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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长着五个头的猫。)然而不久以后,魔法还是会渗出来,渔民们抱怨说经常遇到大群的隐形鱼,还有通灵的蛤蜊。
在很多魔法研究机构,对天书的临时处理办法,是用能够改变物质属性的第八元素建造一间大屋子。这样一来,任何魔法都渗不出去。在这样的屋子里,再厉害的天书也能安全存放,书里的潜能会逐渐稀释。
“八”开书存放在幽冥大学,道理便是如此。它是所有天书里最伟大的一部,曾属于宇宙造物主。它就是灵思风为了打赌而翻开的那部书。他翻开书还不到一秒钟便触发了学校所设置的报警咒语,但这一秒钟已经足够一句咒语蹦出来,永远待在他的脑海深处,仿佛石洞里的蛤蟆。
“后来怎么了?”双花问。
“哦,这还用说,他们把我拽出去,拿鞭子抽我。”
“没人知道那句咒语是干什么用的?”
灵思风摇摇头。
“它从书页上消失了。”他说,“没人知道,除非我说出来。或者等我死了,它没准儿能自己把自己说出来。最多不过是毁灭宇宙、停止时间,或者别的什么……”
双花拍了拍他的肩膀。
“伤心没有用啊。”。他劝灵思风振作起来,“咱们还是再找找出去的路吧。”
灵思风摇摇头。他所有的恐惧感似乎都用尽了,他或许已经出离恐惧,心灵深处一片死寂。不管怎样,他已经不再喋喋不休了。
“我们快完蛋了。”他说,“我们整晚都在兜圈子。我告诉你,这个地方其实就是个蜘蛛网。我们不管往哪个方向走,总会回到中心。”
“先甭说别的,我真感谢你能跑回来找我。”
双花说,“你是怎么回来的?干得真妙!”
“哦,是这样……”灵思风尴尬地说,“我只是想‘我不能就这么扔下老双’,然后……”
“那么,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贝尔·杉哈洛斯本人,当面把事情解释清楚,然后也许他就能放咱们走了。”双花说。
灵思风用手指在耳朵周围划了个圈子。
“可能是这里有回声的缘故,”他说,“我刚才好像听见你说什么找还有解释。”
“没错。”
可怕的紫光下,灵思风瞪着双花。
“找贝尔·杉哈洛斯?”
“是啊。咱们又不一定非要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去找‘食魂者’还不跟他扯上关系?冲他点点头,是不是?然后说对不起请问出口在哪儿?还想解释给‘拨’呃呃呃呃……传手听?”灵思风没念全那个词的元音,及时住了口。“你疯了!嘿!快回来!”
他跟着双花冲向走廊,不一会儿便突然停住,叫了起来。
这个地方的紫光比较强,使得四周的东西有了新色彩,然而看了还是不舒服。这里不是一条走廊,而是一间宽敞的屋子,墙一共有……有拨(这数字灵思风连想都不敢想)堵,还有……“七-甲”
条走廊从屋子延伸出去。
灵思风看见旁边有一座很矮的神坛,有四乘二条边。可这座神坛并不在屋子的正中央。屋子的中央是一块巨石,有跟两个正方形边的总合一样多的切面,看上去大极了。在奇异的光线下,它显得有点歪。两个切面之间的一道棱突了出来。
双花站在上面。
“嘿,灵思风!快来看看这是什么!”
沿着通向房间的一条走廊,行李箱子溜达进来了。
“太棒了!”灵思风说,“好。它能带咱们出去了。那么,就现在,赶紧走。”
双花在翻他的箱子。
“好的。”他说,“我先照几张画儿。稍等,我安装一下配件……”
“我说就现在……”
灵思风住了口。野蛮人赫伦站在走廊入口,正对着他,整个火腿大小的拳头里攥着乌黑的剑。
“你是?”赫伦含糊地问。
“啊哈,是你啊,”灵思风说,“赫伦,是吧?好久不见。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赫伦指指行李箱子。
“那个。”他说。灵思风这么长的一串话把赫伦的脑子累坏了。接着,他又补了一句,既是陈述句,又是感叹句,也有威胁以及最后通牒的意思,“是我的。”
“它的主人是这儿的双花。”灵思风说,“给你个建议,别碰它。”
他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赫伦推开双花,手伸向箱子……
箱子伸出小腿儿,往后退,张开盖子示威。昏暗的光线下,灵思风似乎看到了成排的大牙,像漂过以后的榉树木头一样白。
“赫伦,”他赶紧说,“我得先告诉你点事。”
赫伦迷惑地看着他。
“什么?”他问。
“关于数字。你知道的,七加一,三加五,或者十刨去二,你都能得出同一个数来。只要你在这里,千万别把这个数念出来。这样,我们都有机会活着出去。否则只有死在这儿。”
“这是谁啊?”双花问。他手里拿着个笼子,刚从箱子最底下挖出来的,里面似乎装满了正发脾气的粉红蜥蜴。
“我是赫伦!”赫伦自豪地说。然后,他看着灵思风。
“什么?”双花问。
“什么都别说,拜托。”灵思风说。
他看着赫伦手里的剑。剑是黑色的,说是黑色,不如说是坟墓的颜色。剑刃上还刻有非常华丽的符文装饰。最引人注目的是它散发出来的第八色微光。这把剑肯定也注意到灵思风了,它突然说起话来,声音像是用爪子刮玻璃。
“奇怪,”那把剑说,“他干吗就是不说‘八’?”
八,啪,啊……回声响起来了。地底深处,远远传来碾磨的声音。
回声渐渐轻了,但就是不消失。声音从这面墙弹到那面墙,传过来,传过去,紫色的光和着声音的节奏闪烁着。
“你说了!”灵思风尖叫,“我不是说过吗,你不能说“八”这个字!”
他停住了,自己被自己吓呆了。可是此言已出,声音跟上之前的回声,嗡嗡作响。
灵思风拔腿就跑,然而空气突然变得比糖浆还黏:他闻所未闻的巨大魔法正在酝酿。他发觉自己只能痛苦地慢动作,四肢划过的轨迹闪着金星,在空气中勾勒出形状。
身后隆隆作响,那块巨大的八边石被什么东西抬了起来,一个棱撑了片刻,随后砸在地上。
石头坑里游出一个长而黑的东西,卷上灵思风的脚踝。他尖叫着,随后重重摔落在震颤的地板上。那只触手卷着他在地板上拖。
双花站到他前面,伸出双手。他拼死抓住这个小矮子的胳膊,两个人都躺倒了,面面相觑。就算这样,灵思风还在地上被拖着走。
“你早干吗来着?”他喘着粗气。
“没……没干什么……”双花说,“出什么事了?”
“你以为呢?我快被拽到这个坑里去了。”
“哦,灵思风,真对不起……”
“现在说对不起……”
有种声音传了出来,仿佛音乐锯发出的声音。
拽着灵思风脚踝的力量顿时消失了。他回过头,发现赫伦蹲在坑边,将剑挥成一片嗡嗡作响的黑影,正猛砍那些疯狂伸向他的触手。
双花扶灵思风起来,他们蹲在神坛边,看着这位狂野的勇士奋战触手。
“没用。”灵思风说,“……传手会不断变出触手来。你干什么?”
双花正使劲把那个装蜥蜴的笼子安在画画儿匣子上,匣子已经支上了三脚架。
“我要拍一张!”他嘟囔着,“这是奇观!听见了没,小鬼儿?”
画画儿的小鬼儿打开小门,盯着大坑边上的景象看了一会儿,钻进匣子里不见了。一个东西又碰到灵思风的腿,他跳了起来,猛踩脚下的触手。
“快点,”他说,“得赶紧往上面跑。”他抓住双花的胳膊,可这个观光客不干了。
“咱们跑了,把赫伦留在这儿跟那东西作伴吗?”他说。
灵思风面无表情。“有什么不对?”他说,“这是他的工作。”
“那东西会要了他的命!”
“还可能更惨。”灵思风说。
“什么更惨?”
“就是也要了我们的命!”灵思风很有逻辑地推断,“快跑!”
双花又伸出手。“嘿,”他说,“它把我的箱子拿走了!”
灵思风一个没抓住,双花沿着大坑边沿冲向他的箱子。箱子被触手拽着拖过地板,一路徒劳地张开盖子夹触手。小矮子开始愤怒地踢那触手。
赫伦恶战的那块地方又伸出一只触手,卷住他的腰。一团团触手中,已经快看不清里面的赫伦了。灵思风恐惧地看到,勇士的剑被拽出了手,飞到对面的墙上。
“你那句咒语!”双花大喊。
灵思风没动。他看到一个“东西”钻出大坑。这是一只巨眼,正狰狞地望着他。一只触手卷上了他的腰,他哭叫出声。
咒语不请自来,堵到他的喉咙口。他张开嘴,仿佛在梦中一样,念出了第一个野蛮的音节。
一只触手扑了过来,像一根鞭子,卷住他的脖子,要勒死他。灵思风跌撞着,拼命呼吸,又被拖过地板。
一只触手挥出,抓住正用三脚架挪动着找位置的画画儿匣子,将匣子拉了过来。灵思风本能地抓住它,如同他的祖先在面对猛虎之时会抓起一块石头。如果他的胳膊还有足够的活动空间,能把它冲巨眼扔过去……
在他面前,那只巨眼充斥了整个宇宙。灵思风只觉得自己的行动意志迅速消失,像水流进筛子一样。
画画儿匣子上,那个蜥蜴笼子里的蜥蜴炸了锅。到这种时候,灵思风的行为已经丧失了理智。马上要被砍头的犯人对刽子手屋墙上每一道划痕都十分注意,而灵思风则发现蜥蜴的尾巴胀得很大,变成了青白色,而且突突直跳,看上去非常危险。
离巨眼越来越近,魂飞胆丧的灵思风拿起匣子护着自己,与此同时,他听见匣子里的小鬼儿说:“它们快熟了,再也关不住它们了。来,现在大家都笑一个!”
突然……
……一道闪光,那么白,那么亮……
……简直不像是光了……
贝尔·杉哈洛斯尖叫起来,一股超音波,响彻灵思风五脏六腑。触手瞬间变得像木棍一般僵硬,随后,它们把自己正卷着的东西一古脑儿扔了出去,抬起来护在受伤的眼睛前。然后,这一大团东西掉进坑里,不一会儿,那块巨石被几十只触手搬了起来,“啪”地扣回原位,把好几根挥舞的触手夹在边儿上。
赫伦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在墙上撞了一下,这才站起身来。
他找到自己的剑,然后有条不紊地砍着那几只夹得动弹不得的触手。灵思风躺在地板上,集中全部注意力使自己不至于发疯。一声空空洞洞的木头撞击声传来,灵思风回头看去。
行李箱子砸在地上,盖子都压弯了。它仿佛发怒一般剧烈地摇晃着,小腿在空中踢腾。
灵思风小心翼翼地到处寻找双花。这个小矮子埋在墙根一处瓦砾堆里,不过幸好还在喘气。
巫师痛苦地爬过地板,小声说:“到底怎么回事?”
“它们为什么这么亮?”双花咕哝道,“老天,我的头……”
“这么亮?”灵思风说。他看见那画画儿匣子扔在地板上,笼子还在,里面的蜥蜴明显比刚才瘦了好多,正蛮有兴致地望着他。
“火蜥蜴,”双花悲伤地说,“画片儿肯定曝光过度了,我知道……”
“这是火蜥蜴?”灵思风难以置信地问。
“当然啰。标准配件。”
灵思风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拾起蜥蜴笼子。他以前自然也见过火蜥蜴,但那些都是很小的标本,而且被泡在盐卤罐子里,收藏在幽冥大学地下的珍奇生物博物馆中。在环海一带,火蜥蜴早已绝种。
他努力回想关于这种生物的知识。它们是魔法生物,没有嘴,用皮肤汲取营养,营养来自碟形世界的太阳散发出的第八色光波。当然,它们也能吸收其他种类的阳光,把光积蓄在体内特别的消化囊内,再以正常方式排泄出来。到了晚上,碟形世界火蜥蜴栖息的沙漠简直像灯塔一般明亮耀眼。
灵思风放下蜥蜴,郁闷地点了点头。在这个充满第八色光线的魔法建筑里,这些蜥蜴明显吃多了,于是憋不住光了。
画画儿匣子用下面的三脚架走开了。灵思风想踢它一脚,结果没踢着。他开始讨厌智慧梨花木了。
有什么小东西扎他的脖子,他厌烦地用手扑落。
他突然听见一种碾磨的声音,随后,一个快刀裁缎子般的声音说道:“派这种用途,真丢脸!”
他往后看去。
“闭嘴!”赫伦含含混混地说。他正用克灵撬神坛的顶儿。他抬头看看灵思风,咧了咧嘴。灵思风希望这个张开大嘴的表情是个笑脸。
“魔法,了不起!”野蛮人赞叹道,继续撬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