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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额头开始泌出汗珠……
……
……
……
“哇啊——!!!”
壮着胆子翻了个身后,我便陷入了崩溃的边缘。从有记忆以来我第一次用这么古怪的方法下床:先是手着地,接着是脑袋,最后因为手指滑了一下,整个人便头下脚上的栽下了床板。虽然掉在地毯上不是很疼,但那种笨拙的样子让阿西莫夫看到了都会失笑。不过当前的重点并不在这里,我慌张的摸了摸胸口,居然没穿衣服!快疯掉的我赶紧去摸裤子,幸好还在……
“呼……”
我抹掉被吓出来的冷汗,开始打量四周围。落地镜……落地镜……还是落地镜。居然连门的背面和天花板都镶满了镜子,房间的设计者肯定是脑袋进水了。地上铺着的是价格能吓死人的高级地毯,但猩红的颜色却奢华到让我觉得庸俗。超过五十平方米的广阔房间里只有两件家具:一个内容丰富的酒柜,还有一张大到离谱,可以用按键来控制旋转或震动的圆形床。现在我总算知道这个房间是用来做什么的了,因此也预感到了自己的死亡。因为那个刚才还和我同床共枕的女人竟然是美铃社长!趁着还没有被二刀流的高手斩成肉酱,先去买几份人寿保险吧。
此情此景不知道让我该大笑三声好还是大哭三声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不是我的信条。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在头发已经斑白的子孙们喜极而泣,为了终于送走一个老麻烦而流下的欣喜泪水中咽下最后一口气。但事实摆在眼前,无视或逃避都不是上策。该如何是好呢?或许我剩下的人生已经可以用小时来计算了吧?
“嗯……哼……”
大概是感觉到怀抱中的人已经离开,床上的女人慢慢睁开了眼睛。她露在毛毯外的手臂雪白而毫无瑕疵,圆润光滑的肩膀亦有惊心动魄的诱惑力。带着成熟之美的脸上红晕尚未退尽,只遮住一半的胸口更是令人遐想。换成其他男人或许会大喊‘再来一次’,同时和身扑上吧?不过对我来说,当前正是契关生死的时刻。我得冷静……否则在被武士刀切片前就会惨遭皮鞭勒断脖子的横祸。
“早上好,美铃社长。”
这样的说法毫无新意,也不够高明。不过我也不可能大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来洗刷自己的冤屈,那样就太差劲了。至于上前握住美铃社长的手,深情的望着她的眼睛,信誓坦坦的放言‘别担心,我会负责的。玫瑰和戒指稍后补上,请与我携手度过今后人生吧!’是更加不可能的事。中庸主义的我向来不够圆滑,看来是没机会写遗书了。
“现在几点了?”
“六点四十分。”
“那就不要吵,让我再睡会。”
如果这是个漫画中的场景,那么现在我的脸上应该刻满了黑线吧?看着美铃社长旁若无人的翻了个身,裹着毛毯重新睡去,我不禁为之哑然。呆若木鸡的我如同雕像一般的傻站在原地,过了一分钟才省悟出这是逃之夭夭的好机会。地上散乱放着的衣服大多是美铃社长的皮装,只有一件衬衫是属于我的。我偷偷把它捡起来,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打开门走了出去。生命的芬芳啊,它就等同于这股迎面吹来的清新空气!可惜,我高兴得太早了。总门需要ID卡才能出入,陷入慌乱的我冲到窗边探出脑袋……至少是二十层楼以上的高度吧?就算我不顾一切的跳出去,也只会变成一张重获自由的肉饼而已。绝望的我抬头望向远方,看着升起的朝阳把天空染得一片鲜红。含泪的双目在直视一切生命的源头时刹那间被投进五彩缤纷的颜色,于是,在大自然的感召力前我顿悟了。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听天由命吧!
近两个小时的等待时间对我来说真不知道是漫长还是短暂,脑中充满各种恐怖想象的我简直和快上刑场的死刑犯没什么区别:既想快点解脱,以逃离恐惧,又满怀着对生命的眷恋,依依不舍。在这样的矛盾挣扎中,我迎来了最终判决。
“咦……”
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的美铃社长推开门走了出来,她用尚睡意朦胧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大厅后露出疑惑的表情。美铃社长赤着脚走进卫生间,接着很快又退了出来。在走向书房的时候她路过了沙发,于是便发现了我。
“原来在这里呀。”
美铃社长慢慢抬起手,于是我双手抱头准备承受冲击。根据以往的经验,这是个最适合与拳脚棍棒交谈的姿势。不过美铃社长并没有像我预想中的那样发动攻击,她用手将长发甩到肩后,奇怪的看着我。
“你在干什么?”
“啊?”
我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不知所措的坐起来。于是单手插腰,抬着脸,以玛丽连•;梦露惯用Pose俯视着我的美铃社长便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早啊~”
“早。”
不知道前景是凶是吉,不过当时我的眼睛有点发直倒是真的。美铃社长的睡衣胸襟也未免敞得太开了些,丰满的胸部呼之欲出。原本就白腻的肌肤隐隐约约的显露着,在黑色蕾丝质地的睡衣映衬下更显得诱人。再怎么说我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心理上也没有什么障碍。所以明明知道眼前形势凶险,还是忍不住用眼睛偷吃冰激凌。
“要不要……再来一次?”
美铃社长弯下腰,把嘴凑到我耳边轻声的说出这句话。暗示得相当充分,听不懂的一定是智障。于是正在欣赏山峦起伏的我便惊醒了过来,接着发出惨叫声。
“哇啊——!!!”
难道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吗?!我的头脑刹那间一片混乱。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到齐藤先生挥舞双刀,凶神恶煞的样子了。不如趁这最后的机会,为死后能敲诈保险公司做点准备吧。
“呵呵呵呵!”
看到我目光呆滞,神游物外的样子,美铃社长便前仰后合的大笑了起来。过了半天她才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说出真相。
“骗你的啦。昨天晚上你醉得连路都不能走,又不忍心让你睡在马路上,所以我才把你带回家。到这里的时候你已经睡得像死猪一样,连衣服都是我帮你脱的,更别说要做什么了。”
啊~被戏弄了!不过我也总算松了一口气。错过一亲芳泽的机会固然可惜,但如果为了贪图一时快乐而搭上性命,那就太不值得了。千古以来为美色而身败名裂的人数不胜数,没必要把我自己也放进这个行列。性爱固然诱人,但那是只有在成熟后才能摘取的甜美果实。如果迫不及待的就想尝试,轻则被酸掉满口牙齿,重则被毒毙当场。从时机,对象来看,眼前的女人显然不适合我。远远的欣赏才是最合适的,我可没有要和那些不自量力的男人们一起兴风作浪,妄图用爱琴(情)海的滔滔之水淹没名叫天野美铃的岛屿的野心。
既然澄清了误会,我的思路便回到了正常的途径上。获得美铃社长的许可后我向家里打了个电话,想报一下平安。但是铃声响了好几下却没有人接,大概丽丝汀出门去了。这时洗完晨浴的美铃社长命令我去刷牙洗脸,等到我梳洗完毕走出卫生间,大厅中的桌子上已经放着丰盛的早点了。
“先吃饭,等会我送你回去。”
听到这样的命令后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只是大致的扫视了一下台面,我便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社长的动作好快啊……”
我这样感叹的原因是眼前居然有面包,色拉,浓汤等好几种食物。杯子里刚冲的咖啡还在冒着轻烟,一边的藤箩里摆满了各种水果。台面上光餐具就有好几套,能够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把一切都安排好,看来我要重新评价美铃社长了。
“什么啊,打个电话让人送上来就可以了。我虽然对料理也有兴趣,但也不是八只手的章鱼呀。”
这番话让我差点一头栽下去,果然我只会用穷人的眼光看待事情。等等,送上来?这里不是高级公寓吗?想到这里的时候我正好望见放在桌上的广告纸,它被折成三角形,以方便立起来。我用眼角的余光读到了这行字:‘T宾馆诚挚欢迎您的光临,希望我们的服务能令您满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T宾馆应该是五星级的宾馆。开宝马,住高级宾馆,还真是……算了,人比人会气死人的,反正自己过得也不坏。不想影响到食欲的我决定满足于自己的小小幸福,于是便好好享受了一顿西式的早餐。
饭后稍事休息,我就提出要回去了。只顾着自己而让妹妹担心我做不到,或许就像以前那些同学评价的那样,我是个爱家的男人吧?听到我的要求后美铃社长换了套普通的休闲装,然后便带着我出了大门。一路上遇到的服务生都对我投以羡慕混合着嫉妒的眼光,也难怪他们会误会。当时我没带领带,身上只穿着皱折的衬衫,西装随意挎在肩膀上,脸色则因为宿醉加睡眠不足而很差。怎么看都是昨晚运动过量的样子,看来小白脸的嫌疑是逃不掉了。既然百口莫辩,我也干脆就坦然了。目不斜视的跟着美铃社长走过长廊,我跨进了刚好到达楼层的电梯里。
三分钟后站在宾馆的大门前,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流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又成熟了一点。所谓的阅历就是这样积累起来的吧?在生命中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与他们之间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渐渐学会处理问题的正确方法,亦一点一滴的磨去自己的锐气。直到可以靠着自己的力量生存于这个社会中,控制好复杂的人际关系,那就是成熟了。
没来由的感悟着,正等待美铃社长开车过来的我抬头向远处望去。只有高楼大厦,无法望到地平线。人类的城市,城市中的人类,这是他们自己建造起来的牢笼,得到了一切的便利就开始仰赖它们,再也离不开……扯太远了。发现自己的思绪正向悲观而空洞的方向滑去后,我便拍拍额头提醒自己要现实点。坐上美铃社长的红色宝马后车子便慢慢向前开去,周围仍然不断有嫉恨的目光朝我飞射而来。美女香车,坐在副驾驶座的人被误会自然是理所当然的。我心虚的看着玻璃窗外的世界,不知道为什么却也有一丝快意。自己好像也摆脱不了人类的劣根性,难怪在《魔鬼辩护人》一片中扮演撒旦的阿尔•;帕西诺会说出‘虚荣,我最爱的原罪’这样的话来。不过再怎么得意也就到此为止了,否则一旦忘形的话多半便会有苦头吃。爬得高,摔得惨。现在虽然可以趾高气昂,但明天却还有齐藤先生的双刀在等候着我。聪明点的话,至少先去买份意外伤害保险吧。
下了车,告别美铃社长后,我便彻底回归了普通人的身份。带着宿醉的头痛,走进陈旧的老式公房时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安心感。大概就和刘姥姥在大观园里会手足无措一样,我也无法习惯那种太过奢华放纵的感觉吧?人果然要本分才行啊。把钥匙插进锁孔,旋转后推开房门时我不禁有这样的感慨。既然没有齐藤先生那种随时随地都能放得开的本事,就乖乖的当个居家的男人吧。反正人各有志,只要自己喜欢,那么就算别人会在背后嘀咕些什么,也大可不必在意了。
“丽?”
妹妹没有像预料中的那样迎出来,我不禁有点奇怪。从美铃社长居住的宾馆到我家花费了三十分钟,就算她出去买菜也该回来了。一瞬间有点慌张的我快步向妹妹的房间走去,连拖鞋都忘了换。在新安装才不久的电话机旁我找到了背靠着墙壁,卷曲着双腿,坐在地上打盹的丽丝汀。
“唔……”
当我无意识的松开手,让西装掉落到地上时,妹妹慢慢抬起了头来。她脸色憔悴,眼圈黑黑的,显然一晚上没睡。原本显得活泼明亮的眼睛中没有光泽,只剩下孤单,不安,和期待。
“哥哥?”
看到我后丽丝汀扶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她向前走了几步,然后直接投进了我的怀里。阳光在狭窄的空间里狂乱的飞散着,从四面八方将飘洒在空气中的泪水映照得晶莹剔透。
“哥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当妹妹哭出声的时候我也不禁哽咽了。我紧紧的将她抱住,惟恐失去般的用力箍紧了手臂。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体香,还有这么多年来,未曾有一天不见的容颜。我可以输掉一切,但,只有她是绝不能失去的。
“对不起!”
这一天一夜我到底做了什么?最重要的人,难道我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她能幸福吗?自以为是的轻狂,在灯红酒绿中忘记了回家的道路。相依为命的走到今天,却被世俗迷乱了眼睛。我们总是不知道别人有多重视自己,自私自利的恣意妄为会对她们伤害有多深。一夜无眠等待我的妹妹曾经做出多少不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