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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门外左侧,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慢慢走近,随后站定看着在雕花床上的麝鼠。
在雕花床上的麝鼠翻了个身,面对墙壁,随后道:“门主大人,既然来,还不进来?这里有美酒美食,就缺美女。”
戴着黑色斗篷的人也不说话,只是转身推开牢门走进去,用手轻抚去雕花床旁边的那方木凳上的灰尘,随后坐下,也不抬头,只是抓起桌子上一盘牛肉闻了闻,又放下道:“麝鼠,你竟然开始吃肉了。”
麝鼠翻个身子看着那黑色斗篷之人,笑道:“天佑宗都没了,门规当然也没用了。”
“九门主尚在,为何说天佑宗没了?”
麝鼠翻身起来,盯着那个埋头的人说:“九门主是九门主,我是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门徒而已,就算触犯了门规如今也只是你看见了,难道你要去告发我?笑话。”
来人将黑色斗篷揭开,露出一张满是伤疤的脸,他举手去抓那牛肉的同时,手臂中斗篷之下露出来,也有无数的伤痕,那都是各种各样武器所留下来的,其中一些伤疤还有带着微红色,就如同刚受的伤。
麝鼠看着那张隐约还能分辨清楚五官的脸,随后又紧盯着那张正在大嚼着牛肉的嘴,大笑道:“你是九门主之一的破军星天冲,不是一样也犯了禁忌,竟还在吃肉?”
那个被称为天冲之人,抬起头来,脸上挂着笑,那种笑容配合上那张诡异的脸,显得特别骇人。
天冲嚼着牛肉道:“你别忘了,破军星门下所有门徒是唯一例外可以吃肉的,因为我们本身所见的杀戮就比别人要多。”
麝鼠看着天冲的伤疤,知道这个以刺探情报、抓捕和拷问为主的破军星门主口中几乎没有实话,但与他争论也没有其他用处,因为他曾经吃过天冲的苦头,知道这个门主从来不会说笑。
麝鼠将双脚搭下床,问:“你终于来了,不过我却很奇怪你是怎么进入这密不透风的武都城的?”
天冲身子前倾,将麝鼠怀中的酒壶抓过去,大口喝着,几乎将酒壶喝尽之后,才放下来,将酒壶抛给麝鼠,随后一抹嘴道:“当年老子都能从大滝皇朝的大军之中活着出来,何况这小小的武都城?再者,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有我这样一个人,没有敌人,就没有防范,这是常理。”
“好了好了。”麝鼠从盘子中抓起最后一块牛肉,塞进嘴里,没嚼几下就咽进了肚中,好像担心天冲把自己的嘴巴掰开将牛肉抢走一般。
麝鼠用舌头在嘴里来回转着,清理着牙缝之中残留的牛肉,随后说:“反字军已经和守军开战,在这个时候你来到底想做什么?”
天冲向后一仰,靠在墙壁之上,身子碰撞到那些奇怪的东西上面,发出脆响,脆响声在大牢之中回趟。天冲闭上眼,好险是在聆听,许久之后才睁开眼睛说:“我是看你许久都没有传递消息给我,所以来问问,交代你的事情做得怎样了?想不到你竟然还在这牢房之中,不过却比刚进来的时候舒适很多了。”
“那当然。”麝鼠得意地说,“这些都拜那个谋臣所赐,我也算帮了他一个大忙,这些都算是他报答我的。”
天冲看着麝鼠屁股下那张雕花大床,那可是大户人家才能睡上的玩意儿,如今麝鼠竟然搬到这大牢之中来,足以看出那谋臣对他不是一般的好,但天冲却不知道这些都是麝鼠的自作主张,再者这个做贼出身的家伙,偏偏认为只要没有死罪,呆在大牢之中是最安全的,特别是在这个已经燃起战火的武都城。
天冲又问:“我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麝鼠点头:“当然,都办妥了,那副你从精锐鹰骑手中抢回来的地图我也交给他了,不过现在也体现不出多大的作用。”
天冲道:“会有作用的,只是不是现在,现在只是守城,等他羽翼丰满了,自然就会知道那地图会派上大用处。”
麝鼠点点头,又躺回了床上,随后说:“你所寻找的那位宿命中人,还没有找到吗?”
天冲摇摇头:“没有,太难了,如今九子名将已经现世,并且已经授以神兵的只有两人。”
麝鼠侧过头看着天冲:“其中一人是那个远宁吗?”
“对。”天冲点头,“天心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直在找的宿命中人竟然就是自己的儿子,他身上流淌的的确是能打开撼天胤月枪上暗纹之章的血液,只不过从此之后远家的命运就彻底改变了。”
'第七十三回'破军星
武都城的大牢之中,麝鼠与天冲之间的话语不断地传到在大牢门外的卦衣耳中。
卦衣斜靠着大牢的那扇铁钉大门,双儿微微抖动,闭目仔细听着,两人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有人会听到这一切,自顾自地说着。
牢房之中,麝鼠又从床上拿出一个荷叶所包的物件,小心翼翼地端到桌子上,指着说:“这是土包鸡武都城的特产本来战事已起,那家店铺早就关了门,我是偷摸进去,找到了一名还留下来的伙计,花了不少银子让他做的,你尝尝?”
天冲斜眼看着牢房之外,笑笑道:“我不吃了,今天的肉已经吃够了,我该走了,很快你和那谋臣也应该启程了。”
“啊?启程?”麝鼠盯着天冲,看着他将斗篷又罩在头上。
“对,启程。”
麝鼠忙问:“启程去什么地方?这里还在打仗呢?”
天冲已经起身,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回头看着麝鼠道:“商地,你一心想回到的家乡。”
麝鼠笑笑:“我被放逐之后,就没想过再回去。”
“你会想回去的。”天冲道,“因为我已经找到你的女人,不,现在她已经不是你的女人,已经为**,并且过得非常快活。”
说话间,天冲已经走到了牢门之外,看着麝鼠,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随后天冲离开,留下一句话:“取民有道。”
“取民有道”麝鼠重复道。
麝鼠一个人坐在牢房之中,盯着那支蜡烛,此时蜡烛的烛光晃动了一下,彻底燃尽。麝鼠一个人坐在黑暗之中,许久后才打开那荷叶,从里面扯下鸡腿,咬下一快肉,嚼了一会儿说:“怎么突然觉得味道发酸呢……”
天冲走到大牢大门之外,盯着刚才卦衣所站的那个位置,又偏头看了看旁边的一条信道,信道之中除了水滴声外,听不到任何声音。天冲转身走出大牢,走了几步后停下来说:“还是那么喜欢呆在黑暗之中吗?出来吧。”
卦衣从马厩中的黑暗中走出,远远地看着天冲,随后说:“我以为你早死了。”
天冲回身看着卦衣:“我要是死,早就死了,在把你带回轩部之前就死了。”
卦衣盯着曾经整日穿着黑衣软护甲,将自己带回轩部,亲手雕刻了夜叉面具的天冲——轩部第四代统领。
这个曾经亲手将黑皮龙牙刀交到自己手上,将统领轩部的大任放在自己的双肩,而后消失不见的男人,竟然是那个神秘莫测的天佑宗门主,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轩部一直就和天佑宗之间有一种不为人知的联系?可为何,为何轩部和天佑宗却不一样,轩部是为了保护大滝皇族而存在,而天佑宗却散布着大滝皇朝即将覆灭的消息?
卦衣心中当然也明白,天冲早就发现了自己,因为以他的实力,不可能不发现自己,因为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来自于眼前这个这个高大、浑身伤痕却从来不会向任何人低头的男人。
可到底是为什么?
卦衣将手中的黑皮龙牙刀抬起来,横在自己胸前:“这把刀是你的,上面也有那种暗纹之章,我在远宁的撼天胤月枪上也见过,但我所知道的是,这是一柄神兵,只有九子名将才能拥有,为何你要给我?”
天冲明白卦衣话中的意思,他是在猜测自己是否也是九子名将之一,可天冲却摇头道:“你只是帮我保管这柄神兵,因为在你手上比在我手上还要安全,我是天佑宗的门主,追杀我的人很多,可你是轩部的统领,如今天下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天佑宗是一柄刀,而轩部是它的刀鞘吗?”卦衣问,说话间眉头已经凸起,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不。”天冲说,“轩部有轩部的使命,你以后会知道这个使命到底是什么,但绝对不是为了保护大滝皇族,因为这个皇族已经四分五裂了,你难道不觉得已经够了吗?一个皇朝统治了这个土地上千年,没有任何的改变,生生地阻止了天下一切的变化。”
卦衣放下刀:“不管使命是什么,大滝皇朝已经不复存在我很清楚,不过我想知道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你想问什么?你心中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吗?”天冲反问。
卦衣沉默。的确,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问什么,太多的谜团在心中,根本就无法解开,但这些谜团看似没有联系,但隐约之中好像都有一根无形的线绑在一起,如同一团乱麻,凭自己一人的力量根本无法解开。
天冲走进卦衣:“你如今的使命就是留在这个谋臣的身边,除此之外,就是帮我将这柄黑皮龙牙刀好好保管,一直到它真正的主人出现。”
卦衣盯着手中那柄刀,笑了。
原来我一直就不是它的主人,难怪觉得这柄刀中有一股力量隐隐冲撞,自己却没有办法参透到底为什么,只是因为它原本就不属于我,就如王菲一样,原本就不属于我,所以才会永远的离开自己。
“还有,今夜之事不要告诉给任何人,就连你如今的主子谋臣也不要说,因为还不是时候,答应我,第五代统领。”
天冲说完之后转身就走,卦衣却突然举刀从身后迎头劈下,天冲根本没有躲闪,一直在走……
卦衣的刀在距离天冲头顶几寸的地方停下,依然保持着举刀的姿势。
天冲一直向前走,根本没有回头,甚至连脚步声都没有发出,很快便消失在卦衣的视线之中。卦衣放下刀,不知道自己连刀都没有出鞘,就那样劈下去到底是为了什么,仅仅是因为心中的那股怨气吗?
这股怨气又由什么形成的?卦衣自己心中的都不明白,他放下刀,盘腿坐在地上,将刀靠在肩膀上,盯着漆黑一片的地面,什么也看不到。
江中,武都城外,反字军大营。
陈志营帐之中,鳌战手中的火把已经燃尽,但他依然举着,一直不肯放下,在他身边的副尉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背对着他们的陈志,又看了看鳌战,用手肘碰了碰身边这个“屡败”的大将军,示意他的行为很有可能会鸡怒军师。
陈志心中当然有怒气,而且是这种怒气是从来没有过的愤怒所燃烧出来的,又一次……又一次被那个谋臣所算计了。他甚至想宋忘颜所请的那个蠢货杀手为何没有在城内将谋臣给干掉
伪君子永远都会寻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将自己的失败归结到他人的身上。
“折了多少人?”陈志问。
鳌战没有回答,副尉在一旁忙抱拳答道:“三百余人。”
此时鳌战哼了一声,这一声就如同一把尖刀刺在陈志心中一样,陈志握紧了手中的笔,随后松开,盯着鳌战,装出一副笑脸问:“鳌将军心中似乎有诸多不满呀?”
陈志说到这,走到鳌战面前,又挥手示意副尉离开,副尉看了一眼鳌战行礼离开营帐。
副尉离开之后,陈志凑近鳌战的脸,盯着他那双死灰般的眼睛说:“是不是有诸多不满?”
鳌战没有回答,陈志大声喝道:“把你眼睛闭上不准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鳌战将眼睛闭上,耳边还传来陈志急促的呼吸声,能感觉出来眼前这个伪君子无比的愤怒,但自己的愤怒却在他的数倍之上。
“我明日一早就禀报大将军,你今夜擅自带兵说要奇袭武都城,结果损兵折将大败而归,按照军法应该处斩。”陈志冷笑道,“你是不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觉得很舒服?觉得终于解脱了?不再被我逼着去带人送死了?”
鳌战没说话,睁开眼睛盯着陈志,陈志看见鳌战眼神的刹那退了一步,暗骂了一声,抬手就要向鳌战脸上打去,却此时却被一只手死死地抓住,陈志侧头一看,竟是不知道何时走入营帐之中的宋先,在他身后还跟着手提流星锤的嗣童。
宋先和嗣童都冷眼看着陈志,陈志也不示弱,直视宋先的眼睛。
宋先开口道:“军师,刚才你诬陷鳌将军的话,我和嗣童将军都听见了,如果你要将责任推卸到他的身上,你可以试试,保证人头落地在先的是你,而不是鳌将军。”
陈志嘴角抽动一下,放下手“哼”了一声,转身走向桌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定了定神道:“三公子和嗣童将军深夜来我营帐,到底有何事呢?”
嗣童此时说话:“来杀了军师……”
陈志猛地转身盯着嗣童,嗣童提起了手中的流星锤,陈志心中一惊,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上。
宋先笑道:“军师莫怪,嗣童将军只是说笑而已,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