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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武再度冷哼了一声,直视墨玉青。“我最看不过习武之人弄虚作假哗众取宠的把戏。别人不知道你们的底细,我还不知道么,你明明可以一百招内战胜鸿锐的,却偏偏要拖那么久。”说到这里,小武的目光一凛,“你说这算不算欺君之罪呢?”
欺君之罪,翟家就是因为这个罪名举家上下都被削去官爵遣返故里的吧。难怪小武会这样在意这欺君之事。
翟家走后,他再没有机会见到翟家的彩盈妹妹,想要打听一下都不被允许。他父亲看他看得甚紧,坚决不许他再跟翟家的任何人来往。话说得明白,武家为保他姐姐已经得罪了庆王府,哪能让他再跟翟家有染。
大哥武宇澄一直在边关带兵,前些时候特意写信来指责父亲的所为。说什么武家世代忠良,不可以因私费公。翟家的事做得不对,武家暗中帮忙实属不该,坏了朝纲国法,总归不是忠臣所为。这事让他在前线都觉得抬不起头来。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小武一直都闷闷不乐的。
墨玉青被小武点破,不但一点不慌反而笑得越发浓郁。“小武,你说的很对,这的确算欺君,可是你说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墨玉青问小武。
小武的浓眉皱了一皱,脸上的小雀斑都跟着动了动。是啊,墨玉青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墨玉青和鸿锐一个锅里吃大的,鸿锐处处看顾他。就算小墨急着出风头,鸿锐可不是傻子,怎会由着他胡来!看来这里面另有原因。
墨玉青见小武茅塞已开,向自己探寻究竟,心下快慰。欣然一笑,把自己和鸿锐的想法和盘托出,全告诉了小武。说得小武也不由得频频点头,认可他们的作为。
窗户纸一点就透,话一说就通。有了共同的秘密,两人都觉得彼此间的距离似乎一下子拉近了许多。好像又回到了从前无忧无虑玩耍笑闹嘻嘻哈哈的时候。
小武握起大拳轻捶墨玉青的肩膀,“小墨,你的武艺又精进了不少啊。”小武庆幸自己今天没有下场跟墨玉青比试。否则输了更没面子。
墨玉青笑着回答,“我一个人武功好有什么用,得全军将士武功都好才行啊。”手里用力捏紧自己的拳头,让骨骼咔咔作响。“我想跟皇上请命去城北大营。”墨玉青望着远处的绿树轻轻地说出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哦?小武睁大眼睛看向墨玉青。“城北大营?你要去练习指挥军队?”
“是啊,光说不练式假把式,学了这么些年,总要亲自去试试才知道啊。”墨玉青目露精光,已经露出踌躇满志要大展宏图的决心。
“鸿锐也去?”小武有些好奇。他俩形影不离,总是共同进退,可是鸿锐那么忙,能有时间陪他去么。若是鸿锐不能去,那这计划还能实施下去么?
“我没跟他商量,到时候我自己找皇上说去。”墨玉青手一挥,答得干脆利落没半点含糊。
小武想想,不由也跟着点头,眼前这个墨玉青确实不是以前那个处处要被鸿锐保护的漂亮小孩了。他都能把庆王爷的世子要回家做家眷,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想必这事更难不倒他。
“我跟你一起去怎么样?”小武不甘人后,立刻也有了决定。
“好啊,再叫上他们几个闲着没事做的,咱们一起去。到那里各凭真本事,好好比比能耐去。”墨玉青来者不拒,立刻就组织起队伍。
小武也是好强男儿,一想到要去军中真刀真枪的历练,也立刻来了精神。掰着手指头点名要叫上谁去谁去,然后大家怎么开始,怎么比试,多长时间比试一次,……一时间,两个人说得热血沸腾,豪气冲天。
这边两个人说得兴起,早把那边到处找人的鸿锐扔在了脑后。
等二人说够了准备离去时,才发现听涛雅筑那边已经没有人影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起往朗琴园的方向去找人。
走在路上,墨玉青问小武:“你知道吗?翟家那个彩盈妹妹也来了。”
“什么?”小武惊得差点跳起来。脸上的小雀斑都变了颜色。“她怎么会来?她来干什么?”皇太后今天要干什么大家都心里有数,翟家把彩盈送来,那要是万一被点中了。……小武吓得背上出了一层冷汗。拉住墨玉青的手急得大叫:“她在哪呢,你快带我找她去。他们家这是怎么了,怎么把闺女往火坑里推啊。”那皇上心里怎么回事近臣谁不知道,把闺女给他做了后宫跟进了棺材有什么区别!
“你先别急,”墨玉青把手指放在唇上,示意小武不要声张。“听我说,她不在这里,鸿锐让人把她带去别的地方休息了,皇上和太后今天肯定看不到她。”
小武听了这话才松了口气;把心放进肚子里。擦把汗埋怨墨玉青,“你吓死我了,怎么不早点说啊。”
墨玉青看着小武有些狼狈的样子,也笑。“你自己躲到一边不理人,让人家怎么跟你说。”
小武被抢白了也不辩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毕竟是墨玉青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自己的,心里只剩下感激。
“小武,你别放心的太早。这事可没完呢!”墨玉青见四下无人,板起脸来提醒小武。
第五十三章
听墨玉青这么说,小武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怎么说?”
墨玉青也不隐瞒,一一告诉小武,人是躲起来了,可是名单上还有。若是被圈上了,还是逃不了进宫的命运。小武要救彩盈出来,关键得想办法把她的名字从名单里去掉。
名单在太后手里,可能随时会被递给皇上。
“那可怎么办?”小武愁得直想撞树。
“你去找老国舅吧,他或许能帮忙。”墨玉青提议。
小武哼了一声,“没准就是他的主意呢,想搭个后宫的关系,再把翟家弄回来。”
“你不希望翟家回来?”墨玉青有些好奇地看向小武,询问他的缘由。
就因为翟家跟熊家勾结谋害鸿锐和自己,才弄得武家和庆王府反目的。他们毕竟是姻亲,小武怎会不想他姐姐家能重新抬头?
小武回看墨玉青的眼神里是少见地复杂。闷了半晌才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我希望我姐姐回来,可是我不希望翟家再和国舅他们勾结在一起。”
小武心情很沉重的样子。“我总觉得,如果翟家再跟国舅狼狈为奸,我姐姐早晚得被他们拖累死。”这次不就拖累了武家的清白,甚至影响到前面带兵的兄长。
若真有下次,只怕没这么容易过关。“回来也是麻烦,我看他们家还不如踏踏实实在原籍图个安生日子比较好。至少不会有杀身之祸。”小武说的是心里话,也是实话。
墨玉青轻轻地点头,能理解小武此刻矛盾的心情。“老国舅你信不过,那你去求皇太后把彩盈撤了也行。”墨玉青再试着给小武出主意。
小武摇头,“皇太后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女人都找来给皇上,我要是去跟他说撤人,她还不得跟我拼命!”小武苦笑。
墨玉青也苦笑,小武说得没错,皇太后的本事可也是有目共睹的,能逼走风大将军的人谁敢招惹。“那就只好去求皇上了!”墨玉青也有些无奈。“让皇上圈人的时候不圈她总该是行了!”
墨玉青的话一出口,小武心里就是一动,比起去求皇太后,这个办法倒还可行。
“可是小墨,”小武又有了问题,有些为难的样子,“我爹看我看得太紧,这事我也不方便直接去找皇上说,你看……”小武满脸期待地看着墨玉青,显然是要寻求帮助。
墨玉青了解他的意思,等的就是他开这个口。不待他说完,已经点头应允了下来,“只要你有这个意思就行,鸿锐去帮你跑腿肯定没有问题。你要是点头,我看不如让鸿锐求皇上直接给你们准婚算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墨玉青索性挑明了把话说到根上。
“真的?”小武大叫。
天大的坏事忽然变成了天大的好事,惊得小武张开的嘴巴都忘记了合拢。本来都以为自己这辈子没了希望的事,几乎要断了的念想,却忽然天降福临,正落在自己头上。让小武怎么能不激动莫名。
“当然是真的!”墨玉青笑得稳稳的,十拿九稳的样子。看在小武眼里,简直像大罗金仙当面显灵一样。真想跪下来给他磕个头,烧两柱高香。
墨玉青不动声色开始布置任务。“这事鸿锐会有安排,你只要盯住了老国舅的举动就行。”
小武欣然领命,兴奋地盘算着如何调配自己熟悉的人手,从哪里入手。……
等两个人走到大戏台所在的朗琴园时,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朗琴园里,琴声正朗。
台上上演得正是墨无痕亲自排演的吉祥大戏《浣花溪》。皇太后和皇上端坐在对面看台上,正看得津津有味。
故事说的是一位书生与仙子巧结姻缘的事情。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出演剧中人物的都是当今戏曲界的名角,不用说,表演的功夫更是百里挑一的到位。
笑中有泪,悲中有喜的剧情本就引人入胜,而墨无痕别具匠心地舞台背景,服饰道具更为人物的命运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营造出天上人间一个个让人目不暇接的虚幻世界。
然而,这边花枝招展情意绵绵,那边的皇太后却有些坐立不安心神不宁。
台上花仙跟公子一见倾情,一起游戏花丛,笑语嫣然。见天色不早,花仙转身准备离去,公子拉住她的衣袖,问她何时再见……。
这样的桥段看在别人眼里虽知会有担心,但也不觉特别,但看在袁龙宜的眼中,却无疑是潮涌般的冲击。刻骨的相思伴着记忆中的情景活生生再现眼前。仿佛时间倒流,岁月会转,让自己又回到了多年前那场人间盛会。
那场蕙风如薰甘露如醴的凌波诗会,即是自己今生的福祉,也是自己今生的劫数。
眼前飘忽的眩彩衣衫与那记忆中的一袭鹅黄渐渐重叠,转身间,都是他的眉眼浮现眼前。莺声燕语丝竹管弦间,是他的声音在耳畔回绕。……
这样的真切,这样地痛。心里一声声叫着他的名字,口内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有眼角越来越多的湿润,最终模糊了双眼,看不清一切。
皇太后担心地看看台上,再看看身旁的皇上,惶惶然有些不知所措。
大戏才刚刚开始,台上尚且花好月圆,台下便已经泪眼迷离。若是台上有个三长两短,那这……皇太后担心得有些不敢往下想。
眼见皇上触景生情,伤心落泪,想叫戏班停了演出,换别的曲目,可是再一看众人一片痴迷的眼神,就发现此法行不痛。
且不说庆王爷和墨无痕的面子驳不得,单是今日到场的这些嘉宾就让这戏没法停下来。看他们一个个被勾了魂一样看得目不转睛,忘了呼吸。若此刻叫停,只怕他们会当众骂街也说不定。自己找不到适当的理由,更丢不起这个人。
然而再看皇上,泪落双行却仍在凝望台上,知他虽苦却也是要看下去,不由心下怜惜,只好悄悄叹气,示意内侍递了擦面的手巾上去给他。……
这戏台是京城最大的戏台,翘角重檐,朱栏绿柱,壮观雄伟。大戏楼内共分三层,分别代表三界领地。而对面的看台则分上下两层。以便众人观瞧各层的演出。
皇上、太后和朝中一些重臣在上层看台,各界来宾则被安排在下层就座。
墨无痕不愧是行家高手,一念一白都内涵深远寓意深刻。故事层次更是丰富,表现手法新颖,舞台调度紧凑,各色人等上窜下跳,把个人、鬼、神三界折腾得翻江倒海煞是热闹。
剧本好,舞台妙,戏班子更是调教得有声有色,精彩纷呈。不仅一招一式精益求精,一腔一调字正腔圆。就连耍大旗跑龙套的小角色都演得滴水不漏丝毫不差。
把个本来挺俗的故事演得声情并茂感人肺腑。到二人分别时,台下已经哭成了一片。不要说那些本就爱哭的女孩子。就连许多阳刚男子也被台上的凄风苦雨逼得红了眼圈。唏嘘不已。
众人看得如醉如痴,浑然忘我。墨玉青和小武恰在此时走了进来。站在众人身后对望了一眼,两人比个手势,各自分头去行动。
墨玉青首先在人群里找到了鸿锐。鸿锐站在看台侧面的廊柱后,借廊柱的掩护,正在伸头伸脑地找人。见他过来,一把抓住。推到廊后无人处,狠狠地问:“你跑哪去了,也不说一声。”
墨玉青不急不恼把刚才跟小武说的事给鸿锐重复了一遍,鸿锐的面色这才缓和了许多。
说完事,墨玉青朝看台上望望,看见了庆王爷,却没看见自己的爹。于是转头问鸿锐:“我爹呢?怎么没在上面!”
鸿锐帮墨玉青拿下头上一瓣掉落的树叶,悄声告诉他。“你爹在后台喝茶呢,说等皇太后赏够了钱就出来。否则就不出来。”说完鸿锐自己都忍不住先笑了起来。
这种话也只有墨无痕说得出来,这种事也只有那个刁钻古怪的人能做得出来。要是换了别人,有这么露脸的机会,肯定早凑到皇上太后面前去等着天家垂询了。哪象他,不仅连面都不露,还说什么赏得不够都不出来。
听了鸿锐的转述,墨玉青倒是不以为然,他对自己的爹是早就见怪不怪了。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