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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儿,你在怪我,怪我无情是吧?”我撩起红盖头看着她说道。霜儿没瞧我:“没有,很正常啊,人都是要往高处爬的嘛,当皇妃怎么样也都比福晋强啊,快上轿吧!“
“霜儿,你什么意思啊?”我一把扯掉头上的障碍物,吼道,“允禟在哪儿?是我爬了吗?你就知道是我要走了?你就知道是我要往高处爬?你和我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我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
我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刘婶拉开我劝道:“这都是为的哪出啊,大喜的日子,吵嚷着、哭哭啼啼成什么了。”我不理会刘婶的话,自顾自吼着:“你就知道我进宫了,不服是吧?你怎么就不去问问你爱着、敬着的那位爷都做了什么?做了糊涂事也就罢了,怎么,这最后一面他也不来瞧瞧么?就这么讨厌我啦?”
我哭着、喊着,刘婶和莲儿拉着、扯着,房间里一片混乱。房间外,站满了看热闹的,只怕全府的人都来了,唯独不见那“负心”人。
他们议论着,指指点点。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十年来我都逆来顺受,很少抱怨的,鲁迅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今天,就让我也爆发一次吧。
“去啊,去问问他啊,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欠他什么了,不就是十年前收留了我吗?怎么,要我如此报恩吗?还是说,从来都只是把我当作奴隶对待啦?”我仍然吐着心中不快,“既然从来都把我当丫鬟,如何又不在十年前便答应了当初的雍亲王爷的要求?为什么又要害得我十年青灯古佛相伴?”
“小姐,你少说点,今天是你大喜呢。”刘婶叹着气劝道。我甩开刘婶,继续数着:“要我报恩吗?他于我又有什么恩?十一年前,如若他没有收留我,难道我还饿死街头不成?我当初不就凭我的本事赚了那么多吗?待在这鬼地方,只是让我无法伸展自己的翅膀而已。如此说来,他对我有何恩?”
霜儿低下了头,可以瞧见眼泪在扑扑往下掉。我当作没有看见,继续说着:“既然他对我无恩,甚至于有害,为什么我就得报恩了?他又凭什么都不问是什么事情就帮我答应皇上的求亲?他……”说到这,莲儿“哇”地大声哭了:“小姐,你别说了,小姐……”
我扫一把脸上的脂粉水,继续哭诉着:“都做了还躲着干什么?来瞧瞧啊,多风光啊,凤冠霞帔,进了宫可就是为妃为嫔了啊,多好啊,呵呵……”我哭着笑着,仿似疯癫。
围观的人群只是窃笑着,没有人来劝的,我定眼一瞧,原来董鄂福晋没来,难怪容得我随意放肆了。我正想着呢,就见人群突然从中分开一条道儿来,接着走出两个人儿来,就是整个府缺席的那两位了。呵呵,还真是恩爱夫妻啊,双宿双飞呵。
“怎么回事,都在此围着做甚?还不去干活。”董鄂氏走上前就说道,形貌语气不怒而威。人群立即疏疏落落走散了,临走了,还有好几堆人边走边回头偷笑呢。
“夜儿,怎么了?”董鄂氏似笑非笑问道,允禟则站在一旁低着头,仿佛这个家是由董鄂氏说了算。“没事啊,福晋来此又有什么事呢?”我说着又要用袖子去擦脸上的掺合着脂粉的泪水,刘婶赶紧递给我手帕。
“没事就好,夜儿,你要是有什么事,趁离府之前就说出来,大家一起来解决,否则,以后恐怕也没机会了。”董鄂说着,“还有啊,我们的一举一动可都是有人看着的,尤其饶舌的总有那么多,凡事稍有不注意了,只怕就会惹来非议了。”
我看了一眼允禟,对董鄂说:“是,福晋教训的是,奴婢知罪。”“什么奴婢不奴婢的,以后我要是见着你可还得行礼,叫一声娘娘呢。”
董鄂握着我双臂说,“好了,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心里话没地方吐啊,还是可以来找我的。我就不打扰了,咱贝子爷好歹也十来年都惦记着你,不辞辛劳为你奔波那么多年,现在有些话想要与你交代。你们慢慢聊聊吧,前厅那接亲的,我自会招待的。”说完她就转身走了。
刘婶和莲儿也进屋劝慰霜儿去了,院子里便只剩下我和允禟无言相对。
闹腾了一阵,心里舒坦了些,也不想再为难允禟了,便说:“九爷,你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事,吉时将至,婢子该上轿了。”
他抬起头,还是那种复杂的眼神,嘴唇动了动,好像想要说话,却又转过身去。允禟啊,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只怕这辈子都不会了吧?以后咱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吗?什么时候,你又能独挡一面,愤然反抗胤禛,就算是困兽之斗,总好过任人宰割吧。
允禟按了风景良久,就在我想走进屋去叫唤刘婶时,他终于面对着我开口了:“夜儿,你在宫内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冻着自己,你知道,你的身子是不能挨冻的,天稍冷,你就要吩咐霜儿她们烧炕,切记。”
说了这么些,他就不再开口了,“你就这几句话?就没有别的想要对我说的?”我问道,眼泪又在眼眶中打转。
“嗯……你记住了,不要和那些嫔妃们犟,宫中不比贝子府,大家都等着看戏,没有人会帮你出头的。”他再说道。
“还有呢?”我等着他说点别的,期望地看着他,更希望他能过来抱抱我,哪怕像以前一样无奈地不停叫着我的名字也成。
可是他站得远远的,丝毫没有过来的意思:“还有,还有就是,你千万要顺着皇上的意思,别惹了他,你知道,他以前可是出了名的‘冷面王’。”
“呵,你竟然要我千万记住顺着别的男人的意思,难怪你答应的那么爽快,他给你什么好处了?你竟然当了他的说客。好啊,好啊,很好,很好……”我看着他,后退着,突然跑进屋去,不想再看到他。
虽然当初胤禛说只要我答应留在他身边,便给赦免允禟并升他官职,我是很心动,也曾想过答应胤禛以保全允禟。但真到临头,尤其允禟那种话语,我的心却莫名疼痛了起来。
走进屋,霜儿已经没事,刘婶见我进来,只说了句:“可以走了吗?”我点点头,“嗯”了声,刘婶便给补了妆,把红盖头盖在我头上,接着就与莲儿扶我出去。
到得门外,允禟还站在原地,只是怔怔地瞧着我,我动,他的目光也动,但他半点也没移动身子,带着那种惯有的让我心痛的复杂眼神。
我们跨出雨花苑门口时,他也没出来。我最后看了眼我到古代来最初的避风处,也瞥了眼院中作雕塑状的允禟,由着刘婶她们扶着我向前走去。
上花轿前,我也最后瞧了眼九贝子府,算作告别。我搜索着人群,没有见着允禟,看来他还没有出来。
一脚跨进花轿,轿夫叫了声:“走嘞——”抬起就毫不迟疑地走往皇宫的方向。
我摇摇晃晃着,涕泗横流,心中荡漾:
别了,允禟;别了,自由;别了,快乐与飞翔。别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因网络问题没有更新,今天特多更一千,以作谢罪!
——2009年11月15日言
第三十四章 是夜禛心(一)
轿子一晃一晃地进了宫门,又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在一座楼阁前停了下来,此楼名为夜语楼,是为我特意改名的,至于以前是做什么的就不得而知了。
进得楼来,也不需要什么七拐八弯,直截了当地上楼就进了新房。喜婆,也就是那位嬷嬷,扶我在床沿坐着,就说:“新娘子请慢等候,奴身先就告退,稍会儿,估计皇上就会驾到了。”说完,甩手就走,只留了我和霜儿、莲儿两个丫头。这楼里居然都没有其他人了。
一直等啊等,眼见着房间内光线渐变渐暗,慢慢黑了起来,霜儿点燃红烛,胤禛却还不见人影。我坐累了,腿也麻了,而且乍暖还寒时,最是难以消受。我一动不动坐了半天,也是冻了半天,全身冰冷,骨头酸疼。想要说出来,却因白天之事,难和霜儿开口,莲儿是没甚好主意的,也就不同他说。
戌时已过,也不见胤禛来,我冻得全身冰冷,瑟瑟发抖。“小姐,你很冷吗?”莲儿握住我的双臂,发现手碰透骨冰寒,赶忙问道。“嗯。”我觉得头晕眼花,口好苦。
“小姐,您躺在床上吧,别再坐着了,会冻出病来的。”莲儿撩开红盖头,焦虑地说道。我没说话,只是抬起头来注视着霜儿。
霜儿一声不吭,走过来铺好床,就扶我躺下,并为我盖好被子,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霜儿……”我轻轻唤道。“睡吧,很晚了。”说完,她仍旧找一椅子坐下。
“你们不睡吗?现在很冷。”我略支起身问道。“再等会吧。”莲儿说。霜儿很奇怪地瞧着我,然后走了出去,就在我意识模糊将要睡着时,感觉到脸上有热乎乎的东西,睁开眼,原来是霜儿用毛巾在给我擦脸。
“霜儿……”我叫道。“别说话,我用热毛巾给你擦擦身,这样可以稍微去去寒,如果不介意,就起来泡下脚吧。”“嗯。”
泡完脚就暖和多了,但仍然头晕和全身酸痛,估计明天又得生病了,也好,这样胤禛应该总会来瞅瞅了吧,我倒要问问他为何如此对我。
第二天果然生病了,头重如铁,全身发热,口干舌燥,关节疼痛……总之,一系列病症并发,我忽醒忽睡,只知道一大群人呼啦啦来了,没过多久又呼啦啦去了,至于来了哪些人,我就不知道了。
这样也好,省了许多程序了,本来今天是要去参见太后与皇后,以及其他妃子的,现在大概是不用了。
迷迷糊糊地许多时,有时觉得口舌干燥,便叫着水,立即有人递水在唇边,喝完水,倒头又睡。
睡醒了,睁眼瞧瞧,床头仿佛站着有人,长长的辫子,光秃的脑袋,儒雅俊朗,体格修长,不是允禟却是谁?“允禟,你来了?来看我了?”我沙哑着嗓子说道,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那人没反应,只是看着我。没一会,我又睡过去了,再睁眼时,床头哪有什么人啊。
如此辗转反复了一月有余,完全清醒时,已是初夏。醒来时是半夜,虽然有灯光,外面没见到人影,却发觉床上我旁边躺着一人,以为是霜儿或莲儿为方便照顾我睡在我旁边,也没在意。
躺了那么久,既然清醒了,就想爬下床透口气。不起来还好,这一支起身,才发现躺在床上的不是霜儿或者莲儿,是一男人,光秃的前额还放着光呢。
“啊,救命啊!”我突然尖叫,而且向后退。光线太暗,桥不清楚此人是谁,刚醒的我也没想到后宫之中能有几个男人,确切的说,我压根儿就没想到自己是在宫中。
“夜儿,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那男人坐起来问道。这时,我才看清楚,原来是胤禛。“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啊,你要干嘛?”我指着他,惊恐地说不出话来。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你是我的新娘子,怎么,我都不能来睡觉吗?”他微笑着说道。“可是……”我觉得有点不对,“你还好意思说我是你的新娘子,你走,走!”我想起那天晚上他没来了,往外推着他,但是因为一个月不怎么进食,全身无力。
“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干嘛走啊。”胤禛竟然耍赖皮,“来吧,我们就来完成那晚的事情吧。”说完,他就强行抱我入怀。
“放开我,放开我。”我无力地拍打着他的结实的胸膛,委屈地抽泣着,“你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在……在新婚之夜如此晾我?”
他仍然笑着,紧紧抱着我,用手拉了拉被子盖住我:“如果我那天晚上来,你会高兴看到我吗?我拆散你们……”
“你还知道?”我马上打断他,说,“那你就可以不来吗?你就可以让我一直那样等候着吗?难道你就不能派一个人来传讯?你知不知道,好冷的……”想起那晚,我就觉得全身冷得发抖。
“我现在知道了啊,所以我每晚都来陪你啊,可是,你从来都是昏迷着,有时醒来……”他本来好好地说着,突然脸色不悦了起来。
“我醒来怎么样?”我不解问道,瞧着他,我一点一点往被窝钻。他低头看了看我,继而抬起头:“你醒来看到我,叫的却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