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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讲。”他说。
她伤心地看着他,但仍开始了她的故事。“很久以前,当我还是个尾巴只有半截长的年轻人时,一次,一只鹰蜂蜂王逃走了。她飞进了墙壁之间的缝隙,惨(产)了卵……”她说话又开始咬舌了,但桑迪这会儿没心思纠正她。“那儿生出了整整一窝的鹰蜂,却没人资(知)道。后来她惨(产)下了蜂王卵,新的蜂王孵出后,都飞走了。于四(是),出现了许多新的蜂槽(巢),都在暗处。没人资(知)道。人们子(只)是不停地抱怨,哪儿来了这么多的鹰蜂?它们靠什么为肆(食)?毕竟飞船上的虫子不多呀。”
“后来,”她顿了顿,脸色阴沉沉的。“后来有一次,飞行员要对航向进行调整,他将子(指)令苏(输)入中央控制系统,居然没有反应!飞船没有改变航向!”
“天啊!”桑迪惊叫道。
他的保姆严肃地伸伸舌头。“的确太吓人了。”她说,“当然,后来备用系统被启动,完曾(成)了改变航向的任务。但当他们检查主机时,发现里面有蜂槽(巢)!它们使得主机的继电器发生了短路!哦,三(桑)迪,你不会相信在那之后的几十天里,我们搜索每处管道、通风口和过道干得有多辛苦!每个人每天都要额外工作很长时间,直到蜂槽(巢)都被清除,直到最后一只野鹰蜂被消灭掉为止。你明白这个故四(事)的含义吗?”
“当然,”桑迪很快地回答,“哦,不,不太明白。是什么?”
她用舌尖舔了舔他的胳膊,然后才开口说道:“含义四(是),好四(事)如果偷偷摸摸做的话,也会造成巨大的危害。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当然明白了。”拉桑德说,确信她会解释下去的。
“你当然明白了,”她赞成道,“这个故四(事)的含义就是说,你永远不要有什么秘密瞒着你的上级。”
桑迪思索了片刻。“是他们有秘密瞒着我,”他反驳道,“他们不告诉我们为什么忒修斯和其他人不准再见到我们。”
“这不一样,不四(是)吗?你没必要资(知)道那些四(事)情,至少现在没必要资(知)道。等你需要资(知)道的四(时)候,就会有人告诉你的。但四(是),‘长者’们需要知道一切情况,因为他们四(是)制定决策的人。你可不四(是),对吗?”
“对,”桑迪沉思地说,“我不是做决定的人。”但他还是希望最起码自己能偶尔做一下决定。
“所以,”她说,“等我不在这儿了,希望你记住我教给你的东西。”
“我当然会记住。”他说,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他朝她皱起了眉头,有点生气,又有点突如其来的惊恐,质问道:“你说你不在这儿了,是什么意思?”
她像是耸肩似的摇了摇下巴。“冷冻室的报告说,我惨(产)的上一批卵大部分没有搜(受)精。因此我接到命令要接搜(受)一次终审体检。”她说。
拉桑德吓呆了。“玛莎拉!”他惊呼道,“他们不能这样做!”
“拉三(桑)德,他们当然能了,”她坚定地说,“而且,亲爱的,我觉得我通不过的。所以,等待我的肯定四(是)提奇西克的畜圈了。”
他们的确可能把玛莎拉送进提奇西克的畜圈里。拉桑德那天晚上和队友们挤在一起睡觉时,他昏沉沉的脑子里塞满的不是返回地球这件事,甚至不是衣着暴露的地球女人,而全是悲伤的念头。自他有了生命起,玛莎拉一直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他不愿意想到她就这么结束了。
即将到来的历险不再让他感到乐趣十足了。
《回家》作者:'美' 弗雷德里克·波尔
第五章
巨大的海克利飞船由三台主发动机驱动,每台发动机都可以推动飞船以1。4g的速度在太空中前进。出于机械方面的慎重考虑,三台发动机很少开足马力同时运行;平时只有两台发动机以一半的动能运行着,第三台是保养或维修时备用的,当然后一种情况极少发生。以稀有物质为驱动力的一大好处就是永远不会出现燃料用完的情况。不仅不会用完,而且恰恰相反,稀有物质是绵绵不绝的。普通物质一旦进入一团稀有物质当中,就会被转化为后者。这并不是说,如果稀有物质的一颗细小微粒落到地球表面,整个地球都会变成稀有物质,没这么简单。实际上,稀有物质是排斥普通物质的,为了克服这股斥力,普通物质的分子必须被加热才能转化为稀有物质,同时产生巨大的能量。然而,在海克利飞船的驱动系统中这种转化的发生是不可避免的。结果,飞船航行时间越长,它聚积的“燃料”就越多。现在,每一台海克利发动机内部的稀有物质的体积都是其运行之初的六倍。这些稀有物质很重很重,要使得如此体积的稀有物质加速或减速,就需要更多的能量,这又意味着它们的体积将不断膨胀,且膨胀的速度越来越快。用以满足这种需要的就是宇宙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普通物质。飞船每停泊一处,就吸入小行星、气体云团、或恒星风,作为储备。这些物质的每一个分子都将为飞船的稀有物质增加一个分子,几百年来,海克利人一直明白他们应当尽快处理掉一些多余的稀有物质……但是这种物质很有价值,海克利人舍不得放弃它们,这和一个悭吝鬼落水时仍然会死死抓住手中的金条不放是一样的道理。不过,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了。
第二天早上,队员们集合准备去干活。这时,他们感到飞船的航向发生了两次短暂的变化,脚下好像轻微地震一般。这是导航员们在对飞行航线进行一些小的调整,因为飞船已放慢速度,靠近了它环绕地球的停泊轨道。这意味着他们的旅行就要到达终点了。大家激动地议论起来,除了桑迪。
教官清泰奇·罗摇摇摆摆向他们走来,他瞟了桑迪一眼,问道:“他怎么了?”
队员们不用猜也明白他的意思,他们早就注意到桑迪有些闷闷不乐。“是因为玛莎拉…托克,”欧比耶抢着说,“她就要进行体格检查了。”
“桑迪不愿她因为通不过而结束生命。”海伦也说。
波丽最后恨恨地道:“他不想让她死,比起我们他更喜欢她。”
清泰奇·罗不赞成地伸伸舌头。“大家彼此关爱,这很好。”
他对桑迪说,“但是玛莎拉…托克越来越老了,她已经活了18×12的12个12日了,”——这相当于地球上的50岁左右——“所以现在每过12个12日,她就要进行一次检查——这是规定,拉桑德。”
“这我知道。”桑迪愁眉不展地说。
“她很可能通过的,”清泰奇·罗说,“我自己就通过了五次终审体检。许多海克利人甚至通过八次或九次呢,比如元老们。”
“元老们总能过关。”谭亚插言。
“他们不是总能过关,”清泰奇·罗纠正她的说法,“而是通常都能过,毕竟他们是元老嘛,就是这样。”
“玛莎拉认为自己通过不了。”桑迪说,“我看得出来。”
教官点点头。“事实就是如此,不是吗?没什么可伤心的。这种事迟早会轮到我们每个人,不然,飞船上人多得挤不下,大伙都得玩完。要是年老体弱的不死,我们怎么能从冷藏柜中拿出更多的卵来繁殖新生代呢?”
“老的不死,我们这些人还不知在哪儿呢?”波丽教训道,“你就是不动脑筋,桑迪。”
教官斥责她道:“他当然动脑筋了,拉桑德就算不是海克利人,也是个拥有高级智慧的生物。他知道玛莎拉有许多卵储藏在冷冻室里,其中一些迟早要孵化,那时她就在他们身上复活了。他也知道做出这些决定的是元老们。他可不会向元老们提出质疑的,是不是,拉桑德?”
拉桑德吓得赶紧回答:“哦,不!当然不会,只不过……”他咬了咬嘴唇。“像玛莎拉这样有价值的人,也许可以例外。”
“这也要元老们来决定,是不是?”教官和蔼地说。
桑迪心里明白,只好耸耸肩。这场争论从他们一早醒来进行到现在,让他烦透了。“我们干活要晚了。”他说,没回答清泰奇·罗的问题。
清泰奇·罗见他换了话题,也就不追究下去了。“好吧,”他说,“这是今天早上我来这儿的原因。今天上午你们要干什么活儿?”
“照料那些肉食动物,清泰奇·罗,”波顿毕恭毕敬地说,“胡西克要下崽了。”
“哦,”教官沉吟道,“那么,今天干活儿的人手恐怕要不够了。我从元老们那儿带来一个新指示。”
队员们一听这话,马上来了兴趣,用后肢微微抬起身子。教官慈祥地注视着他们。“你们知道,”他说,“昨天欧比耶的发情期突如其来,我们同元老们的会面也被打断了。”
“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波丽瞪着欧比耶尖刻地说。
“元老们意识到,如果此事发生在你们登陆地球之后,会增加任务的危险性。假如你们正在进行一项重要的谈判,而波顿或德米特里厄斯进入发情期,该怎么办?”
波丽倒吸一口凉气。“哦,清泰奇·罗!你不是说你要给他们吃什么药,不让他们进入发情期吧?”
“不,当然不是。”教官和蔼地说,把两条腿叠在一起。“恰恰相反,元老们指示我们把雄性发情期提前,及早结束掉。这样,再过6~12个12日,这个问题才会再次出现。”
“真的吗?”波顿喊道,“你是说就现在吗?”
整个小队沸腾了,突然波丽想起什么。“可是欧比耶刚结束啊!”
“是的,”清泰奇·罗回答,“自然我们不想让他再来一次,不然,你们中可能会有一个人得不到充足的精子。你们可不愿卵子不能受精吧?所以欧比耶今天就免了。”
欧比耶变得垂头丧气,所有的女队员都一副惊恐的表情。潭亚紧张地问:“可是,这样只剩下两个男的,而女的有三个……”
“这个我们想到了,”教官宽容大度地说,“所以我本人将加入你们,试试看吧。”
在一片欢呼声中,欧比耶呜咽道:“那我怎么办呢?”
“当然是完成正常的工作了,还有拉桑德。听我说拉桑德,一个人要是莫名其妙变得心情不好,和动物呆在一起干干活是有好处的,我还是一个‘切斯’时就感到这方法很能给人安慰。”
如果说基因实验室里弥漫着各种难闻的气味,肉食动物的畜栏里真称得上是臭气熏天。桑迪一点儿也感觉不到有什么安慰。在去胡西克畜栏的路上,他们得经过一些顶部加盖的池子,里面挤满提奇西克,它们有的在地上打滚,有的正在交配,有的在吃东西,这种情景不仅让人不舒服,几乎是难以忍受(它们现在吃的是什么——吃的是谁?几天之后,它们嘴里又不知要咀嚼什么了?)。他们经过时,桑迪看到一些船员正必恭必敬地将两具海克利人的尸体放人畜圈中——这是今天的“收成”,连忙将目光转开。
桑迪全身颤栗了。不过令他感到安心的是,还好这次他和欧比耶没被派到这到处是骨头和提奇西克的地方干活儿。他们也用不着清理胡西克畜栏,因为四位女队员前些时候已经为它们作好窝了。现在是从幼崽身上抽骨髓的时候。
“喂,”饲养员冲桑迪咧嘴一笑,“你把幼崽抱出来,哦,别担心,”她好心地安慰他,“它们的妈妈不会伤害你的。你只要让它们先闻闻你,抚弄抚弄它们就行了。把小崽抱给我吧,一次一个。”
拉桑德走到离他最近的畜栏旁往下看。这个活儿他以前做过,可仍感到不太放心。
他的靠近没有使胡西克缩开,它只是用温和的目光向上凝视着他,前爪保护着紧紧按在胸前的两只幼崽,它们正津津有味地吃奶。
“别浪费时间。”饲养员不耐烦地喊道。
“先拿哪一只?”拉桑德问。
“随便!快一点,好吗?我有40只要处理,然后还有所有挤奶的活儿要干。”
拉桑德深吸一口气,把手伸到母胡西克的肚子下面,那儿有另外四只幼崽,眼睛都还没睁开,身子扭来扭去,正焦急地等着吃奶。他随便拎起一个,一只浑身颤抖的小东西,有他的头那么大。它一感到他的手抓住了它,就咪咪叫着,不安地喘着气。他把它抱到饲养员跟前。“翻过来,”她命令道,拿起一个巨大针筒似的东西,柄部是合着她手的形状做的,上面有一个刻度盘和一个按钮。她检查了一下刻度盘,然后不耐烦地等着拉桑德按住那只不断蠕动的胡西克。她一只手抓住这只幼崽的头,用力不猛却很稳,一面用针头寻找脊椎顶部与脖子相连的一点。
“你有没有看昨晚放的那部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