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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结为秦晋之好,若是假的,我再杀他也不迟。对,明日就依什而行。
孟达刚想好计谋,皇后走了进来。坐在一旁,问道:
“王爷,外边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王妃啊……”孟达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王妃一听:“哎哟,怪不得呢,咱九环到在我的房中,对我禀报,说宋将杨怀玉到此顶名冒姓,叫她给杀了。又说看见了西夏的太子,长得是如何英俊。看她那意思,一百个愿意。王爷,依我之见,就叫他二人完婚吧!”
“什么时候?”
“常言说,‘丁是丁,卯是卯,哪天成亲哪天好!’我看明日就是黄道吉日。”
“明天?真是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现在,虽然杀死了一个,可宫内这—个,也难断定是真是假。咱又没见过太子本人,万一将女儿误许出去,如何得了?”
“那你说怎么办?”
“本王我自行安排。”接着,他又把自己的计谋细说了一番。
老王妃:“好!这就万无—失了。”
“王妃,你此事悄悄告诉女儿,比她心中也有个底!”
“我这就去。”说罢,皇后转身去见公主。这且不表。
这阵子,谯楼上起更梆,已是二更时分。杨怀玉思绪万千,难已入眠。他背着胳膊,低首脑袋,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盘算:眼下,那立荣已死。我虽然过了这—关,可这是人命关大的大事儿呀!西夏王若得知此事,发兵前来,我是插翅难逃呀!我有心出屋打探,又怕孟达对我怀有戒心。再说,他纵然无有戒心,我与公主接近不了,想得宝剑,也是枉然……杨怀玉愁的在屋里直转悠。
杨怀玉正琢磨心事,忽听房上传来嘎巴嘎巴的瓦响之声。怀玉听了,噜—下子转过身来,面冲屋外,心里琢磨,这是什么响动!这时,噌一下,有人从房上跳了下来。紧接着,这个人疚步跑到了怀玉的房门跟前。杨怀玉—惊,不好!莫非有人来暗算于我?啪!他一把按住肋下宝剑,准备迎战来人。
就在这个时刻,忽听有人小声叫门:“怀玉,快把门开开!”
杨怀玉压低嗓门问道:“谁?”
“我。”
“你是谁?”
“我是你舅舅。”
“啊呀!”杨怀玉听出是他舅舅的声音来了,真是喜出望外,忙伸双手撤插关,将门打开。
就在这开门的同时,哧溜!从外边钻进一人。谁呀?曾杰曾福生。曾杰进得门来,坐在一旁,把二郎腿一搭,小胡子一拧,低声说话;“哎哟,外牺哎,你叫我好找啊!”
杨怀玉关上房门,坐在曾杰身边,忙问;“舅父,您从哪里来?”
“别提了。老太君命我到黑风岭打探地形。真不容易呀,差一点儿把命撂到那儿。不管怎么说吧,最后我还是进去了,里边的地形也探明了。我问来之后,进营帐一看,乐了。你猜怎么回事?帅堂又多了个牛鼻子老道!你别说,这老道还真行,他把派你来的经过和想法对我说了一遍遏。我—听呀,对,就得这么着!要不然,就弄不到青锋宝剑,也就胜不了丧门烈呀!后来,呼延云飞诈败回营,他说你就要进城。道长放心不下,才叫我到这里来,在暗中保护你。今天天一黑,我就进城了。好嘛,我不知你住在哪里,找了半天,才把你找着。怀王,怎么样?”
“舅舅,不行呀!”
“不行?哎哟,这‘不行’俩字儿,可是头一次从你嘴里说出来呀!”
“舅舅,这跟前敌打仗不一样。”
“嗯,有什么为难之处,舅舅给你帮忙。”
“是这么问事…。”杨怀玉把进城以后的详情,向曾杰述说一遍,又说:“孟达对我还是半信半疑呀!现在看来,至关要紧是,打消孟达的戒心!”
“孟达半信半疑,情有可原。他眼前出现了两个那立荣,搁谁也得琢磨琢磨。可是,就这么点小事儿,你就没咒念了?”
“我正在思谋对策。”
“别思谋了,我有办法。你附耳上来!”杨怀玉探身形,把耳朵凑到曾杰的唇边。曾杰嘀咕了一阵,又说:“只有这样,才能打消孟达的疑虑。而且。他还必然
要招你为婿。到那时,你就有机会跟公主接近了。”杨怀玉迟疑地说;“舅舅,这样做可太悬了!”
“那有什么?”
爷儿俩订好了巧计,杨怀玉把灯吹灭,在屋内装做睡觉。
片刻过后,曾杰轻轻将后窗户推开,噌!跳到院内,高抬脚,轻落足,直奔孟达的寝宫而去。等他来到寝宫门外,绕到窗户后边,用唾沫泅破了窗棂纸,单眼吊线往里一瞧,孟达正在宫内来回踱步。曾杰眼珠一转,转身形绕到门外,向四处看了看,宫院内漆黑—团;听了听,鸦雀无声。他疾步又回到寝宫门前,冲屋内高声叫唤:“呀呀呔!孟达老匹夫,你给我滚出来!”
孟达被曾杰这么一叫,吓得一哆嗦,忙冲外边问话:
“谁?”
“我!要你命的!”
“要命的?”老孟达定了定心神,仓啷啷抽出宝剑,单手开门,噌!跳到院内,站稳身形,住四处一踅摸,哟!前边站着个矬子。借着屋内的灯光一瞧,此人怒气冲冲,两只小圆眼,两撇小胡,穿青挂皂,身后背着一把小单刀,那模样,实在令人发瘳。
孟达看罢,忙冲矬子问道:“你是人是鬼?”
“废话,鬼有我这么漂亮的吗?孟达老儿,今天我不把你一刀一刀剁成肉馅儿,你不认识我是谁。”
“你是什么人?”
“明人不做暗事,在下姓曾名杰字福生。你知道杨文广吗?”
“嗯。”
“那是我的妹丈。你知道杨怀玉吗?”
“嗯。”
“那是我的外甥。孟达,你真不知死活。前几天,呼延云飞带兵打你的大王国,不料,杀出个西夏的太子那立荣,把我们震京虎给战败。硬打不行,我们又设法智取。听说西夏王曾为其子那立荣向你们求过婚,我们元帅立即派杨怀玉化装成那立荣的模样,城外见你。单等婚事成就,再劝你归降。没曾想,那那立荣已到在你的宫中。我外甥刚到城外,就叫你女儿孟九环给杀了。我这当舅舅的,眼泪流了有一大盆啊!常言道,杀人者偿命,欠债者还钱。孟达,你杀了我的外甥,我要取你的狗命!这还不算,我还要把你闺女也剁成肉泥!”说话间,朝背后一伸手,仓啷啷!把小单刀拉了出来:“孟达,你给我着刀!”朝孟达扑来。
孟达心里合计,好,女儿杀的那个真是杨怀玉呀!果真没有杀错。他见曾杰扑来,忙用宝剑往外招架。就这样,你来我往,打在了一处。
二人正在格斗,杨怀玉就出现在旁边的月亮门前。他一瞧,哟,打很还真热闹。曾杰蹿、蹦、跳、跃、闪、展、腾、挪,那真象狸猫一般。孟达只有马上的功夫,在地上厮杀,岂是曾杰的对手?只得他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杨怀玉看了片刻,抽出宝剑,高声断喝:“呔,胆大的刺客,吃了熊心豹胆,竞敢来杀我家王爷?看剑!”话音一落,噌噌噌噌蹿上前来。
孟达听到喊声,回头一看:“啊?太子,快来救我!”
孟达往后一撤,杨怀玉疾步上前,挥剑拦住曾杰。曾杰一见杨怀玉,立时故作惊诧之态,倒退一步,自言自语地说:“啊?那立荣!”
杨怀玉故意发出几声冷笑:“嘿嘿嘿嘿,你的眼力不错呀,还认得我?”
曾杰咬牙切齿地说:“哼,那立荣,扒了皮我也认得你的骨头!去年三月三,你不在高山好好学艺,多管闲事儿,救了我的仇敌;前者,你又窜到此地,致使我外甥杨怀玉露了马脚,命丧黄泉;如今,你又来多管闲事儿,阻拦我杀孟达老儿为外甥报仇,真乃可恨!我岂能容你?”说着,恶狠狠地挥刀砍向杨怀玉。
杨怀玉撤步闪身,将刀躲过,叫道:“有我那立荣在,你休想动孟王爷一根毫毛,看剑!”
这爷儿俩刀来剑去,假意厮杀起来。
孟达站在旁边,看了一阵,猛地想起应当喊人来抓刺客,急忙喊道:“来人呀,快抓刺客!”
他嘴里喊着,眼里却紧盯着二人对打。只见杨怀玉冲着曾杰,嗖!上边刺了一剑;当!下边又踢了一脚。曾杰大喊一声:“不好!”扑通一声,跌倒在地,接着,来了个就地十八滚,腾!站起身来:“唉哟,好厉害的那立荣,打你不过,我先走了!咱们走着瞧,我若不取尔等的首级,为我外甥杨怀玉报仇,誓不为人!”话音刚落!嗖!上了房,穿房越脊,慌忙跑去。
杨怀玉见曾杰上了房,又喊:“哪里走”那意思是;也要跟上房去。其实,他根本不想上去,只是装出个架式。
孟达见他要追,忙伸手将他拉住:“别追了,提防他暗算!”
这时,整个皇宫里可就乱套了,校尉、兵丁率着刀枪,点着灯笼,都跑来救驾。连九环公女,也闻讯赶到。
公主把宝剑往左手一交,飘飘下拜;“父王,出什么事了?”
“唉呀,等你们到来,早巳过了三秋!”他把刚才之事述说了一遍,接着又说:“若不是太子赶来相救,本王我早到酆都城了。”
“啊呀,真乃万幸!”公主说着话,不由抬头观瞧杨怀玉。
孟达说;“楞什么?还不谢太子救你父王之恩!”
“是。”公主紧走几步,来到杨怀玉面前施扎:“多谢太子救我父王,奴家这厢有礼了。”
杨怀玉侧身子,用手挡脸:“公主,本太子还礼!”
孟达一看;“哈哈哈哈,行了。儿啊,歇息去吧,明日你们拜花堂!”
公主听了,痴呆呆瞅了杨怀玉一眼,两颊一红,含羞而去。
杨怀玉见孟公主含羞而去,忙说:“皇叔,刚才托您的洪福,才将刺客赶走,区区小事,不值挂齿!与公主成亲,这可是大事,还需遵父母之命。再者说,即使成亲,也还得多备彩礼呀!”
“不!你爹曾派使者前来提亲,那就是父母之命。至于彩礼嘛,咱这里金银财宝,应有尽有,你就不必多言了。”孟达乐了,不容怀玉分说,忙唤来内侍:“速速预备天地桌,待明天为他二人成亲!”
这才引出一段杨怀玉入洞房夜盗青锋宝剑的热闹故事!
第十七回 玉面虎洞房盗宝 孟九环前敌要人
孟达为什么改变原来的主意,立时定下明天拜堂成亲呢?因为在刚才的那场虚惊中,刺客是专为外甥杨怀玉之死前来行刺的,刺客认出前来救驾的不是别人正是西夏太子那立荣。当时那情景,孟达听得清清楚楚,看得真真切切。于是,原来的疑虑一下子烟消云散了。这是其一;其二,刺客临逃之时扬言,誓要为他外甥杨怀玉报仇。那刺客武艺高超,除了太子恐怕难以有人胜他,他若再来行刺,谁能对付得了他?孟达一琢磨。觉得让太子与女儿尽快完婚这个办法最好,这样就可以把太子留在自己身边,既能护驾,又能守城。所以立时定下明天拜堂成亲。
孟达传下旨意,要给怀玉和九环完婚。杨怀玉心里合计,也罢,待我依苗师权的嘱咐,暂且将计就计,将青锋宝剑弄到手再作道理。
次日,杨怀玉沫浴更衣,十字披红,在天地桌前,与公主拜完天地,入了洞房。
前来贺喜的文武群臣,满脸堆笑,与孟达道喜。接着,拉开了圆桌面,划拳行今,好不快哉。整整折腾一天,日头压山了,才各自回府。这且不表。
单说杨怀玉。他进了洞房,抬头—看,啊呀,那真是富丽堂皇,令人服花缭乱!龙风床上罩着红纱幔帐,上绣龙风呈样,床上铺着锦缎褥子锦缎被,摆着鸳鸯枕;屋内摆满了奇珍异宝,什么珍珠、玛瑙、珊瑚……在屋内灼灼放光;桌案上亮如明镜,还摆着交杯琼浆。宫娥、彩女你来我往,川流不息。一个个笑逐颜开,殷勤侍奉。公主孟九环坐在床上,躁得面红过耳,低头不语。她愉眼看看驸马那立荣,怎么看,怎么爱看,心里的话:父王呀,这样称心的女婿,你还推辞什么?早该为女儿完婚。
杨怀玉呢?他坐在椅子上,面沉似水,两眼发直。他不想别的,只想着如何盗出宝剑!
此时,天黑了。官娥、彩女冲杨怀玉说;“驸马爷,您道喜了!”
“啊,大家同喜。”
“驸马爷,交杯酒给您摆好了,您和公主该用膳了。”
“啊,我晓得了。”
宫娥们互相使了个眼色,悄声说道:“咱俩该走了吧?”
“哎,咱们在这儿站着,人家能好意思说话吗?”于是,她们冲杨怀玉说:“驸马爷,我们就在门外,要用我们的话,您说一声。”
“好。”
霎时间,宫娥、彩女走出了洞房。她们说着是在门外伺候,其实,早回屋睡觉去了。
杨怀玉见使女们走出门去,他把左一道纱帘放下,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