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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大人没有声张,那个时候,他纯粹把太傅和五皇子的勾结想成了燕国的内乱,他并不知道太傅真正的底细,竟然和通敌叛国的贼人有关。
夏大人本惴惴不安地打算就此退出去,神不知鬼不觉,他那时候也早料到五皇子必然会有夺位的谋逆之心,所以也不曾多么惊讶。
他也没有想过要把这件事告诉宰相、睿王或者太子。毕竟他自己就被五皇子逼着,沾上了不少的脏水,恐怕连自己都洗不清了,夏大人本身就软弱,畏首畏尾的,自然不敢去告密。然而,未曾等他撤退,他却又听到了另外一个秘密。
那个时候,夏莹霜逃婚恰巧被抓了回来,不日就要大婚了。夏大人从来未曾想过,原来逃婚这件事情,竟然也是他们预先设计好的,给他们父女两下好往下跳的套。
更让人惊讶的是,太傅居然说,睿王妃当初丈打他女儿夏莹霜,居然还是为了救她!而且王妃还曾拖人送了信件过来,已经为夏莹霜拟好了脱身的法子,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送信的时候,却遇到了穆暖暖。
为了掩人耳目,信是让一个小乞儿送到府上的,小乞儿不知,直接交到了穆暖暖的手上,才会导致计划的功亏一篑。也导致巧舌如簧、“七窍玲珑心”的穆暖暖实现做好了准备,给小表妹灌了迷汤,也导致小表妹和黎念的误会最后越陷越深。
五皇子寻常议事的时候,通常在同一个密闭的房间。寻常五皇子有事情吩咐夏大人去办的时候,也都是在那里接见他的。
夏大人因为太惊讶在出去的时候发出了动静,当场被五皇子抓了一个现行。
因为婚礼在即,不宜有事端,在加上夏大人在他手下为他做了不见不得人的事情,俨然是一棵树上的蚂蚱,五皇子虽然恼怒夏大人偷听,却也没有杀了他。
不过在那之后,五皇子总是派人监视夏大人的一举一动,容他和夏莹霜说句话都很难。
再加上夏莹霜因为不愿意嫁给五皇子,终日愁眉深锁、对黎念恨之入骨之余,对于始作俑者的夏大人也没有给过好脸色看,别说见面,连句话都懒得和他说。
于是,事情一直到了小表妹大婚。夏大人也就没有机会说了。为此,他一直都很自责。
“太子、王爷,下官一时鬼迷了心窍,犯下弥天大错,下官咎由自取,但是,莹霜她是无辜的,她虽然刁钻任性,但本性不坏……都是我贪污虚荣害了她啊,下官恳求王爷看在小女救了王妃,抱住了王妃腹中孩子的面子上,网开一面,宽恕小女吧,所以的罪责,下官一力承担。”
或许是自认为亏欠了自己的女儿太多,耽误了女儿的终身,又或许是血浓于水,夏大人老泪众横,接连磕头为自己和女儿请罪。
相比较夏大人的失控,夏莹霜却反而冷静许多:“是我识人不清,被人利用,被仇恨蒙蔽,但做下这一切的都是我自己,我愿自己承担,与他人无由!”
明明还是骨瘦如柴的身材,明明还是如林妹妹一般弱不禁风的样子,这一刻的小表妹却有一种寻常男子都很难企及的担当,一时间光彩夺目。
“皇弟,现在不是追究他们母女罪责的时候,念儿如今下落不明,当立刻派遣人手沿着皇城寻找才是!”
睿王点了点头,让人押着夏家母女先关到大牢里,容后再审理。
睿王看了眼夏莹霜挺直的背脊,吩咐了一句:“先不要为难他们,五皇子谋反一案,本王还需要提取他们的呈堂证供来画押。”
于是,有两名士兵带着毫无反抗的夏大人和夏莹霜首先下去了。
太子焦急道,“刚才枼老板说念儿最后是和启国皇帝夜子慕在一起,那么谁有看见过启皇或者他的随从?”
房内的人纷纷摇头,表示没有看到。
启国皇帝突如其来,及大的振奋了睿王一军的士气。当时在皇宫里的士兵,包括睿王军和反军,谁都相信启皇真的带来了大量援军,敌军自乱阵脚,睿王军士气大涨,一鼓作气,场面更是一边倒,这场叛乱才会提前结束。
他们忙着收拾残余的乱军,擒拿反军主将五皇子的时候,还有人曾经匆匆地看到过启皇带着他的护卫忙着追黑衣人而去了。
没有太子和睿王的命令,这些人自然不会擅自行动,所以也没有跟上启皇一探究竟,之后的事情也就无从得知。
事情的前半段和枼西岚所说的分毫不差,后面,据枼西岚说,是因为念儿不甘穆暖暖和太傅逃走,紊乱了气息,被人发现了动静,穆暖暖才会想要活捉他们,想要作为人质献给紫夏皇邀功,后来又杀心大起,准备杀了黎念和枼西岚。
黎念当时的心思,众人都可以理解,毕竟当初被冤枉叛国差点处斩的可不就是宰相大人吗?若没有猜错,这一切也一定都是太傅这只道貌岸然的老狐狸安排的。若此刻放虎归山,功亏一篑,等他们回到了紫夏国,对付起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这也难怪黎念会着急。
现在,只希望黎念还和夜子慕在一起,不然最坏的打算就是,黎念作为人质被太傅带回紫夏国了。
那么,不说黎念本来就和穆暖暖有过节,依照紫夏国如今的皇帝轩辕紫陌的心狠手辣,一定会用黎念威胁慕容锋,割让封地、城池都还是小事,当面挖心掏肺恐怕都难解他的心头之恨。
毕竟轩辕紫陌可是连杀父篡位、手刃手足兄弟这样血腥残忍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人命在他眼里是比儿戏还要儿戏的草芥。是非伦理在他的眼中都是一窍不通的狗屁,只配踩在他的脚底下。
这个紫夏皇帝杀伐果决,不光喜欢对外征战,骚扰邻国,就连内政都喜欢任用酷吏,手段极其残忍。
轩辕紫陌重武轻文,又妄自尊大,好妒忌贤能,暴敛好奢,名符其实的昏君,外界风评极差。他的弟弟枼西岚,别名轩辕紫轩,可谓是天壤地别,未经分明的两种人。
也真是因为有这样的哥哥,枼西岚才会许诺他哥哥三件事,以摆脱皇室的纠缠和束缚。
在场人的心再次被提了起来。
“王爷,可曾让人去睿王府里查看过,或许启皇带着妞妞看完病将她送回府上了也说不准。”宰相大人道,或多或少地存了一丝侥幸。
“是啊,念儿她不是和启国皇帝在一起吗?启皇的身手不错,这次来身边又有高手环视,已经不会有什么事情,不然启皇早就派人过来通知了。”黎晨道。
“这冰块做事也真不会瞻前顾后!”枼西岚抱怨道。
要不是他那时候受伤,又岂会将念儿交给他。还不是怕当时情况紧急,怕念儿昏迷着,不知道身子有没有事,肚子里的孩子是否安全,不然也不用劳驾他那块冰块出手。
“喵——喵——”现场突然传来一阵猫叫声,棉花糖蹭蹭到了太子的身边。说起来,棉花糖本来就是太子所养,上次祭祖的时候,黎念无心之过将棉花糖塞进了包袱里,于是妖孽王爷将棉花糖也一并带去祭了祖。
后来遇到了刺客,若不是棉花糖突然跳出来救了主人太子,太子恐怕也和燕皇一样,来个重伤不治。说起来,棉花糖还真是太子的救命恩猫。如果将来太子登基做了皇帝,那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御猫一只。
妖孽王爷看着圆滚滚的雪白肥猫,眼睛一眯:“小紫呢?”
他怎么将小紫给忘记了?小紫平日若是没事,都是跟在念儿身边的。更何况小紫的鼻子很是敏锐,若是找到小紫,那么找到黎念定然不费吹灰之力,只要她此刻还没有离开皇城的话。
115 郊外渡头
燕国全城戒严,全城各大大街小巷、城门官道都有士兵把守巡逻,挨个盘查。通往紫夏国的官道、盘口更是彻查得严苛。
知道的,是王妃失踪了。不知道的,都以为官兵通缉要犯。
五皇子造反这么大的事件,在天子脚下的黎民百姓自然是瞒不住的,更何况恰逢太子大婚,百姓大多还去观礼了,这事都等于是发生在眼皮子底下。
燕国自睿王大败紫夏国,挫了紫夏王锐气以后,就多年未起战事,百姓安居乐业。此事一出多少有些人心惶惶。
好在睿王这个战神在场,夺位之战也最后稳了下来。说实话,比起仗势欺人、横行霸道的五皇子,那自然是睿王和太子更得民心一点。
百姓一听五皇子被俘,这悬着的心,也就算是放下了,至少燕国的天短时间是不会变了。
如今城中官兵四处所查、戒严,他们也以为是搜捕漏网之鱼,做些战乱后的收尾工作,也乐于提供线索,帮助朝廷早日抓住逃犯,以便皇城早日安宁,恢复往日的繁华,便于营生。所以,也没人知道是睿王妃丢了。
王妃所踪的消息之所以被隐瞒了下来,是因为慕容锋他们至今还不能确定事态。万一黎念不是被紫夏国的人所抓,此刻散布这样的消息,于燕国而言,还是对黎念的安危而言,都是不利的。
难保轩辕紫陌不会抓着这件事大做文章,搞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或是让人暗中查找王妃,若是让他早一步找到王妃,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燕国的皇宫正乌烟瘴气、等消息的人正心急如焚,皇城城郊外一处通往启国的渡口却风景宜人、安静宁和。
芳草萋萋的浅水处停泊着一艘不起眼的渔家乌篷小船,看那小船也不像是载人的客船,倒像是渔家老翁寻常维持生计打渔用的。
穿着蓑衣的老翁摇着橹,撑开船桨,一边唱着渔家的号子。浅滩处生长着一些芦蒿,船渐渐驶离渡口,离开了芦苇丛。
清澈见底的湖水被船桨撑开,荡漾开一圈圈的涟漪,留下淡淡的水折印子,很快又因为船的离开平静如初。
青山抱绿,碧水荡漾,行舟的湖依山旁水,风景秀丽,此处仅管偏僻闭塞,倒不失为一个风景秀丽之地,堪称世外桃源,令人茅塞顿开、心胸开阔。
“客官,你和夫人是外乡人吧,怎么会选这个时间来燕国浏览?”老翁撑了一段时间的船,一边问船上的客人。
乌篷船的船舱里坐了三个客人,瞧着那三个客人的模样都是一表人才,衣着打扮也都是有些家底来路的。
老翁年轻时也时常上皇城闹市,打些鱼去卖,也见过些达官贵人,却都未曾有那船舱里的公子贵气。
初来时,老翁见那贵公子竟然要搭乘他家的破船,他还惊讶了许久。
后经过那贵公子的仆从一解释,这才知道,原来这贵公子是卫城的一户大户人家公子,卫城是边塞接壤启国,临近紫夏国的一处要城。虽然不及皇城繁华,却也人杰地灵,尽出名人豪杰,同样是块风水宝地。
这公子带着怀有身孕的娘子来皇城游玩,主要是因为公子的娘子说自己一辈子呆在卫城,很少来外面见过世面,尤其皇城是燕国的都城,却未曾有幸见过一面,很是遗憾。
那公子虽然是个冷性子,却很是宠妻,就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没过多久,公子恰好有生意要来皇城,就把妻子一并给带来了。
这一来,目睹了皇城的繁华,公子的娘子就起了游玩之意,也就在皇城小住了一段时间。没想到夫人却怀孕了,本来也不宜在这个时候回去,但是家里的老爷子病重,恐怕不日就要归西了,不回去不行。
况且夫人嚷着要吃卫城的名小吃,这便赶着回去了。
却没想到夫人出门前突然身体不适,皇城又忽逢大事,夫人受了惊吓,病倒了,等他们到渡口的时候,惟独老翁的渔船可以帮他们摆渡,这才请求老翁助他们渡湖,去到对岸尽快给夫人找个大夫医治。
老人一看,还真有个挺着大肚子的,看他那乡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亏他们穷途末路,慌不择路地给摸到他那里去了,他也不敢耽搁,立马让三个年轻人上了自己的船。
这三个是千恩万谢,给了丰厚的酬劳。
老翁本不想要收的。那公子的仆从却说,他们此番遭难,老翁能够搭救他实属难得,要是不收了这一番心意,他们也会过意不去。老翁推卸不掉银子,也就手下了,正好给孙子买点零嘴玩具。
那公子什么都好,就是不怎么爱搭理人,冷冰冰的,老翁心想,大概是人家妻子生病,没心情搭理他,也不介意,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公子的随从聊着。
正说着话,那公子的夫人倒是醒了,乌溜溜地眼珠子在船舱里打量了一圈,盯在了船舱里放糯米团子的地方,撇撇嘴咽了一口口水,眼睛就再也没有移开过。
“老者,能否再问你买个馒头?”锦衣公子抱了夫人起来,总算开了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