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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尴尬归尴尬,被对方这么一笑,车里有些沉闷的气氛倒是松缓了下来,此时绮罗也顾不得怨念了,人家可是救命恩人,不主动点打招呼可不行,遂绮罗忙整了整表情,客气地谢道:“这次真是麻烦您了,还劳您亲自来,也不知是不是耽误您的事?”对一个不算是太熟悉的熟人,绮罗还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说完客气话,绮罗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忙转开心思打量起这个车子来,还别说,这个车外表看着不起眼,里头倒是不赖,挺宽敞的,不亚于大小姐坐的车,这个倒是有点令她惊讶了,大宅门里的人很讲究,特别是女孩子的用具,所以太太小姐们的马车布置的很舒服,哪里想到一个开镖局走江湖的男子也如此讲究。
想到对方是走江湖的,绮罗还是又悄悄地出了口气,想着自己独自一人同人家镖局的局主坐一起应该不碍事吧?不受礼教束缚应该是江湖人的第一大特质,遂绮罗倒也安心地减了些许的尴尬。
绮罗的小动作小表情是半点没逃过左德昌的眼睛,这位严谨的左局主好笑地斜瞥了眼眼前这个又长开了些的女孩子,短短两三个月不见,这小女人的气质与那日他看到的已然是截然不同了,身上的那股子压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轻松自然。虽然这会子这小女人还有些面对他时的压力和紧张,可他就是知道,这小女人其实不害怕,且也很坦然,有的大概就是有些尴尬罢了。
好一个特别的女孩子,左德昌带着赞赏打量了番绮罗,不其然地又想起了临来京城时师父说的话,不觉老脸一红,算了,有些事日后再说,如今先解决眼前的麻烦要紧,遂虚咳了两声掩饰了下自己也不知道要掩饰的什么。
其实这趟差事左德昌知道自己是可以不必亲自来的,不过想到自己在广源寺答应绮罗的话,以及年前家里闹的那些事糟心事,不知出于什么心情,他来了,也曾懊恼过自己的冲动,可瞧着眼前这个强撑着的小女人,他觉得亲自来也不错,心情也跟着莫名地好了些。
且令左德昌心情好的原因还有个更重要的,那就是眼前的小女人刚看见他时的那一瞬的感动和放心,他明明白白地看见了,虽说这小女人听的他出声时,吓得看似做了些防备的动作,可他还是瞧见了绮罗见到他时的那一恍然的激动和放松。
除开绮罗带给他的好心情,左德昌这次北上还有个令他意外的收获,那就是他因为亲自走了这趟,倒是让四王爷对江南那块更是放心了,不对,应该说他的举动看在四王爷眼里那就是积极主动,所以,他如今算是四王爷的真正心腹了,这也算是意外之喜吧。虽说他对政事不是太热衷,可既然走上了这条路,他左德昌就不许败也不能败,所以能得四王爷进一步的信任,他也是高兴的。
想想这个,左德昌突然觉得,看似自己帮助了眼前这个小女人,其实认真算起来,白姑娘也是他的福星呢,上次广源寺亏的为了她耽误了些时候,不然在下山的路上就要被大王爷打了伏击,这么一错开,他安然地接到了侯爷送来的密信,躲了开去,也避免了暴露。
想到这些,左德昌对绮罗的感觉突然就有些复杂了起来,不过不管自己日后有什么决定,此时是不易露的。
遂,左德昌笑完后,老实地回道:“若是说我的事,耽误倒也有些耽误,不过师父给我下了命令,你的事我也是不敢耽误的……”说着见绮罗对他的说法颇有些吃惊,不觉坏笑地勾了勾嘴角,才又道:“没事,你别紧张,我们这是往柳溪巷江南章家赶,那里安全,不会有人来寻你的,放心一切有我呢。”
虽说左德昌不是太了解内情,下意识地一劝倒是说到了绮罗的心坎里,她实在是怕二夫人为了将她送进宫,发起狠来,且还有个不按常理思维的常梳子呢,那人她想想就怵的慌,若是没有隆昌镖局这靠山,她实在无法想想,若是那些人发起疯来,她如何走出京城安然回南。
大概是左德昌的一声‘放心一切有我’治愈了绮罗忐忑不安的心,所以虽然她很是黑线眼前这个看着严谨的左局主居然能说出这么直白的话来,可还是觉得眼前的左局主很是亲切可靠。
其实也不怪绮罗觉得黑线,毕竟初次见面的人不都是应该像她刚才那样,互相客套地周旋番吗,他倒好直接就应承说确实有些耽误事,这叫人多尴尬,在绮罗看来,他该说没事没耽搁等等。好在绮罗也不是那等沉不住气的,见对方说起了其他的话,她也就不纠结刚才那个令人尴尬的耽搁不耽搁了。
第145章 顺毛驴
因为左德昌的一句颇有担当的话,让绮罗忽略了起先他话里的不客气,绮罗突然觉得没必要同这么个直白的人客套,大概江湖人就是这么思维的,遂忙也不客气地点头道:“嗯,我听左大哥的,安心,不过,只是不知明儿我们怎么去寺里?且金大哥和珍珠真没事吗?”
这个?左德昌其实不是太想说,若是四王爷登基了,牛府日后是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好下场,若是牛府不同大王爷有什么牵扯,看在江南谢大人一心为公的份上,或许四王爷也就小惩一下,昔日的荣光大概是别想要了,京里的老牌世家在四王爷眼里那就是蛀虫,不除是不可能的。
鉴于这点,若是早先没同绮罗接触过,他是不会亲自管这件事的,顶多就是却不过师父的面子,让手下人盯着点,不至于让绮罗吃亏就是了,直到将她安然带回江南,送到她父母跟前就行。
如今他这么费心地亲自管了这事,左德昌虽然心里觉得有些怪,可他是个遵循自己感觉走的人,知道必须这么做,不然他日后定会后悔,后悔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不想事后后悔,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做了,但是他也不是盲目的,绮罗可以管,可牛府的事他绝对不会插手,这是原则,且别说外界的参与了,牛府自己就这么乱,谁愿意多一事的搀和一脚。
不过对绮罗的问话,左德昌可是做不到不回答,遂想了想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广源寺你就别想着去了,我们大概再在京里停些日子,这些日子,你就住在柳溪巷,那里没人能打扰,你还有什么要收拾的,我让方柱子帮你,这几日他就归你使唤,至于你的朋友,你认为他们能有什么事?”说完,左德昌看了眼一直被绮罗死命拽着的包袱。
被人家这么一瞅,一般的女孩子大概就要不好意思了,毕竟她这么揪着包袱,显得太过不信任人家了。不过绮罗是谁,她觉得这再正常不过了,比起面子她觉得里子才更重要,遂倒是大方地任由左局主看。
不过,绮罗不觉的自己的举动有什么不妥,可她觉得左局主的话有些问题,所以不管如何,她还是要问清楚的,至于珍珠的事她觉得还是别提为好,这人明显就觉得自己多余问了,遂道:“不去广源寺我是巴不得的,那里我一个人也不认识,且还是个和尚庙,女孩子去了定是不方便,不过,人家方丈大师可是定了我绣的佛经,这可如何是好?在一个,明儿国公府里的人还会去广源寺看我的,这不见了人,岂不是要打乱了。”
好个狡猾的女子,不错,有脑子也有胆子,这样的女子还真是令人惊喜呢,遂左德昌难得的倒是给绮罗解释道:“你安心,寺里我已经安排好了,不过你经文还是要绣的,牛家能这么爽快地同意了你出府,不就是看着你能替大小姐圆了上次的事吗,这个不做完,你怕是日后过不安心呢。”说完,左德昌了然地瞥了眼对面低着头坐的笔直的女子。
绮罗被人家一语道破了心思,虽有些尴尬,可更多的是安心,她之所以一定要绣那副佛经,一当然是为了大小姐,这么多年得人照应,她得全了这场情谊。二嘛,不是她胆小,同牛府这等人家作对可不是明智的选择,且那府里还有她的朋友和亲戚呢,她不能为了自己就放弃了他们,这可是不道德的,且这件事不做,她就觉得永远同牛府牵着,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早做完早了断呢。
不过,虽然绮罗已经做好了在寺里也不能全然安生的打算,可如今听的左大哥居然说可以不必去寺里,就能了结了这段公案,绮罗可是巴不得了,遂忙抛开算计人的那点子不好意思,抬头看着左德昌,感激地道:“能如此,那真是太好,多的话我也不敢说,只上次左大哥不是说让我好好用心给方丈大师绣一副经文的吗,如今除开这次牛家承诺的经文,若是时间来的及,我还是可以再用心给方丈的大师另绣一副的。”
绮罗这话说的很是得体,她知道人家既然应承了帮着解决了广源寺的事,就定然不会留了尾巴,连着珍珠和金大哥的事都能顺带的了结了,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追根究底地问人家如何解决的,只安心呆着做绣活就可,所以,她什么也没多问,只说绣活。
听的绮罗很上道地没追问自己如何解决明儿广源寺的事,左德昌觉得很满意,又听的绮罗说起给方丈大师另绣副好的,想起这话是上次自己想着替绮罗寻方丈帮忙时说的,哪里想到这小丫头记得这么牢,不过不用了,且就算是用,他也不愿意了,小丫头的手艺还是别露的好,遂他也没说话,只从面前的抽屉里拿出了样用黄绸布包着的东西推到绮罗跟前,说道:“你先看看这个?”
这正说着话,不妨这左大哥居然拿出样东西让她看,绮罗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眼左德昌,见他肯定地点头,只得压下心底的疑惑,将那个黄绸包裹的东西拿到了手中,咦?怎么这么轻,什么东西?绮罗心里疑问,手上便没停,将东西小心地一把掀开,‘呀!’绮罗不由的一声喊,很是不明白的看了眼正老神在在地等着她问话的左大哥,瞧着对方这神色,绮罗没来由的心里就是一滞,这人!
大概是知道绮罗有些顺毛驴,这个不是他打听来的,就是感觉,所以在绮罗快要发飙的时候,左德昌忙忙地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了,说完,自己倒是先舒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怎么了,就是抵挡不了眼前这小女人的一个小情绪。这事要是放在以前,有人说他会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发飙,他大概定是要呲之以鼻的。
绮罗他们在车里说话的声音不大,可外头赶车的方柱子不是普通人,虽听不大清可也能多少知道点里头的情形,他同左局主的感觉差不多,觉得这白姑娘话里可是处处心计,且脾气也不是太好呢,遂待自家主子的声音一停,他也跟着舒了口气。
方柱子倒不是为了自家主子担心,而是为绮罗担心,因为他知道自家主子的威严可不是谁都能质疑的,生怕白姑娘有哪句问的不好惹了自家主子,不过他也奇怪,自己主子今儿怎么就这么好说话了?往常一日也难见他同谁说句解释的话,特别是年前家里发生了那么多糟心的事后。
车里两人可是谁也没功夫思考车外方柱子是个什么心思,左德昌是说完了,心里有些懊恼自己居然对眼前这丫头有些莫名的惧意。
绮罗则是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听了左大哥的话,她是有感动有疑惑有懊恼也有深深的无奈,不过最多的还是轻松,这事到了这,在她算是圆满了。想到这,绮罗对眼前这位低着头想心思的左大哥是真的感激不已,这个人算是多次救她与危难了,日后有什么事,自己该尽力报答的,欠人情不还可不是她绮罗的风格。
不过事情居然这么简单就达成了,她还是觉得有些心酸无奈,也难怪绮罗如此感觉,原来,一直令牛府众位主子无法释怀的刺绣经文,此刻正好好地又回到了她绮罗的手中,她只要将它给点了,这世间就再也没有人拿这个说事了。
且二太太所认为能用这个制约大房的把柄就成了个笑话,进一步的,明儿的那一场角逐直接就是多余,不过若是今儿没有左局主的相助,明儿自己真被捉住的话,估计大小姐没事,她可一定没好日子过。遂不管这佛经是不是轻易就到了手,绮罗还是得感激地看了眼眼前这个人,没有他一切就不是这样了,即使没有帮助,她也不定就落了难,可绝对不会如现在这般简单,这点绮罗深深地明白。
不过,绮罗即使很感激左大哥,可心里还是有个疑问,必须问出来,不然憋着她真不安心,遂绮罗又问道:“左大哥这经文能到手,是不是费了您不少事?您说可有用的着我的地方,不然我这心里真是不过意,还有就是,您们怎么就知道我今儿出府?”虽然,在出了木家金大哥给解释过了,可绮罗就是知道哪些不过是唬人的话,原因定不是这么简单。
被人小姑娘这么直白的问出来,左德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他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