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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骑白马的少年 2005…6…22 21 :21 回复此发言
11回复:如果舨患堑?nbsp;真正完全版(申精)
' 一'
手心里叠着别人的手心。无关轻重的一小片压力。暖暖地熨着。
女生的手指,柔软温暖。吉泽把它们用力一握,身边的朋友醒过来。
〃 都到站啦,还睡!〃 吉泽笑着催她。
女孩急忙抓过书包冲下电车,又站在车窗外冲吉泽喊着明天见。吉泽摆摆手,
阳光就在眼前一息明、一息暗。
手心里叠着别人的手心,令她想起新堂圣。
他同样在回程的巴士上严严实实地睡着了,使吉泽最初的紧张有些无处投递
般的可笑。亏她之前还屏息憋气,为了让自己挺胸收腹的模样能显得更自然些,
但他没过两站就睡死了,汽车走在乡间公路上,不时颠簸,眼角余光里扫见新堂
微微颤动的头发。
有人在身后聊天,说话声不大,但吉泽还是能听清。多半是关于旅游的话题,
乡下空气好之类。将听未听的,连她也开始觉得困倦,冷不防有个女声突然喊〃
那边有野鹅〃。吉泽精神一怔,扭头要看,正对上新堂的侧脸。
近距离特写下的睫毛。
她猛地抽回视线。其实上车时就知道了,新堂临窗坐,吉泽在靠过道的一排,
想看窗外,一定会看见他的脸。所以才一路漫无目的地四下乱点,刻意回避掉某
个区域。只是一不小心就忘了,受了不大不小一个窘。
然而,有什么可窘的呢。
吉泽还在胡思乱想,汽车转了个急弯,新堂搁在腿上的右手滑落下来,盖住
她的左手。
手心叠着手心。
真实的静谧。车窗外是两片茫茫的农田。暮色下浮着浅淡的雾。汽车像在无
休无止的海面上漂浮。大半乘客都睡去了,呼吸浓郁得发稠,交错织过人的血管,
于是很难感觉到时间的存在。它只剩下一小块,无声地躲在两人手掌间的空隙里。
那片薄薄的,温暖的时间。
就这么记了一个多月。吉泽挺无奈的。毕竟集训结束,她和新堂各归各位,
要碰面,没有特别的机会就绝无可能。更何况也不需要碰面的理由。他们之间算
是什么呢,同学——谈不上,朋友——不挨边,硬要掰出点什么,吉泽想到了他
的声音。
不可思议的声音,能在听者的眼前造成幻觉。他说一声〃 猫〃 ,她就看见〃
猫〃 ,他说一声〃 蒲公英〃 ,她就站在漫天的种子里。无意中闯进他的圈子,她
就成了〃 掌握对方秘密的人〃。听着够玄乎,却是个可大可小的位置,摆在哪里都
不合适。
吉泽是很想问问新堂〃 我被你摆在哪儿呢〃。虽然她明知道这种话只能揣摩在
心里杀时间,真要开口问他,想想都觉得荒诞。可就是惦记着,三十多天地惦记
着。
能问么。
' 二'
暑假结束后的天却更热了些。云像一层暖被,严严实实地堵着。吉泽天天盼
着下雨,外头的太阳反而做对似地越发猖狂。去书店的路上没有遮荫的树,感觉
魂魄都在气化,瞄见路边新开的咖啡屋,眼珠都绿了,撒腿冲了过去。
冷气强大。活了过来。脑袋逐渐听辩出盘旋在空间里的蓝调,吉泽才感觉难
堪。自己根本没有闲钱进这里。既不想出门,又不好意思呆下去,傻站着。
侍应生在背后出声:〃 这位客人需要什么吗?〃
〃 啊哈?哈,我——〃 吉泽一边寻借口一边紧张地摆手转身。
咖啡屋的制服深褐色,穿在身上把人的脸衬出被漂过似的白。
于是新堂看着比一个月前憔悴了些。吉泽希望那只是制服给人的错觉。本来
憔悴的说法也未必准确,新堂站在昏暗的灯光下,并不能简单说是瘦弱了或疲倦
了。只不过在一身笔直的深褐色里,他的神情被削成薄薄一片,无色地挂着。
〃 ——是你。〃 他挺惊讶,视线放软,笑着,〃 真巧。〃
啊啊。真巧。
吉泽还没从见到他的震惊里回神,就被新堂引到一角,自他递来的菜单里冒
冒失失地点了一杯咖啡,甚至还加上小块蛋糕,合计5700日圆。用光了去书店的
钱。
后悔也来不及。就当是花钱买教训。吉泽用小勺一下下杵着咖啡杯底,瓷器
互相接触的声音,有些发涩,浅浅地旋着。更大的环境里,蓝调卷带着轻柔的人
声,什么都是幽幽静静的。
新堂有时鞠躬送客,有时为人领位,剩下的时间不知去了哪里,吉泽看不见。
原来他还打工呢。像又发现了什么似的。随即觉得这念头实在有些无聊,打工又
怎么了。
作者:骑白马的少年 2005…6…22 21 :25 回复此发言
12回复:如果声音不记得真正完全版(申精)
不怎么,只是能见到他,觉得身体里哪个地方突然安静下来。清晰的血脉,
一截一截地直达心脏。——他是真的。那些陷在过去,变得无从考察的记忆,都
是真的。在这次见到他之前,吉泽曾经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个漫画般的梦:优秀的
男生,像在月亮上,他的声音能创造幻觉,掌心微微发凉。没法相信,不是么。
用什么去相信。一首歌许久没唱,就让人怀疑它是否流传过;一段诗许久未读,
就让人怀疑它是否抒情过;这样的人一天天地不见,忍不住要以为那些都是幻想。
不是幻想。全是真的。他说话,走路,弯下腰,站直身。又见到了,就明白
全都是真的。
结帐出门时天已近黄昏,阳光柔和了许多,本想临走前再和新堂说两句话,
却左右找不到他,只能恹恹地离开。转到咖啡屋后的小路上,却见着新堂正一推
门提着大包垃圾要扔。袖子卷起来了,领结却还没有松。吉泽停了下来。
〃 你还打工啊?〃
〃 嗯,我读的私立。〃 他弯下身把黑色垃圾袋码齐,两块肩胛骨在背后大片
的白衬衫里很清晰,〃 你知道,学费不便宜。〃
〃 挺辛苦的。〃 吉泽的爸爸不让她帮忙看店,说会耽误学习。这么一想,又
对新堂忿忿起来:〃 你又打工,又读书,能有精力么?〃
〃 自己挤啊。〃
〃 哦哦。〃 她翻翻眼睛,〃 没准你是用声音暗示老师泄题给你呢。〃
他的视线迅速扫过来,冷冷地:〃 这个主意不错。〃
吉泽懊恼自己的嘴快,想要弥补,见新堂四下张望着,赶紧问:〃 找东西?
要我帮忙吗?〃
他也不答,只从身后魔术般掏出个猫食盆,蹲下,敲着地。当当,当当。吉
泽恍然大悟,跟着听见角落里传出〃 喵〃 的一声,两三个停顿过去后,一只三花
色的大胖猫跳了出来。
〃 你养的?〃 想不通。
〃 店里养的,大家轮流照顾。〃 新堂抚着猫的脑袋,看它吃得惬意。
〃 有名字么?〃 吉泽也蹲了下来,猫挺警觉地打量她一眼后又恢复了傲慢,
自顾自地吃开。
〃 织田。〃
〃 哇啊,织田大人,你好威风呀。〃 猫的喉咙里一阵呼噜呼噜声,逗得吉泽
也伸手去摸。
〃 小心,它咬人。〃
说晚了一步,织田君扭头对着吉泽的手指就是一口。新堂看着女生因为挫折
感而发怔,慢慢地笑了。吉泽挺委屈地看他,他反而笑得更深,伸手揉了揉她的
头发。
新堂身后的阳光像是温柔的小动物,带着毛茸茸的鼻息,包围着这里。
' 三'
后来也没去那间咖啡屋。没有理由。更主要的是没那么多钱哪。这种事也急
不来,吉泽安慰自己,起码知道他在那里。知道了就行。
见不到新堂的日子果然依旧平静,好象没有任何奇迹发生的可能。放学回家。
下电车,老习惯左转,上坡,闭眼都能走下来的路,今天却因为一只突然窜出来
的大家伙,兀地把吉泽停在路上。她定睛看清了。猫。名叫〃 织田〃 的大肥猫。
跑这儿来了。
那家伙似乎还认识她,瞅吉泽两眼,随后又撒开腿。吉泽想多半是这家伙是
私自脱逃,没怎么考虑就追了上去。只要抓住它,就能顺理成章地踏进新堂打工
的店。
说起容易,做起难。半路好死不死地下起大雨,头顶上劈啪落着雷。环境越
恶劣,吉泽越像追物理答案般发了狠,不管不顾地和猫较上劲,终于截住它时,
一个人,一个猫,都湿透了。
新堂看见女生狼狈地站在店门前,手上抓着痴呆了的猫,脸上却带着获胜般
的灿烂微笑,心里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取过店里的毛巾,开门让她进来。
旧毛巾给猫擦,新的那块扔到吉泽头上。
〃 你们这就打佯了?〃 吉泽瞧店里没别人。
〃 嗯。接到停电通知,就先关了店。〃 新堂坐下后,织田默契地跳上他的膝
盖。毛巾盖在身上,新堂把它团在里面仔细地揉擦。
〃 要停电么?几点?〃 吉泽想可别太快呀。
〃 还有一个小时吧。〃 他边说边起身,猫就又跳回地面,抖抖身子,部分毛
回复了蓬松,〃 你喝什么咖啡?〃
〃 啊……我没带钱。〃 吉泽脸红了,挺局促。
〃 不是,怕你感冒,喝点热的比较好。我请客。〃 他的声音里像带着笑,吉
泽抬头去证实,新堂已经低下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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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我每种都要一杯!〃
〃 美得你。〃 这次看清了,确实是笑着的。
掌心因为咖啡的热度泛出淡色的红,喝一口,细股的暖流在体内渐渐消失。
大雨在窗外浓烈。世界的吵闹像是一种安静。哪里都是矛盾。若大的空间里膨胀
着无形无色的情绪,就是拥挤。远处的灯光彻底化开投在瞳孔里,就是两团暗色。
吉泽在咖啡的香气里看新堂,他站在柜台边翻着报纸,有时被织田挠起脚踝,就
停下来轻轻踢它。
〃 马上就是全国竞赛的选拔赛了。〃 吉泽开口。
〃 嗯。〃
〃 我一定会是第一名。〃
〃 是么。〃
语气里有笑意,让吉泽感觉恼火,她腾地站起来走向他:〃 我告诉你呀,你
别以为自己永远是最——〃 打断了她的是一声怪异的惨叫,恐怖片似的骇人。吉
泽猛地哆嗦——原来是踩到了织田的前肢。她条件反射般移开腿,却破坏了自身
的平衡,端着咖啡杯就摔下去。
新堂反应很快,伸手去扶,却连自己也被殃及。垫着她的腰,两人一起跌坐
在地上。
〃 啊啊!〃 左手一阵刺痛,吉泽赶紧摊开掌心——长长的伤口与生命线平行,
小血珠不断往外冒着。她无限懊恼扭头想对新堂抱怨,却发现他狠狠皱起眉头。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吉泽哑然——新堂的右手掌上扎满了咖啡杯碎片。
吉泽无意识地握了握左手。自己的疼痛的嘈杂。
以及他的嘈杂的疼痛。
一左一右。
' 四'
雨声里是带着味道的。
吉泽觉得可以伸手握住它。
只是只能用右手了,左边那个缠着纱布。
东西是新堂从店里找来的。他的情况比吉泽的糟糕,血大滴大滴地延长了滑
落的轨迹。两人各自包扎,吉泽本想帮忙他,新堂的动作反而快过自己。等他取
出所有碎片绕上纱布后,吉泽还在这边对着一团粗一团细的成果犯愁。
〃 你啊。笨手笨脚。〃 新堂摇摇头走过来,握住吉泽的左手。
〃 ……脑袋好就行了!〃 吉泽脸上一阵快过一阵的烧。
太近了。
他低下头,头发就几乎擦到自己的刘海,呼吸从上方均匀落下,小小一块的
热,不偏不倚。而手掌摊在面前,微弱的电流四下窜行。
即便隔着胡乱的纱布,也能感觉到他的体温。新堂专注地把它们拆走后,真
切的触觉就迅速复苏。他的掌心还是微微发冷,衬出她突兀的热度。左右手并用
时,纱布或是皮肤依次蹭过吉泽的手背。清晰的痒,清晰的凉。吉泽的视线里有
什么东西正在抽丝,细微的异变。
呐,你把我摆在什么地方?
吉泽抬头注视着新堂。他察觉了,疑惑地回看过来。
什么地方?
吉泽动了动嘴唇,声音就在喉咙口悬着。看不见前头的出路,又回不去萌发
的起点。进退维谷。
〃 呐,你……怎么会有那种能力的?〃 还是绕开了话题。
〃 不知道。生下来就有了。〃 他一边回答一边为整个绷带最后系上结。见大
功告成,挺满意。
〃 你这事要是让坏人知道了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