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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溪抱着大包小包,点点头不看他,清澈的水眸里有着若隐若现的难过。
慕晏辰眉头蹙得更紧,狠了心,扭头回到车上,开车走了。
一直走到客厅里澜溪都恹恹的,慕铭升问她野营怎么样,为什么提前回答,她红着脸解释两句,不想跟他旁边的莫如卿搭讪,坐了一小会,她就说想回房间休息。
可刚要上楼,就听见父亲接起了家里的电话——
“铭路,你多大的人了,又闹什么?!”慕铭升眉头紧锁着呵斥。
是二叔。
澜溪撇撇嘴,知道二叔这人向来急功近利,当年爷爷把家产交给父亲的时候就跟二叔大吵过一架,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做着自己的小生意还是不太安分。
“你少怪罪晏辰!!”慕铭升低吼道,脸色铁青,“他刚刚陪澜溪回来,家都没回就先去了公司,你现在倒怪他插手你的决议了!你跟我说说,这是哪家的案子?!!”
澜溪一怔,扒着楼梯把手,停住了脚步。
慕铭升越说越激动,莫如卿见势不好,上前顺着他的背低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挂断了电话,慕铭升气得够呛,顺着气说:“城北那件地皮的案子出了点问题,他跟晏辰在公司争执不下,我得去一趟。”
☆、032 是不是野种
莫如卿一听,赶忙吩咐管家拿衣服准备车子。
“晏辰怎么了?没搞砸事情吧?”她担心问道。
“他的能力我看得到,你当我瞎的吗?铭路那个家伙,当个长辈就开始颐指气使了!”
正收拾着,一声小小的乞求传入耳中:“爸爸,我能跟你一起去么?”
慕铭升一怔,回眸,看到自己的小女儿从楼上下来,目光清澈地看着他。
“你去做什么?”他拧眉。
“我就去看看,不给你捣乱,你捎上我,行吗?”澜溪软软说道。
慕铭升眯起眼睛,看她安安静静倒是没有捣乱的迹象,这才点了点头。
***
到公司的时候,果然看到了僵持不下的局面。
会议室在三十七层,出门就看到会议室的门大开着,白纸洒得一地都是,员工们都吓得噤声,大气都不敢出。
“董事长。”
“董事长好!”
看到慕铭升进来,员工们纷纷叫人。
而会议室里,坐在主席位置上的中年男人两鬓斑白着,目光喷火,还在跳脚:“2500万的底价,这是我跟宁氏谈判三个小时谈来的!这种价格在Z城买九亩地,还在城区,你居然跟我说这不合理!我合同都拟了,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代理董事能把我怎么样?!!”
慕晏辰俊脸苍白如纸,目光迎视着他,双手插在裤袋里波澜不惊。
只是眼里的疲惫和血丝,让人看了微微震惊和心疼。
他脸上有一道血痕,是刚刚纸张飞洒开来,锋利扫过他的脸留下的。
屏息凝神,他醇厚好听的嗓音淡淡开口:“这个价钱并没有不合理,不合理的是这地皮的位置,如果还剩下两亩地阻塞着黄金地带的交通枢纽,那么后面再大的地域有什么意思?”
慕铭路脸色涨红:“我说过了,另外两亩他不肯卖!”
慕晏辰沉静如水:“那二叔觉得他为什么不肯卖?”
“你……”
“都吵吵什么!!”慕铭升一声吼,走进办公室,后面的一群人都止住了脚步。
在爸爸身边这么多年,澜溪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她一句话都不敢说,纤细的身体缩在外面隔板间的角落里,远远地看会议室那个男人,他脸色不好,像是病了的样子。
“铭路你够了,”慕铭升脸色铁青,站出来主持公道,“这案子我来的路上看过,本身没有问题,可如果你好好研究过地貌和周围地产的归属权,你就会知道晏辰的决定是对的!”
慕铭路切齿:“大哥,你不过就是偏袒你这个私生子,所以他说什么当然都是对的!”
一句话震惊了整个会议室,那明显的恨意如刀剑般在半空厮杀起来!
慕晏辰垂眸,俊脸更苍白了一分。
“你再给我说一句?”慕铭升气得够呛,老眼冒火,“这是你亲侄子,这就是你个做叔叔的该说的话?!”
慕铭路冷笑:“大哥你搞清楚,我也是你亲弟弟!他母亲半路进的慕家的门,孩子都这么大了,你难道就不想搞清楚这到底是你儿子,还是那女人外面带回来的野种?!!”
☆、033 哥你怎么样(加更)
接近暴吼的话,差点震得会议室的玻璃都碎了。
澜溪大惊,纤细的身影颤了一下,没敢停顿,直接看向了慕晏辰的脸。
她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身影挺拔,却那么孤寂,也那么脆弱,他低低垂着眸,无声地迎接着周围人如冷刀般刺来的目光,那刀子太伤人,扎得她心里都疼了。
慕铭升脸色气得涨红,手抬起来戳着自己的亲弟弟,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下一刻,慕晏辰却沉静得抬眸,眸光清澈如潭水,手按在会议室的红木漆桌面上,苍白着俊脸将协议推过去,好听醇厚中带着一丝哑的嗓音淡淡说道:“亲生也好,野种也罢,这份协议还请二叔斟酌之后再定夺……慕氏不做血本无归的买卖。”
淡然的收尾,在他迎上这一记响亮的羞辱之后,更显得波澜不惊,震慑众人。
“我失陪了。”他淡淡说一句,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
澜溪敲门的时候有些忐忑,抬头看看,上面的确是写着“总裁办公室”的字样。
敲了三声都没人回应,她疑惑,半晌终于听到里面低哑的一句:“进来。”
她吸足一口气,拧开办公室门进去了。
一进去就看到了令她揪心的画面——慕晏辰挺拔的身影在转椅上躺着,脸色白得可怕,手支撑着额头像是在忍耐什么,像痛苦又像平静。
澜溪轻轻地走过去,来到他转椅旁边,小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确定他闭着眼睛看不到,又背过手,讷讷地小声叫他:“哥。”
这一声,让慕晏辰很难不醒。
他深邃的眸子睁开,宛若墨色的磁场般能将人吸走,只看了她一眼,就蹙眉起身,身形有些摇晃,眉头蹙着显示出不耐烦的情绪,收拾着桌面哑声道:“你怎么来了?”
那嗓音里的无力,听得澜溪心惊。
“我……替爸爸来……看看你……”她后退。
慕晏辰绕过办公桌,蹙眉,修长的手指松着领带,哑声道:“我没事……”
可刚说完这句,他高大挺拔的身体就摇摇欲坠,蹙眉忍着极大的痛楚,眼前一片眩晕,就要昏厥。
澜溪吓呆了,却不忘伸出纤细的双臂架住他倒下的身体,用微小的力量费力支撑起他颓然压下的重量:“哥!……哥你怎么样……”
她吓得眼眶温热,声音都颤了一下。
他到底是太重,她承受不住,呜咽着踉跄,后退,脊背撞到了墙上!疼得她一叫!
这样却着实好了一些,巨大的震动让慕晏辰稍微清醒了一些,他艰难抬起眸子,费尽力气撑住墙壁,这才垂眸,忍着剧痛席卷带来的满身燥热,凝视怀里被撞痛的人儿。
“你……你不要怕,我去给你叫人!”澜溪眼里含泪,抹了一把就要往外跑。
慕晏辰闭上眼睛,一张苍白的俊脸安详宁静,臂膀仅存的力气将她圈起来在怀里不让她乱动,俯首哑声道:“乖……去柜子里帮我拿药来。”
炙热的气息,带着疼痛的克制,低低压下,包裹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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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过50的加更。小剧透:明天有很温暖的一章,之后哥哥与澜溪的距离,就更近更危险了哦~~~
☆、034 欢迎你回家
药。
有药。
澜溪胸腔里满是酸涩,小手发颤地在柜子里面翻着抽屉找药,翻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是一片复杂的英文,以她的水准,只认识上面的两个单词,好像是治胃痛的药。
她小疯子一样地跑出去,倒了水,再跑回去给他喂药。
她知道了,昨晚野营,他在山上没怎么吃东西,今天一天也没吃,精力却耗得厉害。
“哥……”
澜溪忍着薄汗叫了一声,水眸里盛满心疼与害怕,把水杯和药递给他。
转椅上短暂休憩的慕晏辰,缓缓睁开了双眸。
咬唇,她小小的眉头一蹙,软声说:“哥你不要听二叔胡说,是他贪心,总觉得爷爷把公司留给爸爸很不公平,可是小叔也一样啊,他当大学老师,与世无争,不是一样过得很开心?”
慕晏辰吞了药,沉静如水,并不作声。
“哥,你肯定是爸爸亲生的,我相信你!”她酒窝甜甜的,勾起一抹璀璨夺目的笑。
慕晏辰拿着水杯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他目光平静如水,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带着一丝冰冷。他垂眸,静静喝水,想不出来他是她的亲生哥哥有什么好,也或许,一点也没有。
“你不用复习功课?”他恢复了一丝精力,眸子扫向桌面,低哑问道。
澜溪小脸迷茫了一下,背着手呆呆的,半晌才反应过来,软声道:“不是……我要的。”
“那去吧,跟你爸回去。”他明显在下逐客令,手拿过文件,要开始忙了。
那……那就这样了吗??
澜溪觉得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慢吞吞地往门口走,小手拧开。房门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看希望他说点什么,见他没反应,她有些失落的走出去。
“澜溪。”他叫。
澜溪心里一跳,小脸扭回去。
“我胃不好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他嘱咐。
她怔了怔,好像明白了,眸子一片清亮诚恳:“恩,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澜溪看着他,希望他再多说两句,可他点点头,又开始处理公事了。
更浓重的失落爬上心脏,她垂下睫毛,松开自己被虐的下唇,关门。
“还有……”
慕晏辰抬眸,目光优雅淡漠地扫过她,轻声说道:“跟我妈说一声。我明天搬回去住。”
搬回去住。
澜溪怔怔的,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可半晌之后她终于懂了,清透的小脸宛若拨开了迷茫,一点点惊骇,震撼,也一点点狂喜。
他说,会搬回去。
到那一栋她一直觉得太大太冷清的奢华慕宅里去。和她一起。
心脏是沸腾的,嫣红爬上脸颊,她得令,开心地关门,却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样,小手扒开门笑得阳光灿烂:“哥哥,欢迎你回家!!”
她喊得有点大声,不仅办公室里,办公室外的职员们有些也听到了。
他回国的那一天,在慕宅里缺席了的一声欢迎与接纳,此刻欢喜而隆重地,轰然而至。
慕晏辰抬眸,眸子里的光芒在她灿烂甜美的小脸上流转着,潋滟动人,半晌之后他勾着薄唇浅笑了一下,魅惑逼人,颠倒众生。
真暖。
她甜美笑起来的时候,真暖。他原本冷得像冰一样的心脏就这样被她缠住了,不得动弹。
☆、035 不自尊自爱
“哥……哥?”她轻声叫。
慕晏辰终于回神,抬眸,淡淡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恍惚一下,低声问:“怎么?”
“你快帮我看看试卷,我马上就开学了,这些要交的。”澜溪小小的眉头紧紧蹙着,有些头大,一边把试卷拉过去给他看,一边央求。
——归家已半月有余,时间仿佛倏然就过了,毫无防备的,她竟然就已经和他如此熟稔。
“哥你刚刚想什么啊?我叫你好多声你都没听到。”澜溪一边写着复杂的公式,一边问道。
慕晏辰顿了顿,淡淡的眸光落在试卷上,拿起,浏览着,低沉的嗓音从薄唇中溢出:“你洗发水用什么牌子?什么味道?”
澜溪头也没抬:“海飞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唇膏呢?”
“水果的。好像是西瓜味。”
说完这一句她的笔尖顿了一下,水性笔在白皙平铺的纸张上顿出了一个黑点,她赶紧拿开,清澈的水眸迷茫了一下,回头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他冷峻淡漠的侧脸,在认真看试卷。
——很……奇怪的感觉。
——谁会在意你唇膏的味道?是要拿来闻,还是拿来吃?
澜溪扭头,贝齿在下唇咬出一道水渍,低头小声补充:“我一般……不涂那个。”
后面沉默下来。
就在澜溪觉得背上热得难受的时候,冷清低沉的嗓音就落下来,微微肃杀,伴随着试卷飘落在她面前:“34、35道,仔细看看,是这么解么?”
澜溪头皮一麻。
她咬唇,讷讷地用两只小手把试卷拿过来看,知道一般他这么说的时候,她就错定了。
半晌她扭头,看到慕晏辰正在接电话,明亮的窗边,那一袭颀长的身影很是魅惑,强大的气场四散开来,英挺不凡。
“叩叩叩”,门被叩响。
澜溪赶忙扭头,小脸泛红,收拾了一下乱七八糟的心情:“进来。”
来人是莫如卿。
她身后跟着佣人,佣人托盘里面端着两碗清凉的汤水。
莫如卿踏进门来,目光先是扫了一眼窗边那一抹挺拔的身影,眼神柔软疼惜,接着看向了澜溪,却见那小女孩扭回了头,礼貌而疏离地叫了一声:“莫姨。”并不起身。
莫如卿也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