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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更久,这些事发生的频率,也符合太史阑的风格。
康王咬牙,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就是李代桃僵!但是此时说是容楚干的也没用,容国公会非常无辜地喊冤,表示那时候他在丽京养腿伤,怎么会到静海?
现在不是纠缠这个的时候,他到现在也了解容楚,任何事只要扯上他,就会变得复杂,东拉西扯,到最后离题万里。
“是。”他立即道,“所以微臣也说不信。太史总督如果不在,谁能替她办好这些事?”说着目光对容楚扫了一眼。
众人也扫了扫容楚,容楚泰然自若。
“正因为微臣不信,所以搁下了,但是前不久,微臣忽然得了一样东西。”康王斜睨着容楚,唇角现出一抹冷笑,“这东西却完全可以证明,就算当日陪在太史总督身边的不是司空世子,太史总督也和他关系非凡!”
殿中又是嗡地一声,群臣都忍不住上前一步,注目康王探入怀中的手,也有人瞟着容楚。谁都知道容楚和太史阑之间那不可不说又不能乱说的关系,当日太史阑惊世骇俗,在容府拖了容楚去睡觉,睡完了拍屁股就走,满丽京谁不知道。
容楚满脸平静,好像与己无关。
景泰蓝目光灼灼,盯着康王的手。
众目睽睽,康王有些犹豫,忽然觉得这要紧东西这么摊出来不妥,可是不拿出来如何成为铁证?这时候不拿还什么时候拿?
他张开掌心,金翅大鹏熠熠生辉。
容楚忽然笑了笑。
可算给掏出来了……
“诸位,请看这金翅大鹏,这是……”康王举起手,眼看着就要把那晚宗政惠说的话,照样给群臣也演示一遍。
景泰蓝忽然道:“啊!这东西我见过!”
康王及群臣霍然回首,康王目光灼灼,喜得声音都在发颤,“陛下,您在哪里见过?”
他知道景泰蓝和太史阑曾有半年相处,感情深厚,皇帝毕竟小,只要诱导一下,保不准他就会说出在哪见过,他要见过这东西,也必然是在太史阑身边,那就是金口玉言的铁证!
“陛下……”他看景泰蓝似乎在思考,神情犹豫,急忙道,“微臣听说太史大人倒不是要叛国,其实是和司空世子早有婚约,也许她现今不在,就是和司空昱双宿双飞,成亲生子,逍遥外国去了……”
他一边说一边瞟着皇帝脸色,果然看见景泰蓝脸上露出恐慌之色,显然很害怕失去太史阑的模样,话风一转又道:“不过这也说不准,也许只是东堂放出的谣言?但无论如何,查证清楚这事,及时找回太史大人才是要务,如此,我南齐才不会失去一位股肱之臣啊……”
众人都瞠目看他,觉得他这一番话简直胡扯乱弹大失水准,这不是哄孩子吗?太史阑真要被查证出和东堂世子交情不同,被找了回来,还能继续当元帅?还能继续做股肱?
康王对这些眼光视而不见——就是在哄孩子!
景泰蓝小脸上果然神情不安,似乎对太史阑“成亲生子,逍遥外国”这样的消息很接受不能,坐下来努力思索,斜眼瞄着那金翅大鹏,喃喃道:“哪儿呢……好像是在西凌……”
“对对,是西凌……”康王目光大亮——皇帝竟然自己说出了西凌!皇帝怎么会出现在西凌?那是不是他接下来可以追究太史阑的拐带帝王之罪?
群臣也听出了不对,面面相觑。西凌?陛下什么时候去过西凌。
“哎呀……老了……”景泰蓝拍拍脑袋,一副想不起来模样,迎上康王微急的眼神,随随便便一摊手,道:“奉上来,朕瞧个清楚,也许就想明白了。”
康王一怔,微微犹豫,他原本怕的就是这个,所以急急掏出来就打算立即开口,不想被皇帝打断,心思便转到套出皇帝话上面来,此刻皇帝果然索要这东西,给还是不给?
不给没有理由,这原本就该进奉陛下;给的话,又怕……
“陛下,”他道,“此事事关太史大人下落……”
“是极,所以朕要想清楚。”景泰蓝着急地道,“早点把她找回来啊,她不能丢下我啊。快点,朕瞧瞧,这个好像是在西凌昭阳府……”
“昭阳府怎样?”康王眼睛一亮,追问,“昭阳府的时候,您就看见过这金翅大鹏标记了?是在府尹签押房吗?”
景泰蓝不答,伸着手,一副你不给我我想不起来模样,一个侍卫走下殿,在康王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迅速把东西接过,放在托盘中,用布盖住,走了上去。
康王无奈,只得跟上两步,紧紧盯着景泰蓝,“陛下,想起来了吗?”
侍卫走上殿,挡住了康王的视线,景泰蓝掀开布,抓出那东西,看了半晌,忽然对地上狠狠一扔。
“什么玩意!”
那东西在地上蹦了两下,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却没有碎,康王迅速扑过去捡起,眉目间掠过一抹冷笑。
他早就防着皇帝这一手了!为此早早试验过这东西,发现是摔不碎也砍不破的。否则他怎么敢就这么亮出来?
“陛下何必急着把信物砸出去呢。”他斜睨着景泰蓝,“不过好像没有碎呢。”
景泰蓝咬着嘴唇,似乎有点不敢置信,康王得意地笑了笑,将金翅大鹏拿在手中,面对群臣,道:“虽然陛下刚才用力甚猛,险些将此证物砸碎。不过好在这东西并非凡物,便是刀剑加身也未必能伤。当然,这是东堂司空世家的信物,自然与众不同,也不是我南齐能有的东西。诸位,请换个方向,让我过去。”
说完他也不等景泰蓝同意,侧身站到了殿门前,一缕阳光从槅扇缝隙里射进来,似一抹迷蒙的烟光。
他的脸容在这抹烟光里也似微微扭曲,伸手抓着那金翅大鹏,对准太阳,得意地道:“诸位,稍候你们便会看见,司空昱的名字,以及我们某位南齐股肱之臣,著名大帅,功勋彪炳,德被天下的女将军的名字……”
众人都呼啦一下转过头,盯着他手里的东西,康王将手腕一翻,对准阳光,“你们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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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泰蓝大喝:“来人!给朕传旨!那些藏月票的,给她们继续藏!藏到生出小月票来为止!”
第三卷笑凭阑第七十二章国公怒揍
“是不是很惊讶?”康王只瞄着景泰蓝和容楚,“是不是想不到……”
“殿下,”有人打断了他的话,“你说的是什么?我等怎么瞧不见?”
康王一惊,转头,就看见群臣齐齐控背弓腰,偏头四十五度,盯着他手中金翅大鹏,而地上光影如常,哪里有字?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角度不对?
康王心中一震,连忙频频翻转手腕,但手腕翻来返去,群臣的脑袋点来点去,地上顶多只翻出几条光线,至于什么名字,那是半点也没有。
康王身上的冷汗,哗地流了出来。这才发现,手中的东西好像已经变样。
金翅大鹏原先金光暗隐,质地非玉非石,有种奇特的韧感,呈半透明状,现在手中的东西造型虽然一模一样,但那种坚硬又柔韧的手感,以及暗暗发出的金光都没有了。
“你……”他顿时明白,怒极转身,一把扯住刚才来拿东西的侍卫,“狗胆包天的东西,收了人家多少银子!竟然敢当着本王的面偷天换日,快给本王把真正的金翅大鹏给拿回来……”
东西自然是皇帝下令换的,但此刻他说不得,好在还有个侍卫可以栽赃,康王今日铁了心,就算东西被换了,也要把事情说个清楚,只要在群臣心中存疑,太史阑就很难自辩。
“居然敢当堂偷换证物,欺瞒陛下和我等,你这欺君犯上的狂徒!”他抽出自己的犀牛带,劈头盖脸地打那侍卫,“这东西是司空家证物,对着阳光左转出现司空昱的昱字,右转出现太史阑的太史两字……”
“王叔!”景泰蓝一张小脸气得煞白,小脚怒蹬,“你这是做什么!竟敢当堂殴打朕的贴身侍卫!咆哮金殿,成何体统……”
“这是司空家未来家主的标志……”康王大声叫嚷,盖过了景泰蓝的呵斥,“只有家主及家主夫人才能在其上镂名,是所有人都必须尊奉的最高徽记。这种材料叫金丝筋,经过东堂微雕大师特殊手法雕刻,能在光影下折射出名字,……”
“金丝筋,听过啊。”开始有群臣窃窃私语,“好像是东堂的珍贵独有石料……”
“金翅大鹏是东堂司空家的信物,我听说过……”
“此事蹊跷,想必此物定然是有的,不然康王不至于如此暴怒,也不至于如此清楚那字该如何显现……”
“王叔!住手!”景泰蓝听着殿下私语,看见康王脸上得逞的笑意,连连呼喝,康王哪里理他?
“太史阑和司空昱早在西凌就认识。司空昱当时在西凌等候天授大比,他还曾救过太史阑的命,两人交情莫逆,据说司空昱家的嬷嬷还曾到昭阳府去给……”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降临到康王的嘴边,生生把他将要说出口的话给煽掉。
整个朝堂一静,连景泰蓝都张开小嘴。
众人怔怔地看着康王身边,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人,正慢条斯理地捋袖子。
容楚。
一直低调内敛,一言不发的晋国公,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就来了个凶猛的。
“你……你……”康王抚着脸,愣了好半天才醒过神,不敢置信地瞪着容楚的脸——容楚打他?容楚竟然打他?容楚竟然当着朝臣的面在金殿之上打他?
还是用这种女人打架式的扇耳光的方式打他?
这最后一点才让他不敢置信——怎么瞧这也不是容楚的风格。
脸上火辣辣的,心里怒气澎湃,康王一生至今,还从未挨过耳光,然而怒气和疼痛过后,狂喜便涌了上来。
容楚失态了!
因为说及司空昱和太史阑的奸情,饱受羞辱的容楚,终于愤怒失态了!
他一心要扳倒太史阑,未曾想到竟然刺激到了容楚,这效果可真是……意外之喜!
无论如何他是亲王,是当朝唯一皇叔,是皇族,容楚以下犯上,他立刻便可以将他治罪!
“晋国公,你竟敢……”他厉声大喝,声音却被容楚打断,容楚的声音,比他还冷厉。
“你这蠢材,竟然敢还站在这里,任亲王殿下殴打,你居心何在!”容楚怒视那侍卫,“咆哮金殿,殴打侍卫,这是重罪!你这不是置亲王殿下于不义!”顺手又一把巴掌抡了过去,“还不滚开!”
“啪。”巴掌拐弯,又煽到了康王的脸上。
“晋国公,你……”
“你在殿上就代表陛下,岂能不知自己身份!”容楚怒不可遏,“你怎能让陛下被臣子殴打,犯下大逆之罪!”一胳膊抡圆了过去,“砰。”撞在了康王肚子上。
康王捂住肚子弯下腰,英俊的小白脸变成了小青脸。
“晋……国……公……”他嘶声道。
众臣缩在殿角,头也不抬听着康王惨呼——哎,殿下,做人要厚道,揭疮疤烂菊花,你在晋国公面前大谈太史阑和别的男人的奸情,你这不是找揍吗?
“该说话的时候不说话,不该说的时候满嘴胡话!”容楚怒视那侍卫,“康王殿下失心疯,你就该解释劝阻,嗯?为什么不说?”似乎越想越气,撩起袍子一脚踢过去,“还不还让开!真要害殿下被问罪吗!”
“砰。”已经向一边跳开的康王,再次神奇地没有躲过容楚的无影脚,生生被踢出丈许,狠狠撞在殿柱上。
群臣都原地颤了颤。
“王叔!你今日昏聩了!”景泰蓝在殿上大叫,“朕的侍卫你也敢打!国公!你也太鲁莽了!今日回去,闭门思过!”
“臣鲁莽,臣领旨!”容楚立即躬身。
“陛下!”康王浑身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气愤,抖个不停,嘶声大叫,“您不顾事实真相,袒护太史阑如此,不惜侮辱殴打群臣亲王,您就不怕,太史阑真的叛变投敌吗?到时候您要如何面对天下,面对群臣,面对这悠悠众口,史册刀笔!”
殿上忽然一静,众人都转头,盯住景泰蓝。
景泰蓝似乎也一怔,雪白的小脸潮红一涌,容楚暗叫不好,景泰蓝毕竟太小,被逼不过就会失控,眼瞧着便要中计,但此时他已经不能开口。
景泰蓝盯着康王,康王恶狠狠将他看着。
“对。”良久孩子道,“朕就是信她!朕最信她!朕相信她不会叛国,永远不会!”
容楚微微吁一口气,虽然他知道此时皇帝说这话不妥当,但依旧由衷地替太史阑感到欣慰。
那些全心的付出,未曾被辜负。
“陛下你打算信多久?”康王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液,狞狠地道,“她一日不出现,您信一日;她一年不出现,您信一年?她败一次,您信她;她败十次,败到静海失守,丽京失守,敌人打入皇宫,群臣身死,百姓遭殃,南齐毁灭……您也信她?”
“不会!不会!”景泰蓝屡受刺激,情绪也濒临崩溃,“她不会!她会很快出现!她会很快胜利!”
“是吗?”康王立即冷笑,“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