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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你帮我看看，这身行吗……”羞答答的问。
刚才还一肚子火，现在都化成汤了，不知不觉的说了软话，“真漂亮！我闺女穿什么都好看”。
零菲菲理直气壮的这么说，然后伸手搂住闺女的肩膀，兜着她在原地转了个圈。
“我生的闺女，怎么会不好看！零远那小子算是他淘到宝了！”
“小俐，你等会，我去拿个东西”
说完，零菲菲就一路小跑的回了自己的卧室，从床尾的梳妆柜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绸绒的锦盒。
又走回客厅，抬手递到了零俐的手里。
“拿着！打开看看”眼底都是说不清道不清的骄傲。
零俐看着长方形的锦盒，惊喜的打开上面的金属扣子，结果撞入眼帘的却是一道亮眼的光源，沉默着的嘴巴，怎么也合不拢了。让零俐瞬间就晃了眼睛，看得直了的东西，是一条就像是应该被摆在博物馆里展览一样的项链，伴钻包裹着下面一颗沉坠坠的绿色吊坠，漂亮的连伸手摸一下都会心颤。
零菲菲看着她，忍不住的捏了捏她的嫩脸“傻样儿，喜欢吗？”
答案简直是太显而易见了。
“喜欢！”嗓音洪亮而高亢。
“喜欢就好，是我上回去新疆出差的时候买的，本来想你19岁生日的时候再给你，现在就当是提前送了，这条项链，配你这条裙子好看”搭在闺女肩膀上的手，不自然的抖了一下。
“来，妈给你带上，别弄丢了！”
零菲菲挑起铂金的链子，搭扣捎儿在了零俐的后颈。
凉凉的触感沿着脖颈蔓延开来，皮肤却像是着了魔一样，迅速兴奋的贴合了上去，让项链紧紧依附在自己锁骨的一片皮肤上，本来稍微有点敞口的连衣裙，正好把整条项链都毫无保留的展示了出来。
零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惊艳着自己现在的模样，毫不自恋，真实而坦坦荡荡的喜欢。
母女两呆呆的立在卧室门口的穿衣镜前，许久谁都没说一句话。
零俐抚摸着自己颈肩的这条发光体，回味着第一眼看到镜子自己时的心悸，眼睛依然离不开镜子。
“妈”
“嗯？”
“这个……挺贵的吧”
零菲菲轻笑着回 “小丫头还挺识货，看清楚了，这可是正经的祖母绿，你可千万别弄丢了啊！要不然看我抽不死你的！”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说‘别丢了’。
零菲菲满意的看着，嘴角的弧度越来越翘翘着。零俐的皮肤本来就随她，就是一个字“白！”，当时在喀什的珠宝店里，看见这条项链的时候，零菲菲就觉得这就是给她闺女量身定做的一样，零俐带着绝对好看。
这也确实是她为零俐买的东西，初衷也确实是想送她件生日礼物。。。。。。。。。。
项链的长度正好卡在锁骨的中间，一颗浓郁的像是一滩长满着水藻的湖水一样，那是融化不开的绿色，充盈而饱满，被打磨成了水滴的形状。
抛开杂念，零菲菲越看越觉得自家闺女就是洋气，忍不住帮零俐又重新梳妆了一番，上了点底妆。
“走吧，给零远那小子好好看看！”
“嗯！您老放心吧！这鼻血他是流定了！”笑得没心没肺。
一通折腾之后，零菲菲倒是也没有再着急上班的意思了。
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虽然没能把零远的鼻血给整出来，不过效果也是杠杠的，也足够让他喝一壶的了。
这一路上，眼睛明目张胆的、偷偷摸摸的、似看非看的瞟向零俐的目光，就从没间断过，零远这一路都耷拉着脸，脸色越来越像黑锅底，阴的随便给个雷，就能直接下雨了。
“这条裙子以后别穿了”不是跟她商量的语气，一点余地都没有。
“……”零俐这一路也憋屈的狠了，很好的心情也已经被零远一路的丧眉搭眼给磨的一点不剩了，心里就没舒坦过，“凭什么！”
微风吹过，本来轻飘飘的裙子，此时被风吹起了一个小角，里面是若隐若现的雪白的大腿……
生气是真生气了，但效果是真没什么。
漂亮小姑娘生气了！小情侣两人吵架了！顿时周围人的目光，一下子就变得更加热烈了几个档次。
零远的黑脸终于比赢了锅底，现在已然是变成了一张黑芝麻面儿烙的糖饼，黑里泛着油光。
“我说不许穿就不许穿！现在就去商场换一身”说完一个锁腕，拽着零俐就往旁边的商场走，动作粗鲁，但并没有弄疼零俐，捏着手腕的掌心里并没有放多少的力度。
“你不讲理！我穿成这样是为了谁啊！还不是给你看的！臭小子没你这么不领情的！”
零远的脚步终于停顿了，回头看着她“我又没说不好看”，虽然手上拉着零俐的腕子不放，但口气却明显柔和了下来，不再那么硬气。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零俐一看有缓儿，赶忙倒退着用力蹬地，斜着身子往后拽自己的胳膊，曲腿拿脚后跟当刹车，死活不想进商场。
“意思是，当着外人的面，你不许再穿了，以后就只有咱俩的时候再穿，行吗”
看她没搭腔，零远自顾自的接着说“你答应不答应都这么定了，走吧”
虽然还有点不情愿和小纠结，但零远拉着她走的时候，没再挣扎着不让他拽着，也没再出声表示抗议，偷偷的还羞红了脸，用余光看着零远，微微低着头。
“这件就挺好的”
“长裤啊，三伏天穿这个，你是嫌我还不够热是吗”
“那这件”
“颜色太暗了”
“这件呢”
“图案不可爱”
“……”
（略）
若干个小时之后AND若干家店之后……
饶是再好的耐性，也架不住这么个种逛法，就算是和尚，也都要烦出肺火来了。
零远已经懒得再细看了，随便拿起一件还看得过眼的，就问她。
“这件呢……”
零俐顿时眼睛一亮，把衣服下摆撑开，“嗯，这件还可以”
出乎意料的，她居然喜欢。
零远不可思议的瞟了一眼她，又看看这件自己拿给她的短袖，确实也没什么创意，心里想着“女生的喜好还真是猜不透……”，一边偷偷松了一口长气。
结果这口还没吐净呢，店员就很合适宜的冒出来说了一句“喜欢的话可以试一下呦，这件情侣衫我们店里卖的是很好的”
“那好，帮我拿两件”零俐一脸天真的看着零远“你也去拿一件换上吧”
“……”零远悲催的想“这种情况，简直就是自己挖坑自己埋啊。。。。。。。。。”
从商场里出来的时候，零俐穿着零远“挑”的那件白色短袖，外加一条同店里买的短裤，项链却没舍得摘，零远身上穿着跟她一样的一间上衣，两人风风火火的走出了商城，两人一路上赚足了回头率。
为什么呢？因为零远递给零俐的短袖上面，画的是两个颜色骚。粉。骚。粉的大桃心，还是一箭穿心的那种。
零俐一个女生穿，也就算了，关键旁边还站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黑脸汉子，也穿着呢，结实宽厚的肩膀，浅色树皮的肤色，衬着这么个不搭调的图案，是脑子正常的人，都肯定忍不住的想多看两眼，因为简直是太特么寒碜了……
零俐美滋滋的挽着零远的手臂，不客气的把自己的书包和放着早上那件连衣裙的袋子甩给了他，无视了他想要抄板砖拍人的面相。
路过小店的时候，零俐突然就说饿了，想进去吃饭。从小她就喜欢吃垃圾食品，看见店里的客人大口嚼着披萨饼，她就走不动道了。
零远这一路上，但凡地上有个大点的地缝，都想钻进去不出来了，二话没说就拉着零俐进去了，好歹店里人没那么多。
但也还是招来了几个店员轮番参观……
两人桌子上码满了吃的，都是垃圾食品，零远看着她用手拿着一个，盘子里放着别的，吃的满嘴流油，眼睛都直了，鬼使神差的伸手捏过了她的下巴，拉过来把她下巴上粘着的番茄酱，用舌头给添了。
“……”零俐怔了半秒，然后看着问他“味道怎么样？”
零远只是笑，没收手的把她的脸又扭向了另外一边，把另一侧的嘴角也给舔干净了。
白皙的脸，里面像是按了个灯泡一样，刷一下就亮了，红成了个猴屁。股。
“好吃吗……”依然不知死活。
“挺甜的”
“我觉得也是”
“我说的是番茄酱”
“……”
零远一只手支着侧脸，看着她拖长音的问“害羞啦……”，音尾还故意向上挑着。
“噗！”说时迟那时快，零俐拿起杯子，喝一口大的，然后一口果汁喷了出去，迎面给了零远一脸。
“……”
擦了擦嘴角，然后捧过他的大脸，也学着他的样子，转着小舌头，找准了地方，也舔了舔。
“嗯，果汁也挺甜的”
“……”零远的呼吸依然是乱了，重重的咽了口吐沫，捉住贴在自己脸上的两只白皙的爪子“我看你今天是不想回家了吧”
“……”说上来是生气还是羞的，虽然零俐也觉的自己的脸皮挺厚的，但还是被吓到了“流氓！”
零远的眼睛泛着水光，亮晶晶的看着她“怕什么，反正也是早晚的事”
下一秒，一叠餐巾纸，就丢了零远一脸，和黏糊糊的果汁正好搭上了，全贴脸上一张都没掉下来，结结实实的糊了他一脸。
作者有话要说：
☆、半成年（二十）
惯性对于人，一旦变成理所当然，就接受不了它任何的变化。徐铁的电话，现在对于零菲菲来说，就是这种状态。两个身份特殊的人，又在这么非常的时期，能作为他们联系的原因，必须有其重要的特殊性来作为纽带。
无数只眼睛无时无刻的盯着他们，无数的方法都能一滴不剩的截获他们联系内容。一张无孔不入的大网就是监视他们的利器，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但是那张网都有漏洞，再密不透风，都会出现裂痕。
零菲菲早上送完零俐出门后，驱车前往公司在城郊的仓库。北京的交通早已不是十年前的状态，一条长龙能从东二环转着圈的一路堵到喜四环，依然是分不出现在是高峰时段还是凌晨3点了。
零菲菲这一路上堵堵停停，走走歇歇，不到50公里的路，走了将近3个小时。期间嘴里的烟屁如流水般，换了一根又一根。犬牙紧紧叼着滤嘴，时不时拿在两个修长白皙的骨节中间，吐雾嘴唇轻合，让白烟从中缝里快速的吐出，形成一条扩散的烟路。
说实话，这种抽烟的姿势着实很耐看，动作却像极了某人。
当年的记忆已经不知不觉的深深刻入到骨髓，连抽烟的姿势都在潜意识里同步。
许是为了保持着她这个年纪的女人，应该出现在儿女面前的庄重和稳妥，零菲菲也保留着底线。她从来不在家里抽烟，从来不敢当着零俐的面这样，就像刻意掩饰她并不美好的一面。像现在的这副满嘴烟雾缭绕的姿态，零俐从来都未曾见过。
当零菲菲终于突破层层堵车的深渊，到达她租在西郊的一处仓库时，再一次接到了徐铁的电话。
“我看到了，东西已经启动，你做的很好” 叼着烟，口齿咬着字。
听到这一句后，零菲菲一只手几乎痉挛的捏着方向盘，因为用力手指都攥没了血色。
“这不是我的意思，我并不想这么做！”怒意已外漏，本该炉火纯青的自制力，也克制不住此时的情绪。
“我知道，相信我，这也是为了她好”
“为了她好……”嘲笑的口味。
“是，那个东西，是咱们最后一个筹码，只有放在零俐身上才最安全”
“你怎么知道，他们就一定认为，小俐就一点不知情”
“因为我之前利用过零俐，所以他们一定觉得我会对她心里有很大的愧疚，所以绝对不会再牵扯到她身上”
“原来是这样……”梦呓一般的低吟“徐铁……你他妈怎么不去死啊！我他妈真的受够了！”
眼角已经潮湿，悲伤像是退潮一样，露出了原本不堪的一面。
零菲菲没有等到徐铁的安慰，电话被直接挂断了。
手机里传出了“咚——咚——咚”的忙线音。
“徐铁……”贴着耳朵的手机终于接触到了液体，咸涩的眼泪里流淌着憔悴和疲惫。
当初零菲菲跟高兆隆的见面，其实就是徐铁安排的，他这么做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故意让高兆隆对零菲菲有所防范，好让他认为零菲菲的‘投诚’就是一个阴谋，让高兆隆误以为，他可以反相操作，用零菲菲去制约徐铁的动作，好一步到位说完制他两于死地。
那天零菲菲只身前往深证，一下飞机出安检，她就看到了徐铁，就算他乔装的很成功，连姿态和神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