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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时至今日,连着身为三小姐的聂瑾萱都嫁了,聂瑾惠却依旧待字闺中。
而在聂瑾萱的记忆中,聂瑾惠一直都是个文静有礼的人。所以,听着聂老相国说让聂瑾惠陪她进宫,聂瑾萱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并且,聂瑾萱觉得聂老相国说的也没错,如果只是她和殷凤湛一起进宫,到时候指不定会不会又吵起来。可如果有别人一起去,也算是有个伴儿,同时也不用单独面对那个男人冷然如同北极冰山般的脸!
聂瑾萱这么想着,随后便稍微心情好了些。接着第二天一大早,聂瑾萱便早早的起来,然后和已然准备好的聂瑾惠一起出了相国府。
可两人刚刚一出府门,便看到殷凤湛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
“呵呵~,妹妹,这都说是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本来我还不相信,可现在我啊,是真的相信了~”
站在门口,聂瑾惠轻挽着聂瑾萱的手,然后笑着说着,话落,随即双眸一转的看向站在相国府门口马车旁的殷凤湛
“要不然妹妹你看,这昨晚上还吵得那么吓人,今天早上该来的却是一点儿都没落下……呵呵,所以啊,妹妹还是别生气了,王爷心里还是有你的~!”
不得不说,聂瑾惠是个十足的美人,白净的肌肤,柔和如画的五官,连着气质都是温温和和的,一如此刻迎着初春的阳光站在相国府的门口,端是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而此时,聂瑾惠更是一边打趣着对着聂瑾萱说着,然后便拉着聂瑾萱走下台阶来到殷凤湛面前
“所以啊,姐姐我就不打扰瑾宣妹妹和王爷了,我坐后面的马车就好~。”
聂瑾惠说的倒是爽快。说罢,福身柔柔的对着殷凤湛行了一个礼,然后抬眼对着聂瑾萱一笑,接着便径自上了后面的一辆马车。
而看着聂瑾惠上车了,站在原地的聂瑾萱却是不由得皱了下眉,可随后还不能聂瑾萱说话,便只见眼前的殷凤湛已然先行一步上了马车,然后低声说道
“上来!”
如果可以,聂瑾萱真的不想上马车,可此时她都已经出来了,再说不去,就实在矫情了。所以在稍微的抿了抿唇后,聂瑾萱最终还是上了马车。
这时聂瑾萱和殷凤湛第二次同乘一辆马车,而相比于第一次的诡异紧张,这一次完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同样都是不说话,可上一次是聂瑾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而这一次却是聂瑾萱不想说什么!
马车里一片安静,随后聂瑾萱更是干脆闭上了眼睛,想眼不见心不烦。但就在这个时候,却只见坐在对面的殷凤湛瞬间深邃的双眸一挑,然后直直的看向对面的聂瑾萱
“她是谁?”
殷凤湛忽然的开口,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可闻言,聂瑾萱却是想也不想的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即神情不动的应声道
“我二姐。”
“她为什么跟来?”
“爹让二姐陪我!”
说着,聂瑾萱瞬间抬眸看了殷凤湛一眼,然后便又恢复了之前的神态,不再言语。而见她如此,殷凤湛却不由得薄唇一抿,然后接着说道
“这次进宫,记住不要多事!”
“……”
“没事儿的时候,就待在房间里不要出来!”
本来,聂瑾萱真的打算不再搭理殷凤湛了。可随后一听殷凤湛这么说,聂瑾萱顿时眉头一皱,然后抬头看向眼前依旧神情冷漠的男人
“什么意思?不是进宫么?为什么要待在房间里?”
聂瑾萱虽然只进宫过一次,但她可不觉得,皇上下令让他们进宫,只是为了让她待在房间里!而闻言,殷凤湛却只是静静的看了她一眼
“祭春!”
殷凤湛给了聂瑾萱一个简单答案,可闻言,聂瑾萱却愣住了,但接着却马上回想了起来。
……
祭春,东陵皇室的一个传统活动。就是在每年初春的时候,由皇帝带领着皇族众人,一起到紫枫林狩猎。借以来祈祷东陵国一年的风调雨顺,是每年春天皇室最大的一次集体活动。
而紫枫苑位于京城以南五十里外的醉霞山庄。风景优美,更是以晚霞醉人而得名。
可此时,听着殷凤湛说这次进宫是去祭春,聂瑾萱却不禁疑惑了起来
“祭春?!那不是听说是在每年四月初的时候吗?”
聂瑾萱是去年上秋的时候嫁进宸王府的,所以之前的祭春活动并没有参加,可即便如此,关于祭春的一些事情,她还是听说过一些的。
“可现在才三月中旬,怎么比往年早那么多?”
聂瑾萱有些不明就里。可闻言,殷凤湛却只是静静的看了聂瑾萱一眼,接着直到半晌之后才又低声反问了一句
“你觉得呢?”
“你……什么意思?”
殷凤湛话中有话,让聂瑾萱冷不丁的心头一动,但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而此时见她如此,随后殷凤湛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过了不知道多久后,淡淡的说了一句
“总之,这一次,你最好老实点儿!”
……
本来只以为是一次普通的进宫,却是不想背后暗藏玄机。随后聂瑾萱虽然又问了几个问题,但殷凤湛却始终没有再说一句话。
接着没过多久,殷凤湛和聂瑾萱以及聂瑾惠便已然来到皇宫。随后三人下了马车,便直接进了皇宫。可接着就在三人刚刚进了皇宫的大门没走几步,便只听后面传来一道轻笑声
“呵呵~,本太子还倒是走在前面的是谁呢?原来是四弟呀~!”
孟显之徒
法医王妃;孟显之徒
轻缓的笑声,透着些许诡异的味道。舒睍莼璩闻声,走在前面的殷凤湛顿时脚下一顿,但却没有马上回头应声。
见他如此,走在他旁边的聂瑾萱不由得皱了下眉,随即转头,接着便看到太子殷凤寒径自从后面走了过来
狭长的双眼,白希的肌肤,俊秀中却又带着些许狂妄的五官……太子殷凤寒有着和殷凤湛毫不相似的脸。虽然一样的贵气逼人,但少了一分殷凤湛的沉稳,多了一分说不出的诡异。
而此时,看着聂瑾萱转头看向自己,殷凤寒顿时勾唇一笑
“呵呵~,想必这位就是四弟妹吧~!”
狭长的眼径自打量着聂瑾萱,随后殷凤寒几个大步便直接来到了聂瑾萱身前
“呵呵~,上次四弟成亲时,本太子倒是没有注意,今日一见,四弟妹果然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呀~!”
殷凤寒笑着赞美聂瑾萱,而说话的同时,却在径自打量完聂瑾萱后,视线一转的看向此时站在聂瑾萱身后的聂瑾惠身上
“呃……不过这位是……”
“这位是家姐。”
“哦,原来是聂家二小姐,久仰久仰。”
看着殷凤寒打量聂瑾惠,这时聂瑾萱终于说话了。而一听这话,殷凤寒顿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笑着说道。闻言,聂瑾惠也不好一直躲着后面不出声,随即便也上前一步,然后躬身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
“呵呵,哪里哪里,二小姐客气了。”
殷凤寒倒是始终和和气气。可此时,一直站在聂瑾萱旁边没有说话的殷凤湛,却是不由得看了殷凤寒一眼,然后忽然伸手揽了聂瑾萱的腰一下,同时低声说道
“走。”
说着,随后殷凤湛便直接转身扯着聂瑾萱走了,而此时,看着聂瑾萱被拉走,聂瑾惠自然也不会待在原地,随即有礼的对着殷凤寒福了福身子,接着便快步跟了上去
而此时,站在原地看着渐行渐远的殷凤湛和聂瑾萱三人,片刻之后,殷凤寒不由得勾唇轻轻一笑,随即狭长的双眸深处瞬间划过一抹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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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到尾,殷凤湛都没有和太子殷凤寒说一句话便直接走了。对此,聂瑾萱虽然觉得奇怪,但看着殷凤湛那阴沉沉的脸,最后聂瑾萱还是什么都没问。
而聂瑾惠也是个聪明的,看着聂瑾萱不追问,她自然也不能说些什么。
随后殷凤湛带着聂瑾萱和聂瑾惠直接来到了永信宫。接着一进宫便又看到了恭王殷凤轩。
不过这一次,殷凤轩却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对聂瑾萱冷嘲热讽。虽然态度依旧不算友善,可总也没有再说什么。但随后一看到聂瑾惠,殷凤轩却顿时皱起了眉头
“四哥,她是谁?你怎么带她来了?要带也得带韩侧妃吧!”
显然,殷凤轩是把聂瑾惠当成宸王府后院儿的妾室了。而说话的同时,殷凤轩更是不住的打量着聂瑾惠,面露不屑。可眼见着殷凤轩误会了,殷凤湛却没有马上站出来解释,见此情形,聂瑾萱顿时脸色一沉
“恭王殿下,这位是家姐,是父亲吩咐过来陪我来的,和你四哥没有任何关系!”
面露不悦的对着殷凤轩说着,话落,聂瑾萱随即转眸看了眼殷凤湛,接着才又将视线转回到殷凤轩身上
“所以,如果恭王殿下想让韩侧妃进宫参加祭春,大可以直接和你四哥说,而不是在这里当着我们的面儿表露不满!当然,如果恭王殿下觉得韩侧妃比我更适合宸王妃这个位置,也可以和你四哥多多提议一下,那样的话,我会非常感谢你!”
站在永信宫院子里,聂瑾萱一字一句的说着,微凛的神情透着说不是的严肃和威仪。闻言,殷凤轩顿时一怔,可随后聂瑾萱也不等他说话,便直接拉着神情有些尴尬的聂瑾惠走了。
而看着聂家姐妹离开,殷凤轩却是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随即忍不住将脑袋靠向旁边的殷凤湛低声问道
“四哥,她……她怎么了?
殷凤轩的脸上带着惊讶,偏着头看着已然走进偏殿的聂瑾萱,殷凤轩越发觉得有些什么事情和以前不一样看。可此时,听到殷凤轩的话,殷凤湛却转头看了眼聂瑾萱,但却什么也没有说。
……
短暂的小插曲,随后几人进偏殿见过张贵妃。而对于再次见到聂瑾萱,张贵妃自然很高兴,可见到聂瑾惠,张贵妃却是不由得微微一愣
不过聂瑾惠总归是个会说话的。虽然是第一次进宫,第一次见到张贵妃,但得宜的举止,不俗的言谈,外加上容貌秀美,所以之后没过一会儿便引得张贵妃欣喜不已。甚至连连夸赞聂瑾惠是个好姑娘。
可随后说着说着,便不禁提起了前两天容馨苑的事儿,而一说起这个,本来还面带笑容的张贵妃却不由得叹了口气,而之后张贵妃的话,却让聂瑾萱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就在当天聂瑾萱证明了张贵妃的清白后的第二晚上,孙才人便上吊自杀了。而根据段皇后派人所查的结果是,当夜在荣鑫苑大火之前杀死兰才人的人,竟然就是孙才人!
而对于这个结果,当时诬陷张贵妃的周德兴也招认说,其实事先唆使他防火并陷害张贵妃的人,就是孙才人没错。所以,在之前逃走的时候,才会正巧让孙才人看到,目的就是让周德兴站出来诬陷张贵妃。同时也有荣鑫苑的宫女证实,说是孙才人虽然表面上和兰才人亲若姐妹,但私下里却非常嫉恨她等等……
张贵妃说的无奈。而聂瑾萱在短暂的惊讶错愕后,却顿时唏嘘不已。毕竟这事儿想也不用也聂瑾萱想不出第二个。
所以,在之后聂瑾萱很想问,这事儿就这么结了?孙才人是凶手并自杀这件事儿,虽然表面上都说得过去,但事实上和之前张贵妃被诬陷一个样儿吗?!难道就这样的一番说辞,皇上就能相信吗?
但最终聂瑾萱还是没有开口,而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那请问贵妃娘娘,既然孙才人畏罪自杀,那周德兴呢?”
“哎,还用说么?就在孙才人死后的第二天,公布调查结果的时候,就被处决了。”
低声的应了聂瑾萱一声,接着一直双眸微敛的张贵妃却瞬间抬眼看向坐在旁边一脸神情凝重的聂瑾萱
“而且,不只是周德兴,连着整个荣鑫苑的宫人,也都被下令处决了。侍候兰才人的,是护主不力,至兰才人被害惨死。侍候孙才人的,是为虎作伥,所以自然是不能留了。”
张贵妃的声音轻轻的,可此时她的每一句话听在聂瑾萱耳朵里,却是沉痛万分!甚至于随后聂瑾萱更是忍不住抬手握拳狠狠的拍了下旁边的方桌!
‘砰——’
瞬间,沉闷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随后偌大的永信宫偏殿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没有人说话,殿里的所有人更是纷纷转头看向聂瑾萱。而此时坐在张贵妃旁边的聂瑾萱却只是低着头,敛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