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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富的机会也远比做生意要来得快。”
阿克苏听罢冷冷地回道:“但做生意不会死人,而打仗则会死很多人,你知道一两金子平均需要用几条人命来换吗?五条,我算过,五条人命才能换一两黄金,听起来是否觉得很不可思议?可事实就如此,很残忍……”
阿克苏说的这,话锋一转,笑容重新出现在脸上:“可是做生意也是一样,也很残忍,就如同你们一般,你们可不是希望和平的商人,商人都是那种恨不得天下大乱的人,如果天下不乱,你们的兵器、铠甲、粮食等等一切卖给谁呢?所以就算没有战争,你们也会在家天天期待战争的来临,是吧?”
阿克苏像说笑一样将这些话一口气全部说出来,接着看着斯古鲁,想看看这个年轻的少爷到底有什么表现。
斯古鲁捏紧了手中的杯子,虽然阿克苏说的都是实话,并没有添油加醋,但话语之中的生硬和那种鄙视,已经刺伤了他。斯古鲁是大行商的儿子,也是拥有家族荣誉的贵子,当然容不得有人这样讽刺他的家族,还有他家族的所作所为,但他还是忍住没有发怒,身在鹰堡,发怒对自己没有好处。
斯古鲁松开了杯子,笑道:“所以天下人总是会将奸字和商字合在一起,奸商奸商,无奸不商,其实某些时候听起来倒像是赞美的词语。”
斯古鲁毕竟还是年轻,只是捏紧杯子这个细小的动作就被阿克苏那双犀利的眼睛所捕捉道,这还不够,仅仅只是个开始。
阿克苏又给斯古鲁倒上一杯酒,这次是一杯烈酒,他此举就是为了试探斯古鲁是否真的心绪不安,如果他真的冷静必然能在阿克苏倒酒的时候就发现,那不是米酒,而是纳昆人喜欢喝的烈酒。
酒倒上了之后,阿克苏笑道:“对呀,行商者还有一个优点,就是不容易被恶毒的言语击垮,民间的说法就是……脸皮厚。”
阿克苏说这句话的时候凑得很近看着斯古鲁,脸上带着笑容,如说笑的孩子一样,斯古鲁面部的皮肤颤抖着,拼命地压抑住自己的怒火,否则他早就跳起来掐住了阿克苏的脖子。
还是太年轻了。阿克苏看见拼命压制着自己的斯古鲁,又亲眼见他将那杯烈酒一饮而尽,随后剧烈地咳嗽着。
斯古鲁觉得自己嗓子好像被人用炭火灼伤了一般,从嗓子到胃部,有无数团火焰在翻滚,不断地翻滚,但立刻,有一条他好消息将这些难受的火焰压制了下去,斯古鲁清楚地听到阿克苏说:“先生,焚皇已经决定,像你们购买大批的火器……”
火器?这些没有脑子的纳昆人竟然会想到购买我们的火器?斯古鲁虽然身体依然有些难受,脑子甚至开始发晕,但这个好消息已经让他重新振奋了起来,也完全遗忘了就在刚才阿克苏那些侮辱的话语让他怒发冲冠。
可笑的是,斯古鲁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系列的表现其实和阿克苏言语中所形容的一模一样,他那一怒,一压,一振奋将商人那种唯利是图的嘴脸毫不掩饰地展现在了阿克苏的眼前。
即便如此,阿克苏已经不会再嘲笑眼前这个行商子弟,觉得那只是他们生存的一种表现,相比较起来,自己也只是掩饰得比他好而已。
斯古鲁大口喝着旁边晚里的清水,又大嚼了一阵羊肉,感觉浑身舒服了一些后,才道:“大祭司,你可知火器的价格昂贵?”
阿克苏点点头:“当然知道。”
“那你可知一门石炮的价格几何?”
“昂贵。”阿克苏简单地回答,眼睛看着那十二星灯,虽然这很不礼貌,但他知道斯古鲁此时绝对不会在意。
斯古鲁笑道:“一门石炮的价格等同于能够建立起一支虎贲鬼泣小队装备的价格,其中还包含鬼马,不用我细说,大祭司应该能够算得出。”
“当然,但换言之,一门石炮的威力却远远高于一支虎贲鬼泣小队。”阿克苏转头盯着斯古鲁,斯古鲁咧嘴笑了。
斯古鲁中计了,自己毫无察觉,其实火器这种新式武器从未在东陆的战场之上真正展现出来,大滝皇朝的卢成家一直畏惧这种东西,在殇人研制出这些火器之后,曾经批量送呈了一批往京城,但在卢成家见识到这些火器的威力之后,果断地决定,将这些东西尘封起来,绝对不能落入敌人的手中。那时,卢成家视天下所有人为敌人,就连殇人也信不过,但为了害怕殇人明白那东西对卢成家的威胁,故而没有说破,只是付出了大量的金钱之后,派遣了刺客前往千机城,用尽手段暗杀了一批精于制作这种火器的工匠。
当然,殇人部落中人也并不是傻子,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大批量的制作过石炮等威力过大的火器,他们明白,生活在大滝皇朝的统治下,不容许有半点失误,否则千机城早就不复存在。而这种火器,却早已有人悄悄盯上,若干年之前,平武城都尉,尤幽情的父亲就因为盯上了这批火器,和殇人做了私下交易,最终引火烧身,被风满楼的刺客全数杀死,至于消息为何走漏,至今还是一个谜。
殇人商业协会明白这些火器的作用巨大,但他们也在选择合适的卖家,并且在封锁了关于这批火器的消息,绝不轻易外传,阿克苏也是得知了当年平武城都尉府惨案之后,才知道有这样的东西存在,今日阿克苏与斯古鲁的对话,重点就在于试探斯古鲁的语气,看看殇人商业协会是否真的还存有火器。
事实证明两点,殇人商业协会的确拥有大批的火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卖家,其二斯古鲁依然过于年轻,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说漏一些重要的情报。
火器的事情是真,那必须就得赢得先机,与他们做好这批买卖,得到石炮,在战场上就能以最小的牺牲换来最大的胜利,旧的时代要被新的时代所代替,就必须要有新的武器,新的思想来巩固这一切。
阿克苏笑了,盯着斯古鲁开心的笑了,甚至按住斯古鲁的手道:“这些石炮,你们有多少我们要多少……”
斯古鲁也笑了,紧紧地握住了阿克苏的手,此时又听到阿克苏说:“黄金交易。”
黄金交易……
黄金
此行的目的达到了,斯古鲁深吸一口气,将目光投向了旁边的十二星灯。什么神,什么纳昆人,最终还不是会落入我们殇人的手掌之中,好的头脑可以藐视天下众生。
阿克苏斜眼盯着得意的斯古鲁,低下头去,看着石台上的巨鹰之骨。
计谋,可夺一人性命,也能取众生之魂魄,却无关计谋大小,只要管用就行。
《六韬。龙韬。军势第二十六》——夫将有所不言而守者神也,有所不见而视者明也。
'第一百四十九回'聚别离
孤坟。
一座在佳通关内某个阴暗角落中的孤坟,孤坟上没有任何文字,堆砌在那不注意看甚至还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土堆。
谁也想不到宋史和陈志会被埋在这样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却没有他们的全尸,只有陈志的身躯和宋史的头颅。
陈志头颅,已经在某个深夜中,被宋家三姐弟扔到了城下的尸堆之中,这是他应有的惩罚,人为的报应。而宋史,这个杀父的逆子,身躯早已不知道丢在了何处,他的头颅还是贾鞠亲手送还,并且保证,宋史之命绝对不是天启军所取,而是死在了山贼的手中。
死在谁的手中已经不再重要,宋忘颜接过装有宋史头颅的盒子,还是掉下了眼泪,如果说她心中的悲伤有十成的话,那么九成都是来自于父亲之死,但唯独剩下那一层只是因宋史而起,并不是因为他的死,而是因为他的错。
陈志的身躯,宋史的头颅,这样的组合被掩埋在这种地方,应该是他们死后最好的归属。谁也想不到在城外那三座豪华的坟墓之中,有两座只是空坟,什么都没有,就连陈志和宋史的毛发都没有一根。
这是宋家的丑事,即便是反字军败了,也必须掩盖起来,不让后世人知道宋家的失败完全是因为自相残杀的缘故。所以,陈志和宋史需要一场体面的葬礼,和两座豪华的坟墓,虽然这仅仅是为了蒙骗不明真相的天下人,将这一切掩盖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宋先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座孤坟前,手中拿出一枚用骨头雕刻出来的钱币,那是他小时候大哥宋史给他亲手制作的玩具。那时候宋一方禁止给家中小儿子把玩铜钱,认为那样会玩物丧志,从小就跌落进钱眼之中,为了让弟弟有些安慰,宋史便找了一块牛骨,雕刻成为了铜钱的模样,悄悄递给宋先,让他止住了哭泣,破涕为笑。
今天,是时候将这个东西还给大哥了,即便是你曾经想过要杀了我,但无论如何你还是我的大哥,没有人可以代替。
宋先俯下身子,从腰间掏出匕首来,在孤坟前挖出了一个小坑,将骨质铜钱掩埋了进去。
“大哥,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从军的料子,但我依然想在军队中继续待下去,一直到能够光荣战死在沙场的那一天,这是父亲的对我的期望,我也不想辜负体内所流的宋家之血,即使那并不尊贵。”宋先对着孤坟自语道。
“啪啪”一阵掌声从宋先背后传来,宋先立刻握紧了腰间的长剑,转过身去,发现一个穿戴着黑色斗篷的人正靠着阴冷的石壁拍着双手。
宋先从未见过这个人,但推断应该是天启军中的某个将领,否则的话不可能出现在佳通关中,素不知隐藏在斗篷下面的那个人正是天佑宗的武曲星门主天辅。
宋先手握着剑柄,和天辅对峙着,天赋一直鼓掌,没有停止,宋先也没有开口让他停住,这样诡异的场面持续着,一直到天辅突然收起了双手,问:“你不害怕我?”
“我为什么要害怕你?”宋先反问道。
天辅笑了笑,又问:“那你也不问问我是谁?难道就不担心我是虎贲骑中的奸细,或者杀手前来取你的性命?”
宋先摇头:“我为什么要问你是谁?如果你是杀手,我早就死了,还会站在这听你鼓掌?”
“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天辅离开石壁,慢慢向宋先走来。
宋先盯着天辅逐渐向自己移动的双脚,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感觉有一种无形的气场正在压迫着自己后退。
宋先的手依然没有松开剑柄,只是咬牙道:“我不是孩子了”
“不。”天辅停住了脚步道,“你是,大人是不会有那种小玩意儿的。”
宋先清楚,天辅所说的小玩意儿指的就是刚才他掩埋在孤坟前的那枚骨质铜钱。
宋先没有再做争辩,只是在心中寻思着眼前这个人到底来这里有何目的。
天辅迈开步子向前继续走,和宋先擦肩而过,接着来到孤坟前,竟从宽大的斗篷下拿出一把铲子,插在孤坟前先前宋先埋下骨质铜钱的地方,然后说:“挖出来。”
宋先愣住,半晌之后才开口问:“什么?”
天辅微微侧过头道:“挖出来,把你哥哥的头挖出来,难道就甘心将你哥哥的头颅放在这样一个地方,永不见天日吗?”
“这是他自找的……”宋先半天才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天辅转身大步走向宋先,一把抓住他的衣服,转身一甩手将他扔到孤坟前。宋先柔弱的身体在天辅的眼前就如同雏鸡一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挖出来”天辅厉声道,此时瘫坐在地上的宋先才看清楚天辅那张脸,苍白的脸上能清楚地看到红色的血管,血管如蜘蛛网一样交织在整张脸上。
“啊”宋先怒吼一声,这一声仅仅是为了自己能拔出剑来替自己壮胆,但当那把剑还没有完全拔出来的时候,他又被天辅一把抓了起来,扔到了一边。宋先虽说武艺不精,但也学武多年,在空中翻滚时,下意识将剑从剑鞘之中拔了出来,回身刺向了天辅。
天辅完全没有躲闪,用胸口迎上了剑锋,随后一声脆响,宋先手中的剑断成了两截……
“这种东西是伤不了我的。”天辅淡淡地说,但没有生气,相反饶有兴趣地盯着宋先,觉得这个孩子与自己想象中的大不一样。原以为只是一个会些花拳绣腿的文弱书生,没想到竟也懂得反抗。
宋先盯着手中那半截断剑,直起身子来,指着天辅道:“你到底是何人?找我有何事?”
“少来这一套。”天辅道,“说得这么文绉绉的听起来很恶心……你可以当我是你父亲生前的朋友。”
“生前的朋友?”宋先摇摇头,“我从未从父亲口中听说过你。”
“呵……刚才的文绉绉的言辞上哪儿去了?不管如何,我都算是你的长辈,你应该称呼我为‘您’,而不是‘你’,没教养的家伙。”天辅教训起来宋先丝毫不客气。
宋先一时语塞,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搞不清楚到底天辅说的是真还是假。
天辅盯着宋先又说:“刚才听说你想在军中继续呆下去?”
“对。”不知为何,宋先竟一口应了下来,丝毫迟疑都没有,就连他说出那个字之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