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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臣与王子-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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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一方一屁股坐在椅子之上,苇汕笑笑,当那是宋一方的许可,手起刀落,将陈志的头颅砍了下来,鲜血染红了营帐的地面,喷洒的方向正朝着坐在高椅之上的宋一方。宋一方盯着依然趴在地上,还保持着跪拜姿势,但却已经魂归天际的陈志尸身,突然有一种莫名的伤感涌上了心头。

这就是我们的最终归宿吧?

宋一方突然笑了,也不扭头,只是低声问霍雷:“事成之后,我儿子宋史承诺会给你什么?”

“是我承诺,不是他承诺。”霍雷走到宋一方的身后,双手按住他的肩膀,“他没有资格给我承诺什么,但我有。”

霍雷的双手并没有用什么力道,可宋一方却感觉到如同两个千斤的重锤负在双肩之上,压得他喘不过起来。他的双眼开始模糊,模糊得已经无法再透过群山峻岭,看到龙途京城那张金制龙椅。

宋一方感觉到胸口突然如一块石头一样堵住,呼吸不上来,双眼瞪开,心中明白已经毒发,更清楚身边的人是不可能救治自己的。他们等的便是自己喝下陈志毒药的那一刻,然后冲入营帐之中假装营救,实际上只是为了目睹自己是如何死去。

宋一方头重重地砸在了桌案之上,还在努力地移动着自己的眼珠,想要最后看一眼陈志的头颅,最终他看到了那颗头颅上带着的那一丝笑容,解脱的笑容。曾经以为自己只是个普通农民时,过的是生不如死的日子,整天都能吃饱肚子而奔波,担心搞不好什么时候就饿死在了荒郊野外,而后自己得了商银,买了司衙的头衔,当起了官,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恐怖,曾经以为身为庶民便生活在人间地狱,后来才发现人间地狱根本不是地狱,只是人们自己的想象,其实都可以避开的。但在官场之上,那才真的是地狱,十八层地狱……所以在禁宫之变后,认为时机到来,揭竿而起,提起手中的兵器带领着追随自己的百姓冲入血腥的尘土之中厮杀,为了什么?

陈志,你可以回答我为了什么吗?宋一方心中有个声音,但陈志听不到,也没有办法回答。

坐在这把椅子上的人,我认为是一头猛兽,能够一口吞下整个天下的野兽,但却忽视在了在野兽旁边都是一群披着野兽之皮的猎人,这些猎人都窥视着这头野兽的宝座,他们的凶狠程度远远超出了猛兽的想象。

这些年,我不知道杀过多少人,也不知道摸过多少金钱财宝,但每当我看到自己那柄当司衙时就一直佩戴的长刀,我就会想起曾经那个人称义薄云天的宋一方,想起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以为自己的时代真的来临了。

可如今,好像,真的,我的时代结束了……

再还没有真正开始之前,就彻底结束了。

“大将军被逆贼陈志所毒杀,我们都是见证人。”霍雷走到营帐门口,回头轻声对苇汕和其麾下的亲兵说。

所有人都长刀都回鞘,好像如排练了无数次一样,跪倒在地,向着趴在桌案之上已死的宋一方。

“准备攻城”

霍雷离开营帐时,扔下了最后一句话。

武都城东面,通往镇龙关的大道。

宋史带着三千骑兵追赶着离城的大队,此时天空一颗流星划破天际,向着建州城的方向坠落。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那条尾巴却似乎像是一只手向要牢牢地抓住天空,不让自己落在地面,可最终只是一刹那,流星便彻底消失了……

宋史盯着天空,面无表情,只是将头盔往下一压,身边的副将却接着流星闪过的那一丝光芒隐约发现少将军脸上似乎有两道泪痕。

为什么少将军哭了?副将心中暗想,但没有张口询问。

宋史拉马停住,深吸一口气,侧过头,将脸上的泪痕擦去,看着又漆黑一片的天空,此时空中已经落下了雨滴。

宋史伸手接住雨滴,一滴、一滴又一滴。老天爷是想给我一个掩饰脸上泪痕的机会吗?让别人误以为那两道泪痕只是雨水掉落在脸上的痕迹,但我不用呀,那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做孝子又或者做那个能够手握天下的真龙,我已经选择了后者,再没有退路。

江中,武都城,大牢。

“有颗流星。”

敬衫在隔壁的牢房对我说,我从牢房那个通往外界唯一的小窗口已经看见了,虽然只是一瞬间,却看得非常清楚,那是颗拖着长长尾巴的流星,一颗不愿意离开天空,却却被老天爷抛弃,顺手扔在地面的星星。

小时候,我曾经听娘说,那些流星本都是老天爷用来点缀天空的饰物,但流星却是那些已经用不着,或者已经失去了它原本意义的星星,所以就会被摘下,扔到地面,成为一块巨大的通体发黑的石头,一文不值。

“在殇人部落的传说里,天上每一颗星都是代表着拥有特殊使命的人,掉下一颗来,就代表那人已经死去,名字也从这个时代的名册上给划去,随后剩下的便是被世人所遗忘。”麝鼠在对面的牢房里说,我回头去看,他却躺在那张雕花大床之上,好像根本没有睁开双眼。

“你说,我们要是死了,会不会也有流星从天上掉下来?”敬衫问我,还用手敲击着墙面,发出有节奏的声音。

我靠着牢门,通过那个小窗口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半晌才回到:“不会。”

“为什么?”敬衫笑着问我。

我道:“我们不会死,至少现在不会。”

“你这么肯定?”

我笑道:“当然,因为有你这个自信满满的人在身边,我永远无法将自己与死亡联系在一起。”

敬衫哈哈大笑,笑声引来了一名守卫,守卫用刀鞘狠狠地敲了一下牢门,喝道:“小声点否则断了你们的粮”

我淡淡地说:“你们断了我们的粮没关系,但小心连你们自己的命都给断了。”

守卫没有搭理我,只是向我这个方向瞪了一眼,随后离开,扔下几句咒骂我们祖宗的话。

敬衫又轻轻地拍打着墙面:“难怪我大哥总是没事的时候会提起你,说你是如何的聪明,而且还是一个不怕死的人。”

“他错了,我怕死,我比天下任何人都怕死,只是……”我微微摇头,“只是我知道现在我还死不了。”

天色已经微亮,我闭上眼睛的时候,已经能听见城外震天的鼓声、喊杀声,还有马蹄踏在地面的那一股股震动。

终于开始了……

武都城墙之上,王政和麾下的几名军官目瞪口呆地看着城下,先是反字军对他派去的信使皇甫疆上了车裂之刑,随后铺天盖地,如同一群疯子一样的反字军军士涌到了城墙之下,用各种方式试图爬上城墙,甚至有些军士如猫一样徒手就在城墙之上攀爬,爬了一段跌落下去,然后重复……

“报”一名传令兵满头大汗地跑上城楼,跪倒在王政跟前,“将军其他三面城墙都被反字军所围困他们将剩下可以动的云梯车都推到了城楼之下,眼看就要攻上来了”

王政慌了,看着身边的几名军官,许久才开口问:“怎么办?”

怎么办?其他几名军官面面相窥,王政如今是主将,却问他们应该怎么办?他们又怎知道如何应对?投降不成,怎样都不成,剩下的只有拼死一战了。

战也是死,不战也是死,不如拼一拼。

“将军,拼吧……”一名军官低声道,握紧了腰间的佩刀刀柄,但双手却止不住的发抖。

其他几人默默地点点头,王政举起了手,说:“号令全军,全力……全力守城,退缩者,杀。”

王政这番话说得没有一点气势,传令兵点点头,然后转身疾奔而去,向其他三面城墙传令。

王政按住城墙上的箭垛,盯着下面人山人海的反字军,还有即将推到自己面前来的那座云梯车,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可为什么宋一方不接受我的投降呢?反而还要全力攻城?王政想不明白,因为他的脑子中思考的问题只局限于在战斗和投降之间,如果他能看得更远,恐怕如今站在城楼之上被吓出一身大汗的人并不是他。

“将军,还请回避,这里就交给我们了。”一名军官持刀将王政挡在身后,看着云梯上顶端那个拿着大斧如疯子一样乱舞的反字军副尉,那副尉一直叫着“杀杀杀杀杀”,连嗓音都已经变了,就如同一头红了眼的豺狼。

“好,好,回避,回避。”王政向后退着,但总觉得那名反字军的副尉已经腾空而起,挥舞着斧头向自己砍过来,他身子贴住后面的墙壁,双手展开张开十指,向要抓紧什么东西,但却什么都抓不到。

“将军”那名传令兵又跑了回来,不过此次左肩上已经中了两支羽箭,另外一只手还紧紧握住一柄长刀,长刀上全是鲜血。

王政并没有回头去看那传令兵,眼睛一直盯着离城墙越来越近的云梯车。

一名军官忙问:“何事?”

“将军西城门……被攻破了”

王政缓缓地转过头来,盯着那名传令兵,离开墙壁,慢慢地走过去,站在那人面前,问:“你说什么?”

“西城门,已被反字军攻破如今他们已经杀入城来了”

王振身子一软,瘫倒在了地上,觉得浑身的力量都被什么东西抽走了一样,他嘴唇微动,环视了下周围的几名神色焦急的军官,竟然嘿嘿笑起来,突然瞪大眼睛,伸出一根手指头说:“是谋臣,一定是那个谋臣,都是他,都怪他,快,去杀了他,将他砍成肉酱,送给反字军宋大将军,送给他,一定要送给他,然后……我们都可以活,好好的活。”

几名军官皱着眉头盯着精神已经不正常的王政,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就在此时王政突然捡起在地上的那柄刀,向城楼下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我去我亲自去我一定要杀了他杀了他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名军官看着远去的王政,最终有一人站出来说:“好像我们跟错了人……”

说罢,其他几人都低下头去,随后那人又说:“传令下去,四面城墙的守军都退守到城中的大营之中,快。”

传令兵领命里面,但速度不快,因为本身也身负重伤,走了几步却听到身后那名军官低声自言自语道:“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吧?”

不,其实这叫害人之心不可有。

《吕氏春秋。慎行》——凡乱人之动也,其始相助,后必相恶,为义者则不然,始而相与,久而相信,卒而相亲,后世以为法程。

'第九十二回'废墟

废墟。

一万余人的反字军大营,如今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牧人沼泽吹来的微风浮动着废墟上还屹立着的那面反字军大旗,可旗杆插入的并不是泥土,而是人的身体——五名宋忘颜麾下大将的尸身重叠在一起,被那支旗杆贯穿了身体。

他们身上都还穿着重铠,可那沉重厚实的铠甲都被劈开,从左肩上直劈下右边的腰身,几乎本分成两半,但下刀之人好像故意想给他们留个全尸,并没有彻底将他们的尸身所分开。

这五人全身上下只有那一处伤口,杀他们的人只用一刀便解决了他们,从这五人瞪大的双眼,还有脸上最后挂着的表情可以看出,那刀挥下之后,他们是完全有自信可以挡下的,可挥动的那柄刀是碑冥刀,纳昆虎贲鬼泣的武器,号称可斩断金石的兵器,凭借他们手中的普通兵器妄想挡住是徒劳的。

一切都在白甫离开后一个时辰内发生,没有巡逻兵高喊的“敌袭”,也没有沉重的马蹄声,更没有的抵抗……一万人,一万宋忘颜引以自豪的反字军精锐就在极短的时间内彻底消失在牧人沼泽外的平原之上,留下的只是废墟和游魂。

宋忘颜、宋离和安谦在亲兵的护送下,率先逃离了军营,头也不回地向牧人沼泽跑去,来到那颗枯树之下时,宋忘颜连想都没想,带头就钻进了沼泽之中。她宁愿落入沼泽地陷阱中澦溃蛘弑欢疚镆溃膊辉敢獗荒切┤缋撬苹⒌哪衫セ㈥谄镌闾#銮宜吹哪侵说钠锉故腔㈥谄镏械木瘛㈥诠砥

那些都是清一色穿着青黑色铁甲,手持碑冥刀,行走无声,擅长速战偷袭的部队。不战时,他们可以是斥候部队,战时可以成为军队之中最强悍的力量,一举便可以冲破敌人的防御,肆意践踏。

他们进入营地的时候,挥出第一刀的时候,第一个被砍杀的军士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前一刻他眼前什么都没有,再一抬头,已经看见了一只黑洞般的眼睛,黑色的马眼。那匹黑浑身上下一片漆黑,就如夜色一样,还没等他惊讶完毕,身子就被活生生劈成了两半。在身体被分开的瞬间,他清楚地看见那名穿着青黑色盔甲的军士左胸上的“鬼马”标志……随后三千虎贲鬼泣好像从地面上冒出来一样,出现在营地的各个角落,就连在宋忘颜的住营帐外都突然出现了两名骑着鬼马的虎贲鬼泣。他们并没有急于进攻,更没有进账,只是拉马在帐篷外迈着碎步子,若不是在这种夜色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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