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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半夜了,该走了。”
曾奎根本不理他的茬儿,光说梦话:“嗯!酒还没喝完呢,再来个汤!”
世汉心里话:哎呀,表叔睡得起不来了,这……急得他在屋内团团乱转。再看曾奎,他浑身象稀泥一摊,鼾声如雷,把房顶的尘土都震下来了。
已经四更天了。杨世汉这一夜连眼也没合,心想,表叔一醉不醒,不能进阵;有心自己前去,又情知去也无用。这该怎么办呢?他在房里转来转去,一看窗外,哟,东方发白了。世汉心烦意乱,打开房门,到外边散步去了。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曾奎才睡醒。他翻身一看:“嗯?世汉哪儿去了?到时候怎么没叫我?”他定睛一看,门开了。曾奎翻身下床,忙喊:“世汉,世汉!”又到院里寻了半天,还是没见人影。曾奎赶紧回到房中,穿好衣裳,戴好帽子,浑身收抬利整,同头就到桌上拿他的兵刃。他的手伸向桌面:咦?我的镬没了!这一下,可把曾奎急坏了。做大将的,丢了兵刃那还了得?
曾奎正要出门寻找,正好,堂倌端着净而水走了进来:“二位,请洗脸。”
“别动。你们为什么要开贼店?”
“啊?!”堂倌愣怔了,忙把水盆放下回话:“什么贼店?我们这个店房,老客住过千万,从来也未丢过东西。”
“我就丢东两了。”
“丢什么了?”
“镬”
“什么?。’
“镬!”
“什么叫镬?”
“就是杀人的兵器,叫镬!”
“你搁到哪儿了?”
“桌子上。”
“那还能丢得了?”
“废话!要有,我能说没有?你得赔我!”
“啊?!我连什么模样都没看见。我怎么知道?反正,这儿确实没有贼!”
“既然没贼,那镬哪儿去了?今天我打死你!”曾奎真急了。说话间就伸出了拳头。
堂倌赶忙架住:“您不要动手!客爷,我说话您可别生气。”
“怎么?”
“你一说镬是兵刃,我就想起来了。偷镬的这个人,兴许我还知道。”
“他叫什么?你若不说,我就冲你要!”
“别着急。依我看,你干脆认个倒霉算了。”
“不!我凭什么认个倒霉?”
“你干脆别要了。若要得过来,无话可说;若要不过来,弄不好连性命也得搭上。”
“谁呀?这么厉害?”
“客爷,你别不信。跟我来!”堂倌领曾奎出了店房,来到大街上,用手往东街一指:“你瞧着那个大门了吗?”
曾奎手搭凉棚往东一瞅,前边有一座光亮的门楼,大门关闭,青堂瓦舍,三磴台阶,外边还挂着两盏气死风的灯笼,真来威风。
曾奎看罢,便说:“看着了。那怎么着?”
“这家是我们村的庄主爷。你那镬呀,说不定就叫他家给拿走了。你到那儿打听打听,千万多说好话。你若说带刺的话一一我可不是小看你,你就把脑袋放在那儿吧!”
“去你的吧!冲你这么一说,你们的庄主准是个老贼头。滚开!”曾奎拨拉开堂倌,三步两步蹿到这家台阶前边,往台阶上蛄稳身形,一推大门,推不动,里边插着呢!他两只拳头一攥,就咚咚咚咚敲起来了,边敲边喊:“开门!开门!”
过了片刘,就听里边有人问话:“谁?大清早晨谁来敲门?”话音一落,吱扭!大门洞开,出来个家将,瞅着曾奎打量了一番,说道:“你找谁?”
“找你!”
“我不认识你!”
“这不就认识了!”
“找我干什么?”
“要镬!”
“什么叫镬?”
“你别装糊涂。今天你若不给,我连耗子窟窿都得给你们堵了。”
家将一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说:“你,你等会儿!”话音一落,转身形往里跑去。
时间不长,出来一位老爷子。曾奎定晴一看,喇?!原来正是昨日在饭庄吃饭的那个老头。他冲上前击,忙说:“哈哈,是你呀!”
“这位英雄,昨日咱们一个饭庄吃饭,未曾交言搭话。今日来到我府,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我抓贼来了。”
“什么贼?”
“我的镬丢了。”
曾奎说“镬丢了”,别人听不懂,这老头一听就明白了:“噢!你是说浑铁点钢镬呀?”
“对,你是内行。拿来!”
“我没看见。”
“既然没看见,你怎么知道浑铁点钢镬?”
“练武的人嘛,还有不懂兵器之名的?哈哈哈哈,这位英雄,不要若急。你在门口这么乱喊乱叫,若被左邻右舍听见,多不雅观?就象我们家真有贼似的。”
“本来你家就有贼,你就是贼头!”
“嗳!不要这样信口开河,有话请进里边去谈。”
“请进就请进,到哪里我也不在乎!”说着话,他跟着老头走进门去。
这老头挺客气,把曾奎让到待客厅,分宾主坐定,叫家院献茶己毕,便说:“我说这位英雄,你走错门了。这是谁告诉你的?”
“没人告诉我。”
“那你怎么到我的门上来了?”
“我掐指一算,这镬就在你这儿。”
“嗳!休要胡猜。小老儿我祖宗三辈以保镖为生,提起我的名讳,哪个不知,何人不晓?那真是家资万贯,坐着吃也能吃三辈儿。我在我们这司马庄,经常开仓济贫,周济百姓。这里的乡民也都老实率份,可以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你怎么能把兵器丢了呢?也可能是过路的贼人所为。不要紧,你要真丢了的话,我花钱给你定打一把。可你得明白,不是我们偷的。”
“不行!我就要我的那把!了!”
“谁?”
“你别管,我不能告诉你。把你家的耗子窟窿给堵了。”“你别装糊涂,有人告诉我喂,你给不给?若不给,我…”
老头一听,来了气,:“你这个人,为何这般无理?”
正在他二人争吵之际,就听院里有人说话:“矬小子,你给我出来!”
“啊?出来就出来!”曾奎站起身来,刷!蹿出院内,定眼一瞧,院中站着一个大姑娘。
此时,老头也迈步来到院内:“女儿,你——”
“爹,您别管!矬小子,要镬吗?在我这儿呢!”
“好啊!老爷子,你听见没有?你们家还有女贼呢!呔。还给我!”
“还给你行,我得看看你有多大本领。哼,今天姑奶奶要教训教训你。嘿!”这姑娘说着话,冲着曾奎面前就是一拳。
曾奎一看,忙往旁边闪开身子。姑娘上来朝起一跃。啪!就足一脚。这一脚正好踹到曾奎的小肚子上,他噔噔噔噔倒退几步,咕咚!坐在了地上。曾奎用手一指:“啊呀,你这个女贼还挺厉害!”
姑娘一听这句话。可不干了,仓啷就把宝剑抽了出来。接着往前进身,就要刺去。
就在这时,忽听门口有人喊话:“住手!”
曾奎顺声音一看,进来之人正是杨世汉。他急忙喊话:
“侄儿哎,快来救我!”
第三十七回 司马林进营献策 杨世汉巧扮红妆
杨世汉是怎么来的呢?前文书咱们说过,他心绪不宁,溜达到屋外散步解闷。过了挺长时间,才回到店房。进屋一看,曾奎没了!他急忙唤来堂倌,细问详情。等打听明白后,便急步奔进门来。杨世汉进门一看,呀!表叔被打倒在地。他大喊一声:“住手!”往前冲了过来。
书中交侍:就在世汉出门溜达之后,姑娘施展手段,将镬盗去。
书接前言。老爷子见门外又进来一人,生怕把事情弄大,忙说:“你们都给我住手!”老头这一声喊喝,几个人都被吓锝呆站在那里。
老头走到曾奎跟前,问道:“这位共雄,尊姓大名?”
“我叫曾奎,我爹叫曾杰。他是我侄儿杨世汉,他爹是玉面虎杨怀玉。”
老头一听:“你是曾杰之子,他是杨门之后?”
“一点不假。”
“你为何不早说呀?曾英雄,快快请起。”
“这么说,咱们打出交情来了?”
“你要早说,哪有这事儿!”霎时间,把曾奎搀起身来,又说:“女儿,回屋去吧!曾英雄、杨将军,快请进屋。”说着话,老头把客人迎进内屋,宾主坐定,献茶已毕,曾奎便说:“老爷子,今日之事,全怪你那女儿,她不该偷我的兵刃。”
老头笑了笑说:“曾英雄,也怪你言语不慎。昨夜吃饭之时,你说了那么多不中听、不在行的话,把她给惹恼了。女儿从小跟我学了一身好能耐。马上、步下、长拳、短打都行。她艺高人胆大,听了你的话,怎能服气?她准是背着我。到店房把你的镬拿来,意思是教调教训你。你没见吗?刚才她是想跟你较量较量,等把你打服了,再还给你。没曾想,原来你是曾寨主的公子。”
“你认识我爹?”
“那可不。我把你请到屋内,正要详细寻问,不辩女儿就冲到院内。曾英雄,此事都怪我女儿之过,我替她赔礼了,哈哈哈哈……”
“啊,要这么说,也怪我说话太伤人了。老爷于,那镬还给不给?”
“当然要给。”老头忙冲外屋喊话:“女儿,把镬拿来!”
时过片刻,就见外边进来个小丫环,把镬递到老头跟前:“老爷,给!”
老头接镬在手把兵刃递给曾奎,说道:“二位,我请问一声,听说征西大军在通天岭己与联军摆开了战场,但不知胜败如何?”
曾奎见这老英雄问起前敌战事,心想,说不定这老头儿能为破阵想点办法呢。得病乱求医,破阵何不乱求将呢?想到此处,就把大军怎样进通天岭、杨文举怎样中箭身亡、玉面虎怎样被困、金塔阵怎么难破、双枪大将狄难抚怎样厉害,如此这般地述说了一番。
老爷于听了曾奎这番言语,情不自禁地说:“啊呀!幸亏我挽留了你们;不然,险些误了大事。”
曾奎一听:“老爷子,此话怎讲?”
“杨将军、曾英雄,你俩来得可真是地方。”
“怎么?”
“你们不是想破金塔阵吗?”
“对!”
“提起那金塔大阵,别说以百天为限,纵然一年、二年,你们也难以攻破!”
“如此说来,你莫非明白阵内情由?”
“不敢说明白,不过略知一二。”
曾奎听了,眼球一转,忙凑近身来说:“嘿!老爷子,你知道我干什么来了?”
“干什么来了?”
“我就是找你来了。要不,我哪有闲空上你家串门!”
“是吗?哈哈哈哈!”
“老爷子,你尊姓大名?”
“我复姓司马,单字名林。老朽没有儿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叫司马云英。女儿武艺高强,性情傲慢,多少人登门求婚,她都看人不起,至今尚来婚配。为绐女儿早日成就百年之好,我带着她经常外出溜达,如遇到出色的英雄,我就选他为婿。”
“老爷子,你要的英雄,有何难找?今日你算时来了,运来了,英雄也给你送上门来了。你看我侄儿怎样?”
老爷子知道世汉是杨门之后,又长得仪表堂堂,早有了爱慕之心,忙说:“行,行,行!哈哈哈哈……“
杨世汉正听他俩合计破阵的事呢,忽又听二人议论起挑女婿之事,而且又扯到自己头上,不觉面红过耳,忙把话题岔开:“老人家。您真明白金塔阵的底细?”
“说实话,不但明白,我还有办法上它这座金塔,保准能把杨将军救出来。”
世汉忙说:“老人家,既然如此,您可得帮忙呀!若把我爹救出阵来,我世汉终身不忘您的恩德。”
“哈哈哈哈!不行。”
“怎么不行?”
“你们哪里知道?这金塔阵神秘莫测,若错走一步,就会遭杀身之祸。咱们素不相识,萍水相逢,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我何必去冒偌大的风险?”
曾奎忙说:“老爷子,你修好积德吧!”
杨世汉也说:“老人家,您可不能推手不管哪!”
司马林见他二人言诚意切,略停片刻,说道:“管是要管,咱们得有个说道。”
杨世汉说:“什么说道?”
“哈哈哈哈!杨将军,你说了算数吗?”
曾奎忙说:“他说不算我说算。实话跟你说吧,现在,穆元帅都得听我的。不管找说什么,她老人家都能答应。”
“噢,真的?”
“我曾奎从来不说假话。”
“那好。既然如此,我可要高攀了。”
“有话只管讲,没说的。”
“好!我要把小女司马云英许配给杨世汉。这样,咱们是又沾亲,又带故,就算结成了一刀割不断的亲戚。到那时,我豁出这条老命,也得把老亲家救出阵来。不过。我可懂得你们军中的规矩,临阵收妻,罪该万死。所以,我就怕杨将军不敢答应。”
杨世汉听了司马林这番话,正要开言,曾奎抢先接了话茬:“就这个事呀?这还不是现成的?来,世汉,快快跪下,给你岳父磕头!”说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