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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就像现在眼前的韦捷……
〃可以理解?〃韦捷冷笑一声,〃那恭喜你,因为我一点都不理解。不过显然你们之间的问题与我无关,也不用让我知道,那就随便你们了。〃
说完,他放下吃了一半的食物,迳自进房间去了。
五分钟后、洗过脸又换了衣服的他又出现,叶正双还是怔怔坐在沙发上,小脸似乎更苍白了。她一动也不动,好像一座冰雕一样。
韦捷的胸口一阵酸疼,可是他告诉自己,不要轻易心软。
〃还有什么事吗?〃他逼著自己冷硬开口,〃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你不会是希望我送你……〃
话还没说完,他看著她站了起来,然后,一个温软的身子投入他怀里。
雪臂环抱著他的腰,她的小脸轻轻靠在他胸口,然后,舒服地轻叹一口气,好像回到家一样。
〃小双……〃
抬起手,本来想轻推开她的,可恨的是,他的手完全背叛了他的意志,只是自然而然地圈抱住怀中人儿。
〃看你妈妈对我那么冷淡、那么凶,我好难受。〃她带点鼻音的呢喃好无辜、好楚楚可怜,仰起脸!她轻声问:〃你也要这样对我吗?〃
〃你……〃这招太过分了!完全吃定他!这是谁教她的?〃你对我又好到哪里去?说走就走,还不是那么狠心?〃
说著,他抱著她的双臂僵了僵,口气也转冷硬。
〃我们之间的问题,不能这样随便打混过去。你对我一直没有信心,你知道你曾经多伤我的心吗?你以为……〃他想推开她,好好讲清楚。
她却不听,只是巴在他怀里,不肯放开。〃不要讲这个好不好?〃
〃小双……〃韦捷懊恼又无奈地叹气。
韦敏说得没错,撒娇真的有奇效!
尤其像她这种从没使过险招的,一用之下,虽然有些生疏,但威力无敌。
也许没办法解决问题,但感觉却该死的好极了。
何况……到底有什么天大的问题要解决呢?他也不知道。
只要有她在怀中,好像再严重的问题都不见了。
两人默默依偎了好久好久,韦捷真的没有再多说。
〃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对不起。〃叶正双柔柔、轻轻地说,小脸贴在他胸口,一个字一个字,都好像刻进他心上。〃可是,我想你妈妈是对的,我跟你……我……真的,也觉得你该配更好、更年轻的女孩。〃
〃是吗?你真的这样想?〃他的质问很冷,轻抚她的背、她柔软发丝的手却是那么温柔。
〃嗯。〃她点点头,〃可是、可是当你又出现了,我好高兴……那天,你离开我家之后,我……好像……连呼吸都忘了该怎么呼吸。〃
她还是很怕,怕配不上他,怕韦妈妈不高兴,怕他只是一时迷恋激情,过去之后,就会把她抛在脑后,像她的父母那样……
可是比起看著他离去的背影,那撕裂般的痛楚……这些恐惧都不算什么了。
〃就算你只会爱我一下子,我也……我也要。〃她说到后来,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面对恐惧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就算我真的配不上你,我还是想……想跟你在一起,直到你不要我的那一天。可、可以吗?〃
韦捷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他用力拥紧她,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样,紧得让她喘不过气。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他在她耳边怒吼,〃从十六岁开始,我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我所有的幻想,女主角都是你,你到底还在不安什么?要怎样才能让你真的相信我?你说啊!〃
她的泪珠滚落花瓣般的颊,仰起脸,她痴痴望著那张气得扭曲的俊脸。
〃你说啊!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暴躁愤怒的男人逼问。
水汪汪的大眼眨啊眨,她的唇畔浮起好甜好甜的微笑。
〃我要你……帮我擦眼泪。〃她咬著唇,隐忍著泡泡般一直冒上来的笑出息。
男人无计可施、被吃定的模样,好可爱……
韦捷也扯起嘴角。
他当然遵命,只不过是用他火热的唇,吮去她所有的泪滴……
尾声
旧金山的夏季,诚如大文豪马克吐温说过的,是他生命中最像冬天的季节。
薄雾、低温,在太阳底下却暖烘烘的,让人有时搞不清楚,到底该穿厚外套呢,还是短袖薄上衣?到底该开暖气,还是不开?到底要盖厚被子,还是凉被?
类似的杂事弄得韦母很烦躁,她已经烦躁好几天了。
周末下午,韦父一局尔夫球聚回来,看到太座大人正坐在起居室里,怔怔的看著一叠刚送来的信件、杂志发呆。
〃在看什么?有什么重要的信吗?〃韦父手上拎著厚毛巾擦汗,经过起居室,探头看看,开口询问。
〃也没什么,就是一些杂志,还有信。〃
杂志可是华人圈必读的热门读物,跟台湾几乎是同步。
本来这种东西韦父是不看的,除非老婆看到什么有兴趣的新闻或报导,会跟他讨论。而此刻,韦母面前正摊著一本色彩斑斓的周刊。
〃家里有人又被写了吗?〃韦父随口问。
韦氏能写的东西可多了,媒体对财团一向很有兴趣。韦母没说什么,把周刊放在桌上,迳自出去了。
韦父随手翻了翻,照片、标题吸引了他的注意。
〃难怪……〃他微微笑了。
报导果然跟韦氏有关,介绍了财团的事业体之外,当然,还要顺便介绍、访问一下新一代俊男美女子弟兵,包括他的一双子女在内。
〃……韦氏传播企画副总监韦捷,二十七岁,一八二公分,七十九公斤,史丹佛企管硕士,身价上亿……〃韦父得意的读著。嗯,好儿子,好儿子。〃初恋发生在……十六岁?对象是……姊姊的同学?〃
这访谈稿也写得太详尽了吧!韦父失笑。
还有,韦捷这小子,未免也太老实了,这种事也公诸于世?
〃乱七八糟,什么新闻都写,莫名其妙。〃韦母又晃进来,嘴里念啊念的,相当不愉快的样子。
韦父又翻过一页,显然是被侧拍的几张模糊照片,里面是他们高大英挺的儿子,身旁是一身素净,俏生生的纤细人儿,他正小心搀扶女子下车。
虽然有些模糊,但那身形纤瘦的女子,小腹很明显地微微隆起。
好儿子,好儿子。韦父又忍不住呵呵笑了。
〃莫名其妙的天气,要热还是要冷,搞不清楚。〃韦母喃喃发著牢骚。她手里翻著一本高级订制家饰目录,很不甘愿地把书页翻得好大声,〃到底要选哪个,你为什么不帮忙看看?〃
韦父叹口气,〃你不是昨天已经选好,要那个花的吗?〃
也就是床单、窗帘而已,真的有这么难选吗?
〃可是,小双喜欢素色……〃发现自己说溜嘴,韦母很不乐意的硬生生打住,过了半晌,才继续嘴硬道:〃我才不管她喜欢什么,我可不在乎!〃
不在乎?
不在乎会一听说他们要回旧金山探望亲友,就忙不迭的要订做新床单、要整理房间、要把旧家具换掉,早早开始想要吃什么、要怎么补、要买哪些零嘴
光是孕妇的睡衣,她就已经买了三套,还在继续买;问她,还恼羞成怒的推说:〃我本来就爱逛街,不行喔?〃
〃妈妈,你快要做祖母了,别再这么别扭啦。〃韦父无奈地说著。
韦母脸色一僵,〃谁说我别扭?!我哪里别扭了?你给我讲清楚啊!〃
女人的别扭,都是男人宠出来的呀。
不论年纪、地点,都是一样的,没有例外。
台北的夏天,热得让人吃不消。
不过,有著中央空调的室内十分清爽凉快。
〃嗯……〃轻柔的呻吟回荡在空中。
〃这样可以吗?会不会大用力?〃男人低沉的询问好温和,带著浓浓的呵护,小心翼翼。
〃不会……〃她舒服得眯起眼,一旱受著。
〃好了,换脚。〃
叶正双乖乖任人摆布,让他捧起另一只裸足,温柔按摩著。
因怀孕而略略水肿的双足,每夜都在韦捷的悉心呵护下,得到最顶级的照料与按摩。
怀孕四个多月,她因为胃口不好而清瘦——之前大家都以为她生病,或是太累了,殊不知,那时她已经怀孕了。
韦捷简直把她捧在手心、含在嘴里一样疼著,看她辛苦的模样,不舍到极点,恨不得可以帮她累、陪她一起怀孕似的。
〃你这么不舒服,下个月还是不要去旧金山了,长程飞机你吃不消的。〃 韦捷商量似地说著,一面还是不停手地帮她按摩,从脚底,到脚踝,到小腿,手法非常熟练。
〃不行啊,已经跟爸爸、妈妈说好要去的。〃
〃小双。〃韦捷的脸色有点冷了。
〃我真的没事嘛,而且不趁现在去,等肚子再大时去,就更不方便了。你不要皱眉头嘛。〃叶正双说著,俯过来抱住他的颈,一个一个轻吻落在他眉心,〃好了,别不开心,笑一笑嘛,嗯?〃
她的撒娇必杀技日益精进,到了高手的境界,此招一出,简直所向无敌。韦捷再不愉快,也被她娇娇软软的请求给弄得没办法,气都气不成。
〃我得在去之前把你养胖一点,瞧你瘦成这样。〃他偏头让她亲吻,一面不太愉快地抱怨。〃秦太太炖的补汤,你统统都得喝光,不准说反胃就不喝,听到没有?〃
〃听到了。〃她柔顺回答,还是腻在他怀里。
拉下他的头,他们的唇找到了彼此,然后又是一个火热的、长长的深吻。
寻寻觅觅,曾经远离,最终,他们还是回到了彼此身边。
她是他最初,也是最终的爱恋。
韦捷大掌游移著,伸进她敞开的睡衣里,因为怀孕而敏感的身子,在他轻轻撩拨挑逗下,立即便有了回应。
〃唔……〃她的轻吟变了,变得悠长柔媚,引人遐思。
〃可以吗?〃他的询问低沉沙哑,紧绷著欲望。
〃嗯。〃她羞红了脸,轻轻应了声。眼波盈盈,娇柔得令人心疼。〃你……不要太粗鲁喔。〃
虽然已经全身火热、绷紧,韦捷心疼她,还是刻意放缓、放慢了节奏。而敏感娇弱的她,在他的百般柔情中,很快的就被极致浪潮淹没。
深深侵入娇喘细细、眼神迷蒙的她体内深处,韦捷忍住了差点冲出口的低吼。
不管爱了她几次、缠绵多少回,她的柔腻紧窒还是那么销魂,让他冲动兴奋得一如十来岁的少年。
性感律动间,她的小手珍惜地抚上他汗湿的、被情欲折磨著的俊脸。
这个爱了她好久、好久的男人呵……
从大男孩,到成熟男人,现在,快当爸爸了……
〃捷……嗯……〃她轻轻喊著最亲爱的名。
极致爆炸时,她的尖叫声和他的粗吼应和;他们可以尽情爱著对方,不怕被谁知道,也不用躲藏……
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叶正双软绵绵地被抱在他怀里,昏昏沉沉地听著他的喘息慢慢舒缓。
什么都不用说,也不用起身准备离开,她属于这个怀抱,从现在,到未来。
〃你会不会希望晚一点再当爸爸?二十七岁,好像有点早。〃她依偎在他胸口,轻声问。
〃不会。〃韦捷搂紧她,细细品味著这一刻的完整与满足。〃我只希望……”
〃嗯,什么?〃
〃希望是个女孩。〃他轻吻她的发,低低说:〃像你一样甜、一样漂亮的女儿。然后我们可以一起疼她、宠她,让她很开心、很健康、很快乐的长大。〃
希望她长大的过程,不像自己的母亲那么寂寞。
而她心底深处那个孤单了好多好多年的小女孩,终于,再也不用一个人寂寞地希望,有人会毫无保留地深深爱她。
因为那个人,已经在她身边。
闭上眼,叶正双仿佛听见自己心底那个小女孩的开朗清脆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