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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桌前,盯着脸上笑嘻嘻的尤幽情。
远宁:“原来是尤姑娘,尤姑娘这是……”
尤幽情:“奉太守大人令,招工修固城墙。”
远宁俯身,靠近尤幽情,附耳道:“据我说知,太守大人并未下令,姑娘这到底是奉谁的命令?”
尤幽情也轻声回答:“远将军是否想守住武都城?”
远宁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尤幽情那张充满微笑的脸。
尤幽情此时又放大自己的嗓音,高喊:“奉太守大人令招收五日后修固城墙之民夫,可先领工钱,即时开工之日,自来便可”
远宁转身从人群当中走出,刚好与那名乞丐擦肩而过,走出人群后,远宁突然停下脚步,猛的转身向人群当中看去,双手微微抬起,准备去取背上的双剑。那名侍卫奇怪地看着远宁这一举动。
侍卫:“将军,怎么回事?”
远宁摇摇头:“我看到一个人,长得有点像悬赏告示上的那个叫杵门的逆贼……”
侍卫:“啊?”
远宁:“算了,大概是我眼花,反字军不可能胆子这么大,大军未到,先遣大将,我们走”
人群中的杵门静静地看着那张桌子,还有桌子前的不时向周围百姓解说的尤幽情,突然伸手往桌子上一压,喊道:“也算我一个”
这一声喊,让尤幽情注意到了他,尤幽情看着杵门健硕的身体,对管账先生说:“算他一个,让他领钱。”
管账先生抬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杵门:“雷汉……”
我坐在庭院之中,拿出从屋子里找出的那副棋盘摆好,招呼在一旁打盹的卦衣前来下棋,卦衣摇着头。
我说:“闲来无事,我们就下一局如何?”
卦衣皱着眉头:“我不善下棋。”
我说:“其实这下棋和杀人的道理是一样的,都要动脑子。”
卦衣说:“杀人不用动脑子,有勇气就行。”
我说:“学功夫总要用脑子吧?归根结底,都是一样,我们来下一局,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卦衣有些不耐烦:“你要是闲得没事儿做,可以出去走走,屋后还有一片荒地,你可以去种些什么东西,粮食也好,蔬菜也好,哪怕是草。”
我笑着摇摇头,将棋子摆好,准备自己和自己下上一局,此时,一个人影铺在了棋盘之上,我抬头是一身银甲的远宁。
于此同时,卦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远宁的身后,淡淡地说:“主公,我陪你下棋……”
我摆摆手:“不用了,你歇着吧,远将军只是来找我聊天的。”
远宁并未有过多的言语,开门见山问道:“斗笠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大夫,你不是知道吗?”
远宁摇头:“一个大夫却想着如何守下这武都城,身边还有一位一等一的高手,这未免和身份不太符合。”
卦衣刚才瞬间的出现,已经警示了远宁,如果他做出任何不轨的行为,都会立刻命丧当场。
我说:“守城也是救人,看病也是救人,其实是一样的,再说了,谁说大夫身边不能有一两个保镖呢?现在天下大乱,雇一两个保镖也是常事。”
远宁摇头:“那可未必,这种高手,世间少见,怎么可能在一个普通的大夫身边做保镖。”
我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一个普通的大夫了?我是一个神医,否则怎么会医好太守大人的怪病呢。”
远宁:“先生,我今日来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我说:“这天下为什么太多了,你问得完吗?就算你问得完,我也没有办法给你解答得完,远将军,眼下还是勤兵练武,准备守城吧。”
远宁忽然一抬手,施礼道:“先生,我是来请教,如今这武都城区区几万军兵,如何能击退来犯的数倍于我们的反字军?”
我说:“你怎么知道反字军就数倍于我们?”
远宁想了想说:“反字军声势浩大,众所周知,怎么不倾大军来攻?”
我道:“反字军连下数城,难道都是倾大军所攻下?为何他们征战如此之久,却没有耗费兵力,相反军士数量与日俱增。将军,你是带兵之人,这些道理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远宁道:“他们蛊惑民心,百姓被蒙蔽,当然会向着他们”
我抬头看着远宁那张稚气的脸,笑道:“将军,你刚才这番话是自己的心里话,还是来自朝廷的说辞?又或者说是借口,理由?”
远宁道:“当然是我自己的心里话”
在不远处的卦衣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远宁皱着眉头扭头去看着卦衣,卦衣却闭上眼睛,面朝太阳,继续享受着这个阳光。
远宁大声质问卦衣:“你笑什么?”
卦衣不回答,脸上依然带着嘲笑般的笑容。
远宁向前一步,又大声问道:“我问你,到底笑什么。”
卦衣收起笑容,冷冷道:“谁傻,我笑谁。”
远宁伸手一指卦衣:“你……”
卦衣侧过身子不面向远宁,只是问:“你傻吗?”
我看着气鼓鼓的远宁笑了笑,一伸手:“将军,会下棋吗?”
第十一回
反字军营帐内,白甫听完杵门派回来探子的回报,点点头,说:“你下去吧……”
探子得令离去,探子离开之后,陈志从一旁起身问:“军师,你现在有何打算?”
白甫道:“不敢先生您才是军中第一军师,我只不过是一个带兵先锋而已,今日宋将军派你前来督战,想必是着急攻下这武都城?”
陈志笑了笑:“那当然,如果按照原计划,今**已到武都城下,为何大军一直迟迟没有开拔?”
白甫:“大军?我只有五千兵马,何来大军?”
陈志说:“这五千兵马可是军师您自己挑选的。”
白甫笑道:“我看未必,先生是担心白某另有所谋,故只让宋将军给我调拨了五千兵马,却没有想到我用这五千兵马打了几次胜仗,更让先生心里不快,先生这次来,也想伺机除掉我吧?”
白甫一语,正好言中陈志的心事。
陈志心想,这谋臣果然不同凡人,普通人即便是看透,也不敢说透,毕竟现在我的权势在他之上,他只得五千兵马,只因未得到宋一方的信任,即便如此,他还敢如此言语。
陈志背在身后的双手握成拳状,又松开,脸上浮现出笑容。
陈志说:“军师多虑了,嫉贤妒能这种战前大忌我是不会犯的,军师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现在天下皆知,更何况,在多年之前,先生谋臣之首的名号就已经传遍天下,如今看来智倾天下,并不是谣言。”
白甫并没有接过陈志的那一番吹捧,而是伸手指着地图道:“我没有攻武都城,是想智取,这武都城虽然城防并不如先前几座城池,因为这里是一个巨大的粮仓,看不见的粮仓。”
陈志:“哦?”
白甫用手在地图上武都城的位置画了一个圈:“虽然现在武都城内缺粮,那都是因为武都城内的粮食大部分都运去了京城,武都太守张世俊也并不是愚人,秋收既到,武都城外遍地良田待收割,张世俊大概就等着收了这些粮食,死守武都。”
陈志:“既然如此军师为何不现在急攻,破了张世俊的念头?”
白甫摆手:“我问先生,我前行大军现在粮草还能支撑多久?”
陈志不假思索地回答:“一年”
白甫:“一年?”
陈志半响后又说:“半年……”
白甫:“半年?”
陈志笑了笑:“军师明察,让我佩服,前行大军粮草只够支撑一月之用。”
白甫:“一月……大军一路强攻,目的是直取京城,在半路上绕过了三座纳昆焚皇的城池,这三座城池中都驻有虎贲之骑,如果一月过后,后方粮草被纳昆焚皇所劫,后果如何?”
陈志不语,他当然明白这其中利害,大军如果无粮,先不提军队的士气,到时候饿得连拿武器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坐以待毙。
白甫一手按住地图:“所以……必等二十天待武都城外粮食待收割之时,先围之,再让军士收割粮食,随后在议攻城之事”
陈志:“为何还要议这攻城?粮食既已收割,武都也围,下一步应该起而攻之”
白甫看着陈志:“武都城中粮草已绝,这时候立刻攻城,城内军兵必定抱着一死的决心死守武都,即便是我们大军能攻下,但这其中伤亡……不如等城中因为缺少粮草自乱,乱后先遣使劝降,劝降不成,再派人收买城中文武官,最好的结果便是……”
陈志抢过话头:“让城中文武官开城门奉上张世俊的人头?”
白甫点点头:“先生大智……”
陈志听罢笑了笑,没有言语,心中却想这谋臣果然厉害,先前带兵几次胜仗,都是在无声无息中进行的,甚至在开战前自己和宋一方都根本不知道这人到底要准备做什么,如今他却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到底有什么目的?这武都城是否能攻下,是小事,毕竟反字军如今如日中天,取下武都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可要是让现在这名叫白甫的谋臣得了反字军中的权势,自己以后的日子恐怕就没那么好过了。
十五步,十五步之后远宁已没有剩下多少棋子,额头上已经渗出汗滴。
我取出腰间的手绢递给他:“将军,擦擦汗,只是下棋,并不是战场厮杀,不必太过认真。”
远宁手中握住一枚棋子,似笑非笑:“这棋局也如战场一般……”
远宁说到这,将棋子随手放在一个位置,随后伸手去解下后背的双剑,放在双膝之上,我看着他这一举动,寻思着眼前这名将军毕竟还年轻,虽然从岁数上来看,应该比我年长,但似乎涉世不深,估计战场经验并不足,靠他这样是根本守不住武都城的。
一盘棋局还未下完,我便用旁边的一块白布铺在了棋盘之上,这表示我认输了。
远宁看我此举,很是不解地问道:“先生这是何意?”
我说:“你对棋局太过于痴迷,根本忘记了周围发生的事情,如果这个时候有刺客从背后行刺于你,你早已命丧黄泉。”
我说罢,远宁伸手忽然握住了剑柄,又侧头看向了一侧,在寻找卦衣,但卦衣此时正在屋顶悠闲地睡着午觉,嘴巴里还叼着一根从屋顶上拔下的青草。
我看着那根青草:“想不到这个季节,还有青草。”
远宁奇怪地看着在屋顶的卦衣,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半天才回过神来问我:“先生,为何不下了?”
我说:“刚才已经说过了,你太过于沉迷其中了,不及时拔出来,会误事。”
远宁点点头:“先生说得是,但我有一疑问,虽然不见先生面容,但从先生的声音中判断,岁数应该不大,冒昧的说一句,我猜应该大概和我年纪相仿?”
我并没有正面回答远宁的话,只是说:“年纪大小,并不妨碍守城,你年纪也不大,不是一样当上将军了吗?”
远宁只回答了四个字:“子承父业。”
随后我们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我并不打算先开口,但我知道远宁迟早会张开嘴问我到底要如何防守这武都城,又为何要防守武都城。既然他会问,我又何必主动说呢?
半个时辰已过,远宁终于忍不住开口,先是咳嗽了一声说:“先生,这修固城墙大概需要多久的时间?”
我说:“你是守城将军,为何要问我这个问题?我先问你,现在城中可调集的军士有多少人?”
远宁心算了一下,说:“是否算上预备军士?”
我点头:“当然。”
远宁想了想说:“不到一万。”
我笑道:“其中带兵将领多少人?”
远宁答不上来,只是说:“我只是太守府内兵马护卫统领……虽然现在太守大人将城防要事全部交予我,但还未来得及清算这一切。”
我说:“你不知自己有多少兵力,多少将领,如何应战?”
远宁眉头皱起,并不言语,也不反驳。
我又说:“况且这修固城墙时日多少,你应该比我清楚,又何来问我?再者,你就不担心我是反字军中的奸细,故意来刺探军情,就这样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
我一席话说得远宁一句话答不上来,终于放下双肩,单膝跪地道:“我看先生近日派人在东门散发银钱招工修固城墙,就知先生一定不是凡人,这守城一事,还请先生鼎力相助。”
我点点头:“我已经开始做了,不过将军是否可以听我安排?”
远宁突然问道:“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事请教。”
我说:“你是想问为何我要帮助防守这武都城吧?”
远宁点头。
我回答:“因为我无处可去,只能在此安家,如果这里也落入反字军手中,那我更是无处落脚,这个答案你是否满意?”
远宁说:“虽然不满意,但也足以说服我了。”
我笑道:“不满意,又何来说服。”
远宁说:“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我摇头:“一个带兵将军,不应该以直觉论事,否则在战场上只会被敌人算计到每一步,最终一败涂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