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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飘然而去,看得杨春等三人目瞪口呆,惊为天人。
三天之后,天狼易容成了刘平一的样子,蓬头垢面,穿得破破烂烂,一只腿上缠着厚厚的带血绷带,拄着一根拐棍,一瘸一拐地走在大同镇的街道上。
大同本是明朝九边之首的重地,向来设有重兵防守,而驻防官兵的家属也都居住在这大同镇中,上次蒙古破关,守关副将和三千军士战死,但是久经战火的镇户们却大多逃进了附近的山中,虽然大同镇被蒙古军洗劫一空,最后又放了一把火,但镇户们却没有死多少人,由于蒙古军急着向北京城的方向进军,也无暇进山搜人,所以等蒙古军退去后,这里的镇户们纷纷从山中返回,重新整起自己破碎的家园。
有明一代,尤其是近几十年来,大同多次被蒙古兵攻破,被洗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这些镇户们早就有了经验,镇上的建筑多是以低矮的平房为主,重建起来也很快,这寒冬腊月的时候,大同家家户户都已经在瓦砾堆上重新盖起低矮的砖房,虽说谈不上舒适,但遮风挡雨,渡过这个严冬倒是没什么问题。
北风萧萧,霜雪满天,天狼暗运内力,把皮肤弄得红通通的,就象被冻坏了似的,在进城前,他特地用雪擦了擦脸和露在外面的皮肤,弄得自己鼻涕拉呼的,连声音也变得带有浓浓的鼻音。
进镇之后,不时有巡逻的士兵对其盘问,看到天狼这种乞丐打扮,还有那一身隔了一丈远都能闻到的臭气,全都厌恶地让他早点滚蛋。
天狼慢慢地踱到了那个胡家铺子附近,铺子的顶层已经被烧得漆黑,临时盖了一些茅草遮挡住了几处烧通的地方,铺面倒还算完好,就是梁柱上有不少刀砍箭射的痕迹,大白天,铺子外已经遮了一大半的挡板,仅留下一人宽的通道,看起来已经是处于半打烊的状态。
天狼心中一动,这铺子明显不做生意了,却又留下个进入的通道,明显是象刘平一和李平阳所说的那样,留了一个接头的地方,他打定了主意,拿起手中的破碗,扯着嗓子叫了起来:“好心的老爷啊,给口吃的吧,别的都不要,给个莲花饼就成啊。”
这句话后面的一句正是接头的暗号,果然,那铺子里走出了一个伙计模样的年轻人,年约二十五六,左脸上有一块铜钱大小的胎记,看了一眼天狼,冷冷地说道:“我们这里是铜器店,不卖莲花饼!”
天狼换上了一副笑脸,撩开额前的头发,连连点头:“没莲花饼给口饭吃也行啊,我有的是一把子力气,能干活的。”
那铜钱胎记的伙记点了点头:“随我来吧。”说完让开了那个狭窄的通道,天狼连说两声“谢谢”,走进了那铺子,伙计在他身后挂起了打烊的牌子,并把木板给合了起来。
屋子里很暗,没有亮灯,只有透过木板缝隙传来的几线阳光,可以天狼的功力,即使是黑暗之中也能看到三丈之外,他这会儿低着头,装着看不太清楚,低声道:“兄弟,我来晚了,阎堂主可在?”
那伙计冷冷地说道:“阎堂主已经等你多时了,他就在地下室,请随我来。”说着,他点起了一部油灯,照亮了屋子,从前铺边上的小门通过,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天狼装着一瘸一拐的样子,跟他走进后间,这里是个仓房 ,这会儿已经空空如也,只有一个黑洞洞的地下入口在房间一角,那伙计手中的灯光若隐若现。
天狼扔掉了拐棍,装着很吃力的样子,顺着梯子向下爬去,刚一落地,就感觉有三四把冰冷的钢刀架在了他的脖子和腰上,而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响了起来:“刘香主,你还敢回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二回 倒打一耙
天狼一眼望过去,只见阴暗的房间角落,坐着一名四十岁左右的汉子,一身绸缎长袍,身形富态,看起来象是个掌柜,左眼角生有一颗绿豆大的黑痣,天狼在来之前听刘平一和李平阳描述过阎浩的模样,此人正是白莲教的莲花堂主,江湖上人称八臂哪吒的阎浩。
天狼一见阎浩,马上说道:“堂主,我刘平一能有命活着回来见你,真是太不容易了!”他说着说着,眼中还挤出了两滴眼泪。
阎浩冷冷地说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而且都过了约定的时间,你难道不知道,约期不至,就是叛教大罪,要处以极刑的吗?”
天狼摆出一脸的不忿:“堂主,我刘平一为了咱们圣教,一路浴血苦战,所有的兄弟都战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就是回来跟你,跟圣教报信的,你怎么能说我叛教呢?!”
阎浩的眼中杀机一现:“很好,那你先给我解释解释,我叫你去沧州,你为什么连城都进不去,还有,你身边的同伴都到哪儿去了?为什么约定的时间内没有返回?”
天狼叹了口气:“堂主,我们一路赶往沧州,半路碰到了明军,被明军的骑兵截住一阵冲杀,战阵之上,武功都使不出来,而毒人也被明军的弓箭给射得自行爆炸,兄弟们全死了,只有我和李副香主逃了出来。”
阎浩紧接着追问道:“那李平阳现在何处?不是全逃出来了吗?“
天狼摇了摇头:“后来我们被明军继续追杀,李副香主受了重伤。逃不远,为了留下我向堂主报信,自己冲出去引开了明军。我亲眼看到他被明军乱刀分尸,砍成血泥!”说到这里,天狼忍不住放声大哭,以手掩面,却从手指缝里偷偷地观察阎浩的反应。
阎浩沉吟了一下,问道:“刘香主,你说所有的兄弟全都战死了?”
天狼抹了抹眼泪。平复了一下情绪,点头道:“是的,当时是在夜里。我们正带着毒人行路,突然明军就从四面奔出,显然是在伏击我们,不由分说地就是一阵弓箭急袭。直接冲着后面的毒人就去了。然后毒人就开始爆炸,后面的兄弟们不是给射死就是给身边的毒人炸死,我和李副香主因为在前面探路,离得远没有给炸到,所以先行突围,后面的兄弟我看了一眼,全倒下了,肯定全死啦。”
阎浩重重地“哼”了一声:“好你个刘平一。事到如今,还在这里满嘴胡说。你看看这是谁?!”
随着阎浩的话,从阴影中走出来一个中等个子,贼眉鼠眼的瘦子,左臂已经空空如也,看着天狼,咬切切齿地用右手指道:“堂主,千万别信了这家伙,就是他和李平阳引得明军来的!”
阎浩面沉如水:“刘平一,张十四的话,你想作何解释?”
天狼的心中如电光火石般地一闪,那天他详细地问过刘平一和李平阳,对于当天行动的细节和所有跟随的手下都了如指掌,而眼前的这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正是阎浩专门派来监视他们二人的一个同乡亲信,名叫张十四,想不到此人居然还活着。
天狼心中迅速作出了反应,沉声道:“张十四,那天我留着你在后面警戒,为什么其他人全战死了,而离着敌军最近的你却活了下来?”
张十四的眼中象是要喷出火来,冷笑道:“刘平一,你以为你想害我,我就会上当吗?哼,你和李平阳走在前面,却把我扔在最后, 一路之上你们故意大摇大摆,还在白天公然带着毒人走官道,这不就是故意给明军报信吗?我当时劝过你们,你们却根本不听,还是我行我素,还要我留在后面断后,你以为你们的那点鬼头心思我会不知道?哼,你们就是想借明军的手来要我的命!”
天狼“嘿嘿”一笑,也摆出一副可怕的表情:“怪不得明军知道我们的行踪,早早地设下了埋伏,我一直就怀疑我们的队伍里有内奸,弄了半天,原来这内奸就是你啊,张十四!”
张十四先是一呆,转而破口大骂:“放你娘的狗臭屁,你这个叛徒,休得血口喷人,堂主,事实已经很清楚了,请你速将这个叛徒处死,以慰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阎浩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对着天狼沉声道:“刘平一,你说十四是叛徒,可有什么证据?”
天狼冷笑道:“很简单,我们二人在前探路,他和其他的兄弟留在后面,以他的武功,陷在明军的包围里 ,是根本逃不掉的,为什么最后其他人全死了,就剩他一个活的?阎堂主,我们两个在前面,而且武功比他强得多,就这样也差点没跑掉,他凭什么能躲过这一劫?”
张十四气得怒吼道:“刘平一,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当时要不是在死人堆里装死,哪能捡回一条命,回过头来揭发你这个叛徒?”
天狼哈哈一笑:“装死就能混过去?明军打仗可是都要割首级的,那些算是战功,你说你装死,难不成明军上来割人头的时候你也能装死?”
张十四微微一愣,脸胀得通红:“明军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总之,总之我就是装死躲过了一劫,爆炸的时候,我这条胳膊都直接给炸断了,这难道还会有假?刘平一,你根本就是在东拉西扯!”
阎浩沉声道:“刘平一,当时毒人炸裂,地上都是毒水横流,明军畏惧毒液,不敢上前,这也是很正常的事,你休要胡言!”
天狼摇了摇头,用手拨开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钢刀,说道:“张十四说他的手是给那毒液给炸断的,毒人的毒液何等厉害,见血封喉,如果真是给那样炸掉的,那他早就毒发身亡了,还会等到现在?”
张十四嚷道:“狗贼,当时老子只是齐肘给炸断,老子是忍痛把自已的肩膀那里也给砍下,直接就痛得晕了过去。”
天狼冷冷地说道:“堂主,你觉得一个人自断一臂,又没有止血的药物,就在那死人堆里晕着,可能吗?这张十四先是说自己的手给炸断,再说是自断,先说是装死,后说是晕过去,前后矛盾,到底是谁在说谎?”
阎浩看了张十四一眼,眼中已经闪过了一丝疑虑。张十四急得叫了起来:“堂主,我对圣教一向忠心耿耿的啊,你可千万要信我!我晕了两天之后才醒过来,第一时间就来找您复命了,而这家伙一直到现在才回来,明明就是奸细!”
天狼哈哈一笑:“阎堂主,如果我真的是奸细,那才会在坑了兄弟的同时,尽早就回来找你,这才能顺藤摸瓜,将你们一网打尽,张十四说我是奸细,那请问为什么我要过了一个多月,都拖过了和堂主接头的时间,才来这个地方?万一你们都走了,我来这里又有什么用?”
阎浩听得连连点头,扭头看向了张十四,眼中凶光一闪,张十四吓得连声道:“堂主,这刘平一一直不想在圣教呆了,他是想逃走啊,只不过最后想到自己吃过了药丸,怕毒发身亡才回来的!”
天狼厉声喝道:“堂主,这厮一开始说我是奸细,现在又说我想逃走,还说我是为了解药才回来的,请问我如果真的要解药,还会等到过了约定时间才回来吗?我受的刀箭伤都养了十几天,东躲西藏到现在才能来到大同,他断了只胳膊却一下就找回来了,堂主,你说谁是叛徒?”(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三回 死亡夜宴(一)
阎浩站起了身,转向张十四,满脸都是杀气,恶狠狠地说道:“说,是谁指使你的,你回来有什么企图 !”
张十四已经吓得尿了裤,密室里弥漫着一股难言的尿臊味,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堂主,您可千万别信了这家伙的鬼话啊,我对圣教的忠心,可昭日月,如果有心背叛,还会回来吗?我要真的是奸细,为什么这么多天都没有人来抓捕你们哪!”
天狼断然道:“住口,你这个叛徒,你以为你的毒计我们堂主看不出来吗?你就是想趁机混进总坛,然后引来官兵一网打尽!”天狼曾经和刘平一交流过,白莲教的总坛不是固定在某处,每年都会换不同的位置,非堂主以上不得入,只有除夕夜的那次赐药大会,才会让香主们进入,象张十四这种级别的小虾米,是根本不得入的。
阎浩哈哈大笑:“刘香主,多亏了你的提醒,才让我识破这个叛徒的毒计,怪我一时糊涂,险些错怪好人,张十四,如果你想死个痛快的话,现在就赶紧招出你的计划,念在咱们同乡一场的份上,我还可以。。”
张十四突然抬起头,眼中凶光一闪,冲着天狼吼道:“老子跟你拼了!”说着就扑了上来,天狼心中冷笑,手指一弹,一缕劲风打灭了房中的那部灯烛。
黑暗中一片人体扑倒的声音,中间夹杂着几声暗器出手时的破空声和惨叫。最后就是阎浩的怒吼声:“别放跑了这个恶贼!”
打斗声很快平静了下去,灯烛被再次点亮,只见天狼正躺在地上。头上冷汗直冒,而张十四则重重地压在他的身上,一动不动。
天狼痛得大叫:“快来人啊,把这狗贼从我身上移开!”
几个白莲教众们马上上前,用刀架在张十四的脖子上,把他抬起,却发现他已经口鼻流血。气绝身亡了,而胸口,正插着一支钢镖。血正顺着钢镖的红布绸带不停地向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