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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师兄为何会给我留下纸条?”李慕然心口一阵乱跳;急忙将纸条展开;仔细阅读:
“赵师弟;那些功法和制符典籍就足够你看上一两个月的;如果不出意外;你是看不到这张纸条;反而言之;当你看到这张纸条时;多半在下已经遇到不测。”
“此次离开宗门;在下深知危险暗藏;但同样也有很大的机会获得极大的好处;权衡之下;在下决定冒险一次。”
“当然;在下还留了一手。万一在下回不来了;赵师弟迟早就会发现这书中的信息。在下与赵师弟虽然相识不久;却十分投缘、引为知己;那些宝物就赠给赵师弟;以免落入奸人手中!”
“宝物在藏书阁后第十九株青松树下;掘地三尺便可见到;祝师弟逢凶化吉!”
纸条中便只有这些内容;落款是“肖书生绝笔”。
“绝笔!”李慕然大惊:“看来肖师兄已经预感将有极大风险;可他仍然执意离开;这是为何?”
“他将遗书夹在这本古书里;果然是布局精妙;如果不是得知他的噩耗;我也不会无缘无故翻看这本书籍;其他弟子更加不会!”
“他提到的宝物;究竟是什么?遗书中提及的奸人;所指何人?第十九颗松树下?藏书阁后山林中;倒是的确有一些青松!”
“要想解开这些谜团;恐怕就要先去看看肖师兄留下的宝物。也许;还能因此追查出肖师兄遇害的前因后果!”
李慕然念及此处;立刻便要去后山查探一番。
他在藏书阁的杂物间里找到了一柄铁锹;上面还粘有一些干的土迹——显然是前段时间被人用来挖土;也不知是不是就是肖书生用他来埋藏宝物。
藏书阁夜间无人光临;李慕然关闭藏书阁;带着铁锹;来到了后山林中。
这里郁郁葱葱的有不少树木;青松也偶尔可见。
从藏书阁正后方向山林深处走去;每找到一颗青松树;李慕然就暗暗计数;走出了约么二三里路;终于来到了第十九颗青松树下。
借着树林间隙里脉的月光;李慕然凭着过人的眼力;拨开落叶;仔细查探这颗青松树下的泥土。
果然;有一处地方的泥土相对较新;夹杂着一些深黄色的土壤;而其他地方的泥土;因为常年落叶腐化而呈现出灰黑淤泥色。
“如果没有猜错;这里曾经被人动过土。”李慕然心中暗道:“肖师兄说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了。”
李慕然拿起铁锹;向下深挖。
毕竟是练过臂力之人;片刻之后;李慕然就挖了一个深坑;并且见到了一个尺许见方的铁盒。
“宝物就在这铁盒里了!”李慕然将铁盒挖出;随手就要打开。
忽然间;他想起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往事;那件事如此琐碎;以至于他几乎已经忘记。
曾经有一次;肖书生与他聊起典籍中提到的盗修的种种手段;其中就有“宝盒陷阱”一招。
盗修会在山路附近;故意留下一个宝盒;看起来颇为华贵;若是有涉世未深的年轻修士发现此盒;又见四处无人;也许就会在贪婪之心的驱使下;去打开宝盒;拿走宝盒中的宝物。
可是;宝盒往往设有机关陷阱;修士若是准备不足;一个不小心就会中招;糊里糊涂的就丢了性命。
当时肖书生还特意提及了这一招;然而这件事本身毫不出奇;李慕然早已抛诸脑后。
但是前不久;李慕然熟读《盗经》;里面也提到了这类陷阱;而且更加复杂;更加多变;令人防不胜防;这让李慕然印象十分深刻。
如今见到铁盒;这些信息;自然而然的全都在李慕然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他不禁将伸向铁盒的手又缩了回来。
“照理说;肖师兄不至于要故意设计害我!”李慕然心中喃喃说道;他将肖书生的遗书在脑中过了一遍;一字一句的揣摩着。
“咦;这最后一句话;似乎另有玄机!”李慕然心中一凛;在遗书中的最后一句;肖书生向李慕然表达祝愿之情;写的是“祝师弟逢凶化吉”。
一般来说;留下绝笔信;最后的祝愿之词都是祝愿对方一切顺利、好运;或者修为大增、前途无量等等;这“逢凶化吉”;虽然也是一句好话;但多少有些别扭。
“逢凶化吉;何凶之有?莫非肖师兄留下这句话;就是在提醒我小心铁盒有机关?”
如果只是在其他地方见到这几个字;李慕然也不会想的太多;但肖书生乃是熟读典籍之中;自然对遣词造句颇有研究;他最后的一句话违反常理的用了这几个字;应该是有其原因。
“从在古书中夹杂遗书的布局来看;肖师兄心思缜密;的确有这个可能。”
李慕然想到这里;再也不敢贸然行动;他从储物袋中取出那张金刚符;贴在胸前;并将其激发;生出一层凝厚的金光;护住全身。
他找了一株足有丈许粗的大树;自己躲在树后;伸出手用铁锹小心翼翼的将铁盒拨弄开来。
“噗!”一股红烟腾起;一些雾水溅在树干上;顿时兹啦兹啦的腐蚀出一片片黑色痕迹。
“是毒液机关!”李慕然心中一阵后怕;同时也明白了肖书生的用意。
肖书生多半是害怕遗书落入仇人手中;从而得知铁盒下落;如果仇人发现铁盒就兴奋的将其打开;肯定会中招;以那毒液的强烈腐蚀性来看;绝对是凶多吉少。
而肖书生给李慕然留下遗书;一方面也许真的是想将宝物赠给李慕然这个知己;另一方面;恐怕也是要借此布局;让他的仇人不知不觉中落入圈套;从而完成自己的复仇。
毕竟肖书生在遗书中最后一句所藏的暗语;恐怕也只有李慕然这种注重细节之人才会留意。
毒液喷射了片刻便停止;李慕然仗着金刚符的防护;探出身来;看见打开的铁盒内;还有一只小一些的玉盒。
李慕然小心的用铁锹将玉盒取出;并拨开玉盒;这一次倒是没有任何机关;玉盒中掉出了两件东西。
一件是半块玉佩——因为这块玉佩是半圆形;边缘处也不齐整;一看就知道是从一整块玉佩中掰断的一部分。
还有一件东西则十分奇特;像是可以缠在手腕上的皮质护腕;但仔细看看;似乎还有括机、符文;最奇怪的是;这护腕上还镶嵌有三颗灵石。
李慕然反复拨弄着这两样东西;确认没有危险后;才将它们拾起。
玉佩是半块;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玉质看起来很不错;但李慕然对玉器并没有太多钻研;所以看不出门道。
“这护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镶嵌灵石?”李慕然大奇;反复把弄。
李慕然看过的书不少;一遇到难题;自然就回忆着自己看过的典籍;看看是否能从中寻求到答案。
“难道是……”一个念头如电光般闪过他的脑海:
“灵器?这就是传闻中的灵器?”
第二十三章迷神香醒神香
所谓灵器;本质上来说;也是一种法器。只不过一般的法器都是靠修士的法力来驱使;而灵器的法力来源;却主要是镶嵌于灵器之内的灵石。
灵石蕴含天地元气;可以为灵器提龚力;让灵器发挥不俗的威力。
不过;灵器的制作技巧可比同阶的法器要复杂很多;炼制成本也高出数倍;因此价格也是居高不下。更重要的是;灵器每次使用;都要消耗灵石;使用成本同样高昂。
因此;久而久之;灵器逐渐被法器淘汰;修仙界法器随处可见;平南谷坊市中就有诸多各式各样的法器;但灵器却甚少见到。
李慕然判断道:“这件东西镶嵌有三颗灵石;应该是一件灵具。而且从其形态来看;多半就是《盗经》中提及的一种箭弩类暗器。”
箭弩类暗器;是盗修藏在手臂、脚上或袖中等不明显之处的暗器;就那眼前这护腕一样的暗弩来说;若是佩戴在手臂上;在向其他修士拱手施礼的同时;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突然射出几只利箭、取人性命!
“暗月!”李慕然看到;“护腕”内侧刻着“暗月”二字;这件灵器;多半叫做“暗月弩”。
“这件暗月弩有三块灵石;有三根箭槽;一次最多可以发射出三根利箭。可是;怎么玉盒中没有配套的箭矢?”
李慕然暗暗奇怪;只有这暗月弩;却没有箭;那又有何用?
同样;玉佩也只有半块;也是毫无作用。
肖书生留下的这两件宝物;看似来历不凡;但却都残缺不整;对李慕然没有用处。
李慕然苦笑一声;将玉佩和暗月弩收入自己的储物袋中;将那玉盒铁盒又埋回了原处。
做完这些;回到藏书阁后;已经是半夜;李慕然将铁锹上的痕迹清除一番;然后便睡去。
第二日上午;藏书阁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莫师兄要接管藏书阁?”李慕然讶异的说道;目光向来人打量一番。
对方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年纪与肖书生相仿;自称是肖书生的同门师兄;姓莫。
这位莫师兄;就是与肖书生一起离开宗门、但在一个多月后独自一人带伤返回宗门的那位师兄。此时的他;面如白纸毫无血色;体内元气自然而然散发出的气息也是混乱不堪;这些都显示他仍然重伤未愈。
莫姓青年说道:“不错;肖师弟临死前特意嘱咐我;要替他好好打理藏书阁;肖师弟与我情同手足;他的遗愿;莫某人自当竭力完成。”
“肖师兄真的遇到不测?”李慕然黯然问道;他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唉!”莫姓青年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当时我们二人遇到了一只凶猛的妖兽……具体的细节;莫某人不愿再谈起!”
李慕然见对方一脸的悲痛;沉吟片刻后;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李慕然说道:“可是莫师兄自己还伤重;为何不等伤势好转、再来打理藏书阁?在下愿意多留在藏书阁一段时间;等莫师兄伤愈再接手不迟。”
莫姓青年摇了摇头;说道:“莫某人既然答应了肖师弟;就要尽力做到。况且;打点藏书阁也是闲差;并不耽误莫某人养伤。”
“这个……”李慕然挂念着藏书阁中还有小半典籍未看完;所以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此事赵师弟恐怕不能反对!”莫姓青年皱眉说道:“莫某人已经向知事房管事师兄上报了此事;这是他依据门规颁布的委任令;即日起;藏书阁由莫某人接管!”
说着;莫姓青年从怀中取出一张纸令;上面的字句确是他所说的内容。
“还请赵师弟配合!”莫姓青年冷冷的加上了一句。
“这个当然!”李慕然微微一笑:“在下只是劝莫师兄多做休息罢了。既然莫师兄执意如此;在下立刻就与莫师兄交接藏书阁的相关事宜。”
随即;李慕然交出镇守藏书阁的法盘;略微讲解了打点藏书阁的一些规矩;不过莫姓青年对此却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只听了几句;就说自己十分清楚。
“对了赵师弟;哪些东西是肖师弟的个人物品?没有别的意思;莫某人只是想睹物思人;有个纪念罢了。”莫姓青年忽然问道。
李慕然答道:“修仙者两袖清风;杂物间的那些碗盆被褥;都是肖师兄留下的;除此之外;倒是没有什么。”
“肖师弟平日都爱看哪些书;赵师弟知道么?”莫姓青年又问道。
李慕然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说道:“肖师兄是个爱书之人;这藏书阁的典籍;几乎每一本他都看过;在下也不知道他最喜欢哪些书籍。”
“哦;知道了。”莫姓青年似乎有些失望;他向李慕然说道:“没有别的事了;赵师弟可以走了。”
“是。莫师兄;告辞!”李慕然拱手一礼;就这么离开了藏书阁。
离开藏书阁后;李慕然的时间更充裕了一些。每天白天;他都有足够的时间用来修炼。他一天要炼化两颗聚元丹;然后运用体内的元气;冲击各路经脉要穴。
没过多久;聚元丹就全部耗尽;那宣纸也尽数被制成了炎爆符和元气符;为了今后的修行;李慕然不得不去一趟坊市。
虽然一个多月前遭遇清元子埋伏的情形仍然历历在目;但李慕然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他的眼界、他的阅历、他的修为、他的手段;比一个多月前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再遇到清元子那种盗修;即便是在白天;李慕然也有安然逃生的信心;甚至可以反杀。
聚元丹是最常见的丹丸之一;坊市中许多店铺都有出售;也有不少丹心宗的炼丹弟子摆摊出售此物;价格也都差不多。
李慕然在不同的店铺摊位各采购了三至五颗不等的聚元丹;总数达三十余颗。
像李慕然这样的气脉初期修士;在坊市中属于最不起眼的那一类;偶尔买上几颗聚元丹;根本不会引人主意;当然;如果他不懂分散购买;而是财大气粗的一口气买上数十颗;肯定要一鸣惊人、引起不少“有心人”的重点关注。
《盗经》中就有提及;盗修经常藏于坊市之中;物色目标。那些落单的、修为普通;却有一定身家的修士;就是盗修最喜欢“猎杀”的对象。熟读《盗经》的他;自然不会犯下这种致命错误。
李慕然顺便也卖出了数十张一星元气符;当然也是分散来出售。不过他没有将元气符全部卖掉;自己也留了一些。他的金刚符用了几次;元气消耗了一些;需要用元气符来补充元气;方可继续使用下去。
时间尚早;李慕然在坊市中逛了一会;路过一家佛门弟子开设的店铺时;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