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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侦察兵提及的要塞所在。
但是现在,他看到一队军人策马前行,通过那条狭窄的小径,向他们冲来。他们坐骑的皮毛微微发亮,马鬃以及尾巴随风飘逸着。他们的领队是一个胸前穿着金属重甲的男子。他护甲上画着成对的火焰图案以及金色描边,纹章的背景则为深蓝色。他高举一把长剑过头,驱赶着他的马儿前行。看来,这就是他们的首领。
格罗姆咧嘴大笑,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血吼。在没有阴影的情况下,它的锋刃在阳光之下闪着银白色的光芒。他慢慢的用血吼画出一条弧线,死亡的战歌再一次响起。格罗姆也笑得更加兴奋。几个人类因为那战斧的呼啸之声而被吓退两步。
“为了部落!”他大叫着,向前冲去。他的勇士们则紧随其后。
人类们犹豫着。他们因为刚才褪去的阴影而分心,而后又因为那一大群突然冲向他们的兽人而感到诧异,兽人们以及他们的武器所发出来的各种声音则使得人类们更为恐慌。对于站在最前面的人类来说,那一时半刻的犹豫也是十分致命的。
格罗姆首先出击,血吼轻轻松松的把最前面的骑兵从一侧的肩膀切向了另一侧的臀部。尸体的上半部分从马上滑落下来,而下半部分则倒向了另外一边。格罗姆却并没有看到这一切,因为他早已经冲向了其他的目标们。格罗姆华丽的转身,斩断了他旁边两个战士的腿。
其他兽人们在马群之间移动着,伺机斩杀那些骑兵和他们的坐骑。越来越多的马匹以及联盟战士倒下了。尽管冲向谷地的军队数量相当可观,但是还是比不上格罗姆所率领的一众氏族,更何况他们还奇袭了这些人类。
让格罗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些人类们的确很勇敢,而且其中一些还很有意识和技术。但是,他们并不如兽人一般身体强壮,而且他感到去压制那些人类战士,并且将他们横胸切开是那么的容易,尽管他们身上还穿着那些由奇异的金属铸成的铠甲。
一度,格罗姆完全受到了嗜血之欲的掌控,向周边疯狂的削、砍、斩去,只能感知到身旁那飞溅的血腥以及死者的恶臭,还有伤者以及将死之人痛苦的尖叫声。疯狂的杀戮,而完全不用关心别的,抑或是感到内疚,这种感觉是那么的完美啊!在血吼之下,没有一个兽人倒下,只有那些肉粉色皮肤的人类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他们的恐惧以及嚎叫是那么让人沉醉。
格罗姆的血液在血脉之中沸腾,他的视线之中出现了一些怪异的色斑,他开始大口吸气。尽管如此,他还是认为这是他生命中最为充满活力的一刻。很好。这种感觉真的很好。有那么一刻,他暂停了战斗,望向了四周。双目所及之处便是人类尸体,成百的尸体。他们仍未瞑目,面容因为恐惧而有些扭曲,血液仍然在流动……
格罗姆眉头皱起,他体内的杀戮欲逐渐退去。的确,这里有那么多的尸体,但是他刚才所注意到的那个人类,那个身着金色胸甲的首领——他在哪里?
他低吼一声,摇着头让自己冷静下来,以便听从他作为一个战士的本能。他没有理睬其他兽人们的呐喊以及欢呼之声。格罗姆跑向了谷底的边缘,停了下来认真听着。没有问题,他可以很清楚地听到马蹄声,而且它很快就变得非常模糊。有人活了下来,并且知道要逃跑。
逃回那座要塞。
格罗姆回到了战场,他看到了血魔。战歌酋长抓住血魔的手臂,喊道,“他们之中有一个人逃了!我想应当是他们的首领。他逃向了要塞。”
血魔点点头,回复道,“跟着他。”他大声喊着,以期盖过周边喧闹的声响。“不要让那些联盟军队在要塞之中闲下来。我们要去寻找那些神器。大约过上几天我们就能回来。”
格罗姆点头承诺道,“不用担心,我会履行我的职责。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好。”
死亡骑士大笑着,转过身去,没有任何回复。他张开他戴着锁甲的双手,一道暗影箭射了出去,打倒了前面的两只马匹以及它们的主人。格罗姆牙齿紧闭。说实在的,他并不喜欢血魔,还有其他的那些死亡骑士。他们曾经活过,而现在又死而复生,寄宿在人类的躯体之中。这些诡异的生物又如何能被信任?但是耐奥祖对于血魔的计划很是满意,所以格罗姆只能附和他们,别无选择。他只希望血魔是对的,而这些他们坚持着去搜寻的物品能够帮助耐奥祖去拯救他们的人民。
同时,他还要去执行那些命令。“你们几个,留在这里。”他命令着自己的战歌勇士们,“其他的人,还有别的几个氏族的人,跟我来。”他大笑着,高举血吼,“这里有一座要塞,等着我们去占领呢!”
穆拉丁?铜须,矮人国王麦格尼?铜须之胞弟,派往人类王国洛丹伦之使者,正奔走在皇宫的走廊之中。他自言自语道,“这鬼地方真是曲里拐弯的,一个弯之后又一个,又一个,都多少个转角了……”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那道通向国王的私人房间以及露台的旋转楼梯就在附近。他突然想起来,如果他穿过前方的军械库,他就——
“哦嘿!”
尽管穆拉丁意识到那只是一个孩童的叫声,但他还是被吓了一跳。他向前看去,发现年轻的阿尔萨斯正站在一套放在基座上的护甲前。在穆拉丁那层深厚浓密的胡须之下,他的笑容仍是隐约可见。洛丹伦的王子现在约摸十二岁,却已可算是一个英俊的小伙子了。他一头金发,脸上总是带着微笑,面色十分红润。不过,在那一刻,阿尔萨斯的表情看上去却十分严肃,用手中的木剑指着那套盔甲的喉咙处。
王子喊道,“可恶的兽人,你以为你可以过得了我这一关么?这一次我大人有大量,放过你。现在滚吧,永远不要回来!”
尽管穆拉丁已经很是饥饿,而且他已经迟到了,但他仍在看着王子的言行,开心的笑着。他们不就是为了这些而战的么?他、麦格尼以及他们的兄弟布莱恩,已故的洛萨爵士,以及年轻的图拉扬——他们曾经携手作战,在二次战争最后的阶段里将铁炉堡从兽人手中挽救回来。在那以后,穆拉丁和布莱恩随着人类来到了黑暗之门,满意的观赏着它最终的陨落。保证那些孩子们的安全,为他们换得一个更好的未来。
阿尔萨斯站直腰板,说道,“什么?你不会撤退?我给过你一次机会,但你没有珍惜。现在,开打吧。”
年轻的王子很聪明,知道自己不应当真的对那些古旧的护甲攻击,因为那只会让他的父王不满。于是他把自己的假想敌摆在了几步之外,大吼一声,向那边冲了过去。
穆拉丁笑不起来了。这算什么啊?究竟是谁在教他应当这样做的?看看他怎么佯装格档的,那么远离目标而又毫无控制!而他抓——啊呀,不对不对,全部都不对。在阿尔萨斯一道强而有力的挥击之后,穆拉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阿尔萨斯没有抓紧他手中的木剑,于是它飞了出去,穿过整个房间,最终落在地上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阿尔萨斯大吸一口气,向四周望去,试图要知道那声响有没有吸引什么人的注意。当他双眼穆拉丁的目光相对时,他的面颊变得通红。
“嗯……大使……我只是……”
穆拉丁轻轻咳嗽一声,看上去就和阿尔萨斯一样的尴尬。“我在找你老爸,孩子。你能给我指一下路么?这可恶的地方可真难走。”
阿尔萨斯指向了他左手边的一座楼梯。穆拉丁点点头,快步走上了那旋转着的台阶,想要尽快的离开那里。
当他到达的时候,他听到了索拉斯?托尔贝恩那粗壮的声音——他暗想,对他来说,那再正常不过了。
“交易?和你们?你们这些部落的狗腿子们,活该你们被骂娘!”
这是怎么了?穆拉丁冲向那露台,以为自己会看到……好吧,他也并不确信自己会看到什么,但是再怎么说他也不会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的一个矮小的绿皮生物。他的双耳好像蝙蝠耳朵一样,双眼中充满了焦虑一样张得大大的,头上则是光秃秃的一片。他穿着亚麻材质的衬衣和长裤,外面套着一件小马夹。他还戴着一幅单片眼镜,只不过现在那被链子挂着的眼镜正在他的胸前晃来晃去。
那绿皮生物深吸一口气,紧张而又尖声叫道,“不!不不不!”他的双手发了疯似的乱摆着。泰瑞纳斯以及托尔贝恩正坐在一张桌子前面,而他则只略高于那张桌子。那生物笨拙的摸索他的单片眼镜,说道,“你完全弄错了!事情根本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的!”
“真的么,克瑞斯?”泰瑞纳斯和善的说道。穆拉丁可以听得出来,虽然托尔贝恩很是亢奋,但是这里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威胁。国王拿了一片面包,开始往上面涂抹黄油。
“当然!”克瑞斯大声说道,看上去似乎刚才的对话冒犯了他。“好吧,的确是的。曾经,一个王子,交易过。是的,他这么做了。”他轻轻咳了一声,继续道,“ 他和部落结盟。但是,只是那个白痴的王子!在二战之后,他恢复了理智!其他的地精们认为应当保持中立。更好,你们好,我们好,大家都好!自由贸易兴旺,我们都获益!”
穆拉丁眉头微皱,他知道自己面前的生物是什么了——一个地精。“泰瑞纳斯啊,为什么在我们的早餐桌旁边会有这么一个绿皮的财迷呢?”穆拉丁问道。
国王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那地精就先发话了,“克瑞斯?维克里斯,很高兴见到你。我看得出你是一个矮人。”
托尔贝恩低声说道,“你还真有观察力。”
“也许你们矮人会想要和我们签订一个自由贸易协议!这两个人类看起来对它并不怎么感兴趣。我想说的是——想想吧!”克瑞斯讨好的笑道,但他的尖牙却让这一笑容变得很是怪异。“你们喜欢去挖矿,而我们喜欢去砍树!这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生意关系!我们的切割机可以砍伐——”
“谢谢了,克瑞斯,不用多说了。”泰瑞纳斯打断了他。“现在,我们的穆拉丁大使来了,所以我们就该讨论正事了。这个下午我会跟你再去详谈,并且看看你所给我说过的那些文件。”
“什么?”穆拉丁朝着泰瑞纳斯吼道,“这家伙可是在和两个阵营都在做生意啊,泰瑞纳斯。我宁可去相信一只——喂!”
克瑞斯停了下来,手上的杏子烤饼即将被他放入嘴中,于是他只得无力的笑了笑。穆拉丁怒视着他。在穆拉丁来到这里的一个月之内,所有的宫廷大厨们都已经熟知了他,而他还特地的与那些糕饼师傅们达成了良好的友谊关系。他所做的这些为他带来了无数美味诱人的美食,就比如那些杏子。而现在,这个地精却要吃掉他的糕饼!
穆拉丁说道,“泰瑞纳斯国王让你离开。”克瑞斯点点头,他的单片眼镜又一次掉了下去。他把那烤饼扔进了他的嘴里,深鞠一躬,急匆匆的转身离开。
“真是个寄生虫。”穆拉丁抱怨道。
泰瑞纳斯说道,“但是他很有趣,而且他所提出的那些方案确实很有价值。不过,我的大使啊,既然现在你来了,我们就应该讨论一些更为严肃的东西了。比如培瑞诺德国王的问题。”
“靠,国王!说这个词可真别扭。他根本不配!”托尔贝恩喊道,右拳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让桌上的那些杯子、碟子以及酒壶都被震得跳了起来。“他背叛了我们所有人,差一点就把我们都毁了,而这就是他所得到的?” 他满脸怒容,继续道,“如果不能对他处以死刑,至少也应该把他关到监狱里面!”
穆拉丁说道,“啊哈,如果是我的话,我可不会把叛徒关到那些有栅栏的铁笼里。”他说话时从不委婉,而是心中有什么就说什么,并且从不担心他所说的话是否会冒犯到其他的人。穆拉丁知道,尽管一些联盟的领主们认为他的这一特点很是让人反感,但是对于泰瑞纳斯和他的老友托尔贝恩来说,这一点总是让他们感到振作。
从三人所处的那露台中,他们可以俯视城市前方的那座大湖。那里的景色十分的迷人,但也正是那里才间接促成了此次的对话。奥格瑞姆?毁灭之锤就是通过前方那同样的山峰,才得以带领他的部落来到这里——这也多亏了奥特兰克领主艾登?培瑞诺德的背叛。在战争之后,泰瑞纳斯带领着联盟士兵进入奥特兰克,以军事法律的名义将培瑞诺德监禁起来。但是,这个和托尔贝恩有着多年恩怨的人仅仅是被泰瑞纳斯软禁在他的宫殿中,和他的家人一同被监视着。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任何行动了。
托尔贝恩和其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