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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狼行-第1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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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若不出手相救,只怕澄光道长就没命了,黑石道长连废他武功保留一命都是不可能的。在一时慌神与愤怒之下,耿少南才助师父打晕了黑石道长。

可是冷静下来,多年来作为武当弟子受到的正统教育,,和他一向的道德感终于让他越来越羞愧,越来越后悔,不管怎么说,师父是弑杀掌门的凶手,自己这个武当大弟子非但不能清理门户,反而助纣为虐,打伤了执行正义的黑石道长,现在大错已经铸成,他不能一错再错下去了。

耿少南咬了咬牙,一下子冲到了黑石道长的身前,张开双臂,说道:“师父,请别伤害黑石道长,徒儿求您了。”

澄光道长的脸色一变,讶道:“殿下,你,你这是做什么?”

耿少南说道:“师父,你已经杀了紫光掌门了,犯下了大过,不可以这样一错再错下去,刚才我,我是为了救你才出手的,并不是要你伤了他的性命。”

澄光道长的面色阴沉,冷冷地说道:“殿下,他现在已经听到了我们的事情,你以为你这样妇人之仁,留他一命,就能让他感激了?他现在全身筋脉都给打断,你和我一样,都是元凶首恶,你以为他醒过来,就会跟没事人一样,还会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就算他自己不行了,也会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全武当,到了那时候,就连何娥华,也会第一个取你性命,为父报仇了!”

耿少南咬了咬牙,说道:“那也是我们自找的,师父,您这么多年来,一直教导我们要仁义,要守正道本份,我知道你做这些事情是为了让我复仇,让我夺位,但是,但是这并不应该以伤害别人为代价啊。”

澄光道长气得一拂大袖,说道:“殿下,你以为通向皇位的路,是一条康庄大道吗?这是要用无数的尸骨,鲜血铺就的,哪有这么简单,看来这些年来,我让你学正道学过了头,弄得分不清楚好坏了,如果你是武当大师兄,你这样做当然没事,但你现在是齐王,是已经下了决心要争皇位,为母报仇的齐王,怎么还能这样迂腐教条,妇人之仁?!所有挡你路的人,哪怕是何娥华,都必须除掉,这才是你作为一个帝王应该做的。”

耿少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说道:“师父,徒儿求你这一次,放过黑石师伯吧,我知道你有办法可以留他一命的同时,不至于透露我们的秘密,你可以让手下带他走,把他看管,让他再也不出现,这样就威胁不到我们了,他毕竟是小师妹的爹,最近小师妹已经伤透了心,若是爹再死了,我不敢想象她能不能撑住。”

澄光道长厉声道:“殿下,你是皇子,是将来要登上皇位的人,怎么可以随便下跪,你记住,这个世上,你只能跪天,跪地,跪父皇,除此外,谁也不能跪!”

耿少南的眼中泪光闪闪,说道:“师父,从小到大,你对我来说,不止是传功授业的师父,更是养育我二十多年的父亲,比起那个在一出生就抛弃了我的父皇,您才更值得我下跪,今天我不想以王爷的身份来命令你,而是以一个徒弟,一个儿子的身份来恳求你,放过黑石师伯一命吧,至少,至少能让我良心上好受点。”

澄光道长长叹一声:“唉,都是冤孽啊,殿下,总有一天,你的大事怕是要坏在这何娥华的手上了,这样真的值得吗?”

耿少南坚定地点了点头:“我夺皇位只是要为母报仇,可是小师妹是无辜的,我不想看到她一次又一次地受伤害,师父,请你成全我。”

澄光道长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黄色的小纸包,递给了耿少南,说道:“你把这个给黑石服下吧,这样就能达到你的目的了。”

耿少南站起身,接过小纸包,打开一看,是些青色的粉末,他嗅了嗅,想要判断是否是毒药,却听到澄光道长冷冷地说道:“殿下,属下既然答应了你留他一命,自然不会再害他,此物名叫百梦僵尸粉,乃是云贵一带的蛊药,服下之后,蛊虫会麻醉他的大脑,让他失去意识,长睡不醒,如同僵尸一样,你既然不肯杀他,就只有用这种办法,让他不能开口了。”

耿少南咬了咬牙:“那以后还有复元的可能吗?”

第一千七百八十一回 嫁祸之计



澄光道长叹了口气:“解药倒是有,只是殿下你可要想好,让他想过来,对你可会有什么好处?他恨死了你我,醒过来后,又发现自己经脉尽断成了废人,一定是痛不欲生的。”

耿少南摇了摇头,转身蹲下,扶起黑石道长的身体,一捏下巴,让他张开了嘴,把这一包百梦僵尸粉倒进了嘴里,一边的澄光道长负手而立,嘴角边勾起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入夜,黑石道长的卧室内,耿少南,何娥华,徐林宗这三大弟子都各怀心事地站着,看着僵卧床上,如活死人一样的黑石道长,而澄光道长则给他把着脉,眉头深锁,神色严峻。

何娥华的脸上早已经如梨花带雨了,小声地呜咽着,若不是怕哭的声音太大影响了澄光道长的诊断,只怕她早已经放声大哭了,耿少南看着何娥华这种紧紧地咬着嘴唇,欲哭不能的痛苦模样,心中的痛苦与自责无以复加,他掏中怀中的一块手帕,走上前去,递向了何娥华,柔声道:“师妹,坚强点。别这样。”

何娥华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倚上了耿少南的肩头,在这一刻,只有这个男人的肩膀,才是能支撑起她柔弱身躯的最大依靠,她哭道:“大师兄,怎么会这样,是谁下的如此毒手,把我爹伤成这样,天哪,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要降下这么多的灾难!”

耿少南叹了一口气,柔声道:“师妹,别这样,我想师父会有办法救活你爹的,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在,就有希望,对吗?”

何娥华抬起了头,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几滴泪珠,轻轻地了点了点头,受到了安慰之后,她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不象刚才那样无助了。

澄光道长把黑石道长的手放进了被子里,长身而起,叹了口气:“娥华,你爹的全身经脉被厉害的高手以内力震断,而且脑部受了重击,意识丧失,看起来,很象是那天屈彩凤杀上武当时,那些给她打死的武当弟子们的样子,只不过你爹的功力深厚,内力非普通弟子可比,这才保住了一命,只是,只是他就算活下来,也只能象现在一样,口不能言,眼不能睁,是个活死人了。”

何娥华听到伤心处,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耿少南也顾不季别人的目光,一把把小师妹揽进了怀里,任由她在自己的胸膛里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澄光道长勾了勾嘴角,说道:“现在的事情很麻烦,屈彩凤去而复来,怕是因为连续受了林宗和少南的追杀,从而因怒发狂,想要报复武当,现在武当上下都有危险,尤其是黑石师兄,屈彩凤没有杀他,可能是有原因的。”

何娥华抬起了头,睁大了眼睛:“澄光师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屈彩凤还有别的什么阴谋吗?”

耿少南转向了沉默不语的徐林宗,厉声道:“徐林宗,你难道到了现在,还不敢面对这件事吗?为什么偏偏是黑石师伯?不就是因为你跟小师妹假结婚,设局杀屈彩凤,她才这样打伤黑石师伯,来报复你吗?紫光师伯,黑石师伯都已经成这样了,接下来还有谁?是小师妹,还是我?!”

徐林宗心烦意乱,双眼通红,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却是无一字反驳。

耿少南恨恨地说道:“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你成天这样自我封闭,你以为就能躲一辈子吗?你以为你不去找屈彩凤,屈彩凤就不会来找你了吗?如果你不想出手,好,我替你出手,就算明知不敌,我也要堂堂正正地和这个女魔头大战一场,就算是死,也不负武当弟子的责任了!”

何娥华连忙跑了过来,拉住了耿少南的手:“不,大师兄,你别冲动,你已经试过了,屈彩凤的武功,她的武功这么高,你去是送死啊。”

耿少南双眼圆睁,大声道:“死不是最可怕的,我们武当弟子,不能贪生怕死,为了维持正道,为了守护武当,死又算得了什么?如果我们武当上下,连一个屈彩凤都对付不了,那我们还有脸活下去吗?”

徐林宗突然大声道:“好了,不要说了,大师兄,你说的对,我是在逃避,我是不敢面对屈彩凤,是我错了,那天我一剑刺中她,看到她满头白发的样子,我,我一下子下不了手,这才会让她给人救走,后来我很自责,不想再伤害她,所以才一直这样自我逃避,黑石师伯给她伤成这样,是我的错,是我引狼入室,是我念及旧情,一错再错,这个错,我会亲手弥补的!”

耿少南冷冷地说道:“你说的轻巧,你怎么弥补?难道这回,你肯下山了?”

徐林宗点了点头,转向了澄光道长,说道:“师叔,明天我就下山去追杀屈彩凤,武当上下,尤其是黑石师叔这里,就麻烦您多加照顾了,还有小师妹,也请您多照顾。”

澄光道长点了点头:“现在武当上下的各种机关都已经发动,屈彩凤若是再来,绝对占不了便宜,你放心吧,这里有我,是绝对不会让黑石师兄出事的,你这次不要再让大家失望了,紫光师兄生前对你这么看重,武当掌门之位也早早地内定是你的,但是你弄成现在这样,只有按你自己发过的誓,亲手杀了屈彩凤,提着她的人头回来,才能赎回你的罪过,才能堂堂正正地接任武当掌门。”

徐林宗咬了咬牙:“武当掌门我没资格当了,屈彩凤是我招来的,给武当带来了这么大的灾难,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亲手杀了她,给师父,师叔,还有那么多死在她手上的武当弟子报仇。师叔,大师兄,师妹,武当的一切,尤其是黑石师伯,就麻烦你们照顾了。”

他说着,转身就走出了门外,是那么地干脆决绝,室内三人都盯着他离去的背景,神色各异,何娥华抹了抹眼睛,跟着走出了房门,耿少南看着小师妹那婀娜而无助的身形,一声长叹,千般哀怨,尽在不言中。



第一千七百八十二回 委婉的拒绝

深夜,武当,小桥,流水。

何娥华坐在桥栏上,两只修长的****伸出桥外,她的脸上泪痕未干,时不时仍然有几道泪泉从眼睛里涌出,在脸蛋上冲出一两条新的泪河,乌云般的秀发从她的脑后披下,搭在她的香肩上,我见犹怜,也许是所有人看到这位两仪仙子时,脑子里最先蹦出来的一个词了。

耿少南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心中的爱意与怜惜如阵阵汹涌的波涛,止不住地拍击着他心中的那道堤防,他已经站在这里一个时辰了,就这样看着小师妹哭了一个时辰,却是无能为力,甚至不能开口说些什么。

终于耿少南还是咬了咬牙,走上前去,坐到了何娥华的身边,看着她的侧颜,轻轻地说道:“师妹,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爹不会有事。”

何娥华木然地转过了头,眼中已经是红丝满满:“大师兄,我爹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连话都不能说,永远都是这样,这样沉睡着,这叫我,这叫我这个做女儿的,如何能安心?都怪我,都怪我跟爹爹吵架,不听他的话,这才,这才让他负气离去,这才,这才让他遭了屈彩凤的毒手,是我这个女儿不孝啊。”

说到这里,何娥华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耿少南轻轻地搂着她的腰肢,把她的螓首埋到了自己的肩头,这样亲昵的动作,在半年前还不能想象,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两人已经对这种肌肤相亲,投怀送抱的事情渐渐地习以为常了,尤其是这种师妹心伤,需要安慰的时候,无论是谁,也不会觉得有任何地不妥。

耿少南的肩头一阵阵地起了湿润的感觉,那是小师妹的泪水浸透了他的衣衫,渗进了肩上的皮肤,伊人在怀,软玉温香,可是耿少南的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巨大的罪恶感浮在他的心头,让他几乎要崩溃,他知道,怀中的爱人所有的苦闷,所有的委屈,造成这一切的不是屈彩凤,而是自己。

耿少南抬头看着夜空中的月亮,一轮明月高高挂在晴朗的空中,桥边的山茶花香气沁人心脾,本是花前月下,无比浪漫的时刻,可是现在却只能任由小师妹在自己的肩头哭泣,耿少南就这样静静地搂着何娥华,只希望这样能让她好受点,更是希望这样的一幕,能永远定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何娥华已经渐渐地停止了呜咽,她轻轻地,如梦呓般地说道:“大师兄,你说,你说徐师兄这样去追杀屈彩凤,他能成功吗?”

耿少南的眉头一皱,他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徐林宗这三个字,他叹了口气:“那要看他这回能不能下定决心,割舍与那妖女的关系了。师妹,你知道吗,你和徐师弟那天结婚的时候,我的心都快碎了,如果你们真的拜堂成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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