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姑姑,可别扯到我身上来啊。”人尽不知何时也抱着游儿在门外。
“姑姑,老妹嫁人与我有很大干系吗?”可夫也道。
“关系大着呢,大到提醒你应该找媳妇儿啦。”允禟仍旧坐在地上道,“可夫,你不打算扶我起来吗?是不是要你干爹我打地铺啊?那可是太不孝喽!”
可夫一面扶允禟在榻上坐下,一面说道:“我可是大大的孝子啊,要侍奉干爹和姑姑到老的,怎么可以娶媳妇儿呢?何况也没人配得上我。”后面那句是小声嘀咕的,但还是被我们听到了。
“切,恐怕是没有姑娘看得上你吧。”
允禟也道:“孝子?可夫,你没读过圣贤书吗?不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道理?”
“哎呀,你们三个来欺负我一个,是吧?”可夫一把从人尽怀里抱过游儿道,“游儿,只有你不欺负你哥哥我了,对吧?”
“哥哥,尿尿。”游儿一不小心,在可夫身上尿了。
“你……”可夫气得牙痒痒。
“呵呵。”“嘿嘿。”“哈哈。”三声不同的笑,哪个是哪位的,大家都知道吧?呵呵……“咳咳……”所谓乐极生悲亦不过如此,允禟正笑得开心,突然没喘上气,便又咳嗽起来。
“允禟……”
“干爹……”
我们都急了起来。可夫马上给允禟请脉,“怎么样,可夫?”我忙问道。
“人尽,你去给游儿换条裤子,可别着凉了。”可夫对人尽说道,人尽乖巧地抱着一脸懵懂的游儿出去了。
可夫望着人尽出去的方向良久没说话,最后慢慢踱到窗户旁,悠悠说道:“干爹最多还有半年。”接着就没出气儿了。
我慢慢站起:“可夫,真的吗?”不知是蹲久了还是怎地,头有点晕晕。
“夜儿……”允禟倒是镇定,“夜儿,我已知足了,能够在相隔十四年后再见到你,我真的已经满足了。夜儿,你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我慢慢移出允禟房间,嘴里只叨唠着“我没事”,无视允禟和可夫的关心,行尸走肉般回房躺倒在床上,泪水顺流直下。
屋外仍然淅淅沥沥下着小雨,不知道太阳何时才能再现。
哭了一整夜,第二天我顶着两个灯泡眼睛出现在众人面前。允禟关心道:“夜儿,你没事吧?我们都很担心你啊。”
“是啊,姑姑,可别干爹还没怎样,你就先倒下了啊。”人尽说道。
“人尽,你个乌鸦嘴。”可夫一拍人尽,拍得她眼泪汪汪,可夫忙道,“人尽,好妹妹,别哭了,家里已经够乱了。”
人尽忙擦干眼泪拉着游儿躲一旁去了,还传来游儿稚嫩的声音:“姐姐,爹,娘,哥哥,躲猫猫?”
这稚嫩的话语听在心里好堵,鼻子好酸,眼泪又从灯泡眼里流了下来。
允禟挪过来抱着我:“夜儿,别哭了,会伤眼睛的。”
一句简单的话语,让我的眼泪流得更多更快,就仿如以前看的电影《爱有来生》里面的台词“茶凉了,我给你续上”一样的催人泪下。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只有你们的大力支持,我才能更得更快啊,因此,要插入书签,收藏和留言啊!!!!
第六十四章 红白喜事
收拾起心情,我问道:“允禟,现在几月啊?”
“三月。”允禟不解道,忽然又笑道,“半年……很巧啊,不过能够多活两年,我已经很知足了。而且,不再是在阴湿的囚房里了呢。”
“为什么事情总喜欢发生在春天呢?”
“春天是一切复苏的时候,有不幸,不更有希望吗?”允禟摸摸我的头笑道。
希望?希望在哪儿?“希望在田野上”,这是以前最喜欢说的答案。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不知该不该说老道和可夫的医术高明,允禟果然如他们所说般,在这半年里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情况吻合到我要怀疑是不是他们串通好来谋害允禟。但是,他们没理由,尤其是可夫。所以,我只能接受事实。
都说“七蜂八蛇”,说的是七月份蜜蜂特别多,特别毒,2要是被七月的蜜蜂咬一口,非得成狂犬不可。八月的蛇很多,也更毒,要是不小心被八月的蛇咬一口,那就没药治了,等死吧。
今年的七月蜜蜂没见着几个,八月的蛇倒是不少。每天可夫都会从山里带回一条下来,只为了给允禟续命。
允禟已经昏迷了近一个月了,算时间,也就是七月半鬼节的第二天就一直处在沉睡中。当时的情况特别凶险,我以为他是被鬼节的鬼找了替身就那么去了的,但他一直还有呼吸,虽然有时会濒临死亡,可夫还是用很多的补药或毒药给他吊着命。
“允禟,你说过要在生前看着人尽和付孙成亲的,现在东西都准备好了,可都等着你醒来瞧瞧呢。”每天给允禟喂药时,我都会唠叨着当天的事情,期冀着当初的奇迹再次发生,希望允禟能回答我,但从来就没发生期盼中的奇迹。
今天,是八月十四,明天就是中秋节了,我照例对允禟进行着骚扰活动。
“允禟啊,你说过要我不要叫你允禟,可是我偏偏要叫,谁让你总是睡着,都不醒来呢?”
“你烦我天天在你耳边罗嗦吧?嘿嘿,还是那句话,谁让你不醒来?”
“允禟,你瞧,外面的天气多好啊,为什么你不能醒来陪我去晒晒太阳呢?”
“允禟啊,人尽说了,如果你这辈子不醒来,她就一辈子单身,和付孙的婚事,她就让它那么吹了算了。”
“允禟啊……”
我还要说些什么,突然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算我怕了你了,竟然拿人尽的婚事来威胁我,我醒来还不行吗?”
这,这是谁说的?谁在说话?四处搜寻着,那声音又道:“别找了,你都威胁谁了,自己想想,脖子扭来扭去的,不怕断啊?”
威胁谁?允禟,是允禟!
我跳起来定睛一瞧,没错,床上那个瘦骨伶仃躺了一个月没动静的男人,现在正微微笑着看着我呢。
“允禟,允禟,你终于醒了,你终于肯睁眼看看我了,允禟……”我激动地抱着允禟哭着。
“呃,别抱那么紧,我难受……”允禟微弱地说道。
“嗯嗯,我不抱,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忙松开他搜寻着他身上有没有异样。
“干爹,您醒啦?”可夫闻声进来问道,奇怪的是,他脸色有些悲戚。
我不解道:“可夫,你干爹醒来应该开心啊,怎么你一副谁欠你钱没还的死人样?”
“是啊,哥哥。”待嫁的人尽也点点头。
“没什么啊,你们看错了,我很高兴的。”可夫说道。
我还想说什么,允禟立即道:“我在昏迷中听到谁说如果我不醒来,人尽就不出嫁。可有此事?”
“……”
都没人说话了,瞪着眼睛看着我,憋笑着。我低着头,做检查地缝状。
“爹,是娘说的,娘还哭了。”从外面进来的游儿刚好听到问话,立刻扑在允禟怀里说道。
“还是游儿乖。”允禟爱怜地摸摸游儿的头,“既然我醒了,就趁早把婚事办了吧,明天就是中秋了,讨个吉时,就明天吧。好吗?”
我正想说什么,可夫忙道:“好,就这么办了。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您呢。”说完不等我们表达意见,就以检查病人状况为由把我们都推出去了,一点没给我这个“大功臣”留一点情面。
中秋节这天,一大早,就来了一堆女人来给人尽梳妆打扮。我们家是人尽的娘家,自然该准备的都要准备。都是一个村子的,本来说一切就从简了,但一群年轻的都闹腾着说要抬着新娘子转过村子的每一个角落。好吧,巳时未至,新郎与男人们便抬着人尽出去了,敲锣打鼓的满村子跑。
午时将至,一群年轻人才抬着新娘子跟随新郎来到新郎家里。跨火盆,拜天地,一切完毕,随着礼仪官一声“送入洞房”,年轻人们热热闹闹地跟着进了洞房,任意闹腾去了。
村长家娶媳妇儿仿佛是全村的喜事,众人都是笑意盈面,村长赵德仁与村长夫人椿花嫂更是笑不闭口,乐乐呵呵地请来宾入座。
“允禟,你的愿望完成了,现在该放心了。”我站在允禟身旁,看着远处的热闹情形,欣慰地说道。
“是啊,虽然没有见到可夫成亲,但是让我最关心最担心的人尽总算找到了好的归宿。我相信,付孙那老实人会好好照顾人尽的,我可以放心地走啦。”允禟也点点头,只是后面的话让我有些听不懂。
“允禟,你要走?走去哪啊?”我不解问道,“你好不容易好起来了,怎么又要走呢?你本来身体不好的原因之一就是旅途劳顿,怎么还要……”
允禟转过身,笑笑,那笑,显得是那么的飘渺和无奈。“允禟,别离开我们……”不知怎地,总感觉允禟会消失,突然地消失。
“夜儿,我累了,咱们坐下来好好说说话吧。”允禟道。“嗯,你要说什么?”我听话地扶着允禟走到廊檐下坐下。
“夜儿……”允禟躺在藤椅上虚弱地说道。
“允禟,你是不是不舒服了?我马上去找可夫回来,你等等。”我站起身就要走。
“别走,我知道自己怎么了。”允禟扬扬手,阻止道,“夜儿,我也不瞒你,我能醒来实际是回光返照。所以……夜儿,别为我伤心,我很开心,很知足了。”
我傻了,愣在了原地,泪水不听话地流了出来,“允禟,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我走过去,跪在允禟身旁问道。
允禟喘息道:“现在告诉你也不晚啊。好了,别哭了,我会走得不放心的。看在我将死的份上,答应我几件事,否则,我走得不安心,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
“好,好,我答应你。”我使劲点头着。
“好,那就好,不能反悔哦,我会在你身边看着你的。”允禟道。
“嗯。”泪流满面中,我点点头。
允禟伸手握住我的手:“夜儿,答应我,在我死后要好好活着。”
“好,我答应你。”
“还有,游儿不能没有爹,尤其长大后……”允禟说道,不过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你想说什么?”我恐怖不解地看着允禟。
允禟表示理解地笑道:“我没想做什么啊,放心,我不会让你随意为游儿找爹的。我是……”他叹口气,然后深呼吸一口气,“夜儿,我是要你回去,回去找游儿的亲爹。游儿毕竟是他的儿子,他的子嗣不多,知道游儿是他儿子,就不会对你怎样的。”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不,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去……”我站起来激动地说道,“他是怎么对我的,我永远都记得清清楚楚。我不会回去的,好不容易逃出了那个红墙绿瓦的牢笼,我不要再回去锁住自己。”
“夜儿。”允禟喝道,接着因为使尽力气,暂时虚脱了,吓得我立刻跪下来又是倒水又是擦拭的。“夜儿,只有他才能好好照顾你们,为了孩子,你也得回去!我知道你因为什么,说皇宫是个牢笼并不是理由,是因为他伤了你,你才不愿回去的。”
允禟停顿了下,继续说道:“夜儿,他并不是完全对你无情。如果他真的一点都不爱你,又怎么会在意你的感觉呢?而且,四年时间对你百依百顺,你要什么,做什么,从来就没有不满足你的。你真的认为,他心中一点都没有你?”
“可是……”我正要反驳,允禟摇摇手,示意我不要打断:“可是什么?可是他不追你回去?可是他没有通缉全国杀了你?可是他只是暗派追兵,而且只是做样子?你真以为如果他要追杀一个人,会有人逃得出?如果不是他有意放水,我们能逃到这里来?只怕你们才刚出京城,就已经被拉回去处死了。”
“不正是因为他从来就没在乎我,所以才那么轻易地放我走吗?”我仍然挣扎着,虽然心里已经少了许多对胤禛的恨,但仍然坚持着自己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