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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夫耳语般地呢喃著,双臂把埃里克越圈越紧,仿佛想要把他嵌进自己的血肉里。
「我刚才差点儿就想杀了你……不,那不是真的,我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了……」
「……」
埃里克的身体渐渐僵硬。
对於沃尔夫的坦白,因为他有所察觉,所以并不怎麽意外。
但是他不能理解,沃尔夫为什麽要说这些?在这些话语中流露出的混乱乃至惊慌,又是怎麽一回事?
「你是故意的吗?埃里克,你想逼我杀了你?……」
沃尔夫仍然无意识似地喃喃低语著,而他怀里的人几乎要被揉得骨折了,可又敌不过他惊人的蛮力,只能忍著痛回以更迷惑的反问。
「我什麽时候,逼了你什麽?见鬼……」痛死了!
埃里克用力咬咬牙,「是你在逼我,沃尔夫,你在拿我朋友的命开玩笑……」
「玩笑?」沃尔夫捧起他的面颊,质问般地捕住他的目光。
由於语言的熟知度问题,在理解上似乎产生了一些偏差。
「不,我是认真的。我讨厌看到你为了别人向我求情,你为什麽要在乎那些人?」
「我当然在乎!」
埃里克蓦地狠起劲,一把推开了沃尔夫。
恨恨地瞪著那双透出些微困惑的眼睛,埃里克想,他真的是什麽都不明白。这算是天真还是愚蠢?
又或许,他只是把我看得太重了……而我曾经以为这不是坏事。
莫名的懊丧涌了上来,埃里克按住额头,肩膀疲惫地耷拉著。
「我跟你不同,沃尔夫,你一个人照样能生存,但我不行,我有亲人还有很多朋友,他们每一个人我都在乎……的确,即使没有了他们,我也不是不能活,但那样活著比死了还痛苦。你能理解吗?沃尔夫,当你身边空荡荡的,既没有你想关心的人,也没有人来关心你,你能想象出那是种什麽感觉吗?」
面对著沃尔夫陷入迷茫的神情,他自嘲地笑了两声,放低视线盯著地板。
「我知道,你一定想象不出来。对你来说,只要是你看不顺眼的东西,你就想一一排除。哼……当你说要杀死娜塔莎的时候,你认为我会是什麽感受,你考虑过吗?你想得到吗?」
「……」沃尔夫的表情越发彷徨了。
他在努力地试著思考埃里克所说的东西,但那对他而言实在太陌生,也太模糊了。
水柱仍在哗哗地下落,水迹爬满了那张神情恍惚的脸庞,衣服也因为透湿而起了褶皱粘在身上,让人整个儿看起来格外萧瑟,就好像一个失魂落魄的流浪者。
望著这样的沃尔夫,埃里克无法形容心里是什麽滋味。
不管沃尔夫多麽残暴嗜杀,内心深处却也是真的非常在乎他,这些他是知道的。
其实无论是练习语言,还是学著与人相处,沃尔夫已经尽力在满足著他的要求。换作其它人,沃尔夫根本就不可能理睬。
可是归根究底,沃尔夫和人类始终有著本质上的差别。
对於道德,对於理法,沃尔夫都存在著严重的概念匮乏,甚至感情上也是。
他对我究竟抱有什麽样的感情,大概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否则就不会说出『我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了』这种话……埃里克想,也许最应该让他学会的,不是那些理论上的东西,而是如何正确处理每次面对事情时的情绪冲突?
埃里克的目光渐渐沈淀,全神贯注地凝视著沃尔夫,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如果我死了,」埃里克问,「你会不会觉得难受?或者,痛苦?」
「……」
沃尔夫没有答话,不过埃里克清楚地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阴影,赶紧接著又问:「那麽,假如杀死我的那个人是你……」
「我不会!」沃尔夫的否定迅速极了。
可想而知,他本人也深深地抗拒著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让埃里克更加确信,自己的引导方向是准确的。
「不管你会不会,我只希望你试著理解……」埃里克说,语气非同一般的慎重。
「如果你因为我而杀死了我的朋友,就等於是我间接害死了他们,那跟是我亲手干的没什麽不同。你想象一下,万一你失控而把我杀了,事後你会是什麽心情?如果你想象得到,那麽我就这样告诉你,如果你杀了他们,我的心情也就是那样……你懂吗?」
沃尔夫迟迟没有作声,眼睫低垂著,黯然的表情显得十分苦闷。
埃里克估摸著,他应该是听懂了,也理解了,所以才落入了这麽为难的境地。
至於沃尔夫最终会做出怎样的抉择,是为了他而憋著不杀人宁可让自己苦闷,还是随心所欲地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只要凭力量把他禁锢在身边就够了……
对此埃里克也拿不准,只能静静等待著。
在很长一段时间的沈寂之後。
「埃里克……」
终於,沃尔夫轻轻地开了口,声音有点不稳,看来也是经过了相当的挣扎。
他抬起眼帘,目光却很锐利,一直看进了埃里克眼底,像是在证明著什麽。
「我想我做得到……只要是你不希望我杀的人,我就不出手。」
埃里克的眉毛抖了一下,一时间居然接不上话。
这是他深切期待著的答复,但是当他真的等到了,却本能地有些不敢置信。
要让沃尔夫下决心做出这样的判断,不用想也知道有多艰难,可他还是妥协了,甚至没有一句不满的话。
埃里克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干涩著嗓子求证:「你……你真的做得到?」
「做得到做不到……」沃尔夫悠悠地说,「你看著我就知道了。」
埃里克再一次失去了语言。
这就是沃尔夫的条件──只要自己看著他,他就不伤害那些人。
然而,与其说这是条件,倒不如说,这更像是沃尔夫为了能够留他在身边的另一种方式。
的确,他和沃尔夫从来就没有什麽非要在一起的理由,他要想置之不顾随时都可以,──当然那不包含沃尔夫使用强制的情形在内。
而沃尔夫的条件一出,他的脚步就被绊住了。因为他不想让在乎的人受到伤害,为此就必须把沃尔夫牢牢看住。
这其实也带有一定的逼迫性质吧……但在立场上,他是处於主动位置,而沃尔夫算是被动方,这不能不说是沃尔夫的容让。
他实在万想不到,在他完全无知无觉的时候,居然已经被对方珍惜到这种地步。
「沃尔夫……」你这个傻瓜。
低声念著这个名字,埃里克的胸口泛起了一阵阵陌生的暖融融的刺痛。
他托住沃尔夫的脸颊,第一次主动吻了过去。
他也知道这样的行为是不合常理的,但他现在只想这麽做。也只有这麽做了,他心里那种怪异的阵痛才能得到缓解。
水流仍然持续不歇地洒落在两人脸上身上,呼吸本来就不怎麽顺畅,现在又把仅有的空气都传输给了对方,不免窒息得更为严重,简直叫人头晕目眩了。
至少,埃里克是真的有点脑袋发昏了,根本没法去计算这个吻到底维持了多久,也不知道该怎麽让它结束。意识完全被口腔里的混战给夺走了,怎麽都拖不回来。
直到他感觉到,一只宽厚的手掌握住了他的下身,才猛然想起一个被忽略了的事实。
──他一直都是光溜溜的站在这儿!
他顿时紧张起来,挣扎著把脸撇到一边,「不,沃尔夫,住手……」气喘吁吁的拒绝,不具有丝毫的威摄力。
况且正在对方的手掌心里迅速汇聚的高温,已经足以推翻他的口是心非了。
所以沃尔夫也就理所当然地无视了他的拒绝,继续爱抚著他,并不断地把吻落在他的耳垂上,肩窝里。
「嗯……」细微的呻吟从埃里克喉咙里溢了出来。
他压根抵抗不了欲望的涌动,──他从来就不是个管得住身体的好孩子。
就算理智知道应该立即阻止,可是沈浸在沃尔夫身上的野性气味的包围中,很容易就让人把什麽都忘到脑後了。
他不可抑制地深深迷恋著这股气味,这是赛伦斯给他留下的後遗症,直到现在也依然没有好转。
再被这麽一撩拨,他就是铁人也得投降了。
为了不让越来越软的身体倒下去,他紧紧攀住沃尔夫的肩膀,头颅高仰著,任凭水滴啪啪啪地砸在脸上,肌肤却是麻木的。
因为所有的知觉,都已经跑到沃尔夫掌握著的地方去了。
正在全身心地品味著一波波袭来的美味的快感,包裹著Yin茎的手指却突然松开,摩擦著卵蛋,转向朝後穴直取而去。
埃里克猛地一震,快感一下子化为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惧感,他当即大退几步,一脸警惕地瞪视著沃尔夫,大幅度地摇了摇脑袋。
不理解他毫无预兆的退避,沃尔夫疑惑地挑起眉梢:「埃里克?」
埃里克还是摇头,紧抿著嘴唇不发一个字。
他什麽都不说,沃尔夫当然搞不明白他为什麽要避开,何况以他的状态也没理由避开。
「埃里克。」沃尔夫又叫了一声,刚上前一小步,埃里克立马退了三大步。
沃尔夫不由得浮现出困扰的眼神:「你怎麽了?哪儿不舒服?」
「没有,不是……」
埃里克的脸色有点难看,坑坑巴巴地说,「你,跟我……不行,我不能让你那样干……」
这下,轮到沃尔夫倒退了两步,看样子挺受打击。
这也没办法,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他』和埃里克就是那样干。
呃……不过他好像忘了那一开始是『他』强迫来的。
「为什麽?」他问,声音里明显的失落让人耳根发软。
可埃里克半点都不打算把态度软下来。──他不敢。
「不为什麽,总之就是不行。」埃里克硬梆梆地说,脸上露出了要坚决捍卫什麽似的毅然表情。
沃尔夫没再说话。
跟赛伦斯不同,他不打算采用强迫的方式,但这并不代表他放得开,──那毕竟是他每次看见时都想扑倒的人(头脑型的野兽,哈哈~)。
他接受埃里克的要求,以人类的形式学这个做那个,当然也希望以人类的习惯,让交合来得你情我愿。
只是现在看起来,这似乎有著不小的难度。
要忍?那对自己太残忍了。
要上?可埃里克的态度那麽坚决,如果真硬来了,搞不好埃里克会气得再也不理他。
到底该怎麽办才好……
他在这边烦恼纠结著,另一边,埃里克观察著他变来变去但都不离苦闷的表情,其实心里不是不抱歉的。
何况自己的问题也还没解决……
绞尽脑汁思忖了一番,埃里克打定主意,走上前动手脱沃尔夫的衣服。
沃尔夫不确定这是不是他让步的表示,也没信心问,就这样沈默著,由著他把自己剥得干干净净。
衣服褪尽之後,埃里克无意识地吞了一口口水。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沃尔夫的Luo体,跟从前的赛伦斯一样健壮,结实的肌肉就像是被雕塑家一块一块精心地研琢出来,工整漂亮。
而且他的皮肤不像赛伦斯那样分布著乱七八糟的纹路,白皙而又毫无瑕疵,就如同最纯净完美的瓷器。
太美了……埃里克发自内心地赞叹著,又是一口口水下了肚。
埃里克用毛巾擦干沃尔夫身上的水,随即牵著他的手回到房间,把他在床边按著坐下,然後推著他的肩膀让他躺下去,并把他的脚抬起来放到床上,最後自己也跟著上了床,只是姿势不同。
一个半跪著,一个平躺著。
眼神也不同:一个飘忽不定,一个盛满迷惑。
──不知道还要僵持多久。
终於,埃里克硬著头皮,把沃尔夫的早已高高抬头的部位握进手里。
他先用手掌大概感觉了一下尺寸,随後俯下身体,拿眼睛看向手里的东西。一看,不禁有些呆住了。
比想象中大了一圈,不过比起赛伦斯那非人类的尺码(都不用『尺寸』来形容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