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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色的诱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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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当然是我的签字。” 

  “那么这也是你当时作证的遗嘱?” 

  “是的。” 

  梅克理说:“这一点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讨论。目前,我是来找我的堂兄在死亡的时候身边带着的1万块钱。我要知道钱哪里去了。” 

  “等一下,”保尔狡猾地说:“你要知道钱哪里去了。你有什么资格,这1 万块钱是你的吗?” 

  “我当然有资格,我是他堂弟。”梅克理说。 

  “堂弟,堂弟个鬼!遗嘱里你有1 万块钱,这就是堂弟的钱。我们才是有资格查问另外1 万元去向的人。现在该由我们来查了。要知道葛太太现在是遗产所有人。你指责我们偷掉的1 万块钱,是我们的钱,我们把房子拆掉来找你也管不着。万一找不到,也是我们的损失,与你无关!” 

  梅克理站在那里,从一个人脸上看向另外一个人,又迷惘又生气。 

  “我看,”保尔说:“你们这里的工作已经做完了,你和你的侦探柯太太,可以走路了。” 

  “保尔。”葛太太说:“你不可以那么刻薄。梅先生已经听到遗嘱的内容了。他自会有分寸的。这里由我负责。” 

  “那遗嘱是不合法的!”梅克理挣扎地说:“是在不正当影响情况下写的。” 

  包保尔嘲弄,挑战地大笑着。“你有办法证明吗?” 

  “那是假的。” 

  葛太太说:“梅先生,说话要小心。” 

  戴瑟芬说:“对不起,梅先生。我不知道遗嘱里说什么,不过以遗嘱本身言来,遗嘱是百分之百真的。我记得梅老先生在元月里叫我们进房间来。保尔在书房外面洗车。记得吗,保尔?你把车自车库退出来,就在窗的外面,我们在里面还可以听到水龙声。梅老先生走到保险箱把他的文件拿出来。他告诉我他要签张遗嘱,要我做个证人。他叫我另外找个人来一起作证。我问他想找哪一个,他说都没差别。之后他说:外面不是保尔在洗车吗?我们叫他进来好了。” 

  “没错,”保尔说:“就这样戴小姐叫我进来,老板说他要签张遗嘱,要我签字作证。我也没太在意——你知道,我根本没有想到里面会给我1毛钱。” 

  戴瑟芬道:“我清楚记得你在弄车子,因为你右手有油污。你把油污弄上了文件,梅老——” 

  梅克理一把握过遗嘱。“但是,这上面没有油渍呀!”他说。 

  葛太太自他肩后望向遗嘱,恐惧现于脸色。 

  依娃说:“油渍不油渍和遗嘱无关,极可能是戴小姐记忆有问题。” 

  “不对,”戴瑟芬敲钉截铁地说:“我不管油渍和遗嘱有没有关系,我也不管什么人会因而受损,我只知道事实。原来文件上是有个油渍的。假如油渍不在这文件上,文件是假的。” 

  “等一下,”葛太太说:“油渍可能被擦掉了。” 

  “不可能。”戴瑟芬说:“我从皮包里拿出一张面纸曾经立即擦过,还是留下一个油印。” 

  “对着光照一下,”葛太太说:“油可能被纸吸进去了。油印是逃不了。” 

  白莎把两张遗嘱纸分开,拿起第二页对向亮光。小硬币那么一块油渍,清楚的在上面。 

  戴瑟芬说:“现在我心安了。油渍就在这个位置。” 

  柯白莎说:“我有话说,我要趁大家在这里的时候请个照相专家来把这遗嘱照下来。照亮相,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葛太太,突然发现自己是一个富婆了,淑女样的口气说道:“依我个人意见,这是一个极合宜的建议,我同意这样做法。” 

  “妈,”依娃说:“你该说你准许他们这样做。” 

  葛太太用贵妇的姿态说:“亲爱,妈说同意这样做。” 

  柯白莎开始用电话。 

  在等电话接通时,她说:“葛太太,法律有规定,遗嘱证明人是不能自遗嘱中拿钱的。” 

  葛兰第说:“我们不必脑子太死了。依娃,保尔和我接收剩下的一切,我们怎么分法是我们的事。我们会依梅先生希望我们的分配方法分清楚的。我们自己人,不必管法律的繁文缛节。我们喜欢梅好乐,我们对他的遗嘱要好好执行。依娃,对不对?” 

  “是的,妈。对极了。” 

 

 
第九章




  柯白莎大步回进办公室。在卜爱茜打字桌前停下,半发牢骚,半对卜爱茜道:“真是乱七八糟。” 

  卜爱茜用手一推打字桌,把有轮子的座椅退后,说道:“要不要告诉我怎么回事?” 

  “不行。”白莎说:“做出这种鲜事来,我谁都不会说。这样好一个案子,天上落下来的是纯金的雨,而我手里拿的不是汤匙,而是一只筛子。除了我柯白莎之外,每个人可以分一杯羹。我真想念赖唐诺这个小王八蛋,只要他在这里,他一定能想个办法捞他一点油水,我们也弄他一点钞票花花。” 

  “他有寄一张明信片来。”卜爱前说:“他目前在旧金山。还会在那里3、4天。” 

  “你说赖唐诺在旧金山?” 

  “是的。” 

  “我要飞过去看他。” 

  “没什么用。”爱前说:“他明信片上写著有,你没有办法进营区去看他,但是他可以收到你的信。”。 

  白莎的下颔的角度,看出她不可更改的决心。“好吧,”她说:“我就给这小虾米写封信。这个有脑筋,聪明的小杂种!他会知道怎么做的。假如他还想到感激我,他会告诉我怎么样去做。爱茜,把你速记簿带进来。我要给唐诺一封信,把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告诉他。” 

  柯白莎带路,两个女人进入她的私人办公室。她把自己坐进可以摇动的办公椅,对卜爱茜说:“这封信用航空,快信,限时专送,十万火急,信封上加注机密,私函,亲自优先拆阅。” 

  卜爱茜用铅笔在速记纸上划着。 

  “现在来开始内容。”白莎说:“亲爱的唐诺,知道你近况十分高兴。谢谢你抽空寄来的明信片。我也十分想念你。白莎正一个人单独维持侦探社的业务,如此在战后你回来的时候可以有事情做——等一下,爱茜,我不要如此说。” 

  卜爱茜抬头看她。 

  “这样说就把把柄落在他手上了。”白莎道。 

  “你不要他回来工作了吗?”爱着问。 

  “将来的事我怎么会知道。”白莎激动地说:“战争什么时候结束谁也不知道。你重头再开始,重新写。这样写好了。亲爱的唐诺:因你背弃白莎于危难之中,所以还得由你解救她离开困难——不行,这样写着起来我太依靠他了。爱茜,撕掉它,再重新开始。” 

  白莎默想了一阵子。 

  突然,她说:“我们这样写。亲爱的唐诺:白莎今天下午很忙,但是她知道一个人进了军队会多寂寞,所以她还是浪费时间来给你写一封长信。免得别的伙伴有家信时,你会难过——爱茜,这算是一段,你另起一行再写。事实上除了办公室公事外,我也没什么好告诉你的。而你这个整天古灵精怪的脑袋,假如没有事给你做推理的话,可能会锈掉,所以我要把办公室里最近接到的一件很有趣的案子告诉你。” 

  白莎停下来,研究了一段时间,泛起满意的微笑,对爱茜道:“就是如此,这样我就可以大大方方的把案情告诉他,不致使他认为我在求他,而他也会给我建议,不信可以打赌。” 

  “万一他不给你建议呢?”卜爱茜说。 

  “当然,我在信里会提起,不论他有什么建议,一定要用电报告诉我。不过我要用点心机,不能这样直说。我会说,假如他想知道如此有兴趣一个案子,会有什么特别发展,他可以把他意见用电报告知,我就会不断告诉他进展的新情况。” 

  卜爱茜看看手表,她说:“假如这封信会很长,你又想晚航之前发出,我们就直接由你口述我来打字好了。” 

  “晚航发出!”白莎叫道:“假如不太贵的话,我要用电报发出。算了,我们去用你的打字机。这里是遗嘱的照相副本。我弄了三份。附在信里寄一份给唐诺,看他有什么意见。” 

 

 
第十章




  身材高挑,穿着整齐,说话像大学毕业生的男人走向卜爱茜。 

  他手里的手提箱是真的象皮制造,镶以擦得雪亮的黄铜配件。靠在爱茜办公桌上的手,保养得很好,指甲精心地修过,而且擦过白指甲油。 

  “柯太太在吗?”他有礼地问道。 

  “还没有来上班。” 

  男士看看自己手表,好像不太习惯因为别人的倦动而影响了自己的工作程序。“已经9点15分了。”他说。 

  “有的时候她10点或10点半才来。”卜爱茜告诉他。 

  “真的?” 

  由于卜爱茜没有回答他这句话,男士继续言道:“我是从共益保险公司来的。我相信柯太太曾经在报上登过一个广告,为一件汽车事故找过证人。” 

  卜爱茜抬头看他道:“我无可奉告。” 

  “你是说你不知道?”他现出有教养的惊奇,一面问卜爱茜。 

  “我是说我没有什么可以奉告你的。我在这里的工作是打字。柯太太掌理这里大小的事。我——” 

  大门打开。 

  柯白莎摇摆着进入。一面问道:“爱茜,有唐诺消息吗?”她眼睛还没适应过来,根本没有看到在办公室的男人。 

  “还没有。”卜爱茜说。 

  高个子男人移向柯白莎:“我看你是柯太太吧?” 

  白莎戳出她方方的下巴。“看对头了,好好看一下吧!” 

  男士红脸道:“我不是有意——我只是一下脱口说习惯了。我是从共益保险公司来的。” 

  “你姓什么?”白莎问。 

  “R·L·傅。”他说。把自己的名字卷卷地从舌头上发出音来,好像相当有味道似的。一面把修得整齐的手指伸进西装背心下口袋,摸出一只扇扇的名片匣,啪的一声轻响名片匣自动打开。他拿出一张名片。一面关上名片匣放入口袋,一面稍稍一鞠躬,把名片递给柯白莎。 

  白莎拿到名片,看了一下,一面用手摸著名片的质料和凸起在名片上的印刷字体,好像在估计对方身价似的。她问:“有何贵干?” 

  傅先生说:“你在调查一件车祸案。你登报找目击证人。当然,我们公司就注意到了。” 

  “为什么?” 

  “看来你好像想要提出诉讼。” 

  “又怎么样”白莎有敌意地问。其实,她反对的是对方有教养,温和的仪态。“这有什么不对。我想要打官司,我要打官司。” 

  “是的,是的,柯太太。请别误会我的意思。我是想说,可能根本没有打官司的必要。” 

  白莎顽固地拒绝让他进她的私人办公室。她站在那里用贪婪,发亮的小眼看着他。 

  通走廊的大门打开又关上,卜爱茜有意大声地做出咳嗽的声音。 

  白莎没有立即会意过来。 

  傅先生用故意希望别人对他留有印象的语音发言:“柯太太,这件事可能根本不需要法律解决的。很可能案子的保险公司,也就是我们共益保险公司,愿意趁着这个好机会,做点广告工作,拿点钱出来庭外和解的。” 

  卜爱茜又大声嗽咳。当她看到柯白莎根本没有回头看她的意思,她说:“柯太太目前没有空,你能过一下再来吗?”卜爱茜说话的语调使白莎回头望去。 

  那位自己前来应征说是见到车祸,又累拒说出自己姓名的落魄男人,正站在那里欣赏办公室里的这一出戏。 

  白莎向博先生说:“来,到我办公室来。”又转向那证人说:“恐怕今天我没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 

  “我等等没有关系。”他笑着说。舒服地自己坐了下来。 

  “我绝对不会和你有什么交易的。” 

  “没关系,我反正还是要等。” 

  “我对你绝对没有什么兴趣。” 

  “可以,可以,柯太太,没有关系。”他自矮桌上拿起一本杂志,随便地翻向一页,有兴趣地全神投入看将起来。 

  傅先生殷勤地走向白莎私人办公室门口,把门打开,自己站向一侧,有礼地一鞠躬。 

  白莎像艘战舰似的航进自己办公室。傅先生把门关上,站在靠窗的客户座椅之前,显然在等候白莎先就坐。 

  单纯因为自己仍在生气,白莎故意延宕了不必要的数秒钟,而后把自己坐进她的办公回旋椅。 

  “柯太太,你当然会了解,”傅先生平静地继续说他来这里的目的。“我们共益保险公司本来是没有义务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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