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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见面,让他唏嘘一阵。
最后,他正要给雅美打电话,却接到雅美的电话,祝福他。他就约了雅美一
起吃晚饭,想给雅美一个惊喜。
雅美给他送了条蓝色条纹的Valentino 领带做生日礼物。他很高兴,把雅美
带去东座酒店吃西餐。
在舒缓轻柔的钢琴曲《致爱丽丝》和荧荧的烛光中,他灯影闪烁中愈发美丽
的雅美,心情激动,端起杯中的长城干红和雅美碰了一下,说:“我有一个好消
息告诉你。”
雅美望着他,点点头等待。他说:“我买房了,为咱们。”雅美吃了一惊,
但冷静下来,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高兴,只是问他:“你那里来的钱?你是不是
干什么违法的事了?”
他不能告诉雅美,钱是回扣来的,知道的人多了就多一份危险,这是客户和
雪晴一再交代的。他就说:“是我父母给我赞助的。他们希望我早点结婚,当然
是和你。”
雅美象是吃惊地望着他,说:“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我是希望你干出人样
来,你如果是自己赚的钱,我尊重你;而你都快30岁的大男人了,怎么好意思伸
手问父母要呢,这样只能让别人看不起你,知道吗?我真的替你害羞。”
他怕这样谈下去破坏了今天的气氛和心情,就换了角度,说:“你知道我为
什么买房,还不是为了你。”
雅美说:“但是我希望嫁给一个有头脑的成熟男人,在现代社会懂得用头脑
去投资和生活的人,而不是意气用事,为了面子而不负责任地乱花钱。”
他感觉雅美怎么总是瞧不起他而衬托丁呢,什么是成熟?难道他不成熟吗?
他就没好气地说:“那丁就是个有头脑的男人吗?”
雅美说:“我觉得他比你冷静。他没有你的家境好,但他会想办法利用单位
的条件实现自己的目标,房子是迟早的事,根本不用花什么钱;而且,他还给我
正办留学,也许我们将来一起移民去澳洲,他有办法。你说,天天面对他给我的
这些诱惑,我能不动心吗?”
他感到很失望了,怎么自己总比丁晚一步呢。他隐隐感到情况已对自己不妙
了,雅美可能有了答案了,就哑着嗓子,问:“这么说,你要决定了,跟他?”
雅美说:“其实最近一段时间我真的想找你谈,但总不忍心。你刚工作,需
要我的支持。但我现在看到你走上正规了,就下了决心。我要出国,但跟不跟丁
我不能现在就定。我还不了解他。如果你也能出国,我在国外还愿意等你。”
他不说话,手颤抖着把杯子的酒倒满,一杯一杯如灌牛一般。
雅美也哽咽了,说:“你不要这样。如果,我能不在乎钱,不在乎物质生活
的引诱,只在乎感情,我会毫不犹豫地跟你。但我做不到,至少我现在做不到。
我也知道你难受,但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这现实的残酷无情,怪深圳使我更现
实了,使我认识到,美好的生活对我来说不难,我可以追求,我有机会,有权利
得到它。”
他很难过,但已欲哭无泪了。曾经沧海,雅美不是最深的海。看来,他来深
圳只是在追一场梦。
正传第二十八章
黄歌在寒假的时候来深圳了,先暂住在红岗花园的安康办事处的招待所里。
这天,西安却出事了。
中午的时候,雪晴打来电话,很急地对他说:“我听公司里的人给我说,杜
老板昨晚突然打了每个电话的单子,可能怀疑你了。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千万不
要承认。你只说是正常业务来往,他拿不到什么证据的,客户更不会说了。大不
了他炒了你,你再找工作了。凭你的本事,没问题的。另外,他要问你和我有没
有联系,你千万不要说有。他如果怀疑我,会对咱俩都没好处的。你答应我。”
他听完,觉得这个雪晴真是狡猾,出事了跑得最快。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不
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等待,只能见机行事了。
自从陕西的一家客户莫名其妙地越过他们和生产商直接做生意,杜老板就把
公司里的人排查了一遍,看了电话记录单,感觉西安很可疑。下午上班,他把西
安叫进办公室,笑着说:“生意嘛,人家不找我做算了,我想得开。我只是想知
道是不是你背后还有人指使,以我对你的观察判断,你不会这么做,何况你刚到
我公司,想这么做也不知道怎么做。”
他感到杜老板真的聪明,肯定猜出是雪晴,但他肯定不能出卖雪晴,那不成
了小人了。杜老板虽然在笑,但眼中分明暗布杀机。眼下,他只能以攻为守,才
能力保自己谋求转危为安,便道:“如果你觉得我有什么怀疑的,就炒掉我,如
果你信任我,就给我机会证明。其他的,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杜老板冷冷地盯着他,说:“好吧,你先回去工作吧。”
快下班的时候,人事部经理找他,对他说:“公司经过研究,觉得你不适合
在公司发展,请你另谋高就,并责令下班前移交手续,本日内搬出宿舍。”
他给高射炮打了电话,说了情况,最后说:“不好意思,还得在你那住几天。”
高射炮说:“那你过来吧。我还在陪静加班呢,可能晚几分钟;如果我没到,
你在门口等会。还有,黄歌来了,你把他也叫来,我请大家吃个饭。”
他给黄歌打了电话,让来帮忙搬东西。东西虽然不多,但一个人拿不了。黄
歌到了国贸楼下见他的时候开始下起雨来,很冷。俩人打了车就去鹿丹村他的宿
舍。
在宿舍楼门口,他却看见雪晴撑着伞站在雨中等着他,冻得瑟瑟发抖。他觉
得鼻子有点酸,骂了声自己没出息。
雪晴见了他,却跑过来扑进他的怀里,说:“对不起。”让他没有一点准备,
很惊慌也很尴尬。黄歌也被搞得大瞪眼。他忙给黄歌和雪晴做了介绍。
趁雪晴上卫生间,黄歌问:“你把雅美怎么办?”西安吊个脸,说:“她先
对不起我的,也就别怨我对不起她了。”
三个人匆匆忙忙收拾了东西,就打车去蛇口花果山。路上,雪晴就把他缠的
跟藤一样。到了高射炮的楼下,雨已很大了。西安按了门铃,无人应,估计高射
炮还在路上。
司机不停地催促:“快点啦,还要赶生意啦。”黄歌听了很不习惯这种惟利
是图的家伙,说:“喊什么喊,我们也想快呢!你怎么不帮忙搬呢?”司机不理
他。
几个人先把行李垒到屋檐下。搬完行李,却发现少了竹子凉席,可能是路上
掉了,西安对司机说:“打表85元,给你个整数80算了,我的凉席掉了你也有责
任的。”
司机却说:“没钱就别打车啦嘛,少了不行的。”黄歌最见不得这种小人嘴
脸,骂道:“你说谁呢,我们再没钱也轮不到你他妈的放屁!”
西安本来今天就一肚子火,搬东西时司机又嘟嘟囔囔,早按捺不住,拽着司
机的衣领从座位上拉出来,当面门就是一拳,骂道:“你他妈再说一句!”打得
司机鼻血当时就下来了。
这时,高射炮和静的车到了,见状,忙劝开架,问西安:“咋回事吗?”西
安说:“熊人,欠收拾!”黄歌就大概说了一下。高射炮说:“一个司机,跟他
计较啥呢。”
回头让司机快开车离开。雪晴却恶狠狠地说:“这种人就该打,狗眼看人低。”
高射炮对雪晴皱了一下眉头,让大家互相介绍了一通。
到了屋里,高射炮告诉几人,他们已办好移民加拿大手续了,下周就走了,
请大家到海上世界吃烧烤。大家一起很高兴,雪晴和黄歌、静也不认生,西安就
暂时忘掉了烦恼。
晚上,高射炮见西安没有让雪晴走的意思,就留黄歌住。黄歌说:“我的行
李还在安康招待所呢,钱、学位证书、毕业证书等都在那,不放心。”
西安就把雪晴带进自己住的房间了,搞得高射炮和静很诧异,忙拉住西安说
:“我马上走了,这个房子要退给公司,可能你住不了长。”
西安说:“到时再说,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高射炮就开车送黄歌走。路上,高射炮说:“西安这熊还是老样子,太虚荣
了。不是有个叫雅美的么,咋又和这个雪晴粘上了?我看这个雪晴心够狠的,迟
早会害死他。我要移民了,你回头多劝劝他。”
黄歌说:“这熊已经吃过女人亏了,还狗改不了吃屎,真以为他是百万富翁,
能养起花里胡哨的女人。”
第二天,西安给黄歌打电话,说:“哈哈,不戴避孕套真他妈舒服。雪晴的
水多得能把人淹死。”
西安忽然记起了雅美让他看的米兰昆德拉在《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中的一句
话:“在每一个时代的爱情诗篇里,女人总渴望压在男人的身躯之下。”他觉得,
女人就是男人的麻醉剂和兴奋剂。
正传第二十九章
没几天,西安却喜从天降。
他原来经常联系的顺德的一家生产灯具的公司计划在深圳设立营销部。其王
副总经理是东北人,因为和他打过交道,脾气对路,很欣赏他,就请他去做营销
部经理。他乐坏了,真是人走运了,不知道那块云彩有雨。
他便先给自己在莲花山的安置区租了套单身公寓,从高射炮那彻底搬了过来
住。
营销部选在华强北的赛格科技园,准备招十几个人,部门直接归王总管理,
还有一个部门冯副经理,河北人,和西安配合。
但王总却找他谈话,很直接地告诉他:“你是我挖来的,我不会亏待你。但
你是我的人,必须听我的。小冯是胡总经理派来监督我的人,实际是个外行。所
以,以后开会,不论我说什么,你表决时一定要站在我这一边。小冯说什么和我
不同的意见,你一定要挡回去。”
他听了,脑子一热说没问题。食人之禄、忠人之事和士为知己者死类信条一
直是他从小到大灌满脑子的教育,早已渗透到血脉良心里了。
他把一切都给雪晴说了。雪晴说:“这个王总肯定是想和咱们一样搞回扣,
那么大的原材料采购单,哪个生产商不巴结?他拉你一是给他当掩护,表面上好
象你是主管原材料进货,其实都是他说了算,你只是个摆设;二是他要利用你当
炮轰小冯,让小冯少干涉他利用公司给自己赚黑钱。因此,你一定要聪明点,时
刻清醒自己的定位和身份。既然你是王总的人,你就尽量给他创造条件让他往肥
地吃,他肥了自然就亏不了你。”
他奇怪雪晴小小年纪,怎么懂这么多。雪晴告诉他:“我父亲在厂里做了一
辈子采购,我什么不知道。”
他暗暗佩服雪晴的肚里的确有料,看问题简直鞭辟入里入木何止三分,如下
棋总能看远五步,而他顶多只能看两步,绝对一时看不到这一层。但这种太精明
的女孩他心里是害怕的,他认为太聪明的女人不好惹,惹了就躲不起。
不久,王总给他调的工资也达到5000元,而且工资外还有原材料采购保密费、
通讯费、提成等。其实提成就是王总拿了回扣后给他的小恩小惠。但他已很满足,
这一切条件使他仿佛望见了自己即将飞黄腾达的云彩,让他感到轻飘飘的。,过
年放假前,他就把印刷材料、调研市场、客户资料等各项工作做好布置,准备年
后大干一场。
这个时候,雪晴已对他难舍难分了,自放寒假后,就天天陪他,象他的影子,
他走到那就跟到那,甩都甩不掉。这样搞得他没办法工作,带雪晴去了几次销售
部,王总见了,脸露不悦,暗示他再不要带家属到公司。他就只好陪雪晴去黄贝
岭宠物市场买了只京巴给雪晴,让雪晴逛街或者在家陪狗玩,打发她无聊的时光。
让他倒吸凉气毫无准备的是,雪晴告诉他,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跟他结婚。
他真奇怪这爱情的火能把精明的雪晴烧成这样。但他却犹豫着,毕竟他忘不掉雅
美。
他已有一段时间没见雅美了,就打电话,问雅美过年回不回西安。雅美却毫
不避讳地说:“说不定。丁说他有同学在外交部服务局,可以给我帮忙办签证前
的一些准备手续。所以我要去北京,你呢?”
他听了,醋劲犯喉,难过了几秒钟,说:“我明天就回去。祝你好运。”再
不想说什么,挂了电话。
雪晴要跟着他回西安,他想,反正雅美马上要出国了,再追不回来了,就死
心算了。有了雪晴也好,不是他对不起雅美,实在是雅美先对不起他的,就算给
自己留条后路又怎么样,先这么过着吧,就给雪晴也定了机票。
他们把狗寄养在宠物医院,就赶飞机回西安看父母。
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