根区李希特街58号住宅电话:
“我亲爱的塔芙妮,能再给我杯咖啡么?”
“好的好的,你这个咖啡因依赖症晚期患者?”
莫斯曼最近变得越来越懒了,他直接就将“紫杰克犯罪档案馆”这个网站里关于伊凡特案件的部分复制了给我。我得承认:这位热衷于收藏各类奇特案件资料的个人网站建设者的整理工作做得已经是相当不错,但他还是遗漏了一些我在当时的《观察家报》和《时事》周刊上曾经留意过的小细节(或许紫杰克认为这些细节没有占用他私人网络空间的必要吧?):
和积格勒·埃佩尔探长一样,捷尔特·内格尔博士也曾出现在“对案件破获有着杰出贡献者”的名单中,挂上的头衔是“心理顾问”。这就是我为什么对这个名字感到熟悉的原因。
结合捷尔特博士的个人资料:他曾经在总局负责过长达半年的法医培训工作。那么,在某些重要的案件中总局邀请他作为心理顾问,倒也不足为奇。
莫斯曼在传真的最后还留了一段话:
伊凡特·冯·托德、捷尔特·内格尔资料:警局电子档案伊凡特案资料:紫杰克犯罪档案馆总局的相关档案、捷尔特与该案的关系,在公共网络能接触到的范围内并不存在。警局的内部网上可能有,但你得把我带到警局机要室的某台电脑前面才行。
那个捷尔特和我住在同一条街,你可以去拜访一下,不过别来我家了,我最近都很忙。
“精心调制的卡鲁瓦牛奶咖啡,不过,没有利口酒?”
“亲爱的塔芙妮,我可不是小孩子。”
“喂喂,咖啡因成瘾就够了?再说,下班时间也快到了。”
塔芙妮转换话题的手段实在是很高明——我就看不出下班时间和利口酒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下班时间?看来,FW5台的肥皂剧忠实爱好者今晚又和家中电视有约在先了。
“好的好的,塔芙妮小姐。今天你不用额外加班?”
“不啊。这个案子很有趣,我也想帮忙的?”
我怀疑我是否有听错什么——塔芙妮竟然主动要求晚上加班!这种情况,在塔芙妮成为我助手的这许多年里,绝对不超过十次“?我说,塔芙妮。你终于也开始觉得连续剧很无聊了么??”
“不会啊?”
“那么?”
“这个?,老板。我几年都没有涨工资了?”
我总算明白了塔芙妮主动要求加班的动机——对于揣测塔芙妮的行动目的,我向来都表现得像个警校新丁:我得承认,即使是侦探社里这种对象面极狭窄的员工管理工作,我做得也是十分糟糕。或者我该让塔芙妮来当老板(她正好是经济管理出身):我当她手下的一个小小探员就好“好的,你要加多少?”
“什么??”,塔芙妮显然对我的过分直接不是很适应。
“我亲爱的塔芙妮,你说你要涨工资,可是到底要上浮百分之几呢?”
这回,轮到塔芙妮踌躇了。
我的助手大概指望我会根据通货膨胀率提出一个参考方案让她考虑一下,而不是将决定权交给她。我毫不思考的回答,已经将塔芙妮原来的计划统统打乱了。
“?百分之十六吧,或者可以更高一点?”,塔芙妮的声音有些忐忑。
“那就百分之二十吧?,你觉得怎么样?”,我的回答干净利落。
塔芙妮似乎是被我糟糕的工资处理方案给吓坏了:她并没有回答“好的”或者“不满意”,而是在略微点了一下头之后,拿起我还没沾口的咖啡,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办公室。
“喂,塔芙妮,我还没喝过呢!”
“先加上利口酒,我亲爱的老板?,今天要加班呢!”,塔芙妮的声音干劲十足。
第二章 崩 坏…1
第一节 初次造访,意外?
“Les enfants sont restés bien gentils toute la journée。”
“J’en doute fort?”
(法语:孩子们整天都很乖。我对此十分怀疑?)后加入的利口酒不太容易搅拌均匀,卡鲁瓦牛奶咖啡的鸡尾酒风格也就没法在这杯咖啡中显现出来。不过,冰咖啡的爽口、牛奶的浓郁以及利口酒的微妙香气却是一样不少,此外,还多出了一种酒精和咖啡在味蕾上逐渐调和的美妙感觉——或许塔芙妮该给这杯侦探社原创的出色咖啡起个新名字。
侦探社的电话竟在这时候响了起来。是汉迪克:
“文泽尔,你还加班么?”
“嗯,当然,这次的案子有些麻烦。莫斯曼帮我找的资料,看上去没有太大用处?”
“是么?喂,我说,伙计,下午那事,我也没什么办法?”
“你打电话给我,是有新东西要告诉我么?”
汉迪克就是这样——他总是不太分得清老朋友和职业责任之间的界限:下午我那样的态度,反而让汉迪克觉得对不起朋友了。汉迪克犯这样的错误已经不是第一次:他这个老好人我突然想起刚刚莫斯曼的提议了——十一分局的机要室电脑使用的就是警局的内部网络,只要汉迪克肯帮忙,我们就能够很轻易地得到内部网上伊凡特案的保密资料。
唉~‘,看来,又要让汉迪克再次为难了。
“你说话总是那么直接?,是啊,是啊,我的老朋友。总局今天放捷尔特回家了,他家的地址和电话号码我也帮你打听到了,如果你真想和他联系的话?”
“不用了!我说,谢谢,汉迪克。你认为现在只要有地址和电话号码,就可以很方便地和我们的捷尔特博士联系么?我是指,在总局的重重监视下?”
汉迪克不说话了,目前的情况是他没有考虑到的:捷尔特博士既然已被总局列为本案的“第六人”,局里自然就要采取妥善的保护措施。即使捷尔特博士已经获准回家,别墅周围也一定会布满便衣,电话估计也被监听了。我要绕过警方的耳目和捷尔特博士取得联系,是绝对不会被警方允许的。
“不过,汉迪克我的老友,有一件事是你一定可以帮上忙的?”
“嗯,你说?”
“我想让莫斯曼用用十一局机要室的电脑,就是可以上警局内部网的那台?”
“让警局以外的人进入内部保密网络,已经是构成犯罪了!?我的天,你简直是疯了。
夏天那件事,你还没得到教训么?”
“只不过查查伊凡特案的保密资料而已,以莫斯曼的技术,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
“可那样还是?,简直是疯了。喂,文泽尔,这个案子有那么重要么?放弃这个案子算了,你不必卷入这个麻烦事件的?”
“汉迪克,你了解我的。愿意帮忙么?”
汉迪克又不说话了?不过,我知道什么能够让汉迪克迅速做出决定:
“我这儿还有一瓶93年份的哥雅庄园雾葡萄酒,DOCG级别的。那瓶酒不是你一直都想收藏的么?结案后,我们可以一起喝一杯?”
“?好了,算我怕了你。你这种行为,根本就是贿赂警务人员?”
“这么说你答应了?”
“随你怎么说吧?”
汉迪克的爱好之一,就是收藏和品尝世界各地的极品葡萄酒(当然是一般范围内的“极品”,以汉迪克的收入水平,也不太可能买得起上万美元一瓶的苏玳七十二年极品陈酿)。别的诱惑他可以轻易抵挡,但是拒绝一杯美酒肯定会让他感到难以忍受。
“?那酒可不便宜啊!你从哪儿弄到的?上次聚会怎么没听你说过?”
“结案了再说吧,你这个单宁依赖症晚期患者?”,我挂上了电话。
这个汉迪克,马上就将话题转换到酒上了:塔芙妮刚刚用在我身上的新词,放在他身上还更合适些不过,刚才汉迪克给我的信息中,有一条是十分有用的:捷尔特博士今晚回到他家别墅,无论如何也比呆在总局所安排的某个秘密地点要好得多。警察的监视活动是暗中进行的,之前我和捷尔特博士并不知晓。而今天捷尔特博士是在我的侦探社里被警方带走的——虽然是在接受委托的时候,警方却并没有给我任何额外的交待(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