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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性使然,他还是放不开。
半晌体内骚动方才下去,房里就有水,弄干净身体穿上衣衫。他衣衫昨晚尽湿,洗了在外面晾着,里衣是齐思去他房里拿来的,君笑想到昨晚是谁为自己换上里衣,心里生出怪异来。这半天下来,虽未真的肢体交缠,然而毕竟领了些情欲。不若以前淡漠,更不若遇到沈步吟后对情欲的全然抗拒和憎恶。开门见了悠然,竟有几分不好意思。
〃唉,明明是我的房,却是我被赶出去。〃悠然大行叹气,一双眼只是往君笑身上盯。见君笑躲自己目光,脸色微红,心中痒得恨不得把这人抱在怀里狠狠疼爱,然而终究是怕惊到他,还是控制住了,〃既然你这么喜欢我这里,还是搬回来吧,你原来那间空房还空着。〃
君笑白他一眼:〃你这语气,倒是把海河派总堂当作自己的一般,别忘了你我都是来客。〃他顿了顿,道,〃况且我们在江夏耽搁了这些时日,眼看影门那些人据山作战,一时也难攻下,多待也是无益。不如把事情交给卫掌门和江夏府尹,我们继续东去。〃
悠然略一沉吟,道:〃萧,其实我倒是有些疑心江南一带的官员。他们出兵似乎有所推搪,攻打也是拖拖拉拉。。。。。。虽然说江夏府尹应该还是朝中人,但手下到底有多少真心为朝廷效力的,着实难说。也不知这长江沿岸,到底有多少影门势力。〃
〃由荆州,最东到江沪一带。。。。。。江沪出去便是海,素闻海上有盗贼,这些人若是据海,就难怪朝廷捉不到他们。〃悠然缓缓道,脸上尽是沉思,眼光流转,却看不清其中光芒,他想了片刻,最后抬头笑道,〃不过这也不是我们的事情,诶,萧你怎么了?〃
君笑静静看着他:〃悠然,你和朝廷。。。。。。有什么关系么?〃
悠然微一惊,随即道:〃我出身灵山,我师叔师伯师兄弟有许多都是大内侍卫。你该知道,奉天朝相对于前朝,对武林人士的约束少了很多,将武林收为己用。所以灵山和官府关系较近,却又不仗势欺凌其它门派,隐然有武林之尊的架势。〃
〃哦,我说听你言辞,倒像是朝中人。〃君笑笑道,〃不过凭你武功,恐怕当大内侍卫还差点。〃
〃我才不去当什么侍卫。〃悠然道,拉住君笑,〃我要当你的侍卫。〃
〃别闹了。我已经和大哥说过,他也同意近日启程。我明日去趟江夏府,我和江夏府师爷有过几面之缘,有些话。。。。。。我还是提点一二比较好。〃君笑道,〃毕竟我们这一走还带了些江夏门派中人,若官府再不出力,恐怕影门会当真发难。〃
〃哦。〃悠然闷闷答道,然后抬头问,〃快刀门也跟着一起走么?〃
君笑点头,露出一抹笑:〃我和卓大哥一见如故,他说反正快刀门堂口也被烧了,不如和我一起杀影门去。〃
〃你叫他大哥的话,他女儿怎么也该叫你叔叔才对。〃悠然低低道。
〃那岂不是把我叫老了?〃君笑拍悠然肩头,〃念儿要叫我叔叔,那你又算哪辈的?江湖儿女,这些小节胡乱叫也就罢了。〃
〃我是怕人家其实是想你叫岳父的。〃悠然嘀嘀咕咕。君笑没听清:〃啊?〃
〃算了,反正你那么迟钝,什么情爱都不懂,我也不用太担心。〃悠然道,〃而且你先允了我的,才不会喜欢他人。〃
君笑先想你真道我不知,我只是不想说清楚而已。随即想到这少年大概从未这么迁就过别人,偏偏莫名其妙喜欢了自己,真是劫数。而自己,是打定注意不能回报的。
离开江夏,然后就要去宣州了吧?不对,是回宣州。
君笑想起那人,心底生出一股寒意。不过心中最重那层负担倒是卸下了:他以前一直认为自己在那人身下些许反应是自己下贱,现在听了悠然的话,知道这些是身体反应,不再因此自责。
只是
〃悠然,你。。。。。。不是一直在灵山习武么?〃君笑问道,有些难开口。
〃那、那为何会知道这么多。。。。。。〃他一句话问出来,已是尴尬,把头侧到一旁。因此漏看了悠然脸上瞬间的不自在。
〃你是在吃醋吗?〃悠然凑到他耳边问道,君笑侧头斥道:〃你胡说些什么〃
侧头之时,两唇极快相触。君笑脸上红晕蔓延到耳后,觉得这半日来,两人相处方式竟然天翻地覆,实在无法保持冷静,道:〃我先回房了。〃匆匆出了院门。
悠然长出了口气,却实在担心起来。
这样的日子,还能多久?
十九、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吟完诗后,悠然指着州城,道:〃前面就是宣州了,李白这诗当年就是在宣州谢脁楼写的,实在是好诗啊。。。。。。〃他转头见君笑只是凝视宣州城,似乎根本没听到他的话,住了口。
君笑此刻已是神思具飞,无数回忆在心头掠过。他生于斯长于斯,在这里做捕快,在这里被那人抓住,在这里。。。。。。最后他只能抛弃了自己生长的地方,带着破败的身体和疲累的心。
他这番凝视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一人自然是悠然,另一人便是宁远。宁远走近他身边,在他耳畔轻声道:〃寒弟,你是宣州人吧?〃
君笑点头:〃我在柳县长大。〃
〃寒弟你家里可有亲人,我也好去拜见一下。〃宁远道,引起悠然极大不满,睁大眼瞪他。
君笑苦笑一声,家里是没什么人了,上面倒还有名县太爷,可自己突然失踪,又隐姓埋名,哪里还能回去。悠然看他笑得苦涩,便一阵心疼,拉着君笑:〃萧,我不熟宣州,你领我四下逛逛好不好?〃
〃我们可不是来看景的。〃君笑笑了,〃过了宣州就是苏杭,而宣州武林势力并不能为曲盟主所用,所以我们要去弄桑堂,也要去宣州府衙一趟,哪里有时间陪你到处走?〃
宁远手搭在君笑肩上,神色严肃:〃寒弟,宣州势力表面上看去很乱,然而其实不散。前阵子我听说宣州有人四下通缉一右手左脚残疾的男子,寒弟。。。。。。〃
〃原来大哥早知道。〃君笑侧头,是旁人看不懂的表情,〃我不是有意隐瞒。。。。。。〃
〃你说与不说,倒也没什么。〃宁远道,〃只是宣州可能是影门所在,你又。。。。。。〃
〃影门也该不在宣州。〃君笑道,〃至于我的事情,我想应该没什么了。〃
〃可当初他们找肢体残疾的男子,几乎找遍了江南,定是与你有极大仇怨才能如此。寒弟你贸然入宣州,真的不会有危险吗?〃宁远关心道,〃即使对方不是影门,但也是你仇家吧?我们的人现在有二百余名,快刀门那些人对你心服,其他人应该能听我指挥〃
〃谢过大哥,但那是我的私事,怎能劳烦诸位?〃君笑摇头,〃此事大哥请不要担心,我自有主张。〃
一行人进了宣州,有盟主之弟、灵山弟子以及诸位武林人士,宣州地面的武林帮派自然也不会怠慢。宣州武林以弄桑堂为主,堂主白华文早早出来迎接,对他们极度礼遇。
弄桑堂在祈县,是宣州中心,离柳县比较远。君笑平时又少和武林人士接触,因此无人认识他。白华文对他一口一个〃萧大侠〃地叫着,把他和悠然安排在一间院落。
白华文言道,宣州目前风平浪静。君笑低下头,然后抬头看他:〃白堂主可知宣州地界上,有一名叫沈步吟的男子?〃
白华文脸色微变,随即摇头:〃在下不知。〃
君笑微微一笑,也不再追问他,告辞回房。悠然缠上来,君笑低声道:〃白堂主应无恶意,但也没有对我实言。初见面时他甚至没看大哥,视线直接落在我身上,沈步吟捉拿我搞得轰轰烈烈,要说他不知,实是玩笑。〃
〃那。。。。。。沈步吟是什么人?萧你打听他做什么?〃悠然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仇人。〃君笑默默他的头,道,〃我这一生,大概不会再恨什么人像恨这人这般。若不是影门的事情更加要紧,我真想此刻杀去沈庄〃
〃萧,左右现在无事,我陪你去好不好?〃悠然道,〃你的仇人也就是我的,我帮你。〃
〃太危险,你武功不行。〃君笑道,〃我想偷偷独自过去,只在外面看一眼,你武功不够,去了反而添乱。〃
〃两个人好照应嘛!萧我们一起吧!〃悠然缠道,〃况且我武功虽然不是很好,但轻功还不错,而且身份很高,一般人不敢把我怎么样的。而且你忘了我还会用毒,我〃
〃好了好了,带你去。〃君笑无奈道,忽然想起自己当初被沈步吟抓到,就是中了他的迷|药,也许带上悠然能帮些忙也不一定。况且那人曾经派人来对自己表示不再追踪,虽不知用意,现在想来,却可能是真心话。那人非影门之人,倒可能是影门对头。这一行,倒也未必很凶险。
二人于是行去柳县,骑马不半日也便到了,君笑见眼前便是沈庄,一时恍惚,停马不前。悠然偷眼看君笑,见他表情又是怨恨又是凄楚,一颗心揪起来七上八下的。
〃奇怪,怎么感觉不到气息?〃君笑皱眉道,凝起内力,竟感觉不到庄子里的气息,〃莫非是没有人?怎么会?〃
他怔了片刻,脑中忽地掠过什么,有个模糊想法。他一点悠然肩头:〃悠然,我要探探这沈庄,你在这里等我。〃
〃不许抛下我。〃悠然道,拉住他衣袖。君笑想反正应该也没什么危险,便让他一起进去。
沿着当年出去的路进去,果然是半个人皆无,房屋树木之间的阵势仍在,只是君笑已经记熟,而没有了人的发动,这些东西不过是摆设。
〃这里是按八卦五行排列的,萧你懂阵法?〃悠然问道。君笑看了他一眼:〃灵山门人,果然是懂得不少。我不懂阵法,只是有人画给我过。〃
悠然不语,跟着君笑向里行去。君笑到了裳红院,站在空无一人的院落里,静静发呆。
〃君笑。。。。。。〃悠然轻轻碰他,被他打开。君笑一转身,进了流夙轩。
流夙轩内干干净净,几乎是纤尘不染。君笑用过的东西都极仔细地折放整齐,甚至连穿过的衣衫都好端端叠在枕边。君笑脸色一沉,随即看到四周悬挂的东西。
几幅画像,画中男子卓然出尘,是笑着的,笑得柔和如玉。甚至给人一种感觉,这种笑容,能涤去心底庸扰不满愤恨。
但看着这画像的男子,满目尽是愤恨。他简直无法想象那人究竟出于什么想法画了这些画像,自己分明从未对他笑过,他为何
却见每幅画像之侧都题了诗,〃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日日思君不见君〃一类。甚至在中堂,挂的是一幅画,画中男子穿着藏青捕快服,昂首而立,是说不出的潇洒。旁边题的,却是诗经里的句子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君笑脸色苍白,想不到此刻还要受那男子轻辱,手中青钢剑出鞘,立时将墙上画幅挑下来。悠然大惊:〃萧你做什么〃声音从中断绝,终不可闻。
君笑手起剑落,将那些画得极细的像碎成一片片,洒落房中。口中尤自恨恨道:〃恶心!谁是什么君!无耻之尤!〃
他一幅幅毁过,最后挑下大堂那幅,正要挥剑,便听悠然一声〃住手〃。君笑一怔,只见悠然一把抢过画来,抱在怀中:〃萧你为什么要毁掉自己画像啊?这些画。。。。。。画的可都是你!〃
君笑冷冷一笑,剑横过来,剑尖对着悠然:〃悠然,你放下那画像,这不关你事!〃
悠然见君笑眼神,心里一时冰凉:〃萧,就算这里有人得罪过你,但这些画只是死物〃
他话没说完,君笑手中剑已上前,挑了几下,将悠然抱着的画轴挑落。上下几剑,画卷成了碎片。悠然呆呆看着地上千万片的君笑,心头一痛,落下血来。
〃怎么会。。。。。。我明明拿捏好分寸了。〃君笑一惊,连忙过去扶住悠然,想查看他胸口伤势。悠然向后退了一步:〃我没事,刚才一急向前倾了下,你的剑擦着我皮肤过去的。我自己包扎一下就好。〃说罢侧过身,草草上了些药。
君笑有种不受重视的不自在,想到可能是刚才自己非要毁去画像使悠然不快,于是柔声道:〃悠然,这些画落款都是我那仇家,他辱我良深,如今又在我房中悬挂这种东西,明显是羞辱我之意,我〃
〃萧,一个只想折辱你的仇家,岂会把你神韵画得如此?〃悠然侧过头,竟是看不清楚神情,〃他对你,分明是有意。。。。。。〃
〃悠然!〃君笑大喝,随即略低了声音,〃这种话休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人对我如何,与你无干!〃
〃这也与我无关,那也与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