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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爸~~~~”
吵死人了!谁啊!一大早就不得安生!
我奋力想要睁开双眼,骂骂那个龟孙子,可是眼皮重得跟铅似的。我努力了一下,就放弃了。没办法,天生懒惰。
“爸啊,你快醒醒啊~~~~~”
声音还在不依不饶地叫着,吵得我心浮气躁。
“爸,呜呜~~~~~”这下倒好,还哭开了。
我再也受不了了,手上一用力,握住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啊!非礼啊!”耳边响起一阵怪叫,可惜了,那么好听的女人声。
“你们看,我就说嘛,爸他醒来了!”吵闹的龟孙子又在嚷嚷了,我头痛得要死。
手里的东西被夺走了。
“爸他真的醒了,大哥!”又加入了一把女声,清清爽爽的,还不错。
“徐医生,他怎么还不睁开眼啊?”一个浑厚磁性的声音响起,啊,真是听觉的绝佳享受。
等了好久,都没听到回答,龟孙子的声音又响起:“茗姐姐,我爸只是无意识才抓住你的胸部的,你不必想太多的。”
几声咳嗽后,怪叫的女人声音响起:“病人是昏睡太久,不能一下子张开眼,慢慢来吧。”似是咬牙说出来的。
“那什么时候才会完全恢复呢?”清爽的声音问道。
“我不知道!他那么有活力,很快的啦!”怪叫的女人说,“透啊,跟我去逛逛!”
“可是,我爸他。。。。。。”清爽的声音渐渐远去,还夹着被拖行的脚步声。
一下子静了好多,我又想睡了。
“哥,爸他怎么还不睁开眼啊。”龟孙子的声音,闷闷的。
“没事的,这么多年都没死,命硬着呢,会醒的。”
“哦,也对哦,死不了的。”
“那你还不回去上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两个星期没去学校了!回家好好收拾你。”
“不要啊,哥~~~~~”
又来了,吵死了!我再也睡不下去了,用尽这辈子最大的力气,猛地睁开了眼。
二
这是什么状况呢?三个大男人,分为两派,互盯了超过二十秒以上。
记得亲亲老婆说过,陌生的男女,四目相对十秒钟以上,以后肯定会有一腿。那么,现在呢?我对男人没兴趣啊。就算我生得风流倜倘英俊潇洒举世无双天上有地上无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我还是只爱我的亲亲老婆琴子。
“爸!你终于醒了!”其中一个黄毛小鬼回过神来,从门口扑将过来,跳到我身上,紧紧勒着我的脖子。
救命啊,不能呼吸了。我颤抖着伸手向门口站的另一个人求救。
“阿冉,你再勒下去,就要谋杀亲父了。”那家伙悠闲地说,个性差得要死,真是浪费了那副皮相跟那把声音。
黄毛小鬼连忙放开我,转为紧握住我的手,两眼泪光闪闪,跟我养的阿旺像极了。每次看到我在吃肉,阿旺的眼就是那样的。
“爸,呜呜~~~~~~”小鬼哭出声了,那鼻涕眼泪直往我身上蹭。
我心浮气躁地拍拍他,要他滚远一点哭,他却像是得了天大好处,抱住我的手就在他脸上抹。
我的天啊!如果我有力气,我一定会打得他满地找牙!可惜我现在只能干瞪眼,顺便好好体会那些粘稠的物体。
“爸,你怎么不说话?”小鬼睁着泪汪汪的眼看着我。
等等,从刚才就一直叫我爸,我不记得有生过这么大的儿子啊?(不是你生的…_…||||)
小鬼还在喋喋不休,我有了点力气,一记手刀劈过去,世界清静了。
我试着开口,却发不出声来,像鸭公一样嚎了几声,发现这样有违我的美感,就闭上了嘴。
“睡了那么久,声音当然难听了,爸。”站在门口的那哥儿们闲闲地踱过来,把那黄毛小鬼扔到一边去了。
怎么这个也叫我爸啊,去年,琴子才答应嫁给我,虽然是我故意在套子上扎了个洞。可我儿子也才几个月大,怎么会蹦出这么大的两坨东西啊。
“怎么,还记得我吗?”那哥儿们皱皱眉,问道。
就脸蛋而言,他是极品,虽然比不上我风流倜倘英俊潇洒举世无双天上有地上无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但也长得入我的眼,可惜不是女的,否则就跟琴子有得拼了。
说起来,他长得还真是有点像琴子啊,那斜飞的眉毛,嚣张的狐狸眼,长马尾。要不是身材够高,我还以为他是女的。
三
“爸?”狐狸眼挑挑眉毛,又叫了。
“爸什么爸,你谁呢?”我粗着嗓子说,试着抬抬手,发现酸酸的,有点麻,“兔崽子,别压着我!”我一挥,把那小鬼拍到另一边去了,他眨眨眼,醒了,又扑过来。
狐狸眼走到床边,按了个东西,对那东西说:“438的病人醒了,请徐茗医师来一下。”
一阵兵荒马乱,我还没弄明白,就被冲进来的几个穿白大褂的按在床上,首当其冲的是个戴眼镜的老处女。几只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还。。。。。。还有只手伸进了我那里!
“大胆!”我用仅余的力气大吼,手里还抓着被单不放。我可是个非常传统的美男子,虽然有女的倒追,但我还是毫不动心,对琴子死心塌地。不过,这些女人也太猖狂了吧?还摸?没听过男女授受不亲吗?
我再也忍受不了了,大叫了声:“琴子!”就脱力而倒了。
再次醒来时,我就看到了琴子坐在我身边,细细看,却发现她头发变长了好多,今天早上看还只到肩头,怎么一下子长到腰了?还有她的衣服,跟我出门前看到的都不同,虽然是很好看啦,但琴子好像没有这种衣服吧?有点怪怪的。
见我睁开了眼,琴子露出温柔的笑容,握紧了我的手。
好幸福啊~~~~~琴子从来不会这样笑的,以前她每次笑,我都胆战心惊,知道有孕后,她那笑啊,真是我的恶梦啊~~~~~
我沉浸在琴子百年难得一见的笑容中,也嘿嘿地笑起来。
“阿茗,他脑子没问题吧?怎么在傻笑?”琴子笑着,对戴眼镜的老处女说。
什么?傻笑?我我我。。。。。。
还没等我作出抗议,那老处女就撇撇嘴,道:“还会有点后遗症,他现在记忆混乱,不用管他。”
琴子听了,似是放下心来,又温柔地对我笑:“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在她的笑容中飘飞,只恨不能再用我那天籁之音对她表明心意。
我只能点着头,热切地看着她。
“爸,我好高兴!我那时都还没成型,你就记得我了!”琴子勒住我的脖子,我又不能呼吸了。
四
“所以说,我睡了二十年,我是你们的爸爸?”我边揉着脖子边说。琴子,啊不对,应该说外表类似琴子但内里不是琴子的那个物体,
她的力气好大,好像比琴子还厉害,我被她勒得差点就早登极乐了。
那黄毛小鬼,听说是外表类似琴子但内里不是琴子的那个物体的双胞胎弟弟,可我横看竖看,还是看不出这两只的相似之处。
黄毛小鬼揉揉自己那顶栗色的鸟窝,又哭又笑地说:“是啊是啊,我们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啊,爸!”那鼻涕眼泪还一直流。
我看着屋里的人,突然认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糟了!”我大叫。
“怎么了?什么事?”众人立时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紧张地看着我。
“快拿镜子来!”我更大声地叫。
“老天,你怎么这样玩我啊~~~~~”我双手捧着镜子,对天长啸。
医院的另一头,一对老夫妻在说话,妻说:“怎么听到杀猪声?”夫道:“你耳不好,我明明听到猫叫春。”
“爸,有什么关系啊,不就是皮肤粗糙了一点,头发枯黄了一点,眼睛浮肿了一点,脸型虚胖了一点,皱纹。。。。。。”
黄毛小鬼,应该叫他项理冉,他还想继续说下去,我一记手刀,他立时闭嘴了。
我对镜自照,想我双十年华,正青春年少,钱途无量,春风得意,洞房花烛,幸福美满,谁知天公不作美,天妒英才,飞来横祸,上班路上,空降下一粒鸟粪,击中天灵盖,一个大好青年就这样,瘫痪在床二十载。醒来时,已是垂暮老翁了,呜呜~~~~~
“爸,这些话,你心里想想就好了,不用说出来的,很丢人啊。”外表类似琴子但内里不是琴子的那个物体,就是项理透笑眯眯地对
我说,老处女、狐狸眼,还有小鬼,都点着头。
(这就是意外啦;人倒霉就是这样的。)
五
“伯父。”老处女推推眼镜,“你躺了二十年,会变这样是在所难免的,过段日子就会好了。”
我捂着脸,闷闷地说:“我这样子,怎么去见琴子啊,还有啊,我没那么老,别叫我伯父。”
狐狸眼,叫项理瑞的,他翻了翻白眼,道:“老妈啊,十年前就死了。”
我一听,那泪就淌了下来,直叫:“琴子啊,你怎么就走了呢?那我以后可怎么办啊!我饿了谁给我吃的,我的衣服谁来洗啊~~~~”
条条黑线挂满脸,狐狸眼大吼一声:“给老子闭嘴!”
我听出了语病,忙纠正:“儿子啊,我才是你老子呢。你妈怎么会那么早死啊?”
他狠狠剐了我一眼,那表情跟琴子生气时一模一样,我对那张脸是最没辄的了,只好乖乖地躺着。
“听好了,老妈是喝水时被噎死的,真是,两夫妻都那么黑。你大儿子我,现在是大作家,你大女儿,是玉石鉴定家,钱嘛,不成问
题。”狐狸眼回复悠闲样子,慢悠悠地说。
“他呢?”我指指小鬼,小鬼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鸟窝,嘿嘿笑道:“我还是大一学生。”那样子,真像阿旺。我不自禁地伸手顺了
顺他的毛,他脸蛋红扑扑的,睁着圆圆的猫儿眼。
小鬼正要表示感动,我揪着他的鸟窝大叫:“给我染回黑色!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他疼得大叫,连连讨饶。
项理透温柔地笑着,对老处女说:“后遗症果然蛮严重的。”
后来,小鬼被他姐揪去发廊了。我闹得累了,又睡了一觉。醒来时,还没睁开眼,就感到胸前沉重,像压着一块大石头,我想动动身
体,却重得要死。
不会吧,难道是鬼压床?我平时都没做过什么愧心事啊。我连忙睁开眼。
天都黑了,房里点了盏灯,一个黑色的脑袋,就枕在我的胸口。
我气不打一处来,一掌就劈醒了那人。
耶?这谁啊?
六
我们大眼瞪小眼了一会,他先开口了:“爸,你口渴吗?我去帮你倒水。”
不会吧?是小鬼?
趁他站起身倒水,我细细地瞄起来。那鸟窝已经不在了,刘海很自然地拨向两边,露出饱满的额头。因为低头,那眼睁得不是很大,
却是很纯粹的黑色。小小的嘴唇,色泽比阿透的还要好。
“爸。”我正想入非非,小鬼有点抖地走过来,叫道。
“什么事?”我咧嘴一笑。
他抖得更利害了:“爸,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行不?刚才茗姐姐她们也是这样看我,我怕死了。”
我抱住他的头,摸啊摸,不愧是我的种啊,这么完美,人见人爱,车见车载。
“爸,快放手,我不能呼吸了~~~~~”
几天后,我出院了。在医院里没什么好看的,出来了就不同了。可是,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我整一个乡巴佬进城,坐在狐狸眼的红色polo里,张着嘴看着窗外。这真的是二十年前的那个城市吗?记得那排都是平房来着,怎么
变成这么高的楼了?还有啊,街上那些学生打扮的,头发染得乱七八糟,真是世风日下啊。想当年,我还是纯纯学生哥,仪容秀丽,
骨格清奇。。。。。。
“发表完感想了吗?”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阿透回过头来,笑眯眯地说。坐我旁边的小鬼全身一震,捂住我的嘴,点头哈腰道:“发表
完了,发表完了。”
真有琴子的气魄!
狐狸眼悠闲地开着车,不时回过头来跟我们交谈。他那手车技真是出神入化,如入无人之境,能安全到达真是奇迹啊!
房子是独幢的洋房,还满气派的呢。门口的阶梯蹲了个人,抱着膝盖在哭。见到狐狸眼,那人立马扑过来,泪眼婆娑地说:“老师,
稿子,呜呜呜~~~~~”
狐狸眼叼着烟斗,闲闲道:“慢慢来,不用急。”
小鬼低声说:“他是大哥的责任编辑,每个月的这时候都很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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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正说着话,那扇看起来满重的大门就打开了,走出一个小毛孩,看样子还未成年,黑黑的蓬松松的头发,清秀的瓜子脸,一看到阿透
就扑过来,紧紧抱着阿透的腰。阿透像安抚小动物一样摸着小孩的头。
小孩从阿透怀里钻出来,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了我一会儿,甜甜叫了声:“爸爸!”
爸爸?又是我的种?等等,这小孩胎毛都未褪,怎么看都不像有十九岁啊。那么,就是说。。。。。。我立时天旋地转,日月无光,比窦娥
还冤,琴子,想不到你给我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天啊~~~~~
“爸,我来介绍一下。”阿透笑眯眯地拉过那小孩,道:“这是我未婚夫,唐天甯。”
哦,是未婚夫啊,那琴子就没有背叛我了。我立刻就回复了精神,咧嘴笑着摸摸小孩的头发:“你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