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哦,”拉桑德提醒她,“也许他们并不认为这是礼物。毕竟,你告诉他们,要有海克利人监督,而不仅仅由地球人来负责。”
“当然必须有海克利人监督了!不然谁知道地球人会干出什么事来?拉桑德,他们可是非常野蛮,没有完全文明进化好的!想想你原来学过的!他们太擅长把所有的技术转化为武器了。”
“轨道炮怎么能用作武器呢?”他理智地问。
“那再容易不过了!他们可以把一只大型火箭以极快的速度发射出去,撞击我们的飞船!你能想像如果那样,会发生什么事吗?我们的飞船是来不及躲避的,因为主发动机目前都完全熄火了。”她生气地嚷道,“还有更糟的!他们可以发射核弹,就是他们总是用来互相攻击的那种武器。”
“他们好多年没用什么核弹了。”
“好多年!”她模仿着他,“仅仅是好多年而已!而且,说不定让他们觉得,又是使用这种武器的时候了。”她将目光掠过桑迪肩头向他身后扫了一眼,做了个鬼脸。“你要是愿意,我们下次再谈这个。现在我要走了,我那只警卫狗又来了,我可不想跟他说话。”
她怒气冲冲地蹒跚着走了。但让桑迪感到意外的是,汉密尔顿·博伊尔似乎对他比对波丽更感兴趣。他只对她点点头,就径直朝桑迪走来。
“玛芝莉会没事的,”博伊尔说,一面安慰地拍拍拉桑德的肩膀,“情况看起来很糟,也确实如此。你把她从那里带出来,无疑救了她的命。她只是有些过敏反应,他们已经使用了组胺抗过敏剂。玛芝莉已经苏醒过来了。我刚从她那儿来。”
“我要去看她,”桑迪说,转身朝急救室门口走去。博伊尔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现在不行,”他说,“她呢,呃,现在看起来还不算太好。她宁愿等自己好看一点了,再让你见她。”
桑迪抬头盯着他,嘴里发出了一种介于“哦,该死”和“哇!”之间的又喜又恼的声音,喜的是玛芝莉想为了他好看一点,恼的是他不能进去,“什么是过敏反应?”他问。博伊尔解释了之后,他又奇怪地问:“她对什么过敏?”
博伊尔磕了磕烟斗,沉思着。“可能有很多东西能引起过敏,”他最后说,“比如说霉菌孢子,那个保险库已被水淹了好多年了,里面可能到处都是霉菌孢子。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有没有什么过敏的症状?像打喷嚏、疼痛、头晕、声音嘶哑之类的?瞧,你既然在医院里,为什么不让医生检查一下呢?”
“我觉得没必要做检查。”桑迪说。
“可玛芝莉会喜欢你检查一下的,”博伊尔劝他,“采样只要一分钟,也不疼。”
采样花的时间比一分钟长多了,如果算上脱掉裤子,脸朝下躺下的时间;博伊尔告诉他不疼也是假的,一个穿着那种浅绿色工作服,嘴里嚼着口香糖的年轻女人用手在他肉实的臀部上戳着,寻找一块柔软的地方。这个女人手指的轻戳让他恼火——不,应该是“心烦意乱”,因为桑迪强烈地意识到她是个女的,他则暴露着身体;再说,除了玛芝莉,他从未被任何其他地球女性如此亲密地触摸过。等她终于找到一个她喜欢的地方,只听“扑”地一声,什么东西扎了进去,随即是一阵突如其来的钻心的疼痛,桑迪感到好像一条响尾蛇在他屁股上咬了一口。
他本能地翻到一旁,又惊又痛地喊了起来。他抬头一望,只见那个女人手里拿着有他拇指第一个关节那么长的一根针管。“请不要动,”她生气地命令道,“只是一个细胞采样嘛……好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桑迪满心懊丧地回到候诊室。他看见汉密尔顿·博伊尔就站在一张很大的“禁止吸烟”的标志下吞云吐雾,脸便拉得老长。
“不算太难受,是吧?”博伊尔和蔼地问。
“够呛。”理桑德嘟囔着,揉着他的屁股。“我现在能见玛芝莉吗?”
博伊尔遗憾地摇摇头。“恐怕不行,她睡着了。他们不想让人打扰她。”
桑迪眨了眨眼,突然担心起来。“可他们不是说她好起来了嘛?”
“她是好起来了,我的孩子!只是她刚刚侥幸脱险,他们要她留院观察直到拿到化验结果。明天早上她可能就好了,我能肯定,你那时可以见到她,甚至送她回家。”
“送她回家?”桑迪顿时感到一阵欣喜,“那太好了。”他想了一会儿,突然灵机一动。“鲜花!地球人有送病人鲜花的习惯,是吗?在哪儿能买到鲜花?”
博伊尔感到好笑,宽容地摇摇头。“桑迪,太晚了,”他说,“花店都关门了。你可以明天早上再去买,不过现在我想该送你回去了。我的车就停在车库里。”
他们上了车,博伊尔开车既快又稳,到了旅馆,他下车前停了一下。“还有一件事我有点好奇,桑迪,”他说,“你有没有看你的朋友波顿在电视上的演讲?”
“没怎么看。我没太注意。”
博伊尔点点头。“他讲的大都是老一套了,你别介意我这么说,我们自己已经做了很多针对土壤和水质解毒的研究。你知道,这是不得不做的。有件小事引起了我的注意,波顿说,海克利人要亲自进行现场实验。”
“是吗?为什么不行呢?”
博伊尔努起了嘴巴。“我也讲不出什么理由。不过他说想和他们让我们建造的轨道炮项目配套进行,地点在非洲。”
拉桑德耸耸肩。“为什么不呢?反正对那里没有什么危害,不是吗?”
“但也没什么好处,桑迪。非洲大概是受酸雨、重金属之类污染最少的一块大陆。海克利人似乎对它很感兴趣,你知道原因吗?”
拉桑德摇摇头。“这个你要问清泰奇·罗啦。”其实,他相当清楚答案是什么,比汉密尔顿·博伊尔能从清泰奇·罗那得到的答案还要可信。
《回家》作者:'美' 弗雷德里克·波尔
第二十章
“爱滋病”这种疾病可能最早产生于非洲,其实它的发源地始终不能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它是在那里结束的,并且它的终结伴随着整个非洲人口的湮灭。星球大战爆发的时候,全世界每天有1万人死亡。一年以后,死亡人数达到每天10万。后来,疫苗及时出现,挽救了世界上大部分地区剩下的几百万人口。然而非洲却没有足够的必需品来抵御爱滋病。那时,美国正疯狂地在它的海岸线上筑坝垒堤,来对付不断上涨的海水,欧洲则想方设法要从暴风、寒潮和紫外线的烤之下挽救他们的庄稼,没人有多余的精力帮助第三世界的发展中国家。他们只有完全依赖自己的力量,但却力不从心。现在,非洲幸存的“居民”只有大象、大猩猩、犀牛和舌蝇了,它们重新占领了自己失去的领地。它们不用再和偷猎者或农夫们竞争,因为人类都灭绝了。爱滋病没有杀死非洲人,冷漠才是真正的杀手。
自从来到地球上之后,桑迪头一遭睡了整整一个晚上,醒来时天已大亮。要不是波丽弄醒了他,他肯定还能再睡一会儿。她的动作一点也不轻柔。她一边摇晃他,一边冲着他的耳朵凶霸霸地大喊大叫。“拉桑德,起来!清泰奇·罗想马上和你讲话。不能耽搁,赶紧来!”
拉桑德不慌不忙地睁开眼睛,看着她。“我会来的,”他说,“我正好有问题要问清泰奇·罗。告诉他我过几分钟就来。”
“告诉他?问他问题?拉桑德,是你回答问题,而不是‘长者’!他对你很不高兴。”
拉桑德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我也正不高兴呢,”他用英语说,“你走吧。”
“你会有好果子吃的。”她诅咒道,说完,怒气冲天地急匆匆回自己房间发无线电去了。
拉桑德也不着急。他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到洗手间方便了一下,又洗了洗脸,才过去。等他走到波丽的房间,心中已打定主意说什么了。波丽趴在无线电上,向里面低声说着什么。桑迪一进来,她满脸恶意地抬起头来。“你出去,我要和清泰奇·罗单独谈话。”听桑迪这么命令道,她惊愕地倒吸一口气。
“你这么跟我说话是愚蠢而不恰当的!”她嚷着,“我为什么要出去?”
“因为你不出去,”他对她说,“我就不和清泰奇·罗讲话。”
他耐心地等着,直到她恼怒而疑惑地伸着舌头出去了。然后他转向无线电。
他用的是英语,而且省掉了对方名字里的尊称。“清泰奇,”他说,“为什么我不知道海克利人要在非洲登陆?”
回答过了一会儿才到,清泰奇·罗的声音冷冰冰的。“说这些事情要用海克利语,不准用地球语言!”他命令道,“你为什么用这种语气问这种问题?”
“因为我被封锁了消息,对有的事情毫不知情。”桑迪说,“难道我总要从地球人而不是海克利人那里得知海克利人的计划吗?”
这一次停顿的时间要比实际需要的长。然后清泰奇·罗缓缓地说:“拉桑德,你以前和我说话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为什么变了?”
“也许我长大了一点。”拉桑德说。
“也许你变得更地球化了,”清泰奇·罗沉思地说,“拉桑德,听说你和一个地球女人交配使她受了伤。你为什么那样做?”
拉桑德的脸刷地红了。“只是暂时的伤害。和地球女人交配不是地球男人的特权吗?我不就是地球男人吗?”
“的确,”清泰奇·罗叹气道,“你看起来是的,你不再是真正的海克利人了,海克利人是不会用这种语气和‘长者’说话的。”
“也许海克利人用不着像我这样争取自己的权益,”桑迪厉声道,“你们没有告诉我有关非洲的任何计划。”
“我们为什么不能去非洲?”清泰奇·罗振振有辞地说,“非洲对地球人有什么价值呢?”
“那是他们的非洲!”
拉桑德能听见无线电另一端发出的责难的嗤声。“但非洲现在没人利用。”清泰奇·罗固执地说,“我们对地球人提出的要求很少,一点也不多。我们要他们提供一个岛屿建造轨道炮,这样可以为海克利人和地球人双方服务,可他们答复说不行,因为当地的居民反对。他们现在不会告诉我们不能使用空无一人的非洲,因为大象们反对吧?”
拉桑德皱起了眉头。“我不明白,”他说,“非洲对海克利人有什么价值?”
清泰奇·罗用严峻的口气说:“这要由元老们决定,而不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无线电里沉寂了一会儿,才又传出清泰奇·罗的声音,语气十分沉重。“拉桑德,我本想给你一些教诲,但这是不可能了。我没什么话跟你讲了,现在我要和希波吕忒单独谈一下。拉桑德,好好想一下你做的事情,记住,是海克利人给了你生命,不是地球人!”
拉桑德到了医院,玛芝莉不在自己的房何里。一个护士把他领到一个日光浴休息室,玛芝莉正在打电话。她已经穿戴整齐,显然准备好要走了,可是她放下电话之后,却拍了拍身旁的沙发。她询问地望着他。“桑迪,发生了什么事吗?”她问。一
他笑了。“你想听哪一件?”
“随便。”她说。于是,他告诉她与清泰奇·罗不愉快的谈话。她专注地听着。今天她看起来不太一样,他想,不是生病,不是敌意,也不是疏远,但比以前显得更严肃了。等她说完,她评论道:“似乎他们对于非洲的打算比告诉我们的还要多。他有没有提到;要在那里建造什么?”
拉桑德大吃一惊。“建造?没提啊。他们要建造什么东西吗?”
“好像是这样。”她说,犹豫了片刻,她问:“拉桑德?你知道我们一直在窃听海克利人的无线电,你愿意帮我们翻译一些吗?”
这个要求令他皱起了眉头。“他们之所以要说海克利语,就是不想让地球人听呀。”他点明这一点。
“那是自然。可如果他们没做什么,为什么我们不能知道他们讲的内容呢?”
又是一个费思量的难题。桑迪沉思不语,玛芝莉又轻声补充道:“也许,就算帮我一个忙?”她看到他的脸上突然现出痛苦的神情。“怎么了?”
他声音沙哑地问:“我不明白,我们是在恋爱,还是什么?”
她十分严肃地答道:“我想,若要知道,惟一的途径就是边等边看了。”
“是的,可是……可是现在真是一团乱麻!我们算是朋友吗?还是情人?我们会结婚吗?或者,发生的一切只是因为你被派来吸引我的注意,以便刺探我?”
她朝他发火了。“是的,那是我的任务,起初是这样。这有什么错?你不是派来刺探我们的吗?”
他蹙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