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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采纳,我想他已经下好了套等着我回去吧?太愚蠢了,如果他们一个月内不发兵攻打武都城,唯一的结局便是收兵回建州,不过如果真的到那一步,我还是有办法让他们不得不出兵的。”
白甫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很久没有在山上度过这么久的时日了,都有些不适应了,看来修行这回事,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来被安逸的生活所腐蚀,脑子也会停住转动。”
杵门点头:“主公说得是。”
白甫拿起自己放在地上的包袱,背在背上,拿起斗笠戴在头上,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缓缓走下山去。
山野间,传来的野花香也没有让白甫停下脚步,只是跟在他身后的杵门却在揣摩着前方那个白衣人的心思,为何要助谋臣一战成名?冒着风险去投反字军,难道真的只为探明那反字军中的真正实力?杵门很是不解,那反字军如果和从前大滝的军队相比,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即便现在聚众有了三十万大军,要真的打起来也如同踩死一群蚂蚁。若不是天下大乱,各州各城为了自保,都不愿发兵互救,反字军怎么可能打出建州,还奇袭佳通关,一路打到武都城下。
两人走到山脚之下,白甫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对杵门说:“如果我现在让你投去武都城谋臣麾下,你会怎么做?”
杵门愣住,半响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算了。”白甫哈哈大笑道,“我只是开个玩笑,走吧,路途还很遥远。”
第四十三回
武都城内私塾学院,门口的学童又多了数倍,许多都是周围村庄之中的百姓子女,入城之后,安住下来后,依然不忘在城内寻找有教书先生的地方。
眼下,武都城内只有一家私塾学院还开着,说是私塾,又是学院,本就有些矛盾,但为了体现这里的老师不同于其他地方,故此才叫了这样一个名字,且收的学费都很少,甚至家贫之人,有时候送些蔬菜粮米也算。
门口的老头儿一边清扫着地面,一面小声呵斥着那些只顾玩乐的学童弄脏了自己刚刚清扫干净的地面。
老头儿奇怪地看着在学院门口石柱后阴影处蹲着的那个步卒模样的人,他已经在那蹲了一个多时辰了,也不离开,也不说话,什么都不做,看样子好像是睡着了,不过谁又会蹲在角落里就睡着了?
老头儿摇摇头,又拿起扫帚,此时看见远宁骑着马从远处慢慢行来,忙迎上去:“将军,来探望老师啦?”
远宁笑着点点头:“老师可在?”
老头儿笑呵呵地答道:“在,应该在院后晒书,今天不知怎会有如此好的阳光,所以他说要将那些书都搬到院子中间,好生晒晒,免得被虫给蛀了。”
远宁将马栓好,同时看到了在阴暗角落中的那个步卒,笑道:“卦大哥怎么来了?”
卦衣抬起头,睁开眼睛看着远宁,眼光的刺眼让他不由得眯起眼睛,随后“嗯”了一声,也不再搭理远宁。
远宁想起鬼鹤的话,又想起总是神出鬼没的卦衣,便寻思卦衣是不是已经察觉鬼鹤的存在?疑虑之下,也没敢往学院里面走,却不知卦衣很早之前就跟踪自己来到学院,知道了躲藏在这里的鬼鹤的存在。
“卦大哥……”远宁又叫了一声。
“嗯?”卦衣抬起头来,“你今天很奇怪,怎么叫起卦大哥来了,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卦衣玩笑般的话一出口,远宁竟有些慌乱,摆着双手:“哪有,你比我年长许多,我称你大哥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卦衣点头“哦,那我睡会儿,太累,你去忙你的。”
远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在此时,却看见鬼鹤坐在木轮椅上出现在大门口,身后还有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少年。少年一头长发散在双肩之上,眼中的碧绿色的双瞳足以说明他是来自蜀南的蛮人。
少年望着远宁微微一笑,随后目光又移到远方,不知在看什么。
远宁忙上前行了学生礼仪,才道:“老师。”
鬼鹤笑着点头,指着在自己这个方向根本看不见的角落道:“你的朋友来了,请他进来用些茶点如何?”
远宁只得点点头,随后走到那角落处,却发现卦衣不知何时离开了,只得回到鬼鹤跟前,还未开口,鬼鹤便道:“已经走了吧?”
远宁点点头,谁知道鬼鹤身后的少年却开口道:“是谋臣身边的人吧?”
少年说完,鬼鹤才开口对远宁说:“远宁,这是你的师弟敬衫,这只是他的化名,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卢成羽。”
“卢成……”远宁重复着鬼鹤的话,“羽?”
卢成羽?在屋顶上躺着的卦衣静静地听着三人的对话,心里也重复了一遍那个化名叫敬衫,真名叫卢成羽的名字。卢成应该是大滝皇族姓氏,自从当上轩部第五代统领之后,从未在皇族之内听过这样一个人,连名字都没有上过宗室的名册,是什么人?
卦衣长吁一口气,轻轻拍了拍手中的黑皮龙牙刀,暗想,谋臣这小子,看来又有麻烦了。
学院鬼鹤书屋外。
远宁俯身将一本本书平铺在院落之中,在他身前不远处那个少年也做着相同的事情,不时抬起头来望着远宁微微一笑,笑容很谦和,也很温暖,却不知为何总觉得他那笑容里面藏着什么,这让远宁浑身不舒服。
“远宁,你随我来。”
鬼鹤唤了远宁的名字,随后将木轮椅转了个方向,向书屋内驶去。
远宁点点头,又看了那少年一眼,随后说:“有劳师弟了。”
少年微微一笑:“哪里,师兄客气了,以后就叫我敬衫好了。”
敬衫说完,又俯身继续将手中那些书本一一摆在地上。
鬼鹤进了书屋之后,将木轮椅调头冲着院落之中,看着敬衫,随后对刚走到身前来的远宁道:“宁儿,多日不见,可否将最近几日所发生的事详细告诉老师?”
远宁点头,正要开口,鬼鹤又指着旁边的一张木凳示意他坐下……
远宁将那晚所发生的战事详细道出后,鬼鹤脸上露出笑容:“怎样?老师所说的话没错吧,我告诉过你谋臣是有才智之人,有他在,武都城可保,不过……”
说到这鬼鹤顿了顿,用手指着敬衫说:“要保住武都城也不得不靠他。”
“老师,我也正要问此人到底是谁?为何我突然会冒出一个师弟来。”远宁看着远处的敬衫问。
鬼鹤咧嘴笑道:“宁儿,很多事情,你并不知道背后的实情,也不是你应该知道的时候,如果全都告诉给了你,恐怕你会一时接受不了,所以只能一步一步来。”
远宁坐在木凳上,和鬼鹤并排,两人坐在书屋门口,就如同两尊泥象一样,在远处的敬衫看到,偷偷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可是……他到底是谁?为何又要靠他?”
鬼鹤摸着木轮椅的扶手:“他是蜀南王卢成梦的弟弟,卢成羽,如今的名字叫敬衫,是我给他所起的化名,虽然他有大滝皇族的血统,可如今他和你一样,只是我的学生,不同的是他比你聪明许多。”
鬼鹤一番话说得远宁脸红,远宁也不争辩反驳,知道自己跟着鬼鹤学习谋略多年,几乎什么都学不进去,虽然已经很用心,但对老师所教的知识,就算拼命塞,也塞不进脑子里面。
“蜀南王卢成梦失踪一事,恐怕天下没有几个人知道吧?”鬼鹤突然说道,这让远宁很吃惊,不过细想之下也确实有些关系,自从京城逼宫政变之后。蜀南王大军兵临北陆,贾鞠的天启军被迫撤离京城,随后蜀南大军又全数撤回蜀南之中,再也没有出战过,或者说蜀南军根本就没有和任何一方势力产生过冲突,甚至干脆断了蜀南与江中等地的联系,出入蜀南比登天还难,蜀南境内到底发生了何事,外界一概不知。
远宁问道:“可是卢成羽,不,敬衫又是什么时候到了武都城内,又是什么时候拜到你门下?这些我都毫不知情。”
“宁儿,大多时候对一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知道得多了,烦恼也便多了,你听明白老师的意思了吗?”鬼鹤沉声道。
远宁点点头:“我明白了,如今老师要我怎么做?”
鬼鹤沉思了片刻道:“我已经在武都城内,谋臣肯定早已知道了,不过碍于我和他的辈分关系,并没有轻易登门拜访。”
远宁皱起眉头,扭过头看着鬼鹤:“老师,什么辈分关系?你又和那谋臣有什么关系?”
鬼鹤只是笑笑没回答他这个问题,从远宁拜到鬼鹤门下就从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是一个饱读诗书,很有学问的老先生,其他的事情鬼鹤从未告诉过远宁,当然他也相信谋臣也不会轻易将这些事情告诉远宁,因为那些过去的事情要彻底说明白,恐怕说上一年也说不完,即便是说完了,远宁又怎会轻易明白?
“老师要你,在恰当的时候,让敬衫去见谋臣,随后的事情你不用再管了,如今,他可是咱们武都城唯一的救兵,这对谋臣和你来说都很重要,你听懂了吗?”
鬼鹤说完看着远宁,远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只是记住了在恰当时候将敬衫引见给谋臣,但实际应该怎样做,却不知道。
鬼鹤又问道:“你与谋臣在一起这么些日子,觉得这个人如何?”
“有谋略,冷静,但……做事似乎有些不择手段,不过,怎么说起来,他都是为了这城中的百姓,远比那个张世俊要好很多。”远宁实话实说。
鬼鹤笑笑道:“这便对了,一名武将最重要的便是要选对主子,你已经迈出了自己的第一步,继续走下去吧,不用多想,反正……”
鬼鹤说到这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远宁发怔。
远宁问:“老师,反正什么?”
“反正你想了也不会明白。”
“老师……”
“罢了罢了,老师逗笑而已,你去帮敬衫晒书吧。”
鬼鹤坐在木轮椅上,看着在远处一起晒书但并不交谈的两人,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有些事情,连我都不明白,你又怎么能明白呢?”
武都城郊大宅内,我坐在院落中饮茶,看见远处的大门缓缓推开,卦衣抱着刀打着哈欠走进来,甩了甩手,摇晃了下脖子,活动着身子,好一阵子也不说话,也不来我跟前。
我端起旁边一个空茶杯道:“不过来喝杯茶?这可是从张世俊府邸中搜出来的上好茶叶,虽然不是新茶,但依然很香。”
卦衣摇晃着脑袋走过来,也不坐下,只是端起茶壶倒了杯茶,一口喝尽,放下杯子一抹嘴巴道:“你的麻烦来了。”
“哦?”我看着卦衣,“什么麻烦?反字军打来了?”
“没有,只是鬼鹤身边又莫名多出了一个少年。”
我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是书童吧?”
我正说着,一片枯叶随风飘过来,我伸手去抓,却抓空,卦衣眼疾手快伸出两根手指夹住,递给我道:“就算是书童,也没有敢姓卢成的。”
我看着手中那片枯叶:“姓卢成?皇族?”
卦衣点头:“对,叫卢成羽,化名敬衫,还是鬼鹤的弟子。”
“弟子?”我有些哭笑不得,“按照辈分上来说,鬼鹤收了远宁作弟子,而贾鞠当年也是他的弟子,这样一来,实际上我应该称呼远宁为师叔,这本就是我不愿意承认的事实,这倒好,又钻出一个少年师叔来。”
卦衣坐在我身边的椅子上,将刀放在桌子上:“你竟然只关心起这些事情,不过很多时候我都不明白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又准备做什么,就如当众斩杀张世俊那天一样,你所说的那番话搞不好会引起兵变,我都替你捏了一把冷汗。”
我笑道:“不是你不知道,其实很多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常常将原本已经计划好的事情,在实行的时候临时改变,知道为何吗?”
卦衣摇摇头。
我看着他:“就如做刺客一样,例如你们在目标人物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计划好了一切,却没有想到目标人物当天鬼使神差没有走那条路,你们势必在先前也会预料到这一点,所以事先预备另外一套刺杀计划……这就和我行事的道理一样,在计划和变化之间的东西,必须要紧紧地握在手中,而不是放任事情随意发展。”
“另外。”我又说,“如果你一开始将计划定得太死,遭遇突发的情况便不知道如何去做,就如同那一夜,我为何让你藏在粮车之内,却让尤幽情统管全军一样,看似她只是一个联络者,实际上那夜统领全军的大将是她。”
卦衣模样有些不耐烦:“我只是想告诉你,鬼鹤身边又多了一个带着皇族姓氏的人,不知道目的为何,你怎么说了这么多毫无相干的话?我最近一直没睡好,只是想听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做而已,你赶紧告诉我,我办完好找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刺客睡眠都不好吗?”
“别说废话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刚才已经告诉过我会怎么做了。”
卦衣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你刚才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