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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象着凭海临风的小房子,一定可以让容楚欢喜。
不过今天被容楚的别墅撼了,她的得意自满顿时被重重打击,没想到他送她的也是房子,还是那样的房子。她的惊喜顿时打了折扣。
容楚回身,看见她的表情,微微一笑。
“很懊恼?觉得礼物重复了?”他上前揽住她的肩,“你错了。我觉得这才是最大的惊喜。”
“你看,我们同时为对方准备了自己能准备的最精心的礼物——一个家。”他道,“如此心有灵犀,不约而同,正说明你我心意默契。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太史阑想了想,点点头,她向来不是个纠结的人,此时换个方向一想,也觉得两人能同时互赠屋子给对方,是件诚然惊喜美妙的事。
要说遗憾,遗憾的是没能抢先罢了,不然懊恼的就该是他。早知道就先把他打昏,扛上山,往小屋子里一扔。
“再说你这小屋子和我那屋子可不是一回事。”容楚笑道,“地形更有特色,景致更开阔,更私密也更温暖。看到它,我觉得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
“是的。度假小木屋,两人世界。”太史阑抬起下巴,“吵架了有地方去。”
容楚的眼光荡来荡去,看样子和她想的完全不在一个次元,大抵是“夜黑风高山顶无人大被同眠尽情嚎叫”之类的事儿。
“可能不合你的审美眼光。”太史阑慢吞吞地道,“乡野简陋,不符合你华丽精致的关键词。”
“不,美得质朴。”容楚眼神满意,“尤其这是你设计的。”他斜眼瞟着那飘着麻布窗帘的屋子,“房间只有一个吗?”
“嗯。”太史阑道,“鄙人俸禄低,造不起大房子。房间里也只有一张大床。”
“很好。”容楚眼睛发亮,“那我们还等什么?去试试那张床……”迎上太史阑眯起的眼光,“……的模样。”一把抄起她,推开小木门。
木门吱呀一声,听着让人想起茅舍竹篱人家的田园生活。一股木香扑入鼻端,清爽而温暖。迎面就是一个砖砌的壁炉,炉火已经点燃,红光跃射在两人脸上。
“啊,这是什么……”容楚立即很有兴趣地凑过去,太史阑咧咧嘴,庆幸自己没有将所有现代那世的房屋风格都说给景泰蓝听。
最起码这种壁炉容楚是没见过的。
此处在山顶,又靠海,相对风大湿气大,冬天一个温暖的壁炉,可以抵消所有的缺陷。
壁炉前一个躺椅,是太史阑安排特制的,铺了线织的褥垫,容楚抱着她过去,想要在壁炉前的躺椅上好好晃晃,忽然一顿,低头看褥垫。
太史阑抿嘴,表情颇有些怪异,等着那句“好丑的垫子!”
这垫子诚然很丑,丑到她这么厚脸皮的人,拿出来给苏亚带来的时候都有点不好意思,丑到她自己都不想多看一眼,本想就这么扔了,苏亚苦劝了半晌,她才同意用上。苏亚想铺在床上,被她拒绝了,最后放在不是很显眼的壁炉前躺椅上,指望着不被发现,或者发现时有壁炉的火光照耀着,能好看上那么一点。
不过此刻她发现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这垫子在跳跃的火光映照下越发狰狞,垫子上四个图案看起来就和四坨排泄物一般的非主流。
偏偏容楚还低头看得极为认真,都忘记将她放下来,太史阑盯着他高挺的鼻子,考虑着是不是要在他开口之前把他给闷了。
半晌容楚伸手拿起那垫子,太史阑眼一闭——扔进火里就扔进火里吧,虽然她折腾了几个月,但容楚不能接受她完全可以理解……
身下咯吱一响,容楚已经抱着她在躺椅上舒舒服服躺下来,随即身上一暖,一样东西盖上来。
太史阑一瞧,自己的狰狞垫子。
“嗯?”
“我怎么舍得坐在上面?”容楚微笑,“盖着还差不多。”
“呃……”太史阑摸摸柔软的毛线,“你觉得这垫子怎样?”
“很好。”容楚点一点头,“很特别的织法,应该是用很粗的长针织的吧?不然不能有这疏朗。”
太史阑瞧瞧,确实“疏朗”,疏得能穿过手指。
她当初想给容楚打毛衣,算作给他的生日礼物。可毛线这个时空还没有,好在苏亚是个女工高手,听她描述之后,寻了专门的工匠和质地优良的羊毛,给她特意捻了粗线,又根据她的描述做了棒针,最后居然还连猜带蒙带想象,自己想出了编织方法。
太史阑对此倒不算奇怪,毛衣编织法没什么技术含量,本就是人想出来的,不过因此,毛衣的现世提前了数百年也未可知。
当然现在还没上升到毛衣这样的高段数,不过编编毯子,苏亚织了一个,又花了三天时间来教她,教到最后太史阑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天才,在某些方面,智商为零。
所以此刻这个垫子,不仅“疏朗”,而且所有的洞,大小也不一样,宛如被身材不一的老鼠给钻过……
“图案也很不错。”容楚犹自在欣赏,长指翻转着那柔软的线,“嗯,我们一家四口,寓意很好。”
太史阑由衷佩服容楚的图案识别能力。能把疑似屎状物看出人形来实在是一项不可多得之技能。
他是蒙的吧?
“背景也好。”容楚眯着眼睛看那蓝一块白一块的色团,“蓝天白云大海,正合此处情境。”
太史阑七体趴地——神人哉!
四坨图案还能猜是一家四口,这一团团根本没界限的蓝白色团,看上去更像叮叮当当没洗干净的奶斑,他是怎么看出来“蓝天白云大海”的?
自负智商不错的太史阑此刻终于忧伤地感觉到了智商的差异。换成她绝对会以为是叮叮当当撒尿了。
“美丽又柔软。”容楚眼皮也不眨地说着昧良心的话,珍重地道,“别放在这里用旧了,收起来吧。”
“别。”太史阑想着不赶紧用坏,难道还珍藏着等着遗臭万年么?叮叮当当长大了看见不得笑死?这两只绝对没有容楚待她厚道。
“这是初学的试验品,以后会有更好的。”她发狠,“精美的,整齐的,图案与众不同的!”
“真的?”
“毛衣!”太史阑继续发狠,她就不信她斗得了太后整得了康王踹得了小三杀得了流氓,却搞不定毛衣一条。
容楚很满意地亲亲她的脸,忽然抬头看向侧面,“我以为那是房间。”
壁炉前抬高两层阶梯,做了矮矮的栏杆,围出了一个小小的饭厅。一张黄杨木桌放在飘着麻木花窗帘下,两把黄杨小椅子对面放着,桌子上也铺着和窗帘同色的格子桌布,放着粗陶的托盘和壶,一旁黑木罐子里盛着糖。桌子一边打了个同色木柜子,一排排放着各式的酒和器具,式样都是朴拙可爱的。
“那是饭厅,饭厅后有个隐藏的很小的厨房,可以做些简单饮食。”太史阑拉他起来参观。
容楚过去,在桌子边坐坐,又招手唤她,“过来。”硬拉她在对面坐了,托着下巴端详半晌,嗯了一声道:“果然这样瞧你,越发觉得现世安稳。”
太史阑眯眼,想象了一下穿着自己打的毛衣坐在对面的家庭妇男容楚,不能更赞同地点点头。
饭厅旁边有一道木楼梯往上,容楚看看,“卧室是阁楼?”
太史阑点头,从小她就对住阁楼很感兴趣,想着楼上脚踩地板的咯吱咯吱声音,便觉得静谧安好,可惜其余三只对她的爱好不感兴趣,都说那是鬼片必备道具。
木楼梯底下有个往下的入口,平时以木板拉上,太史阑道:“地窖,放些不易霉烂的蔬菜食物,必要的时候也可以藏人。”
容楚拉着她向上走,木楼梯嘎嘎地响起,声音悠长沉缓,太史阑微微有些恍惚,仿佛看见老去的容楚,提着一盏油灯,拉着自己慢慢上楼,灯光微黄,照亮两双苍老满是皱纹的手。
她微微一笑。
如若真有这一日,便好。
容楚站在阁楼口,修长的身躯将整个阁楼堵得严严实实,声音里有惊喜,“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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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笑凭阑第八十八章你又扒我!
容楚站在阁楼口,修长的身躯将整个阁楼堵得严严实实,声音里有惊喜,“床!”
太史阑翻翻白眼。
睡觉的地方没床难道有茅坑?
不过很显眼容楚惊喜的并不是床,而是,“进门就有床!”
太史阑再翻。
阁楼就这么大地方,当然只有睡觉的地方,一进阁楼,直接上床。
“这种感受……”容楚非常喜欢的模样,“窄窄一块地方,满满松木清香,早晨在近在咫尺的海风声中醒来,睁眼就见大海……”
太史阑一笑——大而空旷华丽的卧室是一种感觉,小而紧凑温暖的屋子则另有一种安全感和温馨。
“还有你睡在身边……”容楚把最关键的一句说完,抱着她滚倒在雪白的被褥上,“不早了,睡觉吧!”
太史阑毫不意外地踢他,“下去洗漱!水先前已经帮我们烧好,厨房炉子上便是。”
容楚抱了她下去一起洗,完了又抱着她爬上楼梯,两人拱进松软的被子,容楚发现阁楼侧面有窗,正对床头也有窗,床头略微抬高,这里位置又高,所以真真的,清晨睁开眼,头都不用抬,就能看见大海极远处。
太史阑头枕在他胸膛上,鼻音嗡嗡的,“我俸禄低,没法搞你那全景落地二百七十度大开窗,只能选一个看大海的最好角度,给你一个小小的阁楼。”
“人睡着了,也就占三尺之宽,阁楼足矣。”容楚抚摸着她的头发,“有三尺之地安眠,有你睡在身边,这世上还有什么可追逐的?”
太史阑默然,心中亦有同样感受,物质的表现形式,最终都要归结到情感的根源上来,她和他都看见每一砖每一木的心意,那就够了。
容楚忽然将被子一拉,罩住了两人的头,松软的被褥,令人悄无声息地滑下去,隐约太史阑一声低笑,诧然道:“你竟然散步也带着……”
随即是容楚听来有点嗡嗡的声音,“可别想蒙混过关……”
被窝扭了扭,似乎有人在里头踢脚,“不行,不行不行……”
“你答应的……”被窝上头隆起一个小山包,“快脱快脱……”
“等等……”太史阑的声音似乎阴阴的,“要脱可以,你先。”
被窝静了一静,随即换成容楚惊诧,“啊?”
“男式的哦……”太史阑笑得得意又阴恻恻的,“来,亲,试试,看尺寸是不是买大了……”
“怎么可能买大!我觉着嫌小!”某人立即愤然捍卫自己的尺寸尊严。
“试试才知道!”
“我说,你什么时候买的……”
“早买了!以为就你能发现?我可是地头蛇!快穿,我瞧瞧性感的你。”
“你先,你先答应的……啊你又扒我,你又扒我!”
“叫得这么欢快……扒得我怪没成就感……”
被窝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月光下雪白的一团被褥忽而隆起,忽而扭曲,忽而降下,忽而翻动……起伏如浪,皱褶翻展……一夜癫狂。
天快亮的时候,声音迷蒙呢喃,从被窝缝隙里泄出。
“明年夏天,明年夏天你穿了……海滩上……我看可好?就我们两人……”
“你也穿……我要看阳光海滩和裸男……”
“好……”
……
第二天早上,太史阑在满目阳光中醒来,一眼看见大海扑入眼帘。
她睡在容楚臂弯,两人发丝纠缠,容楚的发质比她好,缎子一般流泻在她颈侧。他感觉到她醒来,侧了侧头,唇贴着她耳畔,慵懒地道:“早。”
一股淡淡的芝兰和男人气息混合的香气袭来,伴着这销魂嗓音,太史阑觉得身上似乎又蓬一下热了,唰一下掀开被窝。
随即她眼神跌宕,大失所望。
“什么时候换的!”她恨恨地盯着容楚中规中矩的雪白寝衣。
昨晚的风情荡漾紧身泳裤呢?半夜三更被窝里看不清楚,他个矫情的又不给她看,好容易天亮了想一饱眼福,他居然给换了。
“想看?”容楚懒洋洋瞟她一眼,“好事怎可一次奉上?这不符合钓鱼原则。”
太史阑哼一声,想想反正也不亏,昨晚原本是他想看她穿泳装,结果最后变成她欣赏他穿泳裤,挺好。
两人起床洗漱,下楼,桌上已经摆好早餐,中式的。苏田螺姑娘不会做西式早餐。
吃完散步回别墅,也不用锁门,这座山都是她的。
孩子昨晚也在,苏亚带着他们睡在楼下,奶娘也跟着。太史阑和容楚都不会让孩子离开自己身边,早上正好抱了一起回去。风帽严严实实地遮着两张娇嫩的小脸蛋,海风将咿咿呀呀的笑语远远传开。
到了别墅立即回程,孩子每天要洗药澡,韦雅还在总督府等着。
离孩子离开还有两天,两人心中都在分秒计算着,却都一句不提。
对于无法改变的事情,只能学着接受,为此纠结和痛苦,不过是平添他人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