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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阑-第3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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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亚看见,便掏出随身的匕首开始挖,挖出了一堆土,似乎被翻动过,却也没找到什么东西。

太史阑也不奇怪,乔雨润行事小心,不会留下什么证据给别人的。

花寻欢忽然道:“鬼火!”

三人一抬头,才发现不知何时,屋子里出现一点磷光,绿幽幽的,正是俗称的鬼火。

苏亚和花寻欢脸色变了,太史阑却神色如常,她知道鬼火怎么形成的,自然不怕,还因此灵机一动,在那刨出来的土里翻了又翻,终于找到了一点细碎的骨屑。

花寻欢凑过来一看,脸色发青地道:“好像是婴儿的骨头……”

太史阑瞧她一眼——这么一点骨头,没有完整形象,她是怎么看出是婴儿骨头的?

她也不说破,只道:“哪来的婴儿骨头?看样子是曾经埋在这墙里的,乔雨润不住了,就再刨出来带走了,然后留下来这点碎骨。乔雨润要这婴儿骨头做什么?紫河车?她在修炼邪功?”

花寻欢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太史阑也不说话,自去左刨右刨,寻找其余碎骨。花寻欢一路跟着她刨了一阵,终于忍不住道:“别刨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太史阑停手,抬头看住她。

她眼神清亮,花寻欢却转过头,犹豫了一阵才道:“这还是有点像我们那边的异术,具体的名字我就不说了,总之是拿婴儿骨头练功,最是阴毒的一种功法。虽然速成凶恶,但因为太伤阴德,现在我们那里也几乎失传了。”

“这种功法很强大?”

“应该说很速成,一两个月便有效果的功法,而且不需要任何武学基础。”花寻欢道,“一般只有那些天赋很差学不了武,或者错过了学武最佳年龄的人,被逼无奈才会去练,因为练的人自身也是很痛苦。”

“需要多少婴儿骨头?”

“一开始每十天一副,之后会减少。”花寻欢道,“这种功法有个说法,认为使用的婴儿骨骼身份越高,功法越能大成,也正是因为这点,这功法被族长们勒令不许学,因为这样会使族长和首领们的孩子也处于危险之中。”

太史阑点点头,忽然道:“你们近期有空,去附近查问查问,看谁家丢了孩子。”

两人都点点头,随即听见远远有山呼之声,景泰蓝到了。

太史阑眉毛一挑,命苏亚花寻欢将墙壁恢复原状,随即三人出来,太史阑复原了那锁,从外观上,这屋子已经看不出有人来过。

三人出了屋子,躲到一处宫墙阴影后,远远地看见一大群人迤逦而来,当先是一座宝辇。太史阑瞧着那些护卫是长林卫,人数众多,宋山昊也亲自陪着,微微放了心。

她今日来,一是找找乔雨润的弱点,二是不放心景泰蓝,想要就近看着,却没打算立即上前去,就在西偏殿能望见主殿的一处角落坐了下来,静静地等。

严格意义上说来,这是她的景泰蓝回宫后第一次直面宗政惠,是母子二人的第一次正面交锋,她不想插手,却很期待自己半年多来,对景泰蓝调教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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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泰蓝在宝辇里打着瞌睡。小脸紧紧皱着,嘴还撅着。

他觉得那些大臣很讨厌,为什么要逼他来瞧太后,就连三公也在劝他过来应应景,想着以后也许要经常过来应景,他就觉得心情郁闷。

小子叹口气,翻开膝上一本本子,本子外面一页没有字,里头一页却歪歪扭扭写着《麻麻语录》。

他很熟练地翻开一页,上头用狗爬字很认真地写着“活在世上没有人能真正随心所欲,如果真的被逼着要去做些不想做的事,那不妨快乐地去做,认真地去做,已经输了选择,何必再输了心情?”

景泰蓝认认真真将这话读了三遍,然后将本子小心收起,塞在胸口的袍子里。

《麻麻语录》是他在回京途中,凭着回忆,一字字亲手写下的。

语录里都是麻麻曾经和他说过的话,他记性好,很多话不管懂不懂都认真记着,离开麻麻后他抵不过那灼心的思念,一夜夜翻来滚去脑海里都是和麻麻在一起的日子,实在睡不着就起来写字,把麻麻的话一字字录下来,写着写着,心便定了,好像还是和麻麻在一起,他在灯下写字念书,麻麻抓一本色情小说一边看一边等他。

那些最初无眠的夜,是这本语录伴他渡过。他一开始想着,写下来就不会忘记那半年,就不会忘记麻麻,到得后来他忽然明白,这一生他忘记什么都不会忘记那段日子那个人,这世上再没有谁能比她给他更多。

景泰蓝揣着语录本就好像揣着红宝书,雄赳赳气昂昂地下辇进殿。

李秋容亲自出来接他,难得他还是那八风不动的橘皮老脸,明明那日被迫败走,脸上一点痕迹都不露,还是恭恭敬敬地参拜景泰蓝,道:“陛下,太后等您很久了,听说您要来探她,太后精神都好了许多,今儿就能起来床了。”

他说完,半抬着头,一眨不眨地盯着景泰蓝。

景泰蓝心跳了跳,一瞬间有些发虚,他原以为太后病得不轻,那么隔帘探视一下,随口说几句话也便走了,如今听李公公口气,太后竟然身子不错,神智也是清醒的,不由便有些慌。

他记得那晚他冲进帘子,说了那句话之后,太后看他的表情。

那样熊熊燃烧一般的愤怒的烈火,似欲吃人的眼神……可怕到他不愿意回忆。

李秋容也在打量小皇帝的神情,他对皇帝敢于来探视太后已经觉得十分惊讶,当然他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句话淡淡吐出口,他等着皇帝霍然变色的神情。

一个三岁孩子,经过那些,无论如何都该是怕的。

景泰蓝一抬头,正看见李秋容窥探的目光,心中忽然涌起一阵厌恶。

麻麻说过,敌人都想要看见你弱,想要先压下你的气势,你若不想被一压再压,从一开始,就不能示弱。

景泰蓝抬起头,上前一步,扶住了李秋容。

“李公公不必多礼。”他笑嘻嘻地道,“太后娘娘身子大好了?一定是听说朕来了才好的。朕也十分欢喜。”

李秋容脸皮抽了抽,“谢陛下。”

“李公公瘦了。”景泰蓝却不松开他,抓着他袖子四十五度角认真打量他一阵,甜蜜蜜地道,“想必侍奉太后娘娘太辛苦了。正好朕给太后娘娘带来了一些她爱吃的宫点,也便赏你点?”

说完便回头命人拿篮子来,亲手取出一碟枣泥酥递给李秋容。

李秋容只好接过点心磕头谢恩,景泰蓝却还不走,笑眯眯看着他,一脸小孩子献宝的天真纯挚,舔着舌头道:“这酥很好吃哦,公公你不尝尝吗?”

他这意思竟然是要李秋容当面吃点心,李秋容哪里敢吃他带来的东西,却又一时想不出如何推托,眼瞧着孩子仰着金童一般的苹果脸笑吟吟等着他,心里一阵阵发寒,就好似看见一只头上长角的小恶魔。

“奴才……谢陛下恩典,不过奴才不敢在陛下面前就食,那是对陛下的大不敬。”李秋容半侧身,拈了半块点心放在嘴里,随即转过身,谢恩,“陛下,确实好吃得很。”

他借着那半侧身,已经飞快地将半块酥塞进了领口,此刻一脸坦然地和景泰蓝对视。

景泰蓝点点头,很开心地道:“我就知道公公会喜欢。”说完便向前走。

李秋容松口气,正要跟上去,景泰蓝忽然回身,格格笑着扑向李秋容,道:“公公,好久不见你,我好想你!”

他前头好端端的,忽然来这一下,惊得所有人都一愣,李秋容也怔了一怔,下意识向后一退。

身子这么一动,领口的半块酥自然碎了,簌簌落了他一脖子,连领口也沾了不少淡黄的碎屑。

这下四周的人都看见了,各自眼神怪异,李秋容狼狈地想掩脖子,冷不防景泰蓝忽然又站住,对他挤了挤眼睛,笑眯眯地道:“李公公,你的脖子觉得枣泥酥好吃吗?”

……

老李傻傻地留在原地,眼看着小皇帝无辜地说完那句,一蹦一蹦地进殿,忽然发冷般颤了颤。

他赶紧跟着进了殿,一个面目呆板的太监也跟着要进去,李秋容下意识要拦,那太监道:“奴才是陛下的贴身近侍,不能稍离陛下。”

李秋容冷笑一声不语,现在双方都互相防范,真要拦着皇帝的护卫进殿,只怕以后也没了对话的机会。

宗政惠醒来后怒发如狂,他解劝了几日才稍稍好些。几个人想来想去,宗政惠都觉得皇帝在这大半年间,定然是被三公想法子接出去了,好生调教蛊惑了一番,回头来对付她。李秋容和康王都劝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皇帝还小,心性不定,能懂得什么?想来那日并不是有意的。孩子小,能被三公蛊惑就能被她劝回,毕竟她才是母亲,少不得要按捺下怒气,好好把皇帝连吓带哄拿捏住,拉回自己的阵营,日后要报仇也好,要夺回权柄也好,要怎样也好,总有机会。

景泰蓝进殿时,闻见了一股浓重的药味,他转转眼珠,拿出个帕子装模作样咳嗽几声。身边侍卫立即道:“莫要让药气熏着了陛下。”说完便去开窗。

窗子一开,四面都是侍卫,如临大敌。

李秋容瞧着,也不阻止,唇角一抹淡淡冷笑。

里头忽然传来虚弱的声音,带着几分殷切和期盼,“可是皇帝来了?”

这声音景泰蓝听在耳里,怔了怔,脚步一慢。

他小小的脸上,神情微有些恍惚。

他已经有大半年没有见过宗政惠,对她的声音也记忆模糊,他原本和这母后就不亲近,而且印象里,大多数时候见太后,她都高坐凤座之上,拿捏着嗓子,慢条斯理装模作样地说话。声音听起来冷冷的,沉沉的。

此刻这声音,却是娇软的,虚弱的,温柔的,带着他所陌生的亲切感。

“皇帝来了吗?”里头又是一声询问,声音已经带了几分急切。

李秋容静静地笑着,上前躬身道:“娘娘莫急,陛下已经到了。”

里头的人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景泰蓝抿着嘴,小脸上刚才伪装的笑意已经不见,半晌,转过屏风。

李秋容要跟进去,立即被人挡住,李秋容不过笑笑,也就站住了不动。

屏风里只有母子相对。

时隔大半年后的第一次见面。

几乎在第一瞬间,两人都将对方好好打量了一阵。

宗政惠眼睛里有惊异,她做了好几天的心理建设,自我催眠般地告诉自己先搁下愤怒和仇恨,学着好好对这孩子,但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她还是震惊了。

这还是她印象里的只会要求喝奶摸奶,永远昏昏欲睡的那个孩子吗?

他已经长高了,比想象中要高,不过半年多,窜出了一大截,以往见他总是窝在宫女怀里,缩得像个一岁婴儿,此刻见他小腰板笔直,看上去竟然像四五岁的孩子。

脸还是那张脸,还是那么娇嫩,只是眼睛却有了变化,没了那昏昏欲睡的水汽,清亮而坚定,那种坚定,看得她连心都绞痛了起来。

以前那个目光躲闪的孩子哪去了?现在这个孩子让人想起“脱胎换骨”四个字,眼神竟然比成人还坚定。

宗政惠手指捏紧了被褥,她到如今也觉得那一夜似如梦幻,在极度不可能中发生了那样的结果,她根本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重要计划毁在了一个孩子的童言里,她无数次告诉自己那是巧合那是巧合,一个孩子不会有那样的心机,不会说出那样可怕的话,一定是三公那三条老狗搞的鬼。

然而现在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孩子,她忽然开始恐惧——难道那真的是他自己说的?他自己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但如果不是他自己说的,三公又怎么会教他那样的话?难道三公知道了什么?如果三公真的知道了什么,又怎么会没有大的动作?

宗政惠思来想去,心潮翻涌,手心里的汗把锦被都微微浸湿。

景泰蓝也在瞧着宗政惠,面前的女子苍白荏弱,头上还扎着布巾,一开始瞧着他的神情软软的,此刻却显得有点心神不定。

景泰蓝瞧惯了她高踞凤座冷艳高贵的模样,此刻这个弱女子形象让他满心的不适应,满心的憎恨似乎也瞬间去了大半,忽然就想起那夜那团小小的焦炭来,没来由的觉得难过,大眼睛里便盈了点泪水。

他眼圈一红,宗政惠就发现了,立即醒神,心中一喜——君瑞毕竟还是孩子,一瞧她这模样就心软了,看这神情,对自己也不是全无感情?

“瑞瑞。”她想了想,换了称呼,伸手召唤他。

景泰蓝听见这个称呼,愣了愣。

他记忆里,只听过一次这个称呼,是麻麻喊他的。

他好喜欢麻麻那样喊他,因为其他时候麻麻都毫不客气喊他三个字“景泰蓝”,麻麻说他是顶天立地的男人,用不着小名。

所以那唯一一次的“瑞瑞”,他记忆深刻,一遍遍在心里咀嚼,每次想起时,心情都是甜蜜的。

此刻另一个母亲,竟然也这样唤他,他却再也寻不到昔日的甜蜜,忽然便觉得厌恶。

这个称呼,只有麻麻能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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