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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怕哥哥气不过说了什么恼人的话,忙故意受教地点头道:“是,老奶奶教训的是,今儿也是在姨妈家才如此的,日后定然是不会的,也请老奶奶和姨妈放心,在外头我可是极为注意的,自然是不会带累红玉姐姐和姨妈的,再说了,谁不知道我们老奶奶是教规矩的老妈妈,我是您家的亲戚,谁也不敢嚼我规矩不好的舌头。”绮罗也不是好欺负的,特意在‘亲戚’两字上咬的重重的。
还别说,绮罗说到‘亲戚’、‘规矩’的,黄家婆媳还真是有些尴尬,毕竟绮罗算起来规矩还真不全是黄家老奶奶教的,也就进府前由老奶奶在家说了一说,进府后人家可是被分到该教导她规矩的老妈妈手中,此时说绮罗规矩上不好,不就是打那个教规矩的脸吗,且绮罗的规矩好,可不是下人间说说,那是连老太太和大太太都夸的人,你黄老奶奶说这个‘规矩不好’就过了。
绮罗这话到底是有些镇住了黄家老奶奶,只听的她强撑着道:“嗯,你是个好的,这些话记住就好,也不枉我们家待你一场。”
黄之才家的刚才猛一听婆婆教训绮罗的话,心里也是生气的,不过她也想借机杀杀绮罗的性子,到是没有拦了婆婆。这会子见绮罗没露出什么不满,虽说有些话听上去有些不对,可瞧着绮罗的态度还是不错的,心里满意了,在一个,自家婆婆也算是给她自己寻了台阶下了,这也让黄之才家的有种打击到婆婆的兴奋。
黄之才家的满意了,怕婆婆再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忙笑着打岔道:“行了行了,都是一家人,孩子们不过是一时忘情了,好在是在家里,出去了自然不会这样的,娘就别同她们计较了。”说完,她又转脸对方木解释道:“老奶奶早先年在府里教导规矩的,最是看不得下面丫头们不守规矩,所以,这才严厉了点,你可不兴见外了。”
方木刚才乍一听黄家老奶奶很不客气的话,本是打算要说两句的,可被妹妹暗地里一拉,只得先忍下了,好在妹妹也是个嘴利的,倒是没吃什么亏,这才让他心里好受些。如今又见姨妈如此说,虽说这话看似给老奶奶转圜,可就他看,姨妈也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不管如何妹妹是决计不能留在黄家了,有这样的两层婆母,妹妹即使有家人在身边,也得被欺负的骨头渣都不能剩。
既定了主意,即使想着日后还能借了姨妈家的力,方木也还是不惧什么的,遂板着张大黑脸,生硬地道:“姨妈和老奶奶是长辈,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们乡下人自然是什么也不懂的,好在妹妹这些年在这高门大府里倒也是学了不少的规矩礼仪,也不算是辱没了姨妈和老奶奶的一片心。”
方木这话说的可不客气,没承认黄家两女人说的对,还将绮罗摘了开来,只说自己是乡下人不懂,倒是让黄家俩女人噎住了,不过倒也让她们更加鄙视方木的土气不会做人和上不得台面了。
绮罗自然知道自家哥哥可不是看上去的那般无害,遂倒是不出声,单看哥哥如何应对了,毕竟今儿哥哥要说的可是大事,不让哥哥先同姨妈她们交锋一下,回头在言语上吃了亏就不划算了,要知道,姨妈她们这些个在大宅子里打滚了这么多年的资深人士,那可是句句话里藏心眼,处处行事留一手的。
方木的话直白了点,不过黄姨妈可是不觉得如何,反而觉得这样易怒且性子外露的方木更好说话,遂淡笑道:“行了,哥儿赶紧坐吧,都是一家人,不必说什么外道话,什么辱没不辱没的,没这个话,我们这些个人家同你们庄户人家也差不离,不过是碍着国公府的脸面,这才处处要小心计较些的。”
方木和绮罗听的姨妈这话,心里多少知道她这是拿府里的脸面压人,可真认真说她话里有什么错,也是寻不到由头的,遂也不好多说什么,就各自笑着应承了姨妈的话,寻了凳子坐下了。
方木本来就因为当年卖妹妹的事对黄家心里有疙瘩,如今听的黄家婆媳这一番明里暗里的贬低打压,对黄家是更没什么好感了,心里盘算着,这趟也甭留下等表弟和姨丈了,直接说完了话就走,还是住客栈好了,正好明儿一早儿同镖局的人一道儿走,没得在姨妈家受气。
在一个,这家里也没个陪客的男人,方木即使是庄户人家的泥腿子也是知道自己留下有些不便的,且照着这样的情形看来,八成黄家老奶奶就没打算让他留下,不然可是不会将表弟支走,再说了,往年他也有因为姨妈家没男子在家而见了妹妹一面后,即刻就走的,这么一想,方木心里更是失望了,得!其他的就甭想了,只望今儿这事别同姨妈闹的不高兴影响了妹妹就好。
定了决心,明了姨妈家人的态度,方木也不多憋屈了,老实地接过姨妈的话,淡淡地道:“嗯,外甥来时,我娘说了,同姨妈别外道,只当成在自家,眼里得有活计,帮姨妈家多做些活,也算是感谢姨妈这么多年来对妹妹和我们家的关照。”
绮罗见哥哥这么生硬的一番老实话,真是好笑的很,不过她可是不想让哥哥再为难了,再看看姨妈和老奶奶被哥哥噎住的表情,心里就更是欢快了,怕老奶奶再说出不合时宜的话来,绮罗遂笑了道:“姨妈,也别忙了,好好坐着吧,大家一处说说话,听哥哥说说秋收怎么样吧?”
绮罗这话说的其实也算是呕抠人了,没见桌子上连杯茶都没有,可见哥哥一直是干坐着的,说不气,绮罗可是没这个度量,自然言语上也就带了出来。
第23章 婆媳内讧
方木一听妹妹这话,知道是妹妹让自己赶紧地说事,也好,他如今坐在这里浑身不舒服,想来妹妹也是,还是赶紧地将早先的话说完好走,不过也不能突兀地就立马提赎人的事。
遂方木点了点头,顺着妹妹的话道:“嗯,妹妹说的对,这秋收的事,还真是要好好说说,今年年成真是不错呢。”方木的语气里是一派的高兴,这个还真不是方木装的,今年年成是真不错,即使他没在家忙完秋收接下来的事,也是知道家里会落下比往年多的银钱。
一听这话,黄之才家的来了兴致,忙问道:“今年的收成比往年多了多少?我好像记得你家有好几亩地来着,怎么样?”还别说,黄之才家的还是希望堂妹家的日子能往好了过的,一来,毕竟是自己堂妹,她们好了,自己脸上有光,二一个,若是绮罗嫁给了显哥儿,这白家可不就是儿子的岳家了,一好不就是两好了。
方木可没多注意自家这位眼高的姨妈是不是真为自家高兴,他只老实地回道:“今年风调雨顺的,稻米长的倒是比往年的好了很多,收成大概多了二成,不过我们家的地不多,多出来的也就将将够交了税,再加又留下口粮,所剩也就不多了,不过好在这几年的年成都不错,爹娘总算是凑齐了银子,明年也就能顺当地接妹妹家去了。”
说完,方木也就不看姨妈的脸色,只特意红着眼睛,看着绮罗道:“妹妹可高兴?明年这时候哥哥就可以来带妹妹家去了,这些年,娘可是在家盼花了眼,只待妹妹家去,娘才能安心地睡个舒心的觉,爹也不用总是埋怨自己没用拖累了妹妹。”说到这,方木倒是真伤心了,他说的又何尝是瞎话呀!
“什么!这怎么说的?”绮罗还没出声,黄之才家的倒是喊了出来,惊的一屋子的人都看向她。见众人都看着自己,黄之才家的意识到自己这是失态了,不觉脸上有些讪讪的,忙忙地低了声音道:“外甥吓了姨妈一跳,姨妈怎么听你的意思要接外甥女家去?这也太过突然了,好模样的怎么就提起了这个?”
黄之才家的话问得是柔和,可眼神却利的很,大有方木若是不按着她的心意来说,就要撂脸的架势。绮罗是了解姨妈的,瞧着姨妈这表情说明姨妈极度地不满了,不觉心头一突,生怕哥哥接不好话,忙忙地准备转圜一下。
不想,绮罗着急,有人比她更着急,只听的打方木和绮罗进来时教训了两人一通就不出声的老奶奶发话了,只听的她冷哼了声道:“你大惊小怪的做什么,如今老了,越发规矩上懈怠了,这丫头明年家去难道不行?我这老糊涂还记得这丫头身契可就到明年,人家爹娘老子惦记着来接有什么不对?真真是糊涂脑子,亏你还是这孩子的姨妈呢,这么大个事也不替孩子记着。”
被黄家老奶奶这么一通接,绮罗方木兄妹俩算是放下心来了,不过黄之才家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真是不能多瞅,眼里都快淬出火来了,不过当着小辈们的面,自己被自家婆婆这么说,虽说没了面子,可她也不好说不好,这可是孝道问题了。
如此,黄之才家的恨恨地咽下了一口浊气,硬扯开面皮,讪讪地道:“当然记得了,这不是舍不得孩子吗,打她六岁跟着我,到如今十七了,这十几年,我都当她是自家的闺女,这外甥冷不丁地一说要带了家去,可不跟剜了我的心一样吗,才下意识地叫出了声,我本想着这孩子最好是一辈子留我身边照看着的,如今这么说,可要让我如何舍得。”说着说着,黄之才家的倒是拿帕子抹起了泪。
绮罗见姨妈这样,她也不好坐着不动,话她不好说,可事情是可以做的,遂她忙摇着姨妈的手,跟着红了眼眶道:“这些年,姨妈的好,我记着呢,日后不管在哪里,姨妈的心我会时时不忘的。”
黄之才家的刚才的话说的可是真让人不好接,见妹妹劝解了下姨妈,方木也就迟疑了下,想着要是老奶奶能接了这话就好了,他也就不用担心姨妈同他锵锵起来。
果然,如了方木的意,老奶奶比他急,只听的黄奶奶更是大声地冲着黄之才家的呵斥道:“快收起你的眼泪,没得让人见了说你糊涂,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这叫什么话,没得为了你的心,倒叫人家骨肉分离的,让人知道了,还不得说你不分轻重呀!”
这话,可是够重了,黄之才家的嘴唇翕了翕,想说什么又觉得不合适,一时倒是有些愣住了。这个时候不说更待何时,方木瞧见姨妈迟疑的样子,一个激灵,忙道:“姨妈这也是舍不得妹妹才如此的,不过还有一年才家去呢,叫姨妈知道了,也算是提前有个准备,爹娘还特特让我问一问,妹妹家去这事可能准下来?”
黄之才家的这时候当着婆母的面,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走的话了,只点头道:“准自然是准的,毕竟当初卖的就是活契,只不过真凭这活契走的人可是不多,在一个,我们国公府还没外甥女这例呢,想来主子们自然记不住这茬了,若是突然去求,少不得心里会有疙瘩,我看你还是再想想,毕竟绮罗这做的好好的,还真是可惜了,日后做个管事娘子那定是准准的。”
方木听了这话,掩下自己的不乐意,只笑着道:“姨妈所想自然是好的,可这十几年爹娘因为当年卖妹妹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只日夜盼着妹妹能家去,怕是不会愿意妹妹再留在京里了,若是我准了妹妹留下,家去了怕是爹娘得打断了我的腿,再不认我的。”
黄家老奶奶听的这话,倒是对方木态度好了些,心情一好,自然话就温和了些,只听的她道:“嗯,哥儿说的对,你爹娘我见过,都是不错的,当年的情形我也知道,若不是到了那等难处也不会想着卖了女儿,亏得你姨妈有个体面,才给你妹妹留了退路,行了,这事也不是一日两日的,还有段时日呢,媳妇若是舍不得绮姐儿,这些日子尽够你稀罕的,只别再说些让孩子为难的话了。”
这话算是堵死了黄之才家的准备同方木说的话,可黄才家的打绮罗主意可不是一日两日了,当初碍着不明绮罗的心,如今知道她自己没打算做二爷屋里人,那么凭着自家如今同周家的关系,去求一求大太太,或许就可以让绮罗配给自家儿子了,能有希望,她如何肯丢了这么个日后能听自己话的儿媳妇?
一下子,黄之才家的遂倒是犟了起来,一时也顾不得啥了,只急急地对老奶奶道:“娘这说的什么话,绮姐儿如今也都十七了,这年岁回了家,堂妹也稀罕不了几日,还不如我们留了绮姐儿在京里呢,这样堂妹若是想女儿了,日后来京里看看也就是了,没得为了团聚几日就毁了孩子前程的。”
绮罗真想呸自家姨妈一口,前程?什么好前程,她敢肯定,姨妈定是打着先同哥哥说定了自己和表哥的亲事然后再同自己谈不出府的好处,这也能叫好事,从良民再变成个奴才?不过姨妈怎么就不怕若是她不出府,大太太怎么会放自己离开二爷的院子呢?往日姨妈可就是因为惧怕私自定了亲,招了主子的眼,才隐忍着一直没提结亲的话,今儿哪里来的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