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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将剑尖轻而易举地刺通了正中间的那个气旋,可是五个相互作用的气旋,却在这一瞬间产生了巨大的摩擦,一道看不见的气泡,包住了干将剑的剑头,而灼热的天狼战气,散出巨大的热浪,烘烤着干将剑的剑身,让这紫白相间的剑身上,变得越来越红,越来越热,而那呼啸的气旋声伴随着剑啸的凄厉声音,响彻了整个地底空间。
楚天舒的厉吼声再度响起:“破!”干将剑的剑身,突然紫白色的剑芒一阵暴涨,“轰”地一声,五个气旋,被炸得无影无踪,而干将剑外包着的一整层紫白色气团,也消散殆尽,明晃晃的干将剑,直冲着李沧行的咽喉要害而来,已经不到三寸!
李沧行厉声喝道:“来得好!”他这回也不再后退,斩龙刀瞬间缩到二尺长度,刀身变得笔直,如同一柄直剑,直接对上了干将剑的剑尖。
红色的天狼战气,与紫白色的紫蚕战气,终于在两柄绝世神兵的尖头相撞了,这是两柄兵刃今天的第一次交锋,如同火星撞地球,发出慑人心魄的光芒,如同一万个太阳,足可亮瞎人眼。
干将剑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瞬间就刺出了三十七道剑影,李沧行虎吼连连,斩龙刀见招拆招,守中反攻,一下子反击了三十九刀,甚至还击出了两刀,凌厉的剑气不离他的咽喉要害,在他的脖颈之上划出一道道细细的血口子,随着那带着淡淡腹气的紫白色战气,生生地疼,但他也终于看清楚了,对面的干将剑后,空无一人,只有一柄神剑,在空中飞舞,与自己战斗!
第一千二百七十九回 技压枭雄
李沧行的脸色一变,而他的身后,突然无声无息地闪过了一道黑影,李沧行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斩龙刀一刀挥出,把干将剑击得退出了三尺,他猛地一个大旋身,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直面身后的那个黑影,留在他瞳孔之中的,却只有楚天舒那张僵尸一样,灰白可怕,遍是伤痕的脸上,嘴角边勾起的一丝Y笑。
楚天舒的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另一把青光濯濯的宝剑,正是华山派的镇派神兵镇岳剑,随着李沧行的这一回头,剑上突然放声大鸣,清冷的剑气,伴随着龙吟虎啸之声一阵暴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地前刺,瞬间,就象切开豆腐的利剑一般,重重地扎进了李沧行的身体!
李沧行的眼中,仍然带着难言的惊愕之色,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楚天舒的嘴角边,终于现出了一丝笑意,可是很快地,随着这一剑刺进李沧行的身体,李沧行眼中的错愕之色,却瞬间转移到了楚天舒的脸上,而原本李沧行脸上的那股子惊讶,却又随着他嘴角的轻轻一勾,完美地变成了一副不折不扣的嘲讽模样,甚至眼神之中,还带了三分的同情。
李沧行的身体上,被镇岳剑迅速贯穿了的地方,没有如预料的那样喷出血,翻出R与皮,甚至楚天舒在剑尖碰到他身体的第一秒种就意识到,面前的“李沧行”,是个不折不扣,虚无缥缈的幻象存在,而自己刺上的,不过是一个空虚的影子而已!
莫邪剑那冰冷的剑锋,抵上了楚天舒的后心大X,这是他自学艺有成以来,第一次被人这样用剑抵住命X,这意味着他的命,完全C纵在别人的手上。而他,却是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任人宰割,这个词对他现在的处境。是最好的形容。
楚天舒的万丈雄心,顿时化成了泡影,本来机关算尽,用了影分身,黑血蜈蚣。幻影突袭,御剑突击,所有他平生的绝学,全部用上,本以为李沧行就是武功盖世,也难逃这一击,因为干将剑上,几乎残留了他所有的内力,以至于他的本尊在遁地潜行之时,甚至没有用上任何的内息。
也只有这样。楚天舒才足够自信,只要不是在潜行时被李沧行发现和攻击,等到他出现在李沧行的身后之时,一切结局,已是不可改变,能亲手杀掉李沧行这样的盖世高手,虽然可惜,但也足以让他此生无憾了。
李沧行的脸上,表情仍然平静自如,他握着莫邪剑的手很稳。没有一点起伏,楚天舒的身前,斩龙刀和干将剑没了二大高手的C纵,在最后一次撞击下。双双落了下来,C进了土里,原本光芒四S的剑身刀身,一下子变得彻底黯淡起来,刚才还明亮如白昼的地底,顿时就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龙吟虎啸,势若风雷的剑啸之声,逐渐地平息,直到连两个人的呼吸之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楚天舒长叹一声,眼中尽是壮志未酬的遗憾,他摇了摇头,沉声道:“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明明已经没有留任何痕迹,你又是如何能察觉到我并不在干将剑后面的?”
李沧行微微一笑:“因为我的武功,已经可以打开心眼,能捕捉到你的灵魂,即使你没有驱动内力,我也能感知到你的行动,你的存在!”
楚天舒不信地摇了摇头:“这世间真有如此神奇的武功吗?我不信,就是宗主,怕是也没有练到这一步。你不靠气息,又如何能定位我的存在?”
李沧行淡然道:“不管你信或者不信,反正我就是心中空灵,你一开始在突破第一道气墙时,就已经分身,用了一个幻影来继续控制着干将剑,借着四只黑血蜈蚣爬出来的那一下,来分我的心,而你的真身,就趁机钻进了土里,为了实现你的这一潜地术,你甚至早作准备,把这这里的土质,弄得又松又软,不需要用内力,也可以土中行走,直到你能根据头顶的温度,判断我的方位,最后在我的身后钻出,一击而成。”
楚天舒咬了咬牙:“既然你能D悉我所有的行动,为什么你不下手在我潜行的时候就制住我?而要等到我出现在你的幻影之后才行动?要是我慎重一点,在出手前先感知一下那个幻影的气息,你还会这样轻易得手吗?”
李沧行微微一笑:“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若是潜行的时候,我去攻击你,那时候的你虽然没有用内力,但一定是高度警觉,我只要真身一下地,你就能有所察觉,必定会放弃攻击全力出土,我最多抢个先机,想要胜过你,非打上个三四千招不可,就如你所说,这样巨大的消耗,对于我接下来连战智嗔和徐林宗,非常不利,所以我就沉住气,等你自己出来。”
“你之前用了这么多虚招,进行了这么多铺垫,一定会以为骗过了我,加上你出现在我背后,我的后门大开,一点防备也没有,这种机会你绝对不会错过,所以你甚至不待暴气就会攻击,这点我深信不疑,这才是你楚天舒,谋定后动,可是出手却是迅如雷霆,绝不拖泥带水!”
“所以我根本不用着急,只要等你出手之后,我再这样制住你,就可以了。现在这样,不是挺好?”
楚天舒叹了口气:“李沧行,你实在是又一次地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我没有想到以你这霸道威猛的天狼刀法,居然也可以练出分身幻影出来,而且你刚才完全隐身于黑暗之中,老夫出土时出观察过四周,可是完全没有看到你的身影。”
李沧行笑了笑:“幻影无身,无非是移形换位加上极快的速度罢了,这并不是独门武功,我从古墓出来之后,功力已经上了一个层次,现在做到这点,很轻松,当然,能让我逃过你的视线,也多少要借助莫邪剑的神隐之力。”
第一千二百八十回 最终和解
楚天舒咬了咬牙:“老夫居然忘了这层,莫邪剑是上古邪剑,可助剑认隐形遁迹,天意,这实在是天意。好了,李沧行,老夫已经没有什么可问的了,你动手吧。”
李沧行摇了摇头,收起了手中的莫邪剑:“我现在还不能杀你。”
楚天舒的身躯微微一震,转过了头,一脸尽是惊讶之色:“什么?你,你竟然不杀我?这又是为何?”
他的脸上转而闪过一丝愤怒之色,每一条裂纹都在枯败的脸上跳动着:“哼,李沧行,你这是在羞辱老夫吗?打败我,却留我一命,让我的余生,就在悔恨与屈辱中渡过?”
李沧行的手腕一抖,莫邪剑从他的手中飞出,直上半空,又打了个转,稳稳地落到了剑鞘之中,他的脸上挂起一丝淡淡的笑容:“羞辱你,我又能得到什么?楚天舒,虽然你害死了这么多巫山派的弟子,我本欲将你碎尸万段,为彩凤报仇,但是你既然说了那个施放迷香,继而杀人的是宗主派在山上的内线,而你只不过是过来打扫战场的,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是这样的吗?”
楚天舒咬了咬牙,恨恨地说道:“只恨我没有早点上山,亲手杀掉这些巫山派的人,为我当年死难的家人和弟子们报仇。”
李沧行叹了口气:“果然如此,宗主就是要制造我们之间的仇怨,越来越深,不可化解,只有这样,我们才不可能真正地联手对付他。楚天舒,你是聪明人,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也想不到?”
楚天舒厉声道:“李沧行,不要占这种口舌之利,有意思吗?你没有家人死在屈彩凤的手上,跟她没有仇恨,可我不一样,若不是她。我的妻子,女儿怎么会死,我华山派怎么会一蹶不振?任你舌灿莲花,也改变不了我的看法!屈彩凤在这个世上。永远是我最大的仇家!我一定要先杀了她,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楚天舒,你是不是吃了那金蚕蛊,脑子都不好使了?当年落月峡之战,杀你妻子。女儿的,是魔教的人,并非彩凤,彩凤虽然是受人蒙骗,驱使,带人从背后突袭,但那一战的主力,仍然是魔教,你和彩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同病相怜的可怜人。都是被那宗主算计和蒙骗,理应同心协力,找宗主报仇才是,为什么要彼此仇恨,互相厮杀?”
楚天舒咬了咬牙:“本来我们华山派是留在后面担任后卫,是可以逃出去的,但就是屈彩凤带人从后面偷袭,这才断了我们的退路,我们只能冒险走两边的山岭逃生,这才会给魔教的人伏击。你说我不去找屈彩凤报仇,还能找谁?”
李沧行叹了口气:“楚天舒,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就没仔细想过吗。若是屈彩凤真的早就算计好了,要尽灭你华山派,那埋伏在小路上的,就不会是魔教的人,而是她的巫山派弟子了,实际上那天的彩凤。出于对徐林宗的旧情,还是留了不少情面,没有完全封死谷口,你若是不走山岭,而是跟着少林僧众的罗汉棍阵,直接从谷口冲出去,也不会有这样的悲剧。”
楚天舒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落月峡之战后,那场恶梦般的经历是他连回想都不愿意的,事后他也再没找过任何一个经历过那战的旧识们问及当天的战况,而是想当然地认定了从背后偷袭本方的屈彩凤,才是最大的仇家。
“当真如此?李沧行,你可骗不了我,只要老夫找人一问,一切就清楚了。”
李沧行点了点头:“你可以问陆炳,问智嗔,问徐林宗,问林瑶仙,问每一个经历过那战的人,甚至这个断后路,也跟屈彩凤关系不是太大,主要是靠了魔教中人乘了那些飞天孔明灯,向下扔了大量的震天雷,而炸掉了原本守在谷口的数百少林棍僧,屈彩凤的手下,多是绿林乌合之众,人数也不占优势,若不是靠了我们被炸得阵脚大乱,又怎么可能挡得住正道联军的反击?”
楚天舒不信地摇着头,嘴里喃喃地说道:“难道,难道真的是我弄错了吗?!”
李沧行长叹一声,上前一步:“所有的这些厉害杀招,甚至从一开始怂恿正道各派组成联军,讨伐魔教,这就是宗主的阴谋,那个负责串联各派的,就是黑袍云涯子,也就是你们华山的名宿云飞扬,若不是有这个前辈高人出面,你楚前辈又怎么可能同意加入正道联军,出征黑木崖呢?!”
楚天舒恨得牙痒痒,眼中光芒闪闪:“我真傻,真傻,给人蒙在鼓里几十年,而不自知,连真正的仇人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楚天舒抬起了头:“老夫还有最后一事请教,那个宗主,既然有这样的本事,而且要一心修仙,本该不问这些江湖是非,为何又要谋划这样的大战,落月峡之战严重地削弱了正道各派的实力,道消魔涨,只能魔教有好处,他又为何要做这种为他人作嫁衣之事呢?”
李沧行冷笑道:“楚天舒,你为什么从来不想想,冷天雄,还有黑袍,严世藩这些人跟宗主合作,他们图的是什么,宗主图的又是什么?”
楚天舒的眉头一皱:“我没去过云南,不知道这些,你很清楚?”
李沧行点了点头:“宗主要修仙,需要吞食金蚕蛊,而能为他提供蛊源的,是云南万蛊门的沐杰,也就是武当长老黑石,这个人为了自保,早早地跟杨慎勾结,搭上了严世藩作为庇护,而为了让他能在云南安心炼蛊,宗主需要让严世藩控制魔教进入中原,不至于和他们起了冲突,所以落月峡之战就是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