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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臣与王子-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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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说话的队长语塞,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但眼前的状况由不得他们多想,如果不追,宋离就会逃走,回去必定会遭受大公子宋史的责罚。如果追,密林之中是否还藏有其他的伏兵,自己去只有死路一条。

几百人对看起来只有几十人的马队,竟然会落个这样的下场,那队长有些愤怒,愤怒之余,最终还是做了一个决定:“先领一百人冲杀向前,试探下对方的兵力如何,再遣送两百人,从左右两侧包抄过去,你们看如何?”

领头队长在征求活下来的其他两名队长的意见,那两人对视一眼,没有点头也没有作答,因为谁都不愿意领兵正面冲击,那完全和自杀无疑。

“**我领兵前突你们两人左右包抄”领兵队长骂道,随后转身调了一百军士,没等其他两名队长发话,自己便率先扑了上去。

百人的马队刚扑向密林,同时尤幽情从密林之中骑马缓缓走出,拍马小跑了两步,随后搭弓上箭,箭头对准了冲杀而来的那名领头的队长,那队长看清楚尤幽情之后“哼”了一声,将斩马刀横在面前,作势想要挡住即将射来的弓箭。

“射……马。”尤幽情喊道,同时手中的利箭由弓弦击出,破风向那领头队长的马匹射去。尤幽情那支羽箭飞出之后,身后密林之中也低射出无数的弓箭,同时第三排的弩弓也全数射出,所有弓箭并未对准马上的骑兵,而是他们胯下的战马。

如蝗虫一样的弓箭,几乎是沿着地面以上向那队百人的反字军飞去,随后马匹纷纷中箭,马上的骑兵也全数跌落,那名骑兵队长从马上跃起,举刀继续扑向远处的尤幽情,尤幽情将手高举,又喊道:“联排弩,射。”

这一次羽箭则是从天而降,那队长忙向后击退,竟奋力将倒地的马匹侧在一边,利用马身躲开了射来的铺天监狱,但肩膀上依然中了两箭。

“**肯定有伏兵你们还愣着干嘛?包抄”骑兵队长对剩下还愣在原地一动未动的两名队长喊道。

两名队长对视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身后的那些军士,所有军士都如钉在地上的木桩一样,一动未动。同样都是队长级别,为何这家伙要对我们发号司令?如果拿了二公子和安谦的人头回去,封赏最多的是他,我们只能喝些残汤的份,但如此回去,肯定要受到责罚,只有一个办法。

两名队长对视一笑,举起了手中的兵器,下马来,向那个躲在马身后的队长走去,同时其中一人扯下了身上的白巾对远处的尤幽情挥动着,示意暂时休战。尤幽情笑了笑,转身走入密林之中,对其他军士命令道:“将战马放入山中,其余人全改为步行,藏在密林之中,射一箭,换一个地方,分段抗击,一直到全数撤进深山之中,随后以口哨为令,再集结。”

东山半山腰上,宋离清楚地看见反字军被铺天的箭雨击退,摇摇头叹气道:“女中豪杰呀。”

旁边的一员军士正是曾经跟随尤幽情在那夜与鳌战交战过,听宋离这样一说,插话道:“那夜尤姑娘比如今还要勇猛呢,一人面对千人轻骑都面不改色,现在不过百人算得了什么。”

“尤姑娘?”宋离奇怪地看着他,好像刚才自己听错了一样,明明那姑娘告诉自己的名字是叫肆酉,为何又被这位军士称呼“尤姑娘”?

那军士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赶紧住嘴,俯身装作去查看自己的战马。

不知道为何,在那一刻,一直盯着山下鸡战的宋离突然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我此生非这个尤姑娘不娶。

'第六十八回'知之始己

陷落。

大部分攻城车等物,还有旁边守护的军士掉入陷马坑和落车井之中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何事,只知道在行走之中突然感觉地面一阵震动随后全部掉落了进去。在攻城车旁边的部分军士被活生生带入了坑井之中……

一名手持盾牌的军士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才擦觉自己下身一阵剧痛,定睛一眼,自己一双腿都被压在了攻城车巨大的轮子之下,随后发出撕心的惨叫声……

随后更多的惨叫声从周围的陷马坑和落车井之中传出来,先锋军中所有的军士都停止进攻的步伐,转而去帮助那些陷落的在深坑和深井之中的人、车,瞬时间城下乱成一片。

我站在箭垛下,立刻下令道:“弩弓手准备对准城下的弓箭手射”

所有躲在箭垛之下的弩弓手都齐齐地直起身子,对准那些还不知道发生何事的反字军步弓手,将自己弩弓上联排的五支羽箭全数倾斜下去……瞬时间,城墙之下就如泼水一样射出黑色的羽箭,城下还没有停止的惨叫声又混合进了那些步弓手的惨叫声,还有一些人已经慌不折路,开始四下找着可以掩护自己的地方,躲在那些陷落一半的攻城利器之下。

在箭雨泼下的同时,鳌战已经从马上跃起,躲在了一辆还没有陷落的攻城车之下,小心翼翼地探头看着前方那些并不整齐的陷马坑和落车井,终于明白城上守军为何一直不露面,等的就是这一刻,让乱其阵脚,再以乱箭杀之。

本在陷入苦战和陷阱之中的鳌战此时却笑了,苦笑。

**,又中计了。

但此次中计却本不是鳌战的本意,如果让他督战,必定会选择夜战,夜晚有利于前方刺探的城下陷阱的斥候隐蔽,寻得陷马坑与陷阱之后,再回报大军。鳌战靠在攻城车上,看着后方远去在战车之上的宋一方,还有旁边跨马的陈志……唉,毕竟我只是一名先锋军统领而已,而这个头衔在这场战役之后是否能保留下来还是个问题。

先锋军纷纷向后退,在大军阵中的宋一方见此情形忙拔出手中的佩刀,一刀砍在战车之上,对传令兵喊道:“传令下去临阵退缩者杀无赦”

传令兵接了令旗,转身看着已经被漫天箭雨覆盖的武都城下,有些胆怯,毕竟自己去传令也得冒着丢失性命的危险。传令兵一咬牙,翻身下马,徒步向城下跑去,跑了一阵,忙将手中的令旗塞入盔甲之中,担心城墙之上的弓箭手发现了自己是拿着令旗的传令兵,到时候自己就变成人形刺猬了。

此时,战车上的宋一方又喊道:“传令其他四门外的军士,全力攻城”

陈志忙要伸手阻止,但宋一方手中的四支令旗扔了出去,四个传令兵从地上捡起令旗,跨马向四个方向奔去。在马上的陈志看得很清楚,那城外已经不知何事挖出了无数的陷马坑和落车井,就算四门外所有的攻城车等利器都推上去,也无济于事,虽然不会全部都落入陷阱,但三分之二几乎都会无法动弹,这样一来,剩下的那些能靠近城墙的云梯车完全就是送死。

陈志看着宋一方,微微摇头,这名统帅未免太意气用事了。

怀揣令旗的传令兵一边躲藏一边在城下寻找着鳌战,周围不时落下射下羽箭,还有一支刚好将他偷窥上的红缨给射落,惊了他一身冷汗,他伸手摸了摸头盔,从嘴里吐出一口含着泥土的唾沫,在弥漫的灰尘中注意寻找着鳌战,终于在一辆攻城车之后看见靠在那不知在想什么的先锋军大将军,忙打了个滚,从一辆战车后翻出,俯身疾步跑到攻城车之后,刚要到鳌战面前,突然看见鳌战起身向自己扑来,随后将自己扯到一边。

等传令兵回过神来,才发现刚才自己所站的位置已经刺上了十几支羽箭。

鳌战将传令兵拖回到攻城车后,骂道:“蠢货阵前敌军弓箭范围之下,怎可跑得这样鲁莽”

传令兵笑笑,从盔甲中取出那支令旗,将上面的灰尘拍去,递给鳌战道:“大将军说了,临阵退缩者,杀无赦”

鳌战拿过那支令旗,看了看周围已经中箭倒地再也不会起来的军士说:“退缩也是死,不退缩也是死。”

传令兵此时才注意到周围遍地的尸体,还有城下远处那些充当掩护的步弓手,死伤绝大部分,还有一部分人已经被箭雨给压得躲在战车、攻城车和云梯车之下不敢出来。

城墙上,我挥手叫停了所有的弓箭手和弩弓手,所有人几乎同时将身子全缩回了箭垛之中,领头的队长和身边的几名传令兵都用一种兴奋的神色看着我,因为这算是初战告捷,虽然只是这场战役开始的一个小插曲。

我问周围的队长:“统计下这面城墙之上,死伤了多少弟兄,现在先将死伤的兄弟给撤下去,快。”

那队长回答也快,回身走了一圈后,回报道:“按大人战前的吩咐,开战之后每队队长都及时统计麾下的军士伤亡人数,这面城墙之上死了五十名弟兄,重伤二十人,轻伤四十五人。”

我点头,呼了一口气:“还好,反字军的阵亡的人数必定是我们的数倍之上,先将死伤的兄弟撤下去,随后所有人弓箭上弦,另外将早先制作好的硫磺饼给搬出来,还有城门之上的那些浇了火油的稻草,一旦他们用攻城车撞击城门,立刻扔下去”

队长领命之后,带着几名传令兵俯着身子向两侧散开。我看着他们的离去,心想其他四门不知道怎样了,只要远宁按照我的先前的吩咐布置,反字军是一定无法攻入城墙的,只要撞不开城门,云梯搭不上城墙,就根本不用担心。

我看着城楼楼阁之上那个石台,石台上刚才点燃的那支香缓缓燃烧着,大概过了一刻的时间,我又挥手喊道:“硫磺饼准备弓箭手准备”

周围所有紧握手中长工和弩弓的军士都弓起身子,准备起身将羽箭全部倾泻出去。

城下,鳌战和那传令兵正大口的喝着水壶中的水,旁边一名副将见城墙之上的攻势停止,忙起身喊道:“快将死伤的兄弟拖回去赶快将可以动的云梯车推上来快快快”

鳌战忙起身喊:“不要动千万不要动”

刚说完,城墙之上就扔下了无数冒着烟的圆形物体,那些物体落地之后马上散发出浓烈刺鼻的烟雾,熏得人眼睛都无法睁开。鳌战正在四下跑着,告知周围的人原地不动的时候,身边原来那名传令兵起身说了一句:“将军,我得回去复命了”

说完,传令兵起身就跑,因为那硫磺饼的气味实在太熏人了,鳌战此时突然反应过来,正要阻止那传令兵,那传令兵就捂着口鼻向后方跑去,同时还回头冲鳌战笑了笑,就在他笑容浮上脸颊的瞬间,后背中了无数的羽箭。

带着笑容的传令兵在鳌战几丈远的地方倒地,挣扎了一下,又是一支羽箭射中了他的后颈,随后再也一动不动。

同时,城墙之上又倾斜下来无数的羽箭,羽箭好像都长了眼睛一样,全往那些已经站立起身准备的反字军军士,有些还在拖着战友的尸体,有些捂着口鼻找着可以躲避的地方……

鳌战还在发呆,就被刚才下令的副将一把拖到攻城车下,喊道:“将军下令吧要撤还是要攻不能久待硫磺味太重了没人受得了”

鳌战看着不远处那名刚才还冲自己笑的传令兵发呆,完全没有听进那副将所说的话,直到副将又重复了两次之后,才反应过来,喊道:“撤撤”

副将愣了一下,看了看周围,垂下头去:“将军大将军令旗已下临阵退缩者杀无赦如今我们就算往回撤,也只是城墙上弓箭手的活靶子而已不如……将云梯车推上去拼死一战吧”

鳌战一把将那副将抓起来喊道:“攻?怎么攻你给我攻上城墙看看撤兵”

那副将推开鳌战,摇摇头道:“将军,撤回去也是死呀,我宁愿死在战场之上对不对兄弟们”

副将回头去看周围躲藏着的军士,军士眼中都充满了恐惧,没有一个人响应他。副将一怒之下,拔出刀来,冲上离自己不远处还能动一辆云梯车,踢着在云梯车下躲避的军士道:“将云梯车推向城墙”

“回来回来”鳌战大声喊道,但无济于事,周围五辆还能动的云梯车都在那副将的命令下,被缓缓地推动了起来,车下的军士埋头躲避着羽箭,拼命地用力推着。

此时,鳌战眼前的画面瞬间变得无声,那些中间倒地还未死的军士在地上翻滚着,挣扎着,爬过一具具已死的战友尸身,向后方爬去,但没有爬多远便又被羽箭覆盖。还有一些躲在陷落的攻城车和云梯车上发呆,但脸色苍白,双手已在不住的发抖。

鳌战一屁股坐了下去,这就是一路速战的代价,先前所有的胜利都来得太顺利,让这些军士都在短时间内忘记了战争的残酷,以为只是第一波攻势便可以攻上城墙,杀入城中。

骄战必败

鳌战心中重复着这四个字,同时感觉到了地面的抖动,他忙一抬头,看着在城门的方向一辆巨大的攻城车缓缓移动,向城门推了过去。

不好鳌战起身,抓起身边的两个盾牌,一边躲避着城墙上的羽箭,一边向那辆攻城车跑去。

“停下停下都退回去”

羽箭的攻势让鳌战不得不又重新躲到旁边一辆陷落的战车下面,顶着盾牌,从城楼上射下来的羽箭来看,他们已经从箭雨攻势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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