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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盘龙下面的位置看了眼,看不出有什么踏板,倒是觉得这样的设计是不错,这样至少要打开这个暗道货物出入口,就必须要有五个人以上。
看来张世俊身边至少有五个以上死心塌地的人,不知道那五个人会不会今夜都跟随他一起去和那些虎贲鬼泣交易。
顺着那楼梯下行一层之后,也有一个和第一层同样的平台,平台正对面便是大门,大门里是宽敞的仓库,仓库的地面还有不少的留下的谷物颗粒。我注意看了下,仓库的地面一颗老鼠屎都没有,也就是说这仓库封闭得很严实,老鼠打洞都没有办法钻进来,而且出入口只有两口,老鼠都很难进来,更不要提人了。
向下约莫又走了半个时辰,还未见底,我们三人都有些疲惫,我便问麝鼠:“这样走下去,很快天就亮了,外面的人一醒,封住了出口,我们肯定都出不去,我倒奇怪你每次是怎么下去的。”
麝鼠指着平台上那根至上掉下的绳索道:“我是顺着绳索滑下去的。”
张生微怒道:“为何不早说?让我们跟着你一路瞎走”
麝鼠转过头看着我:“我和老头子都行,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行吗?”
说话间,张生便走到那绳索旁,用力扯了扯道:“很结实。”
“废话。”麝鼠道,“能一次装几百斤的粮食上下运行,还承受不了我们几个活人吗?”
张生从腰间摸出一副手套递给我:“主公,这是轩部特制的手套,不会磨伤掌心,我会打个绳套这个绳子和你腰间,你顺着往下慢慢滑便行了。”
我点头,戴上张生的手套,张生替我打上绳结,随后让我先下,我吸了口气,抓稳绳索,跳了下去,手套很好用,抓住绳索后如同粘在上面一般。
随后是麝鼠,接着是张生。
我们三人往下飞快地滑行了大概一刻,这才来到了最下层。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刻,但对我来说也足够惊魂,若不是最后落地之时,麝鼠眼疾手快,用脚勾住了我的衣服,恐怕我也摔断了双腿。
张生替我解开绳套后,我看着麝鼠叫上鞋子上的小勾,笑道:“你身上的小玩意儿看来很多,关你进牢房里时,竟没给你拿走?”
麝鼠跺了跺脚道:“当然拿走了,不过是个狱卒觉得好玩自己偷去了,离开大牢时,我顺手从他那拿回来了。”
麝鼠说完,从我身边走过,双手按住正前方的一道大门说:“看吧,就是这道青铜门,门后可是无数的金银珠宝。”
我摸出他先前给我的那铁条,递给他:“劳烦你打开了。”
麝鼠接过,插进那锁内,费了一会儿劲才将锁给打开,打开后骂道:“这狗官发现我换了锁,竟然将锁眼给堵上”
我笑道:“张世俊也不是傻子,进去看。”
张生和麝鼠费力将大门打开,我也上去帮了一把,门缓缓推开之后,里面并没有如我想象中那样发出什么耀眼的光芒,倒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麝鼠随后钻入黑暗之中,不见了踪影,我不敢上前,回头去看张生,张生道:“不急,他应该是找灯盏了。”
正说着,旁边的墙壁之上就点了一盏灯,麝鼠如一只壁虎一样贴在墙上,看着我道:“都到这里了,你难道还担心我害你们?”
说罢,麝鼠又顺着墙爬到另外一边,点燃其他的灯盏,随后整个地库呈现在我的眼前,全是堆在一起整整齐齐的箱子,所有箱子都打上了封条,有一部分小木箱封口还被火蜡所封。
麝鼠跳到一个箱子上面,用手敲了敲道:“这里面都是些金条。”
说完又跳到另外一个箱子上,又敲了敲:“这里,好像也是金条吧?总之这里金条倒是少,还有一些金银制作的手势,呶,那边两个箱子都是些什么珠子,后面我没有看过,不知道里面是些什么东西。”
我看着偌大的地库,里面的箱子最少也有上百口,大多数都是重叠堆在一起。
我翻过面前的一堆箱子,一直往里面走,张生身手相对灵活,跳到我身边问:“主公,你想找什么?”
我指着最里面:“如果说这里都是张世俊这些年贪下的金银珠宝,说实话,我不会信,任何一个人都不会信,太多了,我在京城的时候,那些高官贵族所送的东西加起来也只有这里的三分之一,他一个武都城太守竟可以在我的几倍之上,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张生点点头:“是,我也发现了,一开始我还以为只是十几口箱子装的金银,没想到会这样多。”
“不对劲。”我看着最里面堆着的最为整齐的箱子,“那些箱子和外面的都不一样,有些古怪,好像连箱子的材质都不一样,你比我灵活,先去打开一口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张生点头,随后很快便跳上旁边几个箱子,麝鼠一边在箱子上爬行,一边在将周围墙壁上的灯盏点燃,随后爬到我身边:“你真有福气,身边有这样的能人,他这种身手,要是做贼,早就名满天下了。”
我苦笑道:“贼有三种,第一种如你一样,是偷别人身边的东西,第二种如他一样,是偷走别人的性命,第三种是偷天下。”
“偷天下?”麝鼠伸手去揭下面那个箱子的封条。
“那些举旗称霸一方的人,就是想偷天下。”
麝鼠摇头:“那叫抢吧?哪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偷?”
“不,那叫偷,你难道不知道这些人都师出有名吗?如果师出无名,那才叫明目张胆的抢,可如果找到合适的理由,那便是偷。”
麝鼠将箱子打开,看见里面是一锭锭的白银,摇摇头又合上:“你说偷?嘿嘿,那我问你,这天下属于谁的?”
我笑道:“天下属于天下每个人的,并不属于哪一个。”
麝鼠想了想,笑道:“有道路,果然是秀才书生呀,有见解,如果我能活着离开武都城,我送你一件真正的宝物吧。”
“是什么?”我问。
麝鼠狡猾地笑笑道:“到时候你便知道了,那可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
“主公”
张生在远处喊道,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可他所在的位置左右太暗,根本看不清楚。麝鼠转身几个起跃,最后又跳到墙壁之上点燃了灯盏,灯亮起之后,张生手中的黑色物件反射处耀眼的光芒。
看见那东西,我心中一惊,站了起来,同时麝鼠也惊呆了。
张生手中拿着一支弩弓……
第三十六回
我们三人围坐在地库空地处,看着中间的那支弩弓,弩弓通体黑色,黑得发亮,表面上摸起来还很滑手。
张生拿出一张巨大的叶子:“这是在箱子里包裹弩弓用的叶子,叶子上还有桐油,应该是用来保住这东西,免得生锈。”
这种黑色的弩弓我认得,那是多年前,蜀南王向皇上所献的武器,献了五千只,都装备给了除了禁军之外的京城精锐铁甲卫。这种弩弓比起普通长短弓来更容易操作,虽然射程不如长工,最远不过七八十步,但如果拥有大量的这种弩弓,在近距离内不管是对骑兵还是步卒都具有巨大的杀伤力,而且搭弓上箭要比长短弓都来得快速。我听说制作这种弩弓的手艺来自于商地的殇人部落,而眼前的这支比铁甲卫装备的还要好,因为它有五道箭槽,也就是说能同时发射五支羽箭出去,杀伤面积增加了几倍。
麝鼠拿起那弩弓,仔细地看着,看了半天后问张生:“没见到羽箭?”
张生摇头:“还未看到,只是随便打开了一个铁箱子,里面装有这种的弩弓十只,我推断后面的箱子里几乎都是这样的东西。”
我点点头:“应该是,否则张世俊不会雇了一个杀手来守这个官仓。”
“问题不在这。”麝鼠拨动着那弩弓上的弓弦,“这种千机城所造的联排弩弓,都配有特质的羽箭,以弥补射程过近,威力不足的缺点,那种羽箭箭身很轻,箭头却是用特质的生铁所制,破风的穿透力大大增强,是很恐怖的利器。”
那样的弓箭,刺到人的身上会是什么样呢?
利箭……
破风的利箭……
鳌战挥刀将快到跟前来的那支羽箭挡开,直冲向远处的尤幽情,同时对身边的轻骑喊道:“不要杀她抓活的”
鳌战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喊出这句话来,或许是他清楚自己根本就杀不了这个女人,试想哪一个女人敢一人独自跨马站在千军万马之前,且毫无惧色?
那一箭被鳌战挡下之后,尤幽情冲他笑笑,拉马调头就朝着反方向狂奔而去,所有动作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一气呵气,就如同已演练了千百次一般。此时,鳌战却停下了,他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斩马刀,想让周围的轻骑都停下了,但先前自己命令已下,轻骑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向自己的前方涌去,他举刀的动作似乎没有人留意。
骑在马上的尤幽情拉马狂奔的同时,从马蹄声中计算着自己跑出的步数,千步之后便可以放出第一支火箭,让头两批撤开的轻骑合围,刚好跟在紧随自己身后的反字军轻骑之后。
现在是深夜,如果是白日,敌人绝不会如此向自己这个方向突围而来,即便会,跑了一般单是看前方先前留下的马蹄印也知道其中有诈。
人都想活命,在战场上被包围,要活命只有两条路,一是冲杀出去,第二便是画地为圈,拼死一战。
可在黑暗之中,即便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军士,对死亡的恐惧感都会加剧百倍。
不管什么样的计谋,不管这样的计谋面对的是多少敌军,但计谋针对的都是人心,虽不保证对所有人有用,但只要领军将领一人中计,你便大获全胜。
千步之后,从马背上腾空而起的尤幽情想起了曾经在宫中,贾鞠所讲的这句话。
尤幽情从马背上跳离,掏出所背的弓箭,在箭身上涂满火油之后,点燃,向着反字军追来的方向高高射出,随后消失在了树林的黑暗之中……
大战才刚刚开始吧。
鸡脚村口,张世俊看着马车上五口铁封的箱子,只是笑笑对北落拱手施礼:“将军,多谢。”
北落冷冷道:“只是一笔交易,各得所需,不用言谢。”
张世俊依然保持着笑容,按捺住兴奋的心情走到马车前,挥手让手下的军士打开一口箱子,待箱子打开之后张世俊看见里面黄灿灿的龙鼎金,双手都开始发抖。有了这些龙鼎金,再加上存在武都官仓内的那些东西,自己一辈子,不,是子孙几代人都不愁吃穿。天下是谁的又有什么意思?不管将来焚皇也好,天启军也好,哪怕是反字军,不管谁夺得了这个天下,只要有黄金,自己便可以活下去,这可是唯一能让人低头的东西。
“太守大人,你不看看其他几口箱子?”北落在一旁冷眼看着张世俊。
张世俊忙转身道:“不用,不用,我只是想看看龙鼎金是什么模样而已,没有不信任将军的意思。”
北落“哼”了一声,又问:“我有一事,想请教太守大人。”
“何事?”张世俊恭敬地问,“将军所托,我定竭尽所能,今日交易也算是交个朋友。”
“我听说反字军即将兵临城下,你将这些粮草卖予我们,城中百姓和守军吃什么?难不成你还有更多的粮草?”
张世俊微微低头道:“我是武都城的父母官,即为父母官,城中百姓和守军皆是我的子女,为人子女首先要懂得孝顺,不守孝悌者怎能苟活在这世上?”
“张大人的意思是,城中所有人的性命都交到你手上,你便可以随意践踏?”
北落直言,让张世俊心中很是不悦,但碍于眼下的状况,不好发作,只是笑笑了事。
如果是我们虎贲骑攻这武都,恐怕用不上一日吧,北落心中想,大滝皇朝都是这样的狗官,怎会不亡。同时,北落心中也明白了为何当初龙途京城政变之后,当时还不是焚皇的纳昆王根本不发兵勤王,原因就在此。
大滝皇朝本就是一块内部满是蛀虫,早已辅食的木头,就算你把表面上涂满铜漆,让木头看起来光滑漂亮无比,但朽木终究还是朽木。
就在此时,一名虎贲鬼泣的斥候从马队后狂奔而来,高呼道:“敌袭是敌袭”
北落伸手从背后取出碑冥刀握紧,目光投向张世俊:“张大人,为何有敌袭?”
张世俊慌了神,四下看看自己手下的军士:“没有敌袭呀?我们出城一路平安,况且此事绝对保密,没有泄露过半点出去。”
那虎贲鬼泣斥候飞身下马,来到北落面前先行了军礼,又道:“将军离村外几里地外,有大批的马蹄声传来,从马蹄声敲击地面的声音判断,是骑兵。”
“骑兵?重骑还是轻骑?”
“应该是轻骑但人数众多,至少在我们百倍以上”
张世俊听到,顿时慌了神,慌忙指挥自己的手下备战。北落大手一挥道:“所有人上战马备战,立即将粮草转移。”
张世俊手下的仓司和那领兵的将领,立即将粮草往鸡脚村之中赶去,马车缓缓移动,北落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