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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速去西城告诉陆总指挥使,城是守不住了,让他马上率骑兵来南门突围。”
陆炳这会儿正站在瓮城的城头,他的三千多部下个个已经挽弓搭箭,直指着外墙的城头,或者是外城的城门,只等天狼军一爬上城墙或者是冲进城门,就万箭齐发,将来犯之敌以箭雨消灭,只是过了足有半个时辰了,仍然看不到天狼军的一兵一卒出现,一直紧绷着神经的大明射手们,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又不敢放下手中的弓箭,只能强忍着手臂的酸痛,继续保持着随时击发的状态。
陆炳来回地在瓮城的城楼这里走来走去,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由于这瓮城修的高度和外城的城头基本上一致,所以他现在的位置也看不到城外的情况,只能消极地等着攻城方的举动,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拖长音的喊叫:“报…………。”
陆炳皱了皱眉头,转过了身,只见一个传令兵模样的大明士兵飞奔而上城楼,他认得这个人,乃是达克林身边的传令小校,名叫葛丹,在今天分兵前,达克林曾特意宣告有紧急的事情会由此人来传令,看到这个小兵葛丹,陆炳的心猛地一沉,看来是南门那里有异常变动了!
正思索间,这个小兵已经跑上了城楼,直接单膝下跪在陆炳的面前,也不等陆炳开口询问,直接说道:“总指挥使大人,东门已经失陷,天狼军进入城中,达副指挥命我来请总指挥使速到南门突围!”
陆炳所在的这个西门离东门的距离最远,瓮城后面的城楼又挡住了他向后的视线,加上陆炳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城头上,没有过于注意背后的事情,听到小兵的报告后,脸色大变,连忙扭头看向了城楼的另一侧,只见远处东门的方向火光冲天,烟尘四起,而隐约可以听到那边的喊杀声。
陆炳重重地一拳打在瓮城背面的城垛子上,暗骂自己刚才过于大意,竟然忽略了身后,他的眉头一皱,沉声问道:“东门有重兵把守,我的勇士铁木辛也坐镇那里,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丢了?”
传令小校葛尔丹哭丧着脸,说道:“听东门那里逃回来的人回报,天狼军狡猾,用了各种诡计,引诱我军把滚油运上城墙,然后施以火箭攻击,而且东门的天狼军非常精锐,弓箭手和投石机极多,生生地把东门给烧毁,在大量杀伤了城头守军后一涌而入,现在刘文生太守正带着台州城的士兵,以柴堆和民居的大门堆在街中,纵火焚烧,以阻挡天狼军的推进。”
陆炳看着城中到处燃烧着的火焰和黑烟,喃喃地说道:“原来如此,真不愧是达副指挥,这么艰难的情况下,还能想到这种反击的办法,真是多亏了他,只是…………”
陆炳的眉头皱了起来,本想说只是为何现在要去南门呢,情况还不至于不可收拾啊。但他突然想到刘文生太守实在是靠不住,达副指挥让他去组织抵抗,又让自己现在就弃城突围,显然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葛尔丹看了一眼左右,神秘兮兮地说道:“达副指挥说了,刘文生太守靠不住,他这一去多半会和天狼军的将领暗中谈判,之所以支开他只是争取时间,让总指挥使大人能趁机杀回南门,要是再晚点,可就走不成了!”
陆炳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城外:“可是,可是我们的骑兵还没有杀到,就这样放弃了西门,不是太可惜了吗?”
葛尔丹摇了摇头:“达副指挥说过,天狼军并不知道我们在瓮城上的守备力量,若是总指挥使大人实在舍不得,就带一千卫队骑马去南门,剩下的人留着防守这里,只要外面的野战打赢了,台州还是会回到我们手中的!”
陆炳的双眼一亮,猛地一拍手:“好,就按你们说的办。来人,把格力千户(千户是大明官名)叫来。”
片刻之后,一个身材高大,满脸被烟尘熏得一片漆黑的锦衣卫将军匆匆跑了过来,见到陆炳,以手按胸行了个礼:“总指挥使大人,有何吩咐?”
陆炳哈哈一笑:“格力千户,我的好兄弟,现在我军的骑兵正在向城外的敌军突击,我需要带着我的勇士们冲出城去,反击他们,西门这里,暂时交给你了,我留给你三千精兵,你务必要坚守到底。”
格力千户本是大明的一个仆从蒙古卫所的首领,并不属于锦衣卫的卫所,但他的势力在东南一带也算是规模比较庞大的,即使是陆炳,也把妹妹嫁给了他,以结盟好,这么多年来,陆炳吃肉,也从没忘了给这位妹夫喝口汤,所以格力千户跟陆炳一向算得上是患难与共,可是这回,在生死存亡的关头,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陆炳还是把妹夫留下,自己准备跑路了。
第一千五百三十八回 秘密请降
格力千户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一时半会没有回过味儿来,他抓了抓脑袋,疑道:“坚守到底?要守到什么时候呢?总指挥使大人还请告诉我。”
陆炳的嘴角勾了勾,他脱下了自己头上的那顶金盔,戴到了格力千户的头上,格力千户先是一愣,转而惊道:“总指挥使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啊!”
陆炳哈哈一笑,拍了拍格力千户的肩膀:“有什么使不得的,你跟我是兄弟,又是我的妹夫,这顶金盔,代表了我陆炳的无上权威,现在我把它给你,你就是城中的总指挥,我若是在城外战死了,那么就由你格力千户接掌我的官职。至于坚守到什么时候,你自己决定。”
格力千户激动地泪光闪闪:“总指挥使大人,我们就是战到最后一个人,也一定会守在这西城的城头的,你就放心地去吧!”
陆炳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举起了手中的弯刀,高声道:“大明的勇士们,你们一定要在格力千户的带领下,牢牢地守在这里,如果有谁违背格力千户的意愿,那就是违背我陆炳的意愿,伟大的皇上一定会降罪于他的,神教必胜!”
几千大明将士都拼了命地以狼嚎狂吼相呼应,城头的大明士兵们,士气之高,直冲霄汉。
陆炳在一片欢呼声中走下了城墙,他悄悄地扭头对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卫队长里克尔哈说道:“李克,去把卫队的弟兄们如今过来,马都备好,一人双马,现在就去南门!”
李克心领神会,匆匆地下了城,陆炳面沉如水,回头看了一眼城外,那面写着“吴”字的大旗仍然立于原地,高高地迎风飘扬,他的心里暗道:俞大猷,我的好兄弟,一切都指望你了啊!
天狼一身戎装,坐在东城的城头的一条胡床之上,城头的大火已经被扑灭,到处都是被烧焦的人体脂肪那难闻的味道,中人欲呕,即使是林瑶仙,也不免时不时地抽动着鼻子,以抗拒这恶臭,一边的不少小兵,更是用布巾掩住了口鼻,以防这些死人灰吸进鼻子里,只有天狼象个没事人似的,灼热的气温让他脸上汗如雨下,可是他连擦一下的意思都没有,面沉如水,看着前方二里处的几条大道之上,那熊熊燃烧着的火焰。
林瑶仙叹了口气:“想不到这些台州人竟然能下这样的狠手,在自己的城市里纵火,以阻挡我军的推进,天狼,现在我军的迅速推进已经不可能,该如何是好?”
天狼微微一笑:“瑶仙,你看敌军阵后,那个戴乌纱的家伙,应该就是台州太守刘文生了吧。”
林瑶仙顺手看过去,点了点头:“不错,应该是他,现在也只有这个太守才能下这样的命令,若是换了明军下令,只怕城中军民早就群起而攻之了。”
天狼点了点头:“瑶仙,那你说这个台州太守,为什么在我军已经入城的时候,还要这样垂死挣扎,甚至不惜焚烧自己的城市呢?”
林瑶仙笑道:“只怕是因为妻儿被明军扣为人质,所以只能听命于人了吧。这条毒计,十有八九是那个假冒参将刘得功的狗头军师想出来的。”
天狼的嘴角勾了勾:“所以刘文生不是傻子,他现在应该很清楚,明军大势已去,这台州坚城这么快就给攻破,城外的野战一样不会有什么悬念,如果不出我意料的话,他派来求和的人,应该很快就要来了。”
城下传来一阵喧嚣之声,林瑶仙向下看去,只见四名士兵押着一个五花大绑,卷发华袍的人过来,那人不停地扭着自己的身体,一边跳脚,一边用半生不熟的汉话叫道:“放开我,我是台州城的参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见你们的将领!”
天狼微微一笑:“说曹操,曹操就到,沉香,你去招呼一下我们的客人!记住,要以礼相待。”
一直站在天狼身边的李沉香应声而去,过了一会,便带着被解了绑的那人上了城头,向着天狼行了个礼:“将军,我搜过他的身了,没有利器,他说自己是台州城的参将刘得功。”
天狼与林瑶仙对礼一眼,笑了起来:“难不成这台州城还有两个参将啊。怎么我昨天见到的了刘得功,不是阁下呢?”
刘得功是个头发胡子黄中带白,年约六十,满脸麻子的老人,听到这话后,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昨天去贵军军营的,是陆炳的军师,名叫达克林,他过去就是假借我的名义,想要欺骗贵军的,还好神明保佑,你们没有上这个恶贼的当,谢天谢地。”他说着,合起双掌,高高地举过头顶,然后摊开双手,在自己的胸前打开,以示虔诚。
天狼不想跟他在这里浪费时间,他说道:“好了,咱们就长话短说,那个假刘得功来我们这里的时候,就被我们一眼看穿了,他明明是个明军,怎么可能做你们台州城的参将呢?其中必然有诈,而且你们台州城的地势我们很清楚,那西门是个瓮城,所谓地想要打开城门放我们入内,不过是用计赚我们罢了,所以我们佯攻西门,把他昨天带来的牛绑上假人冲进城内,果然就试出他的奸计来,而我们大军主力,则在这里攻破东门,现在台州城已破,你现在前来,又是想要做什么呢?”
刘得功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我们台州小城,地处东南,一直没有见识过天狼兵的厉害,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不瞒将军,这些年我们台州城一直被明军当成奴仆一样地对待,欺负,上自太守,下到平民,没有人没受过明军的气,咱们早就想要反抗明军了,只是我们城小力弱,又无外援,所以才不敢动手啊!”
天狼的脸色一沉:“参将刘得功,你现在再说这话,不觉得太晚了吗?在这东门帮着明军守城,对抗我们大明天兵的,不就是你们台州城的将士吗?城池已破,现在你们的太守还在带着人在大道上纵火,想要以此来延缓我军的推进,这是有一点悔过之意,投降之心的表现?”
第一千五百三十九回 援军杀到
参将刘得功换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不瞒将军,不是我们太守大人有意抗拒天兵,实在是被明军看得太紧了!那个华木风正带着两百名飞狼军,名为保护,实为胁迫着我们的太守,太守大人是悄悄让我从地道过来,跟贵军取得联系,只要能救出他,救出在太守府被明军看着的太守夫人和女儿们,我们台州城愿意世世代代改做天狼教的忠实仆人!”
天狼哈哈一笑:“怪不得你能穿越火线,一个人跑过来,原来是有地道啊,这地道有多长?能通行多少人?现在城中抵抗的明军有多少?”
参将刘得功说道:“我们太守府内部,有一条逃生的暗道,就在太守的座椅下面,是历代太守逃生的一条通道,正好通往这东门附近的一处院子里,地道大约三里长,走个几百名士兵,是不成问题的。现在太守府里的明军大约还有五十多,我来的时候看到了,而胁迫太守大人的飞狼军不过两百人。”
天狼冷笑道:“那既然只有这么点明军,为什么你们自己不动手,而要靠我们天狼军?”
参将刘得功摇了摇头:“调兵的虎符只有太守有,所以明军现在牢牢地掌控着他,再说我们台州士兵多年来对明军都是比较畏惧的,即使是这几百明军,只怕现在以太守身边的两千多军士,也是打不过的。”
天狼不屑地勾了勾嘴角:“都这时候了还不自救,活该你们台州城给人欺负控制这么多年。也罢,沉香,你带五百精壮军士,跟参将刘得功从秘道里过去,先清扫太守府里的守卫,然后再去从背后救太守。‘”
李沉香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拱手道:“得令!”
天狼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等一下!参将刘得功,你们太守府之中,可有武库?可有你们台州士兵的衣甲?”
刘得功连忙点头道:“有的有的,武库里还有两千套士兵的装备,怎么,将军有用吗?”
天狼点了点头:“如果是我们天狼军这样穿了天狼军的甲胄过去,可能那些什么天狼队就会先下手杀害你们太守,只有我们的人换了你们台州城的服装,才不会让他们起疑,到时候你就说带了看守太守府的士兵过来增援,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