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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男人间的礼尚往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人打开浴室的门,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粗暴的对我挥着手。
“出来!”
我眯起眼睛抬头看了那个人影一眼,等到适应了突然闯入黑暗的光线后举起被铐住的手臂向对方摇了摇。于是方鸿明骂着粗话消失在门口,十几秒后再出现时他手上已经多了一把钥匙。
“打算怎么处置我?”
在钥匙插进手铐时我问到,对方用一记清脆的耳光作为回答。方鸿明不耐烦的拿掉手铐,然后单手卡住我的脖子,将他的那张丑脸凑了过来。
“可以的话我真想宰了你。”
“彼此彼此,呃!”
嘴上不肯服输的结果是小腹上又被捶了一拳。我摇摇头,麻木的身体已经不太能感觉到痛苦,倒是从面前的半兽人口中吐出的臭气让我受不了。
“那么想死吗?其实把你切成几段,再放进手提箱沉到黄浦江里也是不错方法。”
似乎因为不能容忍我轻蔑的态度,方鸿明狰狞的扭曲着本已欠佳的容貌。他挥拳对着我的脸和胸口补充了几下,接着做出要对我吐口水的姿势。
不懂得适可而止的下场就是这样,一路顺风的攻势让方鸿明忽略了我的小动作。在能够对环境造成重大污染的半兽人唾液飞射出来的前一瞬,蓄势已久的我奋力抬起膝盖,撞进了方鸿明的裤裆里。趁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时我以过肩摔的要领单手拉住他的衣襟,将他头下脚上的扔出去撞在洗面台上。等到房间里其他人听到动静冲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用单手艰难的完成了一系列的动作——其中包括把一支去掉套子的水笔塞进方鸿明耳朵的危险举动。
“Giveway!”(让路!)我躲在方鸿明的身后,大声喝令对方。让门外的四个外国人不敢莽进的原因是我左手的手掌按在一支水笔的笔尾上,而方鸿明那容纳了近二分之一笔身和笔尖的耳朵里已经有少量红色的液体流了出来。
双方僵持了一会,外国人中看起来最年长的一个便做出双手压低,要我冷静的动作,一边说着什么一边慢慢向前走来。我回敬以凶暴的眼神,作势要对着笔尾拍下去,于是他只好退回去。哼哼,看来死人或植物人是不能帮他们报销往返机票,创造利润的。直到几分钟前都一直处于挨打地位的我不禁感到一丝快意,不过当务之急是先要脱身。于是我夹着方鸿明的脖子向前跨了半步,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英文。
“Giveway!”
外国人们对望了几眼,随着方鸿明发出哀叫声,他们便无奈的退开了。我双眼紧盯着他们,慢慢随着他们后退的步伐前进。胸口实在是疼得不得了,好在宾馆客房里的浴室都是位于大门旁边的,只要坚持个十几步就能走出去,然后向保安求助了。
对方好像知道我的想法,所以在我蹭着脚步,倒退着靠近总门时他们也慢慢的逼近,做出想要突刺的样子。我只好停下脚步,再次做出要把水笔推进方鸿明脑袋里的恐吓动作。但面前的异国暴徒们似乎决心不让我跨出门口,虽然他们放慢了动作,却确实的缩短着和我之间的距离。
“呃,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做,我们本来就打算放掉你了。”
在我凝神和外国人们对峙的时候,方鸿明忽然开口了。他喊了几句英文,那几个外国人露出犹豫的表情,但还是站直了身体。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形势似乎暂时缓解了,不过我还是打算用最安全的方法离开这里。我拖着方鸿明慢慢转过身,接着喝令他。
“开门!”
“放开方先生,然后我们让你走,大家忘记这件事不好吗?”
我有点吃惊的看着说这些话的那个外国人。难道不只是国外的商家,连国外的黑社会都认为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是最有潜力的市场而培养了一批能讲中文的人才吗?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对方操着那口不甚标准,却堪称流利的普通话继续说了下去。
“我们只想给你们一点警告,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放下方先生,你就可以走了。”
看他的态度,倒像是我在胡搅蛮缠似的。戴着文明人的面具对自己暴力下的受害者用这种方式说话,实在是已经超越了厚脸皮的程度。他们确实有资格和一边向全世界叫嚷要尊重人权,并借以干涉他国内政,一边却继续歧视黑人,并罔顾自己曾经对印地安人实行种族屠杀政策之事实的美国佬一较高下。于是我摇摇头,毫无诚意的反问。
“那我的医药费呢?”
“我们全额支付。”
“我还是比较相信法院的强制执行。虽然中国的司法制度不是很健全,但这次我还是决定交由他们来处理。开门!”
“那好吧,随便你。”
说话的外国人点点头,抬起右手做出‘请’的姿势。虽然感到意外,但希望及早脱身的我并没有犹豫。我用手背拍了下还纹丝不动的方鸿明的脸,他瞄了瞄我,露出绝望的表情。
“咔嚓。”
在门板上的扳手转动时我每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不过那些外国人似乎没有突进的意思。我盯着他们,用左手按住穿入方鸿明耳朵的新奇装饰品,伸出右手慢慢拉开身后的大门。
脱出成功!当我跨过门槛的时候人一下子轻松了下来。果然最后还是正义胜利,现在该是翻身的时候了。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准备大叫‘保安~’。
我的左手忽然被抓住了,对方的力气大到几乎能捏碎我的手腕。接着脚弯被踢了一下,整个人跪倒的瞬间又被重重的推了一把。打了两个滚后我好不容易顶住全身传来的激痛浪潮,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处于嘲笑的包围中。从门外又走进来一个外国人,他左手勾着方鸿明的脖子,右手提着一扎小瓶装的啤酒。
“Hello,boy。”
他就是我在学校门口碰到的那个外国人,我居然没有注意到他不在。
“如果当时我们没有赶到会怎么样?”
每当听到这句话时我都只能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接受齐藤先生‘去帮我买包烟’或者‘去冲杯咖啡’之类的任务。
当方鸿明狂叫着用笔对着我的眼睛刺来时,我真的以为自己就这样完蛋了。好不容易抓住他的手,用脚把他踢出去后鞋底便铺天盖地的向我飞来。每一下都又重又准,对着我全身又踢又踩。
“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全身遭受攻击,耳边充斥着英语版粗话的我不禁有这种猜测。那个让我逃跑计划破产的外国人站在门边慢慢缀饮啤酒,兴致勃勃的看着我被围殴的场面。等到他倒空手中的瓶子,痛踹我的人似乎也累了,慢慢降低了攻击的频率。于是他带着跃跃欲试的表情对我走来,似乎想加入成为生力军。
天无绝人之路……啊,这样说似乎不对。那么天降奇兵……也不是很正确。总之风先生和齐藤先生在最关键的时候赶到,然后以远超常人的破坏力破门而入。
像是被爆炸的冲击波推动一般,厚重的门板以惊人的速度向内打开。本来想对我落井下石的外国人连惊呼的余地都没有,就抱着门板旋转了九十度撞在墙壁上。遭到前后夹击的他受了很大的损伤,悲惨的吐出呻吟后就倒了下去。在敞开的房门外,齐藤先生和风先生并肩站在那里。
“咦?!”
我凄惨的样子让齐藤先生显得很惊讶,不过很快他就换上一副杀气腾腾的表情。
“菜鸟,我们帮你报仇来了!”
风先生点点头表示赞同,同时开始握响双手的关节。
‘世界上没有比受害者看到加害自己人被痛打更高兴的事情了。’在那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一直这样认为。战斗毫无悬念却又精彩万分,风先生简单的对着冲上前的外国人挥出拳头,对方便如同遭到北极熊的重掴一般飞了出去。沿路撞毁了各种摆设,好不容易跌回地面后别说爬起来,看来连动一根手指都是不能。而齐藤先生则用快捷连贯的动作不住的痛打对手,让那个可怜的家伙如同梦游症的患者一般漂浮着脚步却总也不倒下去。当风先生把第三个对手拎起来对着门上的把手猛撞的时候齐藤先生侧过身做了个手势。
“你来吧。”
于是风先生手中的外国人带起凌厉的风声飞了过去,和他的同伙撞成了一堆。齐藤先生若无其事的走了几步,似乎一不小心踩到了最初被门板撞晕的那个外国人。听这声音……真不知道断了几根骨头……只是经过短短的几十秒,整个客房就被破坏成了废墟。如果让不知情的人看到,大概会以为不久前有一群犀牛在这里郊游过吧?
“送恐吓信上门,你们还真有胆子啊。‘否则那个小鬼就是榜样’,在说谁?”
齐藤先生踢了脚边躺着的外国人,但对方只是专心的从嘴里吐出白沫,没有回答的余裕。看来听到他这番话的只有我和风先生了……不对,还有方鸿明那小子,刚才没见到他冲过去。我勉强坐起来四下张望,却看到了被压在断裂的装饰用石柱下,翻着白眼不省人事的方鸿明。
我佛慈悲……不,阿门……
“痛打恶徒,救出被囚禁的无辜少年,完成任务,领取赏金,真是经典的RPG流程啊!”
刚从公安局里录完口供回来的齐藤先生把自己标榜成正义的化身,而我则躺在病床上发出很可怕的呻吟声。把我打扮成木乃伊的医生才离开不久,留下来的病历卡上有整整两页的内容。虽然鉴定的结果是轻伤,但就视觉效果来说实在有得一看。骨裂的右手和肋骨部位打着石膏和绷带,涂着各种药水药膏的脸肿得如同猪头一般。全身的淤伤多到数不清,看来一,两个星期里是没可能恢复正常生活的。
“呐,别不甘心,对方可是没有一个伤得比你轻的。现在好像还有两个在急救室里没出来,对吧,风?”
不知道这算不算安慰人的话,反正在我听来是挺受用的。站在齐藤先生边上的风先生点了点头,那两个不幸的家伙就是因为他才落得如此凄惨。只是简单的直拳一击就将对方的肺从不规则立体形状打成平整的一片,这个看似平凡的人类其实根本就是个穿着衣服的人间凶器。
“嗯,下次我会再留点力。”
听到这句话,正在拿自己和他做实力对比的我不禁为之哑然,看来能徒手击毙北极熊的高手未必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方鸿明那小子怎么样?”
“脊椎被压断,看来下半辈子只能坐轮椅了。”
回想起方鸿明用棍子痛殴我的情景,这个消息实在是让我痛快不已。或许为他人的不幸雀跃是不应该的,但我向来不自以为是左脸被打后伸出右脸要求再来一下的圣人,爱憎分明才是每个优秀青年该有的品德。
“那么这次的任务也算结束了吧?”
“是啊,可惜你不能跟我们一起去庆祝了。”
齐藤先生笑眯眯的弹了下我脸上的肿块,把轻微的力量化作激痛的电流传遍我全身。于是我的身体立刻僵硬,差点没发出惨叫。
“总之呢,我和风还要为防卫过当的问题和警察周旋一下,你就乖乖的躺在这里养伤吧。医疗费会由事务所支付,我们有空也会来看你。对了,给我电话号码,我帮你通知家人。”
看着掏出移动电话的齐藤先生,我从心底里叹了口气。
终于到了这一天,逃不掉了。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
医生说过我需要绝对静养,但看到妹妹泪流满面的样子,我实在很想马上跪拜在地磕头谢罪。刚才门外传来一阵速度惊人的脚步声,接着披头散发的丽丝汀就带着要把门毁掉的气势冲了进来。看到泪水从她眼角滑落的样子我实在羞愧得无地自容,良知仿佛被名为自责的烈焰烧灼般巨痛不已。一瞬间伤口似乎也麻木了,我只想在墙壁上找条缝钻进去。哎哟,我说谎了。看着扑到我胸前的妹妹,我只好咬紧牙关,颤抖着手抚摸她的头发,轻声说些安慰的话。
“没什么啦,一点小伤而已。”
“说谎!说谎!说谎!”
“……”
妹妹把脑袋在我胸前乱钻,于是我只好流着冷汗努力忍受。
“呃……对不起。”
“哥哥最讨厌了!”
丽丝汀把双手用力向下一锤,虽然隔着棉被,但……我的肋骨啊……
“那个……那位病人的肋骨骨裂了……”
一个听到动静而赶来的护士用手掩着嘴,惊讶的看着丽丝汀。于是泪眼朦胧的丽丝汀马上抬起头望着我。
“真的吗?”
“哈哈……”
眼前发黑的我刚干笑两声想缓和下气氛,就被妹妹用双手夹住了脸。那里也是伤口的集中地区……
“哥哥!”
我大概翻白眼了,于是站在门口的护士立刻尖叫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