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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溪惊了一下,抬眸道:“不了,你是客人。梵”
“客人什么?你这是把我当外人?”他笑容明媚,直接拿过了她手里的碗。
澜溪脸红,看着他的动作轻声道:“抱歉聂明轩,刚好我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你跟暖暖的婚礼我都没去,只送了份礼,我以后补给你好不好?”
“你补给我,还是‘你们’补给我?”他笑着着朝后问了一句。
澜溪有些莫名,这样仰头看他的姿势有一点奇怪,可还是压着脸红坚定道:“是‘我们’。”
聂明轩的手在半空僵了僵。
嘴角复又勾起一抹颠倒众生的笑,他点点头:“嗯,好。”
接着聂明轩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莫如卿,脸上的落寞和愧疚明显可见,想来经过这件事后她恐怕,再也无法融入这家里了。
可怜,但也可恨。
好歹是别人的家务事,他聂明轩也懒得管。
可躺在床上的慕铭升不是废人,他喝着汤也看出了端倪,抬抬手招莫如卿过来,哑着嗓子道:“你先出去呆会吧,我跟我闺女说句话。”
莫如卿拂去脸上尴尬的神色,点点头走出去了。
“伯父您好生歇着,我出去找晏辰。”聂明轩也知趣地把碗放下,起身离开了。
偌大的病房里瞬间只剩下了两个人,澜溪此刻倒有些紧张了,她依稀还记得父亲尾随他们到云山公寓时发的那一大顿脾气,后来回到慕家父亲不动声色,让她猜不透,只能陪着脸色处处小心。父亲从台上掉下来的那一刻她心都快被撕裂了,所以从父亲清醒的那一刻起她就决定,不管父亲对她这个“别人的野种”怎么看待,她依旧拿他当亲生父亲。
她爱他,一往如斯。
慕铭升招招手,让她坐过来。
澜溪走过去,两只手捧起了父亲的手掌,暖在手心里。
“不怕我了?”慕铭升挑眉,问出这样一句。
澜溪怔了怔,立马想起那天他抡起手里的拐杖疯狂砸人的场景,身体颤了一下,接着摇摇头:“不怕了。”
慕铭升眸光软下来,里面带着心疼:“那我那天,砸着你没有?”
“没有,我看不到,我哥说只是有些淤青等散了就没事,不要紧。”
“你现在还叫他哥?”慕铭升蹙眉。
澜溪茫然不知父亲什么意思,手心里满是汗,艰难地低低道:“我在外人面前还这么叫,别的不知道叫什么,不过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已经不这样了。”
慕铭升点点头,看着天花板像是看到了一片空旷辽远的新天地般,缓声道:“那以后还是不要这么叫了,在外人面前也别叫了。”
澜溪眉梢剧烈一跳!脸上的血色褪去了大半。
“爸……”
——他这样说的意思到底是什么?连她在慕家的身份都抹杀,他真的不要她了吗?
慕铭升却没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苍老的眼眸里满是安然柔和,紧了紧她的手:“你在国外,见到你爸爸了?”
澜溪心里本惴惴不安,听到这句问话却低下头,满心的失落与难过翻腾了上来。
“我是见过他了,不过他也不想要我,不承认我是他女儿,所以我干脆也不要他了。”她平静如水地说着,眼里跳跃着不甚自然的光。
慕铭升微微蹙眉,接着慈爱地看着她勾了勾嘴角:“那他一定是有别的什么原因不能认你了,他不可能不喜欢你的,我闺女这么漂亮可爱。”
一句话让澜溪的眼眶湿润起来,她不敢抬头让父亲看到自己的眼泪,只是紧紧攥着他的手,回想着洛杉矶的一幕幕,感受着他对她仅存的父爱。
“澜溪。”
“嗯。”
澜溪眨巴着眼睛让眼泪褪去,抬头看着他。
“你真的很喜欢晏辰,喜欢到打算嫁给他,跟他结婚了?”
“……是,我想要嫁给他。”她咬唇,轻声说道。
慕铭升点点头,转眼又平静而慈祥地抛给她一个问题:“那如果我不同意呢?”
澜溪一僵,接着水眸里跳跃出坚定的光芒,握紧他的手:“那我等,我一直一直等,等到你同意的那天。”
慕铭升定定地看她,眼眶泛起了一丝不明显的红色。
“以后还叫我爸?”
“叫。”
澜溪声音笃定而沉静地答道。
慕铭升深深凝视着她点点头,哑声道:“以我儿媳妇的身份?”
这一句话把澜溪彻底问懵了,她脑子里有一声尖锐的嗡鸣闪过,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他的问题。半晌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因为她在慕铭升的眼睛里看到了接纳与真诚,那双苍老慈爱的眼睛仿佛在跟她说,哪怕不能以亲生父女的身份在一起,继续当一家人,那么一定还有另外一种亲密的,冠冕堂皇的身份……能让她再继续喊他一声父亲。
温热的眼泪和心酸迅速袭击了眼眶,澜溪浑身微微颤抖起来,不敢置信。
慕铭升因病痛而变得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浮起一抹笑,老眼朦胧中也依稀有泪,张开双臂道:“来,让爸爸抱抱你。”
一腔浓情憋在心口无处倾泻,澜溪含着泪水深深埋入了父亲怀里,滚烫的眼泪很快打湿他的衣衫,她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
……
进去的时间过久,慕晏辰微微察觉了不对。
聂明轩在对面跟他说着说着话就蹙起眉来:“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在说?”
撑着额的修长手指收回,慕晏辰落在房门上的眸光变冷,根本没听到他问题似的起身,缓步朝着病房走去,伸手拧开门就要进去。
却没想到里面,一个脸上明显哭过,还梨花带雨的人儿刚巧要出来。
慕晏辰眉心剧烈跳了跳!!
冷冷抿唇,他一把将她从里面捞出来,抚上她的脸仔细查看她脸上的泪水,那深眸愈发冷冽,还以为她在里面又受了委屈,拍拍她的后脑想亲自进去跟慕铭升说清楚。澜溪却察觉了他的意图,含着泪抓住他的手,接着踮脚,柔软的双臂紧紧缠绕住了他的脖子。
慕晏辰僵了。
怀里的人儿身躯剧烈颤动着,却不知到底是委屈难过还是感动,他不敢轻举妄动。冷眸渐次软下来,他紧紧抱住,贴着她的耳问道:“怎么了?”
澜溪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他,眼泪一串串地掉落下来。
隔着几米远的距离,聂明轩淡淡的目光朝着这边扫过来,定睛看了几秒这一对相拥着的人。他突然想起几年前的时候,他觉得他们之间的恋情近乎荒诞,没有一丁点在一起的可能,他们的身高,年龄,资历……还有横贯在他们之间的血缘,让他们几乎拼凑成一对绝望的恋人,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兜兜转转却还是在一起。
他记得那年初冬,他送澜溪去Z市暂住的那一晚,夜幕下大门口的灯寂寥地亮着,她神情落寞,回头看着他,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她到底在等什么呢?
聂明轩侧开脸,在西装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来,想借以消除心底的烦躁却愈发烦躁起来,找不到火,他只能把烟狠狠揉碎在烟草间,嗅到了里面的浓重烟草味。
他现在倒是知道了。
她等的,是一个人,一个她在那么年轻的岁月里就深爱上的男人。
也或者,她是在等命运偶尔会有一次善意,能给他们一个在一起的可能。
300 我爱你。。(3000+)
更新时间:2012…10…27 17:30:34 本章字数:3264
踮脚,澜溪似乎是在他耳畔轻声说了什么话,慕晏辰一贯沉静如水的脸色也微微变了,深邃的眸里透出几分不敢置信,可与她对视一眼,就知道她并没有说谎。
已经握在门把上的手施力,将门轻轻关上了。
——“爸爸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澜溪只在他耳边颤抖着小声说了这样一句话,清澈如水的眼眸里满是细碎的泪光,像是期盼已久的感动轰然而至,她捧着父亲一颗火热滚烫的心,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慕晏辰俊脸泛着一丝白,深深望她,捧起她的脸来猛然吻住了她的唇沆。
两行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交缠火热的吻里带着不可言说的激动,咸涩的泪水融化在其中只是更刺激了慕晏辰的动作,她舌尖的涩意被他全数扫尽,吮得酥麻酸痛,勒紧她的腰将她带到旁边的墙壁上抵住,吻得更深更狠,火热的氛围刺激着旁人的眼球。
聂明轩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心头激荡开异样的情绪,像是有点堵梵。
他索性别开脸,强迫自己不看。
很长一段时间后突然有东西出现在自己面前,聂明轩眉心一跳!定睛看了看是只擦燃的打火机,再往上看是慕晏辰俊逸而淡然的一张脸,大约是看到了他没火,攥着烟把玩了半天了。
“算了,不抽,”他笑笑,将手里攥得没了形状的烟丢进垃圾桶,“医院里还是注意点好。”
“婚礼可能会尽快定下来,到时候会通知你具体时间,”慕晏辰收回手***裤袋,眸光沉静如水,却难掩里面的一丝灼然,“你要是等得及晚两天结婚倒是赶得上一起,只是你知道,老爷子还在病床上,他不松口的话这件事也不好办。”
聂明轩点头:“我理解,刚好把前段时间你们送过来的礼金再送回去,也省的我拆红包了。”
“嗯?”澜溪错愕了一下,从慕晏辰怀里挣出来一些,“就只有礼金吗?”
聂明轩忍不住一下子笑出来,“哟,听这个意思你还想敲诈我?你才跟着他多久,别的没学会倒把资本家的特质学会了嗯?来你说,还想要什么?”
澜溪顿时脸红了,缩入慕晏辰怀里:“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意思是你不给钱也一样能来,重点是你跟暖暖人要过来。”
看来她刚刚那话的意思是被聂明轩误解了。
爽朗的笑声回荡在耳边,澜溪双臂收紧,更没脸看他了。
慕晏辰垂眸看她一眼,满眼深深的疼惜与爱恋,按住她的后脑在她额角吻了一下,任由她缠自己缠得越来越紧。
而莫如卿则坐在远处的长椅上,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慢慢走过去,鼓起所有的勇气来叫了一声:“晏辰。”
慕晏辰的眉一跳!听了声音后转过身。
莫如卿揪着自己衣角,脸色差得厉害,哑声说:“这几天我想好了,等你爸爸出院我就搬回祖宅里去住,你们在家里要办喜事,估计也不太想看到我,我……我是该找个地方清净下,也免得你们觉得因为我在家,以后结婚了也不愿意回来看望铭升了,你们说这样好不好?”
活了这么多年,慕晏辰第一次听到母亲用这样的口吻跟他说话。
怔了怔,冷冽紧抿的薄唇上泛起一丝白。
“是你自己想回祖宅去住?”
“是。”
“那爸同意么?”
“……他会同意的,”莫如卿始终低着头,脸色白了白,继续道,“我曾经做过什么事都跟他说了,包括那时候澜溪失踪被绑架的事……他跟我说让我自己找个地方静静,把事情想明白了再回来,他觉得跟我说道理都再说不通了,讲不清楚……他说感觉他也救不了我了……”
他慕铭升不是圣人,看得清自己的过错,会倾尽剩下的一生去偿还;
可面对莫如卿做过的那些罪恶滔天的事,他就算真是圣人,也无力回天。
慕晏辰看她一眼,薄唇愈发苍白,一眼像是隔了万年。
“如果你已经这么决定,回去收拾好东西我送你过去,”他拥着澜溪力道更大了些,低声问道,“不过你确定回祖宅去,你就能想得清楚?”
“我只想要想清楚下半辈子该怎么抬起头做人就行了,”莫如卿眼里有泪,“至少让我想得出自个儿做错了事该怎么补,不至于后面这半辈子见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我这个当妈的都觉得太愧对他,愧对得连抬头看他一眼都不敢……”
重重的一击在胸口散开,闷痛闷痛的。
“好。”慕晏辰浓密的眼睫抬起,深深看她一眼,淡淡回应道。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澜溪也终于懂了为什么刚刚在病房的时候她始终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甚至连父亲跟她说话都只是顺从,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交流。
莫如卿点点头,扭过脸,擦着他的肩走过去了。
“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聂明轩从身后的长椅上起身,邪魅的眸子里流转着异样的光彩,在莫如卿身上打转了几下落回慕晏辰身上,“你们这儿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尽管说,我尽己所能。”
“你不是刚结婚么?心就这么野,不用回家陪新娘子?”慕晏辰淡淡一眼扫过去。
聂明轩脸色黯了黯,复又浅笑起来,嘴角荡起梨涡,“我懒得理你们,走了。”
“帮我跟暖暖说声新婚快乐!”澜溪在身后喊。
聂明轩抬手做了个手势以作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