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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从未心存悔愧,因为他们都是有罪之人。唯独当年东平王府的那场杀戮,令我至今日夜难安······”
“依你之言,东平王当年确实是遭人诬陷致死?”白梓逸问道。
“是,诬陷之人就是当今世上威名赫赫的南安王南宫昊阳!”
“什么?”凌辰熙惊呼。
“怎么可能?南宫昊阳和东方明禹同为西宁王麾下名将,亲如一家,又怎会做出这等事?”白梓逸也觉得不可置信。
“我刚才连命都可以不要,难道现在还要编故事骗你们么?当年,西宁王府出事后,皇上一直萎靡不振。后来南安王面奏圣上,道是东平王向太后献的那‘藏头诗’和‘龙袍案’的计策,缘由是东平王一直爱慕西门漪凝,行此计是要皇上对西宁王猜忌,不再纳西门漪凝为妃,而西门漪凝也定会因此对皇上断情。但现在西门漪凝死了,恐东平王痛失红颜,欲生不轨之心,毕竟威镇将军的名号风靡大江南北、长城内外!而皇上本就为西门漪凝之死伤心欲绝,闻此言大怒,立刻派我暗查,却在东平王府找到西门漪凝的一幅画像。”
“就是御书房的那幅吗?”凌辰熙问道。
“是,皇上一见这画像,竟没有再往下查,一来是因见此画心头怒气难挡,二来也是因为牵扯到太后,所以直接下了格杀令。而身为暗人,我只能听从命令。”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一切是南安王幕后操纵的?”白梓逸问。
“南安王,哼,我可是太了解他了!当年,他未发迹之时,与我邻村而住,经常干些个移祸江东的勾当,哄骗无知百姓!”青龙极其厌恶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向皇上进言?”凌辰熙愤愤问道。
“身为暗人,第一要守的就是绝不能参与朝廷政事,只能听命于皇上。而且南安王势力庞大,
必在皇城安插了许多细作,我无凭无据,如何敢轻易说出来!”青龙惭愧说道。
“那除你之外的其他十一个暗人呢?他们是不是也如你一样混在侍卫之中?”凌辰熙问道。
“我当日不得已带人将东平王府灭门,今日落入东平王后人手中,是上天报应,就算此刻你们把我杀了,我亦不会有半句怨言!但是,我绝对不会出卖我的兄弟,他们都是忠义之人,他们也只听从皇上的命令!请你们将一切仇恨和罪过都算到我头上吧!”青龙请求道。
“你既然是如此重情重义之人,为何要做暗人,替那昏君做这些违背良心之事?”白梓逸心中对他又是赞赏又是痛惜,赞赏的是他正直忠义,痛惜的是他这样人物竟是皇家暗人,永远见不得光,心中不免激起惜才怜才之意。
“皇上对我有恩,我发过誓,只要我活一天,便要为皇上肝脑涂地,在所不辞!”青龙振振说道。
凌辰熙想他们虽然是杀人凶手,却也是受制于人,壮义之士无奈替人卖命,也是可怜,而最可恨可恶的应是那伪忠伪善的南安王和不分是非的皇帝!于是说道:“我不会杀你,我也不会再追查暗人的事;但是罪魁祸首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青龙听他此言,是要刺杀南安王和皇上,便道:“你今日放过我,我亦会替你保守秘密。但若他日无奈刀剑相见,我也不会感今日之恩,必不会手下留情!”
“你放心,若真有那一天,我们就于刀光剑锋中见分晓吧!”凌辰熙重言堕地,不可置疑。
“那就后会有期!”青龙骤起轻功,翻过屋顶,不见了踪影。
东方天空泛白,朝阳浮出,新的一天临至。白梓逸想起昨夜丽仙殿的事,说与凌辰熙,道:“如今事情的矛头都指向了南安王府,灵儿还留在那儿,怕是要有危险,我们必得赶过去。辰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你要先沉住气,万不可意气用事,轻举妄动!”
“先生,我明白,这次必要将他们连根拔起!”
白梓逸与巴图书信一封,和凌辰熙赶往南都不提。且说昨夜宫中刺客一事惊动了皇上,刘贵在御书房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回禀道:“皇上,昨夜那刺客就是那白梓逸!奴才被他点了穴道,醒来时就已在宫中的御书房了,他找到这幅画后,便逼问奴才当年西宁王府的事。奴才想恐怕从那日皇上派奴才去蓝府时,他就开始策划什么了。”他说着给丽妃递了个眼色。
丽妃立刻会意,说道:“皇上,侍卫赶到之时,刘总管确实是被点了穴道,身上还有伤,想必是那刺客逼问之时做下的。皇上,这刺客
太猖狂了,您一定要······”
“罢了罢了,你们都下去吧,朕想清静一会儿!”丽妃的话未说完,皇上就打断了她
众人出去,皇上静静看着那画中的女子,秀丽绝俗,静柔幽姝,重重往事随即浮现眼前,他抚着画中女子的脸,口中喃喃一声:“漪凝······”
丽妃和刘贵出了御书房,丽妃道:“今日到底怎么回事?”刘贵将事情叙述一遍,丽妃大惊:“他们知道了我们的事,万一被捕,可如何是好?”
“娘娘不必担心,如今凡是涉及西门漪凝的事,皇上恐怕都不会再追究了。”刘贵说道。这一点刘贵看得很透彻,皇上第二次失去西门漪凝,与她相关的人和事,皇上都不愿再追究了,因为每追究一次,都会令皇上痛彻心扉。
“那如果他们伺机禀告皇上怎么办?”丽妃仍旧担心。
“娘娘,您忘了,咱们还有那小丫头呢,她现在可是我们手中的免死金牌!”刘贵志在必得道。
“是了,我怎么会把她给忘了?那你快些赶回去,一定要把人给我好好看住了!”丽妃安心说道。
☆、第三十七回 飘飘水袖艳惊四座 双双剑舞震撼群宾
年节当下,这日,灵儿醒来,虽然门窗尚掩,只是窗上光辉夺目,不禁心内踌躇起来,莫不是日光大亮,恐是起晚了,忙坐起来,揭起窗屉向外一看,原来不是日光,竟是一夜的雪,地上已积了有半尺厚,天上仍是搓绵扯絮一般。正是:
帘帷增曙色,珠翠发寒光。柳重絮微湿,梅繁花未香。
灵儿此时喜欢非常,忙唤晚晴和杏雨,盥漱已毕,穿一件半新的秋香色盘丝秀金的窄褃小袖短袄,束上一条蝴蝶结子长穗五色宫绦,换上掐金挖云的鹿皮小靴,便向外跑去,却与从外头进来的南宫瑾撞个满怀,彼此“哎呦”一声,南宫瑾抬头一看灵儿这身打扮,越发显得她蜂腰猿背,鹤势螂形,便笑道:“你这打扮,倒更像是个俏丽的公子哥儿了!”
灵儿见他摘了雪帽要坐,便道:“瑾哥哥,你别坐了,咱们出去看雪去!”
南宫瑾却把雪帽和貂鼠皮面的大褂子递给前来送茶的杏雨,坐下说道:“今天恐怕是不成了。南都气候温湿,本鲜于下雪,昨夜一场大雪可谓百年不遇,又恰逢年节,父亲便邀了齐督户喝酒赏雪,共贺瑞雪兆丰年!”
“那你又要见客去了,是不是?”灵儿看向窗外说道。
“不只是我,还有你。”南宫瑾说道。
“要我去做什么?”灵儿疑惑道。
“是父亲的意思,说是正值年下,不可冷待了你。”南宫瑾道。
“那你就说我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不宜见客,帮我推脱了去吧!”灵儿恳请道,她最怕去赴这种宴请。
“灵儿,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的宴请。可是,如今此种情形,我亦希望你在我身边!”南宫瑾眼中一片灼灼,也恳请说道。
灵儿想想,不忍拒绝他,便道:“那好吧,但若太过拘束,我就要偷偷溜出来,那时你可不许拦我!”
南宫瑾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你啊——”
宴席摆在园中的翠雪楼,这里四周敞阔,门敞窗开,于室中饮酒,亦不误赏雪。一众人进来,灵儿悄悄对南宫瑾道:“今日会客赏雪,这楼的名字很是应景儿!”
南宫瑾笑道:“这‘翠雪’二字,原不是指雪。这里四周栽种的皆是柳树,每至春季,柳絮飞扬,飘然似雪,故名为‘翠雪楼’!”
说着一行人坐定,南安王居主位,左下首依次是齐督户、齐夫人、齐飞燕,右下首依次是南宫瑾、南宫琰和灵儿,其余还有一些门客、幕僚等人,身后一行红衫绿袄皆是倒酒布菜的丫鬟。
大家坐定,南安王道:“今日只是家宴,大家赏雪过年,定要开怀畅饮,不要拘束才好!”
齐督户起身笑道:“既然王爷如此说,那下臣就恭敬不如从命,先干为敬!”说
着一饮而尽,南安王叫声“好”,也吞下一杯,众人亦起身陪饮一杯。
接着丝竹音起,歌舞并至,灵儿看了一回,意兴阑珊,颇觉无趣,正想着如何脱身。忽然,齐督户起身向上拜道:“王爷,今日年节之下,小女飞燕愿献舞一曲,聊以助兴!”
南安王笑道:“好啊,本王也好久未见飞燕跳舞了,不知我们飞燕今日要跳何舞?”
齐飞燕起身盈盈一拜,说道:“义父稍后便知,且先容飞燕去更衣。”
片刻之后,众人只见一道丽影从眼前飞过,齐飞燕一身绯色舞衣,头插雀翎,于中央翩翩立定,两条水袖若流水清泓,于空中缓缓滑落。原来齐飞燕所献之舞竟是水袖舞!
但闻乐曲缓缓奏起,她轻扬水袖,身影流动,风吹衣袂,翩跹间隐现若雪的肤色。小巧的银铃点缀于裙摆,顾盼回转间空灵清脆的铃声弥散开来。众人皆如饮佳酿,醉得无法自抑。
这水袖舞对起舞之人要求颇高,讲究的是力道的运用。水袖长且轻,起舞之人既要使力令之收放自如,又要平衡力道舞出“行云流水”之美感,此二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辅相成,密不可分。若无几载苦练,则无法表现其内精髓。
灵儿心想她既能舞出如此精妙无双的舞姿,必是下足了功夫的。便情不自禁看向南宫瑾,而此时南宫瑾亦在看她,四目相对,情波流转。
齐飞燕今日跳此舞,原本就是为着南宫瑾,却见南宫瑾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只盯着灵儿看,心中不悦,却是一甩水袖,浮光掠过南宫瑾的脸庞,丝毫不露痕迹,而两人只好回身转目。
只听乐声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得越来越快,如玉的素袖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
一曲舞毕,满堂喝彩,齐飞燕却娇羞一语:“飞燕舞艺不精,让各位见笑了!其实,飞燕听闻这位灵儿妹妹通音律、善舞蹈,不如请灵儿妹妹也舞上一曲,好让我也开开眼界,受受指点!”
灵儿从小跟随白梓逸念书习武,虽通音律,但这舞蹈却是从未练过,此时齐飞燕来此一招,是故意要让她出丑了。然而灵儿面上却毫无波澜,起身说道:“齐小姐自谦了,灵儿实在不敢跟小姐相媲美。如今小姐舞艺珠玉在前,灵儿不敢献丑。”
“灵儿妹妹,你如此推脱,是不屑于教我吗?”齐飞燕紧迫不舍。
灵儿还要推辞,南安王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灵儿,你便也来一曲吧!”
灵儿正不知如何是好,南宫瑾起身道:“父亲,儿臣今日本想舞剑为诸位助兴,父亲若要灵儿跳舞,不如让我和灵儿一起舞剑助兴吧!”
“如此也好,齐督户,你意下如何?”南安王道。
齐督户只得道:“甚好,甚好······”
南宫瑾取过剑来,悄声道:“只像平时练剑就好,一切有我!”灵儿今日本不欲引人注意,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遂拿起剑,心中却安然下来。
鼓声响起,南宫瑾向灵儿微微点头,灵儿便使一招“燕子掠波”飞剑而来,而南宫瑾则似苍松迎客,遂也拔剑而起。灵儿出一招“风卷荷叶”,南宫瑾便对一招“蜻蜓点水”;一人使“玉凤凌空”,一人则对“青龙出水”。一个出剑若白云出岫,一个斩剑似青虹贯日;一个剑锋如流星赶月,一个挥洒似天马行空。众人只觉两人一起舞剑,就好似松下对弈、茜窗夜话一般,轻松自如,悠然澹泊。
只听鼓声骤紧,仿佛倾盆大雨泄泻而下,两人剑招便越舞越快,南宫瑾时而身若神龙,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剑光纷崩。他手中的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
而灵儿体轻如风,步履轻盈,纤腰灵动,裙如荧光,轻步飞舞若燕子伏巢,疾飞高翔似鹊鸟夜惊,艳绝若天女织锦,翩然似洛神凌波。那宝剑在她手上,便如同三尺白绫,柔的不能再柔,轻的不能再轻,却又柔中带刚,银光凌凌,像水一般至柔至刚、至美至真。
两人舞剑,正是:爧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底下一坐众人早已被这景象深深震撼,四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