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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脖子一缩,心想没妃子,让公公去倒。
“太史阑——”司空家的女人们遭遇一个又一个霹雳,再也忍受不住,那高髻女子怒声道,“你竟然还有个儿子,你竟然欺骗我家世子——”
“啊!这位是大夫人吗!”景泰蓝眼珠一转,忽然腾身而起,扑到了一边神情明显活泼起来的昭明郡主身上。
昭明郡主不防这小子忽然把目标转移到了她身上,愣了一愣,听见那句“大夫人”,心中又觉得欢喜——难道这小子如此精怪,也知道他娘做不了正室?
一低头看见景泰蓝玉雪可*,满面讨好,也觉得喜欢,不顾侍女劝阻,一把将他抱起,笑道:“你叫什么名字?以后跟了我好不好?”
“好……”景泰蓝腻在她身上,笑呵呵把大头凑了过来,脸贴在她胸上,呢喃地道,“大娘,我饿了……”
“想吃什么,我叫人给你买?”昭明郡主笑眯眯地抱住他。
太史阑一瞧不好——小子要使坏,从床上腾一下跳下来。
昭明郡主还以为她要发怒,警惕地抱着景泰蓝退后一步,景泰蓝顺势把大脑袋往她胸前一凑,张嘴一叼。
“吃奶!”
……
片刻后一声尖叫。
昭明郡主一松手,景泰蓝落地,嗤啦一声,他叼住的昭明郡主胸前衣服被撕成两半。
小子落地,笑嘻嘻打个滚,叼着那半截胸前衣服,飞快地溜了出去,和一只抢到食物的仓鼠似的。
昭明郡主又发出一声尖叫。
她捂着胸,满脸通红,惊慌失措,满脑子混乱,只想找个东西赶紧遮掩住自己,一急之下看见太史阑床上的被子,唰一下跳上去,被子掀起蒙头一盖,不动了。
太史阑险些噗一声笑出来。
这姑娘蒙着被子趴着的造型,真的和某种动物十分相似。
不过看那被子微颤的模样,想必躲被子里哭吧。
太史阑倒觉得景泰蓝有点过分了,这姑娘虽然不免世家的骄矜之气,但喜怒形于色,对景泰蓝也毫不设防,其实看起来是个单纯的人,要说真正讨厌,是这群自以为是的老太婆,说起来也奇怪,向来最面目可憎的人群,多半都是这种大户人家里半主半仆的人物,真正钟鸣鼎食之家,经过严格家教教养出的少爷小姐,其实倒还更懂一点规矩。
她走到柜子旁,抽出自己一件还没穿过的外衫,塞到被子底下,道:“换上!”顺手对苏亚挥挥手,道:“院子里的男护卫,统统退出去,今天的事,不许对任何人说。”
护卫们迅速退走,司空家的嬷嬷们脸色才恢复了点,被子里一阵拱动,半晌,昭明郡主怯生生探出头来,脸上泪痕未干,头发乱蓬蓬的。
她裹着被子发呆,看样子似乎还不想下床,太史阑瞬间觉得头痛了。
嬷嬷们看着昭明郡主的样子,铁青着脸,浑身微颤,那高髻女子忽然上前一步,先对桌子一躬,将那厚厚线装书收起,珍重地放在怀中,随即才狠狠将椅子一推,哐当一声大响里,她怒声道:“太史阑,你这贱人,你真是太过分了!”
“唰。”
话音刚落,苏亚已经闪了进来,一把拎住她后领,将她扔了出去。
“在我家大人的府邸要她跪拜砸她家具,你懂什么叫过分?”
高髻女子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砰一声落到地上。
她尖叫着,挣扎着爬起,面目狰狞地回头,正要叫其余嬷嬷们一起上抓挠苏亚,忽然听见身后吱嘎微响,似乎是木轮的滚动声,然后她听见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道:“麻烦这位兄弟,给我抓起她来。”
高髻女子听出是司空昱的声音,狂喜之下正要求救,蓦然被一双手拎起,她一抬头,正遇上司空昱的眸子。
少年的眸子大而美丽,像吸纳了整个星空,深沉浩瀚,光芒四射。
此刻这眸子里却充满憎厌和愤怒。
司空昱虚弱地倚在轮椅里,满头大汗,却坚持坐着,坚持慢慢举起了手。
高髻女子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眼眸里倒映他慢慢举起的手掌,她似乎预料到他要做什么,却因为不可置信,而忘记闪躲。
那只手落了下来,虽虚弱无力,却毫不犹疑。
“啪。”
重伤的人煽出的耳光并不重,但那高髻女子竟然被打得头一偏,身子向后一倾,仰望着司空昱,定住了。
“少爷……你……你……”这口齿流利的女子,此刻竟然开始结巴。
司空昱不看她,眼神冷冷掠过那些开始惶惑的女子,咬牙道:“我刚才和你们说什么来着……谁允许你们多管我的事……滚……都滚……”
“少爷!”高髻女子愤声道,“我们也是按家规办事!您在外头收的女人,不能不经过我们考验!”
太史阑想东堂世家居然还有这样的规矩,嬷嬷们居然能管到少爷的房内人,怕是司空昱有个超级厉害的娘吧?
“滚!”司空昱胸口起伏,只剩下这个字。
那群女人还不肯走,扑倒在他脚下大哭委屈,太史阑一瞧司空昱胸前包扎的白布,似乎已经透出殷殷血迹,立即对苏亚使了个眼色。
苏亚上前,拎起那些哭闹的女子,一手一个扔了出去。
来回不过三四趟,就完了。
末了她站在司空昱轮椅边,看那表情是询问太史阑,要不要把这个也顺便赶回去。
有他在,只怕这些老婆子们还要来生事。
太史阑瞧瞧司空昱惨白的脸色,这人现在哪里能起床,要不是靠着她把容楚和李扶舟都留给她的药都拿了出来,他现在还该在鬼门关敲门呢,现在支撑着来这么一闹,用了力又动了气,回头回他自己那里被那群婆子再烦一烦,一命呜呼怎么办?
他死了她会有很大麻烦的,而且也浪费了容楚李扶舟的药不是?
她挥挥手,苏亚无奈地放下手,司空昱眼神却一喜。
“昱!”昭明郡主忽然冲了出来,“你怎么过来了?你现在不能起身啊,快躺回去!”说着便要动手推他的轮椅。
这姑娘刚才还羞得发呆,裹着被子不肯下床,此刻看见司空昱,顿时忘记羞涩,一路踩着被子就奔出来了。
太史阑默默捡起被子,扔到一边的洗衣篮里,心想这绝壁是真爱——
司空昱却对她很冷淡。
“你回去。”他道。
“你不回去吗?”昭明郡主眼神满是失望,咬了咬嘴唇,忽然回头看着太史阑,道,“如果他不能回去,那我能不能留下来照顾他?”
太史阑倒有点佩服这小姑娘了,对司空昱情根深种到已经可以忘记嫉妒的地步,这可不容易。
何况她还刚在这里遭受了一场羞辱。
司空昱也在望着她,似乎想看她怎么回答。
“你愿意留就留,只是别来吵我。”
昭明郡主露出喜色,司空昱脸色却沉了下来。
“太史阑,”他忍耐且失望地道,“你就这么……不在乎?”
太史阑莫名其妙瞟他一眼,觉得这家伙是不是真正的伤在脑子?
她该在乎啥?
难道这个家伙真的是个迂夫子,和那群婆娘一样,也认为祖宗家规不可违背,她开了他那啥腰带,他再不喜欢,也得接她过门?
她摆摆手,懒得多解释一个字,转身要走。
“太史……阑……”身后,司空昱虚弱而又带点少见的哀伤,道,“你有没有心?你怎么就不给我机会……去喜欢你……”
“我要你喜欢我干嘛?”太史阑答得顺嘴而流畅。
“……祖训不可违,你我注定厮守……”司空昱眼神有点迷茫,“如果……如果不想办法喜欢上彼此……你我岂不会是一对怨偶……那是一生的事……”
太史阑转身。
迎上昭明郡主含泪忧伤的眸子,和司空昱迷茫失落的眸子,她竖起手指。
“第一,你家的祖训,不是我家的祖训,谁要遵守,不关我事。”
“第二,喜欢不需要去想办法,想办法营造出的喜欢不叫喜欢,叫习惯。”
“第三,与其为了不成为一对怨偶而努力,不如早点放弃,去爱身边真正爱你的人。”
女子话语清晰,掷地有声。
直到她决然离开,那一坐一站两人,依旧沉沉思索,默默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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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阑才懒得管这些有的没的,只有吃饱了闲得没事干的大家公子小姐,才会整天祖训啊喜欢啊培养感情啊,如她这等时刻在生死线上挣扎的女屌丝,要想这么风花雪月只怕得下辈子。
倒是赵十三听说这件事后,立即自作主张命人给昭明郡主安排屋子,他明明知道人家是女客而司空昱是男客,偏偏不把他们隔开住,而让昭明郡主住进了司空昱的客院,昭明郡主觉得于礼不合,在象征性地微弱地反对之后,羞答答地欢天喜地地住进了司空昱隔壁。
至于司空昱,他倒是想反对,可惜当时他在昏迷,等他醒过来,昭明郡主已经在衣不解带地服侍他,他的院子也被赵十三命人“好好保卫,务必保证东堂贵客们的安全”,封锁得老鼠都进不去,蚂蚁都爬不出,他也只能每天接受着昭明郡主的照顾,再瞪着太史阑院子的方向皱眉。
太史阑把司空昱扔到一边,恢复了办公,第二天的第一件事,是找来自己的书案,问他,“昭阳城是不是有给天纪军送粮的任务?”
“是。”书案道,“原本没有,今年北严先遭灾再破城,已经无力承担天纪军的粮食,便由昭阳城负责。”
“最近有人送粮吗?怎么去?”
“明天就有一批粮要送过去,由本地粮库大使带领库丁送过去,交给天纪司库清点入库便成,路上大约要两天。”
太史阑算了下时间,点点头道:“你去吧。”
随即她对苏亚道:“快马去接龙朝,我找他有事。”
苏亚领命而去,太史阑站起,隔窗看了看,花园里花匠正在用喷壶浇花,喷壶的水均匀地喷在花朵上。
半下午的时候苏亚从北严带回了风尘仆仆的龙朝,那家伙大概是从床上被揪起来的,眼屎还没来得及擦干净。
太史阑每次看见他那脸就觉得心头烦躁,这也是她没有坚持要收他为门下的原因,那张和李扶舟相似的脸,实在太让人不安了。
但是此刻,她需要他。
“看见花匠喷壶没?”她指那喷壶给龙朝看,“给我做个极小的,可以放在袖子里的,水喷出来更细密几乎没法发现,只是一层淡淡水汽。”随即又把一样东西塞给他,“你去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如果可能的话,用这东西给做件武器,要求:轻便、好带,贴身,杀伤力极强。好,就这样,今天完成。”
龙朝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给她一脚踢进了一间黑屋子,表示他不做好不许出来。
“这怎么可能啊!这是虐待啊!我还没吃早饭啊!还有这是个什么古怪东西!”龙朝吱哇大叫着被踢进去,一会又开始鬼喊鬼叫,“啊……这个东西……好奇怪……哎呀……神奇!神奇!这是什么铁,哪里来的!啊!太神奇了!这东西好像可以……”
太史阑听着,心想龙朝在制造能力上果真是大家,居然能看出这块铁的不同寻常。
她给出的是当初她穿越时,顺手从时空裂缝里抓出的那块天际漂浮物,当时滚烫得差点烫破她一层皮,冷却后再看,那东西黑黑的,像是一块陨铁,却又没有陨铁那么重,但凡宇宙中的东西多有神奇,她觉得奇货可居,这次在昭阳城安定下来后,便命护卫回安州取回当初她藏在土地庙的小皮箱,把这东西找了出来。
这东西不过男子巴掌大,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她想让龙朝试试。
护卫去安州时,她顺便也让护卫打听了一下邰家的近况,邰家最近却不如何顺利,他们把她硬指做邰世兰,交由常公公押送进京,之后太史阑失踪,常公公看守不力受了惩罚,自然也要寻邰家的晦气,西局的人整人向来花样多,现在据说邰家卷入了一起贪污受贿案,牵连上了一位最近落马的大员,邰柏受到弹劾,在朝中做小官的邰似竹的夫君也受了连累被免职,整个家族焦头烂额,人心惶惶。
太史阑听了不过淡淡一哂而已,邰家,给过她苦难,也给过她机会,她从来不屑于穷追猛打的报复,再说看在邰世涛面上,她也不必这么做,一个最优秀的子弟为她反出邰家,本身就是邰家的最大损失。
邰家这样的家风和行事,出问题是迟早的事。
太史阑取出小箱子,她向来是个不经意的,当初研究所准备出走时,大家都在收拾行李,她不过把几件衣服和桌上一些东西往里面胡乱一塞,现在都不记得里面有些什么。
打开箱子,还没来得及看,就看见上头一个华丽得刺眼的胸罩,红色,镶嵌金色蕾丝,胸罩旁还有几个散落的盒子,这才想起当初景横波箱子塞不下,景横波箱子不够塞,最后大波偷偷把自己的一堆东西塞她箱子里,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其中有胸罩她知道,不过这盒子……
她拿起来瞧瞧,各种颜色的盒子,上面有“DULEX”的英文,她拼了拼,没拼出来啥意思。下面还有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