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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十)
冬宁被下了最后通牒,初三毕业,跟冬妈去美国。
冬妈的意思其实是不用等到初中毕业,而是现在就走,被冬宁拒绝了,说暂时不想走,能不能再等等,徐铁提议,要不就等到他中学毕业再走,这样他也好有个心理准备,经过家长间的沟通和权衡,冬妈答应,2年后让冬宁跟她走,不能再晚。
冬妈赶在春节回来,就是为了要带他离开,她的现任之前,一直对她在这还有一个孩子的事闭口不谈,但在她的一再坚持下,男方终于妥协了,认可并接受了冬宁,同意让他来跟他们一起生活,只是冬妈没想到,冬宁竟然会回决。
不管这个结局让多少人不满,不管这份缓刑有多令人煎熬,不管这份悲伤被拖至两年精神会有多少牵扯,但起码他们还有两年的时间,弥足珍贵的时间,这就已经是恩赐了。
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长到有4次大考,8次小考,背32本教科书,上502天的学,听4016节的课,一共730天的光阴……短到冬宁只和零俐在一起了三年,每天上学一学期转眼抽空见底,寒、暑假消失得快如闪电,一场大雪过后春节将至……然后又是一年的轮回。
这两年的时间,大家很有默契的对离别的事选择了逃避,不提不问不劝,冬妈势在必得,一切已经安排妥当,所以过去那边的生活跟现在比只好不坏,徐铁没理由留,零俐更加没有,冬宁则从小就想跟她走,所以‘走’就成了定局,只是苦了别人,不能难过,就算是装,也要让他心安的离开。
冬宁走之前跟零俐坦白,PSP的钱不是管书静借来的,她生日之前,冬妈就偷偷的来找过冬宁,钱是那时候她塞给自己的,为了给她买PSP哄她高兴,便收下了,只是那时候冬妈没说要带自己走的事。
临行前;冬宁抱着巧克力使劲闻了闻,三年的亲近已经让她认定了这个小主人,蜷缩在冬宁怀里‘喵’了一声当是告别。
在机场,谁的表情都是一样的平静,场面话还是要说的,不光说给你听,也是说给自己听,等你一走,我们再自行难过。
冬宁:“小俐,对不起,我瞒了你,爸,你多保重,我走了”。
零俐:“哥,我不怪你,一路顺风,记得写信回来”。
吴狄:“到了那边不适应,就回来,别被欺负了,照顾好自己”。
吴爽:“冬哥,好好照顾自己,我会想你的”。
小峰:“别难过,大不了等上了大学,我们过去找你”。
君竹:“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我相信”。
徐铁:“儿子,保重,记得回来,看看我们”。
‘小俐,你可曾知道,当初游乐场的票根,我留着,你为了我而挨打的照片,我留着,那一个月的禁闭所写满的笔记本,我留着,你为我画的画像,我留着,这些我都带走了,唯一带不走的,就是你,原谅我的自私,也谢谢你的从未挽留,就像我说的,你是我唯一的妹妹,你永远的哥哥,冬宁’。
‘哥,那你可曾知道,你说你会替我挨下一切,我高兴,你为我爱屋及乌,我记得,你为我忽略自己,我心疼,现在你走,我却不留,只是因为我了解你,你在意的人,就是我在意的人,这个更好的人生是你应得的,虽然那个人生里,并没有我’。
‘儿子,你的路你已经选好了,记住你转身前看到我站的位置,我就站在这里绝不离开一步’。
一行人看着已经起飞的航班,想着坐在里面的人和他要去的地方,新的生活、新的家人,新的环境,自己不再是他的唯一,在地球的另一面他会有新的朋友和兄弟姐妹,走了的人是相对轻松的,因为他怀揣着憧憬,而留下的人是绝对悲伤的,因为他们只有惦念。
在冬宁的飞机消失在云层间的稀雾里越来越看不见的时候,零俐转身抱住了徐铁,脸藏在了他的衣服里,贴在他的衬衫上,之前压制的悲伤用无声的方式开始蔓延扩散,默默的感染着每一个人,徐铁抱着她,泪水湿润了他们的瞳孔,俩人看向了同一个远方,所为相依为命,不过就是丢失了同样的东西,却还得支撑着继续活着。从此家里少了一个身影,多了一个远行的浪子。
飞机上,冬宁靠窗注视着候机大厅的方向,倔强的转着头不眨眼的看着,满眼的泪水已经模糊的看不清楚任何,手掌不自觉的伸了出去,这一回他没有拉到零俐的手,而是被妈妈拉住搂进了怀里,强迫他把脸扭向了前方。
(少年,完。)
作者有话要说:
☆、未成年(一)
冬宁离开的这一个月,零俐除了每天等着冬宁的回信,就没有了其他事情可做。徐铁还是一点没变,每天过得都和以前一样,情绪自从冬宁走后第二天就没有了波澜起伏,连过渡期都给省了,痛快的适应了‘冬宁不在’的这个现状。零俐也不觉得他是真的冷血和不在乎,只是比较会隐藏罢了,能将感情控制在应付范围内,这其实也挺令人羡慕的,也不是谁都能做到凡事从利益最大面来思考,这是只有经历过些什么之后,才会锻炼出来的本事,你想要,还真不一定能有。但是这种不掺杂感情的判断力,也是有‘忍耐’这项副作用的 ,只不过他做到了将它的毒性降到了最低。
零俐则干脆得放弃这种让自己难受的思念方式,本来想暂时先不要去打扰他的生活,结果第二天没忍住电话就打过去了,成功的将想念化为实际行动,也不管什么时差和冬宁第二天有没有课,俩人每天在固定的时间通电话,一聊就是一小时,冬妈看不过去,怕影响到冬宁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就给他们规定电话只能一周打一次,冬宁最终还是选择了听他妈的,但也没全听,直接将通电话改成了写信,方法不同,但是效果和目的还是一样的。
冬宁的回信让零俐觉得心安,心安之后才没有了不安,冬宁也是一样。
初中毕业后,她、君竹、吴爽、小峰都升上了本校的高中部,吴狄因为比他们大一届,在去年就已经是高中生了,同在本校。
两个月后4人都要上高中了,提前领到了高中的制服,4个人都穿着新的校服让徐铁给他们照了张合影,然后寄给了冬宁,冬宁看到照片后给他们每个人都打了一回电话,以表祝贺,又给零俐寄了一张他和冬妈、继父、和继父跟前妻所生女儿的照片,算是他在那边的全家福了,女孩要比冬宁大得多,已经上大学了,在冬宁初来乍到的时候她就很照顾他,整体来说是很不错的一家人,没什么可担心的。又是一次新的开始,不是吗。
只是这个开始,零俐却有点没想到。
9月1日早上,零俐和君竹约在了街口公交车站见面,一块坐车去新校区,岩清中学因为新校区施工,旧校区翻新,无法让全有学生都集中在一块上课,就把初中部留在了旧校区,把高中部安排在了W区的新馆,零俐从家到学校本来只需要10分钟的路程,现在坐公车到新区要用1小时,这让习惯了早上时间富裕的二人骂了一路的校长,招那么多学生是打算熬着吃!本校的学生都快挤的挂墙上了!还扩招!扩你妹啊!
作为以后岩清中学的总部,W区的校址必然面积大,但地方也绝对偏僻,没办法,学校经费有限,买那么大块地,要是买在市中心,那就干等着破产吧。
等君竹和零俐赶到高中部时,离开学典礼还有10分钟,俩人一路找礼堂一路跑冲刺,等找着礼堂在那时开学典礼早就开始了,门口的老师看着她们衣冠不整的样子,怕影响校长讲话的气氛……就让她们先站在门口听着直到典礼结束,校长讲完话,司仪报幕说下面是新生代表发言。
“校长终于讲完了……这发言真跟念经有一拼啊……校长他老人家是唐僧转世吧……”。
“八戒,你少说两句吧……省的呆会看门的这个王母娘娘,再把你打回原形啊……善哉善哉”。
“……,我说猴哥~听说这回学校扩招的好多学生都是华侨,学校这回可是赚大发了~~”。
“赚大发了?那还买了这么块鸟不拉屎的地方?可见华侨也是没钱啊,刮不出什么油水”。
“刮是刮着油了,只不过校长他老人家不舍得花……抠呗……简直就是铁公鸡啊……”君竹说着话,一边不安分的偷偷从哪大门门缝往里看,看门的老师已经去处理其他晚到的学生了,人数还真不少,一会功夫门口两边就站满了……大家貌似都低估了新校区的偏远程度。
“那不是铁公鸡,铁公鸡身上还能卡出点铁锈来,他连锈都没有,那是不锈钢的鸡”继续不放过校长。
“啊!~新生代表上台了!~矮油~~~零俐你要不要过来看看~小伙长得很可口哟~”。
“嫂嫂,我哥这才刚走啊~~你要不要这么不守妇道看着帅哥都溜哈喇子啊,请注意形象啊~”。
“瞎说!~你哥压根就没打算娶我,这个‘嫂嫂’奴家受不起啊,等什么时候真成亲了我再守妇道也不迟~”。
“……”。
“尊敬的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很荣幸,能够代表高一新生在这里发言。首先,请允许我代表高一新生向辛勤培育我们的全体老师表示深深的敬意,向高年级的学长们表示亲切的问候,……(新生致词略过)。”
零俐听着门里礼堂台上这个新生代表的发言,感觉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一样的语调,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也还是一样清晰……拔过君竹的肩膀,看向主席台,果然是他,‘原来,你已经回来了,可为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呢’……。
“君竹,现在台上的那个男的你认识吗?”零俐冷静的看着他站在台上,细碎的头发遮住了额头,没有弧度的眼睛缓缓扫过全场的时候,零俐下意识的撤回了脑袋。
“啊?你是怎么了?这么一惊一乍的?”看着反应有点过激的零俐。
“有没有”紧张的捏紧了拳头。
“有!嗯(清嗓子)……是学校这回扩招进来的,这回全校从外省市和国外一共扩招了三百多人,分成9班,前3班都是华侨,后6班是外地的,他好像是在3班,地点在新校区的东区1栋,这回新校区的扩建投资有他家一份,名字好像是叫零远”。
“还有吗”。
“有!听说这回扩招的还有一个X城的中考状元,叫陈姗姗的,跟他是确经证实的男女朋友关系,听说女方本来是要被保送进师范附属的,后来为了男方才来的咱们学校,校长一开始听说有外省市的状元要来,高兴地都快感谢国家感谢党了,小姑我看你这回是没希望了,人家那泡牛粪,早就插上花了”。
“……你这都是什么形容词,听谁说的啊”。
“不是听的,嫂嫂我是谁啊~八卦天后啊!~这学校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你…闭嘴……我有事要想一想……你一直说话我脑子疼……”。
“……”。
原来是这样,呵呵,零远你回来了,还真是意外啊,还有陈姗姗,我该怎么面对你们,到底要不要再见你们……。
开学典礼只有半天时间,中午学生就可以回家了,因为是周五,明后天都不用上学,原先和吴狄他们约好了下午一块去新天地,零俐突然说自己不太舒服想回家,君竹陪着她,几人也没有在留她,只是嘱咐了几句好好休息,就搭上了另外一路的公共汽车去了A区,零俐在回程的公车上把关于零远的事情都告诉了君竹,君竹也没想到会有事情竟有这么狗血,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俩人回到城里,都没回家,而是直接去了‘one day’,结果在哪却碰见了也来吃饭的杜清凡,君竹一直觉得杜清凡这个人印象不错,就主动把她叫来了自己这桌,就说有事相请教她,零俐竟然也没反对,只是显的有点局促不好意思,杜清凡倒也没什么,自己端着披萨就坐过来了。毕竟比她们要大一届,又是社长,长像又老实……问问她意见,应该也是比较可信的吧。
三个人都挤在二楼的沙发座椅上,从左往右依次是君竹、零俐、杜清凡,前面摆着杜清凡刚刚点的水果比萨,君竹饿了,一点没客气就直接下手了,零俐看了看她,估计一份君竹自己吃都不够,就抬手又点了一份,问清凡想吃点什么,说让她看着点吧,自己都行,零俐干脆就不看菜单了,就点了平时点的那些,趁着菜还没上,三人决定先说正事。
提问:零俐。
回答:君竹、清凡。
问题一:既然他回国后一次也没跟我联系过,那我要不要先主动去找他。
君竹:“找啊!重逢概率这么低的事情都能碰上,说不定的上天的安排也不一定!”。
清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