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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冲镜子中的自己笑笑,低头看着床下露出的一只手,不耐烦地用脚将那只手给踹了进去,骂道:“贱货,死了还这么不安分。”
戏子正说到这,门口响起敲门声,三声过后顿了顿,又是三声。
戏子转过头,知道那是蒙伭,起来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自己的那身粉红色的衣裳,又仔细梳理了下两旁垂下的两缕长发,伸出左手卷着其中一缕,走到门口打开门。
蒙伭在门外笑着,当他看到戏子时,先是一愣,随后脸上又挂着色相,轻声问:“姑……姑娘莫怪,我肯定走错了房间。”
戏子只是笑,还咬住了自己在嘴唇,眼皮微动,目光一直放在蒙伭的嘴上。
蒙伭后退一步,看着房间上的牌子,确定自己没走错,再看戏子,戏子已经靠在门框上,用手卷着自己的那缕头发柔声道:“班主,你没走错,我是娆青姐姐的表妹,我叫桃花。”
“桃花?”蒙伭嘿嘿笑着,“桃花好,我最喜欢桃花了。”
蒙伭说着就向前走了一步,向房间内看了一眼,还是问:“你姐姐呢?”
戏子调皮地挤了挤眼睛说:“死啦。”
戏子说完,转身就向屋内走去,也不管蒙伭,蒙伭一边重复说着“死啦?死了”一边紧跟其后。
戏子轻轻迈着步子,来到床前,坐下,垂下眼皮,看着地上柔声说:“班主,姐姐今天身子不舒服,来事儿了,特让我来伺候你。”
“啊?”蒙伭吞了口唾沫,想向前走,但又觉得有些不妥,又问,“那你姐姐人呢?”
“身子不舒服,休息去啦……不过有件事我要告诉班主。”
“何事?桃花姑娘但说无妨”
“我本是这武都城中千花院的头牌,今日才知姐姐跟着戏班子来到这,谁知道姐姐一来便邀我来这,随后告诉我自己身子不适,让我来伺候班主你,我这是偷跑出来,肯定会折了老鸨的生意,所以班主是否……”
蒙伭依然笑着,整张脸都快笑抽筋了:“好好好好好,你看这些够了吗?”
蒙伭将怀中布包掏出来,放在桌子上,金银落在桌子上沉重的声音发出后,戏子故意露出贪婪的眼神看了一眼,随后又低下头道:“够啦。”
蒙伭一听,忙上前几步,就准备扑过去,但转念一想不对,从未听娆青说过有这样一个表妹,便问:“娆青本是蜀南人,看你这模样,不像蜀南人,况且也没有听她说有你这样一个表妹……”
蒙伭刚说到这,就被戏子伸过来的一根手指堵住了嘴巴,戏子的手指在蒙伭的口中绕了一圈,轻声问:“班主,这些重要么?”
“不……不重要。”蒙伭凑近戏子时,闻到他身上那股摄人魂魄的香味,全身都已经软了下去。
蒙伭吞了口唾沫,正要去亲戏子,却被戏子轻轻推到床上,又说:“班主,我本会些歌舞,你又出手这样大方,只是行些床弟之事又如何能尽兴呢?不如我歌舞一段,为班主助兴如何?”
“好好”蒙伭此刻除了说好之外,已经鸡动得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如今什么娆青,什么自己那贤良淑德的妻子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却不知眼前这个貌美如仙的绝色女子竟是一个男子,还是一个手段毒辣的杀手。
戏子慢步走到屋子的另一端,低声对自己说:“相公,我跳一段桃花给他看,你可别误会,实际上我是跳给你看的。”
说罢,戏子又发出另外一个声音:“娘子,你用心良苦,我当然知道,不过这似乎没有必要?”
“相公,人家太久没跳了,怕忘记了。”
“好,那你跳,我静静的看着。”
蒙伭看着屋内另外一端的戏子低着头,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听到一些低声细语,忙问道:“桃花姑娘,你在和谁说话呢?”
戏子转身一笑:“和桃花……”
戏子转身的刹那,粉红色的衣衫漂浮在空中,薄薄的衣衫在烛光的映衬下,能够清楚地看到上面的桃花图案,衣衫飘舞起来,似乎就如朵朵桃花随风飞舞……
“烛光暖暖屋外桃花,桃花朵朵泛着红晕。
红晕之中翻滚着爱意,爱意如同芊芊细手。
亲吻芊芊细手,回想那夜烛光下的桃花。
桃花吻落夕阳,漫舞飘向多情少年脸颊。”
……
戏子清唱着一首自编的歌谣,又随着歌谣的节奏跳起舞来,那一刻似乎整个屋内都弥漫了桃花的花瓣,还有一股清新的香味。蒙伭闻着那香味,跟着戏子的节奏拍着双手,虽然在戏班子多年,也未曾见过如此好看勾人的舞蹈,再想到这曲舞蹈之后,眼前这名跳舞的绝色女子就要赤身裸体躺在自己身边,忍不住口水竟淌了下来……
戏子跳完之后,微微俯身,施礼道:“桃花献丑了……”
“没献丑没献丑好看太好看了”蒙伭也顾不上其他,竟然大声喊道,还拼命拍着双手。
戏子微微一笑:“那班主,我们做正事吧。”
戏子说完,直接脱落了上身的衣裳,蒙伭本是充满期待的眼神,在戏子脱完衣裳那一刻惊呆了,因为他眼中只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胸膛。
蒙伭死前都不愿意相信,在自己生命还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刻,看到的竟是一个男人的胸肌
清晨,太守府门口的冤鼓被人重重敲响……
虽然我习惯早起,但刚过卯时便有人击鼓,未免有些过早,况且我从未想过如今的武都城中还有人会击鼓鸣冤。
一名侍卫慌张地跑到我门前,报道:“大人有人击鼓鸣冤”
我看着他,正了正脸上的面具道:“听见了,是何人?又有何冤情?”
那侍卫说:“听击鼓人称,是城内金富客栈,死了人。”
“什么?死了人?”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击鼓者是昨日才来城中的戏班子班主的老婆,还有一人是个俊美的男子,大概是戏班子中的戏子。”
我点点头,对那侍卫说:“升堂”
侍卫抱拳道:“是,大人”
侍卫抱拳的那一刻,脸上尽是兴奋的表情,我不知是因为他想看我断案,又或者是因为这个太守府太久没有断过案,又或者张世俊从当上太守之日,就完全没有升过堂,办过正事。无论怎样,大战将至,这城中突然死人,让我心中隐约觉察到一丝的不安。
整理好衣裳之后,我大步走入正堂之内,却看到两旁本应该站满官府内衙役的位置,却站了两排身穿轻甲的卫士,而堂下跪着一男一女,女的看起来身子微微有些发胖,低头轻声哭泣,而那长相俊俏的男人却好奇地四下看着。
我伸手去摸惊堂木,摸了半天啥也没拿到,此时旁边一只手递过来一个东西,我接过来一看,竟是一块磨刀石我再看递过来磨刀石的人——敬衫。
我还未发问,敬衫便低声道:“大人,我刚巧从这路过,见有人击鼓鸣冤,便跟着进来了,另外,这太守府中看守确实不得力,我大摇大摆走进来,竟然没有人管我。”
我侧过头看着他,低声问:“你来作甚?”
敬衫相反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说:“我说过,你有麻烦的时候,我会来帮你。”
“这算是麻烦吗?”我说。
敬衫垂手站在我旁边,说:“都死人了,难道还不麻烦?”
敬衫说完,大喊一声:“堂下所跪何人?击鼓鸣冤又为何事”
说完,拿过那磨刀石往桌子上重重一拍:“升堂”
那一刻,我差点跳起来,将这小子扔出去。
'第五十三回'死生存亡之本
那……就是谋臣吧?戴面具的那人?
很好,这样便可以名正言顺地见到本人了,不过在这里动手却不行,虽然这两排侍卫很容易就能干掉,不过我的行踪暴露了,再逃出城去,就有些困难。
跪在堂下的戏子带着一脸近乎痴呆状的表情,故意四下看着,在那磨刀石拍响之后,才将目光投向前方。
柳虹向前挪动着步子,带着哭腔道:“大人,我家夫君昨夜出门未归,今天早晨客栈遣了小二来,告知夫君死在客栈之内,是被人杀死的,还请大人为民妇做主。”
我还未说话,敬衫就在旁边埋怨道:“怎么击鼓鸣冤的都是这一套说辞,我还以为江中这边会和蜀南不一样呢。”
我瞪了一眼敬衫,敬衫也不搭理我,打了个哈欠,坐到本应该主簿该坐的位置上,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那支笔,开始记起来。
见敬衫正经起来,我才张口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夫君又叫什么名字?”
待柳虹将戏班子如何来到武都城,又将昨夜蒙伭离去前的事情详尽说完之后,已经过了半个时辰,我抬眼去看在一侧坐着的敬衫,敬衫埋头在那册子上认真的记录着,表情很是严肃。
我问旁边侍卫队长:“你们是否派人查看过那尸身?”
侍卫队长道:“已经查看,尸身已经运到了堂外。”
“什么?”我大吃一惊,“你们把尸身挪动,运到了这里?”
侍卫队长点头:“对,大人,为了方便大人查看尸身,故此将尸身搬了过来,还加派了人手围住客栈,不让任何人出入,因为事出紧急,小人也自作主张将戏班子中所有人扣留了起来”
我招手让那侍卫队长过来,在他耳边说:“除了搬动尸身之外,其他事情你都办得很好……只是,算了,你把尸身抬上来我看看,另外,去城中救世堂让那个名叫张生的郎中赶紧过来。”
侍卫队长领命后,遣人去找张生,又命人将那蒙伭的尸身抬上大堂。我看着蒙伭的尸身,不由得想起在宫内曾经查看侍女官柳菊花之死的案子,想想那时候也只是为了找一个说法,而如今摆在自己眼前的,才算是真正的断案,不过没想到这宫外的军士和禁军差距那么大,禁军都清楚,死人之后,在仵作和断案的官员没有到来之前,切勿移动尸身。
军士果然只能用来打仗,断案抓人还是得靠官府和快捕司呀,不过这武都城中的快捕司早就散了,不管什么类型的案件都交予太守来断。其实敬衫说得很对,这个位置真不好坐,果然有钉子呀。
蒙伭的尸身被抬到堂上,那柳虹看见又是一阵啼哭,声音越来越大,旁边自称名叫戏子的人在一旁低声安慰,脸上也止不住的难过,不时还能看见眼泪流下。
蒙伭尸身表面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也没有发现有任何外部的致命伤,甚至脸色还保持红润,看上去就如睡着了一样,如果是中毒,毒发死亡之后皮肤表面肯定会出现一些细小的变化,这些都是张生曾经告诉我的,如今我再看这尸体,怎么都看不出有什么异常,还是等张生来再断。
这大战将至,城内竟发生这样离奇的案子,事情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我回头之时,看见那戏子正直盯盯地看着我,或许是在注意我脸上的面具吧,这样的目光我早已习惯。
不过,这世上只有两个人,从第一次看见我,就从未对我的面具好奇过,其一便是大王子卢成尔义,其二便是贾鞠……
北陆,天启军大营内。
一张方桌之上,有一个用黑金制成的圆筒,圆筒旁边摆放着一张名曰“求盟”的羊皮纸书,在纸书最下侧,用朱笔写着两个大字——焚皇。
方桌的两头,一头坐着廖荒,另外一头坐着贾鞠。
廖荒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盯着那份盟书,又抬眼去看贾鞠。贾鞠披着厚厚的雪牛披风,不住的咳嗽,而就在大营外,苔伊持剑站在那,每听贾鞠咳嗽一声,自己的心中便犹如被人抽了一鞭。
“焚皇?呵,为何他不写本名卢成寺?可知道,要写上焚皇两个字,就算有了朱笔,还得有玉玺,没那玩意儿谁知道这是真是假。”廖荒淡淡地说道。
贾鞠摇摇头,咳嗽一声才说:“肯定是真,不可能是假,如果上面有了玉玺印章那才是假,写上焚皇二字,只是表示他如今的身份,如果写上本名卢成寺,那势必要盖上纳昆王的大印,这样一来,不就与焚皇的身份矛盾了吗?他是细心想过的。”
廖荒不以为然:“那又如何?如今两军交战之中,他竟亲笔写了这样一纸盟书,肯定有什么阴谋吧?”
“阴谋是有。”贾鞠说道,将那盟书拿起来,放在烛台下仔细看着,“他这阴谋必不是针对咱们而来,我想是用以对付反字军吧。”
廖荒问道:“对付反字军?为何?如今一直与他为敌的是我们天启军,反字军在江中平原之内,丝毫没有侵犯的意图,为何劳师动众去攻打反字军?”
“将军呀,你是天启军大将军,你说说看,我们天启大军要和他们虎贲骑厮杀,什么时候才能有结果?”
廖荒沉思片刻道:“至少五年。”
贾鞠笑笑:“对,五年,还是至少,但纳昆的虎贲骑一踏上江中平原大地,正面对决那反字军,最长只需一年,但如今来看,他走这一招,是想花很少的时间吞掉反字军,并且进驻江中平原,逐步蚕食。”
“何以看出?”廖荒问,盯着那盟书。
贾鞠拿起那盟书,又摸着